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母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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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母阴妻-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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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基本上又是吃吃喝喝。只是,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和我在城里的时候不同,我觉得那双眼睛带着敌意,不大可能是白灵。

    这一天,郭老师的精神状态特别差,看起来非常疲惫,还经常走神,有那么几次,我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望向我和赵晴。

    吴宽和何忠,在村里溜达了一圈,何忠用他那个罗盘东看看西看看,完了以后似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又回了镇上。

    到了夜晚,我心里依旧无比忐忑,郭老师他们显然有问题,尤其是那个陈秀芸,她到底在做什么?那些照片是她拍的么?如果是,她如何能每次都出入现场?难道她就是凶手。可是,赵晴对我说,这个陈秀芸身上虽然有那么一丝阴气,但绝对没有什么道行可言,她就是个普通人。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我和赵晴商量,干脆抽空去找村主任,先向他了解关于“豁子供”风俗的问题,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联系。当晚,我和赵晴本都不准备睡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半夜,我困的不行,赵晴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在我眼皮沉沉闭上的前一刻,我又看见了一个人影,在我们后窗附近晃动,我当时想要站起来开窗看个究竟,却根本没有力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沉睡过去的,但第二天,我被一声尖叫惊醒。

    而当我夺门冲出去的时候,我首先看见的,是一个挂在我们门口梁上的人。那人和昨天的死公鸡一样,上吊一般的挂在我们门前,两手下垂,一动不动。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并没有被割开,头发和头皮却被人揭去了,血肉模糊的半个脑袋,耷拉下来,一动不动。

    而我一回头,只看见贾小伟坐在地上,一面尖叫着,一面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起来。

052。鬼棺() 
我想上去拽那个男孩,而赵晴一把拉住了我,低声说:阴气太重!

    我赶紧撤了一步。贾小伟则忽然站起来,浑身一阵抽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再也按捺不住,上去试探他怎么了。贾小伟还有气息,应该只是晕了过去。赵晴又低声说:附体。

    “被厉鬼附体了?”我问道。

    “不像是厉鬼,魂的气息很弱,甚至没办法做完一件完整的事。”赵晴说,“她大概是想通过贾小伟暗示我们什么,但本生道行不足。加上贾小伟身体羸弱,所以,没办法支撑下去。”

    我点了点头,示意先救小孩。但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询问声,郭老师带头,五六个人同时走了过来,在看见悬挂的尸体那一刻,吴宽最先大叫一声,跑到一旁用力呕吐起来。

    我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说:报警吧。

    谁知,郭老师却干咳一声,说:报警能有用吗?

    我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抬眼盯着他。他说:请你们来不就是解决这事的?要是报警有用,找警察就好了,警察解决不了,才找你们吧?

    “别废话了,尸体放下来吧。”一旁的胖子道士何忠催促道。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

    死者我不熟悉,但是很快确认了身份,是吴宽前天一起跟来的两个保镖中的一个。吴宽解释说,他留了人在村子里探查,那人没跟他们一起回去,肯定是在村子里遇害的,而我心里有些讶异,他们不把懂得道术的何忠留在村子里,却留了一个保镖,须知保镖身手再好也斗不过厉鬼,这个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

    不过,关于这一层,没有人多一句嘴。只是最后在处理尸体的环节上,大家又起了分歧。吴宽他们也主张报警,但郭老师几个却说什么尸体死得蹊跷,阴气重之类的,为了不惹事最好办法是埋了,我们再两家做法,超度一下亡灵什么的。

    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心里有鬼,跟我们这扯淡呢。

    最后,他们还是拗不过我们,报了警。

    然而,警察给我的感觉,并不想在村里多耗费时间,简单笔录询问之后,就把尸体带走说要做进一步调查了。我有些懊恼,这尸体我几乎碰都没碰到几下,根本不清楚上头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也存在简笔画图案。回到房间里,赵晴却对我说出了一个想法,她说,这回死的人,和之前死的人那些人应该有本质的区别。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之前死的人应该是被吸尽阳气而死,而这个的死,倒像是因为暴力而亡。

    赵晴说她注意看了几眼那人的伤口,头皮是硬生生揭下来的,而且那人身上也有淤青,肯定不是被厉鬼所害,倒像是僵尸、魃疑惑是别的怪物。

    而且,杀死这个保镖的家伙,像是非常震怒,才会把对方折磨成这个样子。

    “仇杀?”我不由得问道。

    赵晴摇头,说还说不好。

    而我们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铃铛的响声。赵晴一眨眼,惊呼:引魂铃?

    我们俩出门一看,发现那个胖子道士居然在操场正中间开坛做法。我心头一沉,这货是沉不住气了?我们站在一边看了会儿,赵晴低声说:看架势,是有点本事的,而且周围的阴气也有被削弱的势头。不过他这做法完全是治标不治本。

    我说:奇了怪了,刚才还那么坚决要彻查,现在就沦陷了,想拿钱走人?

