《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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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工-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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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既不想做这个盟主,为何一定要参加比武呢?”严烈有些不解地问道。

    穆少方苦笑道:“父亲命我要为武林正道之业出力,再加上成前辈的盛情难却,委实推脱不得。”

    严烈也笑着摇摇头,随即又问道:“那明日一战公子有把握赢吗?”

    穆少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今天在演武台上看了几位掌门比试,确实各有所长,尤其是少林方丈苦心大师,内外双修,功力深不可测。还有那位姓聂的姑娘,她所使的剑法我从未见过,若我推断得不错,今日与陆帮主交手,她只不过使出了三四成的功力而已。仅这二人,我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还有武当掌门灵虚子道长、昆仑掌门桂永南,都是当世一流高手。”

    严烈点点头,也道:“是呀,我也看出那少林大和尚的确了得,不过那聂姑娘虽然身手不弱,但内力远不及我们穆家的混元神功,以公子的修为,赢下她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灵虚子和桂永南,我觉得我上台便能打败他们,他们又岂是公子的对手。”

    穆少言一笑,刚想说话,忽然感觉门外传来一丝异样的声响,忙对严烈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

    严烈此时也听出,门外传来极为细小的脚步声音,他的神色猛然一敛,冲着外面低声喝道:“是谁?竟敢在外面偷听。”话音刚落,已起身拉开了房门,登时又怔在原处。原来门外竟站着一位笑嘻嘻的紫衣少女,正是聂雨荷的随身侍女英儿。

    英儿俏皮地笑道:“好不吓人,谁偷听了,人家才刚刚走到门口嘛。”说着,也不顾呆立在原地的严烈,径直快步走进屋来。

    穆少言见是英儿,心头一松,也随之笑道:“英儿姑娘说笑了,这么晚来有事么?”

    英儿道:“当然有事啦,要不然,我一个小丫头晚上到你们两个大男人的房中来做什么。哎,那个大个子,明明是你吓到了我,你却还像个呆瓜似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搬把椅子来。”

    严烈转过身来,神情有些发窘,心知自己被这小妮子抢白,若是与其呈口舌之利,断然难以占得便宜。他平素领受穆云舒的教诲,端严知礼,虽然心中不悦,但仍伸手扯过一把椅子来,示意请英儿入座。

    英儿“噗嗤”一笑,暗道,“好一个木讷的大个子。”口中一边道了声“谢啦”,一边对穆少言道:“我来是代我家小姐相请公子去住所一见的,估摸着你们已经用完晚宴了,这不,你们果然在。不知穆公子现在有空么?”

    穆少言一愣,问道:“不知聂姑娘深夜召唤在下何事,英儿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英儿小嘴一撇,说道:“小姐的事,我一个做丫头的哪里敢多问呀,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穆少言想了想,便道:“既是聂姑娘相请,在下却之不恭,还请英儿姑娘带路就是。”

    英儿俏皮地一笑,说道:“好,那就跟我走吧。”说罢,转身出门便走。

    穆少言随之跟了出来,严烈也紧跟两步,英儿又回头道:“哎,你回去吧,我家小姐只请穆公子一个人前去。”

    严烈再度一窘,站在原地更加尴尬。穆少言回头道:“严师兄,不妨事,你且在房间等我吧,我去去便回。”

    英儿带着穆少言穿过几道回廊,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前行,走了约莫半盏茶时分,来到一座雅致精美的小院。院内有一正一侧两套房间,均是青瓦飞檐,雕梁画栋,此时虽已值秋深,但院内的各色花草依旧生长蓬勃,清香入鼻。

    这里乃是揽秀山庄的赏月小住,本是庄主闻录之的一处别院,在嘈杂的山庄之内,别有一份宁静与详和。因聂雨荷今日击败了金龙帮帮主陆中林,一战成名,明日还要继续参加比武,况她又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因此,闻录之特意将之安排于此居住,以免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英儿指着正房对穆少言道:“到了,就是这里了,小姐正在屋里等你呢,快进去吧。”说完,做了一个鬼脸,轻笑着跑进了侧房。

    穆少言自从在放马镇悦来客栈见到这主仆二人以来,一直深深震惊于聂雨荷的惊世美貌与高超身手,心中更是存着许多疑惑江南双虎之死到底与她们有无关系?而今日在演武台上,聂雨荷亮出了绝世霸图剑,使她的身份、行踪显得更为神秘诡异。自己明日极有可能与聂雨荷同场对战,聂雨荷却相约今晚在居所相见,又是出于何意呢?这些问题让穆少言感到颇为费解,面对咫尺之遥的那间雅致小屋,一时竟进退两难,颇为踌躇起来。

051 解明之答() 
“穆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房中传来一句曼妙动听的轻问,打断了穆少言的沉思。

    穆少言无奈地一笑,推门而入,只见聂雨荷端坐于房中一个圆凳之上,一身素衣,未施粉黛,有若出水芙蓉,惹人爱怜。

    穆少言见她正自微微含笑望着自己,忙避过其目光,略施了一礼道:“不知聂姑娘晚来相邀,有何事相商?”

