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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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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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听就有第二层意思,果然,不等我问,张元奇便说:“但他们的人里,有这样的。三年前,在一次非常危险的时刻,我忍不住动用了右臂的力量,杀死了来追杀的敌人。但不知为什么,消息还是被传了回去。之后,再来追杀我的人里,就有同样可以使用这种能力的高手。那些人很厉害,比我更厉害,他们的追杀,远比多年前严密许多。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无意中触碰到了他们的某个秘密,或许,就是有关于这种力量。所以,有一次我故意落入陷阱,装作被擒,然后套出了一些话。这才知道,像我这样整条手臂都有异变的人,算得上二级进化。”

    “二级?进化?”我很是吃惊的重复了一遍。

    张元奇点点头,他看着自己如火焰一般璀璨的手臂,说:“那次我逃脱后,用了很长时间去刺探情报,慢慢发现,这些人可能是在利用蛊来做生物研究。”

    “什么样的生物研究?”我很是不解的问:“蛊就是蛊,你说的,是一种虚拟又真实的东西,研究了又能怎么样?”

    “可以改变自身。”张元奇说:“你身为医生,应该很清楚人体的构造。人体是由细胞组成的,而细胞内又包含了细胞核,细胞质等,其中最重要的dna,就在细胞核里。你知道,人类的细胞,能分裂多少次吗?”

第二十八章 进化()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张元奇又问:“那你知道人类为什么无法长生不老吗?”

    我愣了愣,这话题是否跳跃的太大了?张元奇见我不吭声,便说:“我们的身体从婴儿到成人,这就是细胞分裂的成果,也可以说是生命新陈代谢的过程。人类之所以无法长生,是因为自身细胞的分裂次数,是有极限的。所以成年后,人会慢慢走向衰老,因为细胞分裂的剩余次数已经不多了。次数越少,就会越慢,这是生命保护的本能,以免过快死亡。但就算再慢,也会有一个终点。人,总是会死的。”

    张元奇顿了顿,又说:“很多年前,便有科学家发现一种海洋藻类生物,可以无限的分裂细胞。换句话说,这种藻类只要不遇到意外,是可以永生不死的。这是人类史上,第一次发现长生之物。”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等一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上生物课。”

    张元奇看着我,忽然换了个话题,问:“你觉得蛊是什么?”

    我彻底被他弄愣了,想了半天,也没敢轻易开口。蛊是什么,他很早前便和我说过,什么可以是虫啊,可以是咒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类的。换成几分钟前,也许我可以靠着过人的记忆力把这些背出来,但现在,从张元奇的表情来看,答案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过了会,他说:“蛊是什么,其实是说不清的,但蛊怎么发作,却可以清楚看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蛊就是一种病毒。它通过奇异的方式送入人体,以血肉为食,不断生长,最终鸠占鹊巢。你有没有想过,你中了毛蛊后,为什么身上会长出黑毛?中了蚊蛊,体内为什么会有蚊子?”

    我被他说的有点傻眼,哪还敢回话,张元奇现在比我更像一名医生。他说:“癌症你知道吧,癌细胞会吞噬健康细胞,然后不断扩散,直到你全身都是。蛊和它的成长过程,是一样的,但两者又有一点点区别。癌细胞是人类目前无法控制的,因为它是自然产生,没有意识存在。但蛊不一样,人可以控制蛊,让它按照主人的意思行事。那么,如果把蛊和癌细胞替换呢?”

    “替换?”我愣了下,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你是说,用蛊去吃癌细胞?”

    张元奇摇摇头,说:“之前就和你说了,人类就是由细胞组成的,细胞内的dna,决定我们长成什么样子,拥有多大力气,是男还是女,能够抵御什么样的疾病。人类无法让自己长生,遇到绝症无法医治,不就是因为这些细胞无法被控制吗。所以,如果把蛊,替换成了细胞,那么”

    我惊呆了,张元奇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晰。

    倘若蛊能够用来替换人体细胞,就可以更高人类的组成方式。换句话说,我们能够像修改电脑程序一样,对人体进行无限可能的组合。

    想长生?好,送你点新的蛊细胞,把老细胞吃掉。

    想变漂亮?韩国机票省了,改下蛊细胞排列顺序就完事了。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之前还想着,如果能用蛊来代替微型机械人进入人体动手术,自认为这已经是非常大胆的想法。可没想到,张元奇嘴里蹦出来的话,比我的想象还要吓人。

    用蛊去代替人体细胞,从而改变人类的身体构造?

    这,这可能吗?

    仔细想想,为什么不可能呢蛊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病毒细胞,但它却可以听从人类的命令。那么,用它来代替人体细胞,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最起码,在理论上,是说得通的。

    张元奇知道,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总结似的说:“所以,那些人把我的这种变化,称作进化。”

    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如这几天一般,被震惊那么多次。震惊这个词语,我已经用到快麻木,但是,还能怎么说呢?说我快被震成傻波了?

    我抬头看向张元奇,问:“那你不觉得,那些人把我们用来喂养蛊虫,其实也可能是在用我们做这种人体试验吗?”

    “这是双向的,一举两得。”张元奇赞同了我的猜测。

    我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还是一名医生,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之余,我或许会很高兴。因为,这代表人类医学史上,出现了跨时代的巨大进展。但如今,我不得不思考,自己除了“食物”外,还拥有什么身份。

    是哪个天才,想出这样的研究?我痛恨他,又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张元奇所说的话,是他历经生死才得来的线索,然后经过无数次研究询问,才得出的结论。我们都不知道这些猜测是否为真,但只要沾上一点边,就足够吓人了。

    因为,这可以改变人类的进化史,彻底颠覆现有的政治格局。

    神是什么?