    “这里只能交给他们了。”赵晴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吧。”

    我想了想,同意赵晴的看法。现在和吴宽他们抢地方,发生冲突,没有任何好处。我们还是应该从“豁子供”和“悬棺”入手。于是,趁着几个老师在看胖子道士作法的时候,我们迅速离开了学校。离开的时候我悄悄注意了一下那几个老师。五个老师里只有四个人,其中的确有一个长得很敦实,但看起来很忠厚淳朴的男人。

    如果没猜错,昨晚上和郭老师一起移铁笼子的就是他。

    我们单独去找村主任,对方显然有些奇怪,而当我们说明来意的时候,村主任的表情和郭老师不同。我急的,当时郭老师是在讶异之中带着一丝惊惧,村主任则是单纯的感到奇怪。他说道:这个风俗,你不讲,我都快忘记了,这是村里头老人家的传承,年轻一辈,早都不怎么在意的了。不过你们要去看悬棺的话,我到时可以带你们去一趟。

    趁着还是中午,我们也没有推辞,决定早些去弄清楚,那些悬棺到底是怎么回事。

    悬棺全都安置在后山,在去后山的路上,村主任跟我们介绍起了所谓“豁子供”的历史。他告诉我们说,其实所谓的“豁子供”,是乡下人没文化以讹传讹的说法,关于这种祭祀,实质上有十六个字的短句描述:受庇于霍,得免灾祸;江夏子嗣,世世祭祀。因为江夏村在早年闹瘟疫的时候,受过灵山十部霍家的恩惠,所以村里的老族长写下这八个字。

    但是,由于山村闭塞,教育不发达,人只出不进,所以导致后生们打字不识一箩筐,十六个字传下来,很多人记的七零八落,就记得个“霍家”,至于后面的一些话,也就只记得有好几个字在我们这的方言里和“子”字谐音,所以这种祭祀有了“霍子供祀”的说法。

    再后来,事情的本源也被人忘记了,大家只记得这种祭祀是要把空棺材往悬崖的孔洞里抬,故而成了“豁子供”。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晴忽然说道:你们现在还和霍家有联系吗?

    “这,按说是还应该联系的。”村主任说道,“老人说,霍家离开的时候说过,这悬棺祭祀之法,不仅仅是为了供奉,也是为了保一方平安,所以其实隔一两年霍家还是会派人下来查看。但前几年,新来的村支书和他们闹了一场。你们也知道,村支书是党的干部,不信这些,当时霍家人就说既然这样,以后就不再过来打扰我们了,让我们好自为之。”

    他叹了口气,又说:这几年,村里基本上没人往棺材里放东西了,供奉也停了,山上那些棺材,都是空的,很少有人去看。

    赵晴又说道:你们每年往棺材里放的东西,是不是朱砂、岭南红土、艾叶和洒鸡血的黄纸?

    村主任一听赵晴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说还真是,还夸赵晴见多识广。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祭祀山下,我远远的就看见山崖上洞口的悬棺,那些悬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破旧,远远的看,棺材上的木漆不仅不斑驳脱落,反而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

    村主任一面说“每次山上其实都挺危险的”,一边倒旁边去放悬崖上的木梯子下来。这里往悬棺里送东西的方式特别原始,似乎是蹬着软梯上去,放好东西后还要趴下来,一失足,就可能坠落下去。村主任离开的片刻,赵晴看着悬棺,低声说道:霍家人可能早就想放弃他们这个拖油瓶了。整个霍家,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国外,这次十孽棺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派代表参与。

    我问霍家有什么手段,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悬棺来。

    赵晴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霍家人要的供奉,应该都是用来修炼的。因为朱砂、红土和艾叶,都与霍家传承的术法有关。

    很快吊梯就放了下来,我们三个先后爬到山崖间第一口棺材的放置之处。我一眼就发现,棺材的周围遍布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洒上的时间并不长,我立刻询问村主任最近是不是有人来洒鸡血祭祀。他却当时就瞪大了眼睛,四下一看,露出讶异的神情来,说:不可能啊,能有谁来?

    接着他又在棺材旁边转了一圈,忽然一拍大腿,说:坏了,坏了,这棺材不对啊!

    我心头一颤。

    他指着棺材说道:不对,真不对,当初做棺材的时候,老人家交代的,都是用上好的楠木质地。这棺材,这是……

    “槐木!”赵晴说道,“这是槐木制的,槐木聚阴,这棺材绝对有问题!”

    这话刚说完,村主任又大喊一声,打呼不对,他伸手抵着棺材盖的一边,说:怎么钉上棺材钉了?我们每年都有祭祀,就算没人来供奉,这棺材盖也应该是可以打开的,谁钉了这钉子了?!