    “穆公子不要客气,快请坐。”聂雨荷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请穆少言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问道:“穆公子,今天的比武你轮空了,将四场比试全看在眼里,依你看谁的武功更厉害些?”

    穆少言听她如此问,暗想,“难道让我前来就是问这些?”忙道:“依在下看,少林方丈苦心大师当为最高,姑娘的武功也未完全施展,在下委实看不出姑娘的根底如何。”

    聂雨荷笑道:“穆公子说的太过笼统了,不过我也觉得那少林大和尚确实了得,但依我看来,你的功夫怕是也不会输于他吧。嗯”她略沉吟了一会儿,忽地盯着穆少言的眼睛问道:“不知明日抽签,不知公子最想与哪位对决呢?”

    穆少言再度避过她的目光,微笑答道:“这个由不得在下,不过无论与哪位对决,在下倒也无所谓。”

    聂雨荷秀眉一扬,说道:“好一句‘无所谓’,看来穆公子早已是成竹在胸呀。”说着,她的话音忽又放轻了许多,问道:“倘若明日你我二人被抽在同场,穆公子,你会赢了我么?”

    穆少言面色一窘,忙道:“这个这个,在下从未想过,以姑娘的武功,在下即便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够取胜。”

    聂雨荷似是对穆少言如此含糊的回答很不满意,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脸儿忽地一红,微垂了头轻声道:“穆公子,若明日你我真的被同场比武,还望穆公子能够让我一二,好么?”

    穆少言没想到聂雨荷邀自己深夜相见,竟是想请自己明日让招,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以姑娘的宝剑和身手,在下未必是姑娘的对手,何来相让一说。请姑娘放心,如与姑娘抽在同场,在下绝对会点到为止的。”

    聂雨荷见他说话滴水不漏,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忽地又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穆公子,你真是个实在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哪个要你相让了,你我各凭真功夫,自会分出胜负高下。穆公子,我是说着玩儿的,还请不要介意呀。”

    神情、话语瞬间即变,真个让穆少言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抬起头来,正遇到聂雨荷投射过来的**辣的目光,心头禁不住一阵“突突”乱跳,急忙再次避开,不知怎的,脑海中蓦地闪现出明如月那俏丽的面庞与含情脉脉的眼神来,仿佛一瞬之间,二人的容貌竟迭印到了一起,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聂雨荷,哪个是明如月了。

    穆少言抬手轻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微汗,嗫嚅着道:“如此如此甚好。”忙暗调气息,定了定心神,暗道,“今晚怎的会如此狼狈。”于是岔开话题,反问道:“对了,聂姑娘,在下尚有一事未明,想请教姑娘。”

    聂雨荷听他说得严肃,便收了笑容道:“穆公子有事尽管直言。”

    穆少言顿了顿,问道:“在放马镇的悦来客栈,江南双虎曾与聂姑娘与英儿姑娘发生了一些误会,当时在下也在场。不料当晚江南双虎便死在店中,姑娘与英儿也不见了踪影,请问姑娘是否知道当晚所发生之事?”

    聂雨荷当下一愣,脱口而出道:“江南双虎死了么?”随即便明白过来,微露惊诧之色,问道:“听穆公子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和英儿杀的他们了?”

    穆少言忙道:“哪里,哪里,在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想向姑娘打听一下。”

    聂雨荷反问道:“江南双虎是怎么死的?”

    穆少言见她神色端正,不似说谎之态,心头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说道:“是被人以分筋错骨手扭断全身筋脉而死。”

    “是么?我们与江南双虎本来无仇无怨,只凭几句口角,难道就会如此残忍地将其害死不成。再说了,这两个草包又岂值得我们去杀,穆公子也太小看我们了。”聂雨荷冷笑道,“那夜我与英儿确是连夜出行,不过是想早早地赶路罢了。这么说不知穆公子可满意吗?”

    穆少言见她有些动怒,当下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忙道:“既与姑娘无关,那是最好不过,那江南双虎言语甚是放肆,说不得是惹怒了什么冤家对头,故而被杀的。”略顿了顿,又接着道:“在下所问之事既已明了,姑娘如无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聂雨荷见他如此尴尬,忽地“扑哧”一笑,说道:“那好吧,多谢穆公子今晚应约,刚才如有不恭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说着,对着门外叫道:“英儿,替我送送穆公子。”

    英儿应声走进房中,偷偷冲着聂雨荷一笑,说道:“是,小姐。穆公子请。”

    穆少言忙站起身来,随着英儿走出了房门。英儿将穆少言送至院外,说了一句“公子慢走,恕不远送”,便转身返回。而房中的聂雨荷目送着穆少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又是嫣然一笑,恰好英儿回身进屋,主仆二人更是相视而笑,继而笑出了声来。

    英儿忽地止住笑声,轻声问道:“小姐,我看你是喜欢上穆公子了吧。”

    聂雨荷面色一红,假意愠道:“多嘴的丫头,胡说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洗漱就寝。”

    “是,小姐。”英儿调皮地一吐舌头,飞跑着去了。

052 霸图雄风() 
次日,各大门派早早地便来到了演武台下,人潮如昨,但见演武台上原来准备的十把高椅已经少了四把。不多时,闻录之陪着昨日取胜的四人以及穆少言登上台来。

    待五人各自落座后,闻录之也不再入座,直接站在台口,向着台下众人扫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武林大会继续举行,将在昨日胜出的五位参选者中再行抽签对决。为示公平,今日之签特请台下任意一位朋友上来抽取,请问哪位愿意上来呀?”

    台下众人一听,纷纷高举手臂,大声叫嚷道,“我来,我来!”

    闻录之指着台下泰山派的那位中年人道,“就请这位泰山派的兄弟上来吧。”

    那人昨日倒也出了不少风头,听见闻录之招呼,顾不得答话,踮步拧身跃上台来,身法倒也干净利落,却引得台下众人发出一片嘘声和讪笑。那人丝毫不以为意,向闻录之及台上五人躬身施了一礼,说道:“泰山派吴生仁,见过闻庄主、各位掌门。”

    “什么,武圣人?他叫武圣人,哈哈哈”原来这位吴生仁之大名倒与“武圣人”谐音,顿时惹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之声,连台上的苦心大师、灵虚子道长等也不禁莞尔。吴生仁对哄笑之声却是置若罔闻,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

    闻录之初听他的大名,心下也是暗笑,但他平素不苟言笑,此刻又身为大会主持,不便露出笑意来,强自忍住对吴生仁道:“这位吴兄弟,那就请你来抽签吧,还是由闻某来唱名。”

    吴生仁点点头,快步上前,拿起签筒用力晃了晃,此刻签筒内只剩下了五支木签。吴生仁抽了两次,每次两支,剩下的便是今日轮空的那一人。

    闻录之则依次拿起木签,唱道:“今日比武第一场由少林寺方丈苦心大师对阵武当派掌门灵虚子道长,第二场由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对阵聂雨荷姑娘。”唱到这里,他心下一惊,暗道,“怎的会有如此巧事?”再次看了一眼签筒内的那支签,继续高声道:“穆少言轮空!”

    话音未落,现场已是“哄”的一声,议论、品评之声如潮而起。有人高声叫道:“这穆少言真是好运气呀,两轮都不用比么?闻庄主,你没有看错吧?”

    闻录之摇摇头,挥手示意吴生仁过来查看。吴生仁忙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签筒中那支木签上的人名,果然是穆少言,遂向台下高声道:“闻庄主说得没错,穆少言本轮再次轮空。”

    闻录之向吴生仁点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吴兄弟,你下去吧。”

    待吴生仁跳下台后,闻录之又向台下一拱手,高声道:“诸位,请安静,抽签决定对决人选,本是天意,既然穆公子本轮再次轮空,那就有请另外四位参选者先行比试吧。第一场,请苦心大师与灵虚子道长。”说罢,也不回座,转身站到了台边一侧。

    穆少言坐在台后,心中也有些纳罕,用眼角余光轻轻看了看聂雨荷,只见她抿着小嘴,正自虚看着前方,好像有些出神,忙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苦心大师首先站起身来,向灵虚子合什道:“阿弥陀佛,道长请!”

    灵虚子道长忽地一笑,起身还礼道:“大师不必多礼,以贫道的武功绝非大师的对手,贫道自甘认输,我们就不必再比了吧。”

    苦心大师微微一怔,随即也笑道:“道长过谦了,以老衲之德能,怎当得起道长相让?”

    灵虚子道长揖首道:“放眼当今武林,唯少林可执牛耳,贫道以为盟主之位非大师莫属。如今魔教猖獗,贫道深感非有如大师这等人物不能率我辈与之抗衡,还望大师莫再推辞了。”

    苦心大师无奈地一笑,低颂佛号,二人重又坐回了原位。

    灵虚子主动认输,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大家并未感到太过惊奇,除了武当派的弟子们有些失落之外,其他各门派弟子唏嘘一阵,也便作罢了。闻录之站在台侧高声道:“第一场胜负已分,苦心大师胜出。下面有请第二场对阵双方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和聂雨荷姑娘。”

    昨日桂永南与铁卫英比武之时,两人身材对比甚是明显,今日与娇小的聂雨荷站在一起,更加显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

    桂永南手持宝刀,铁塔般地站定,周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威严的神气来,他对聂雨荷道:“聂姑娘,桂某这把昆仑刀乃是由昆仑山玄铁打造,削铁如泥,也算得一把宝刀。桂某早就久仰三刀五剑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不知聂姑娘今日能否以霸图剑赐教呢?”他对自己手中的那把昆仑刀极为自负,昨天见了聂雨荷的霸图剑,虽也震骇于其威名,惊艳其神采,但总想试试到底是传说中的名剑厉害,还是自己手中的宝刀更强,于是一开口便要求聂雨荷以霸图剑应战。

    聂雨荷盈盈一笑,说道:“桂掌门既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说着,又如昨日般招呼英儿递上剑匣来,取出霸图剑后,再快步走回到座位处,将剑匣轻轻地放好,忽地对一旁的穆少言低声道:“穆公子,你可见过此剑的威力?”

    穆少言忙摇头表示不知。聂雨荷轻声笑道:“那今天就让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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