    我心头大呼不妙,本能的伸手一摸,只觉得那棺材异常冰冷,直觉告诉我,这棺材的阴气非同一般,我立刻让村主任拿工具来把棺材撬开,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妥协。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三人合力打开了这口棺材。而看见棺材里一切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坐在了地上。

    棺材不是空的,非但不是,里头还躺着一个人。

    这人我认识,虽然不熟,但我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我们村林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死在屠村里的,那位原本和我要成亲的,林家妹子的哥哥……

053。阴谋() 
林家大儿子,面色惨白,手如鹰爪般勾着,与屠村时死的人别无二致。

    我们村的人,当时明明全都躺在十孽棺内,化作血水,集体消失了,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江夏村?!

    江夏村离灵山脚下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中间山环水绕,重重障碍。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村主任直接被吓瘫了过去,而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还有八副棺材,那里头会不会有人?我知道指望不上这个村主任了,直接拿着工具自己去摸索上别的豁子的办法。

    从中午时分,一直到日落西山,我把九处棺材全部打开。无一例外的,就处棺材全都是由槐木制成,九处棺材中,都躺着尸体,而且全都是我们村的人。在最后一处棺材里,我看见了我的父亲,他的身体已经干瘪蜷缩,比之其他人,他似乎更要惨上几分。他的眼睛依然没有闭上,无论我怎么努力,那干瘪的眼皮已经完全萎缩,根本闭合不了。

    我站在棺材旁边,很长时间没有动。

    这几个月来,屡次遇险,让我没有时间悲伤。我本来以为这些事我都开始看淡了。但事实上,哀伤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无法可解。

    直到那个村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赵晴一起到了我身后,颤颤巍巍的问我这种事该怎么办,我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问赵晴说道:最好的办法,是不是把这里的棺材和尸身全部烧掉?

    赵晴似乎看出了什么,好一会儿才默默点了点头。

    我咬牙,说:那就烧了吧。

    说完,我跪下来,在父亲的棺木面前磕了三个头,接着拿出了符纸和打火机,点燃之后,扔进了棺材里头。棺材上那点点血迹是最先开始烧起来的。那些大概也是怨气所化,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棺材凝聚阴气,在符灰和火焰的作用下,烧的非常快,没过多久,整副棺材就成了一截脆弱的黑炭,一碰就碎。

    旁边的村主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任由我们动手,直到九副棺材全部化作灰烬,天色段黑,回去的路上,他才问我们棺材是谁换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赵晴也只是敷衍了他几句,大意就是,村子里死人的事件,很可能是人为的阴谋,调查要从源头开始。村主任也知道问题不小,一个劲儿的说让我们有什么要求就提,他一定尽力满足,但是希望我们还是不要过分声张这些事情。

    我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不快,加快脚步回到了住处。

    回去之后,我感觉十分疲惫,本想好好休息,可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赵晴走过去开门,外头进来的,居然是那个胖子道士何忠。我感到有些奇怪,强打精神从床上坐起来,问他忽然来有什么事。何忠说:都是道友,我开门见山,这次的事情,查不得,我想你们也是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他低声说:你们下午跟村主任去后山悬棺了,是不是?

    我冷冷问他怎么知道,他却摆了摆手,说:你别忙着琢磨我怎么知道的,想想自己吧。后山的悬棺我早就去过,那里阴气有多重,对这里影响有多大,我想你们很了解,那些棺材每一副都邪门的很,这村子里的水,也深得很。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跟两位交个朋友,都是圈子里的,我也劝你们一句,这里的事情,咱们的这点本事管不了,拿钱走人是上策。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他却继续说:你们别不信,我是真的好心劝你们。吴宽说让咱们比试,但这地方就不是比试的地儿,你们要觉得没脸,我可以认输。

    “这不是比试不比试的问题。”我说道,“既然来了,查到这一步了,我就没理由中途放弃这个单子。还有,后山的棺材,我已经都烧了。”

    何忠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又问:真都烧了?

    我点头。

    他摇了摇头,说:这,我跟吴宽,法事做了,钱也拿到手了,今晚就走,一刻都不会多留,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站起来,摇摇摆摆的往外走,末了还扭头说:我是真不想圈里年轻的后生,因为莽撞自己丢了命。

    而赵晴也礼貌的笑着说我们有分寸。最后,胖子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出去,反手帮我们关上了门。

    他离开之后,我看着赵晴,说: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

    本以为赵晴会帮我分析,谁知道,赵晴却说:先别忙猜他有什么目的,或许他根本就没什么目的……这件事,你真的决定继续查下去?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也这么说。而赵晴继续解释道:我不是说我们也做个法事敷衍过去,我是觉得,这件事仅凭我们的道行或许真的解决不了,我们可以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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