    以前有人说,有人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成了神。

    这其实是一种贬低,把神拉到与人相同的位置,对宗教崇拜者来说,是一句可以把人拉去当柴火烧的罪孽言语。但现在,似乎真的有人要成神了。

    张元奇早已知晓这些人,自然不会如我这般惊讶,他只是在想,如何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始终想着复仇,让那个该死的势力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是愿意帮他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帮。

    也许有人会觉得,你丫是不是傻,他这样一说,你就什么都信了?

    我真不想信,但又不得不信。他所说的话,超出任何一名学者的正常思考范畴。我并不认为,自己值得他费心思,想出那么复杂的理论来欺骗。所以,这些话,有极大可能是真的。那么,现在我和他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倒霉了,另一个也跑不了。

    身为一只小蚂蚱,宝宝心里苦,可说不出口

    张元奇的胳膊,已经恢复了原样,凝聚全身血液,对他的皮肤颜色没有产生太多影响,只是看起来白了一点点罢了。从医学理论上来说,全身失血,理应是惨白。我知道,张元奇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能再用传统医学理论去看待,否则,那就是对知识和科学的践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好的多。最开始我曾把这个理论告诉一名医学博士,他吓坏了,认为我这是反人类思想,是想研究生物病毒,还报警要抓我。从那个时期起,我就明白,这事必须藏心里,除了自己人,谁也不能说。”

    “自己人”我抬头看着他,心想都快把人吓成神经病了,这时候你说我是自己人,真想往你脸上拍一鞋底。

    笼子里的八哥,有气无力的拍了拍翅膀。它对我们的谈论没有太多兴趣,自己的脑神经粗细,竟然不如一只鸟,我很尴尬。所以便把鸟笼子提起来,问张元奇:“它知道的太多了,要不要灭口?”

    八哥立马炸毛了,扇着翅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靠在鸟笼边上,很是警惕的盯着我们。

    张元奇自然明白我在开玩笑,他又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看着这些死去的同伴,清楚自己的路是多么艰难。”

    我唉了一声,说:“不用提醒我也知道,两只小青虫,逃脱一堆老公鸡的追捕,确实很难,你敢不敢再让我害怕点?”

第二十九章 解怨气() 
张元奇没有再对我说更多,他现在首要任务,是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然后把我身上的几种蛊都解开。

    老男人给我下的蛊咒,目前还没体现出其它作用,但一天发作一次的毛蛊,仍让我像吃了苍蝇一般。张元奇之前和我说过,要去蛊咒,首先得散掉它的怨气。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难,尤其是得到桑切老司的司刀后。

    司刀是用来沟通以及驱散鬼神之用,在边疆之地,用处甚广。当年那么多次战乱,无数人客死异乡,因为路途遥远,兵荒马乱,遗体无法通过正常途径送回家。于是,老司们便带上司刀,领着那些想落叶归根的尸体行走。

    所谓赶尸,其实大部分都是指老司所在的祝由科辰州符一脉。早些年的港片中,总喜欢把赶尸的老司替换成道士,这是不对的。打僵尸,茅山道士确实有一手,因为茅山术本就是各类巫术结合道术形成,虽然自认龙虎山天师道一脉,但很多人不太认同他们。

    祝由十三科传自蚩尤,属于巫术的一种,辰州符,也是天下三大符箓之一。当然了,这种事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说多了,你们不明白,也明白不了。

    之所以唠唠叨叨说些关于道与巫的事情,只为了说明,司刀是有神异力量的。

    张元奇带着我离开那片坟墓,我们穿山越岭,一路不知走了多远。他很多时候,会选择走水路,因为水是流淌的,可以消除人的踪迹。如此,过了大约一周,我们绕开丽江古城,穿过巴蜀之地,来到位于甘肃的大城市兰州。

    兰州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的烧饼,闻名于网络,为众人皆知。

    如果你不知道兰州烧饼,那只能说明太年轻,多上两年网,体会一下网络文字的博大精深,什么都能明白。

    之所以来这,张元奇的理由是兰州是一个大军区,驻扎大量军队,那个势力在这里会相对收敛一些,这样我们就能获得足够的时间。对此我表示疑惑,来的途中,也曾路过成都军区,为什么不在那?

    张元奇说,巴蜀之地,本就是曾经巫法横行之地,对这种事情,相当的忌讳。在那里解蛊,万一被什么人的眼线报了上去,不等于皇帝门前讲民主,故意找死吗。

    甘肃这边虽也有一些古里古怪的小术,但相对来说少一些,不那么被重视。

    我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们在兰州市内转悠一圈,吃了顿地道的兰州拉面。而后,张元奇又从集市上采购些解蛊用的材料。回到宾馆中,他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没发现摄像头,这才拉紧了窗帘,让我脱光上衣,坐在地上。

    我依言而行,他则把一路提着的木箱打开。木箱里,放着的自然是那把价值连城的司刀。张元奇拿出来后,看了很久,我知道,他一定在思念桑切老司。也不知道,那位看起来挺和气的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张元奇和我说过,桑切老司就算真被抓走,应该也不至于有生命之忧,顶多遭点罪,扛过去也就算了。老司们的势力虽然日渐稀薄,但毕竟曾是边疆领头人,资历摆在那。就算是如今,谈起老司,苗人们还是一脸敬仰。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那个势力,也不想平白无故把苗人们都得罪。

    张元奇盯着司刀看一会,然后叹口气,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问:“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手持司刀,将刀尖按在我的胸口,然后轻轻向前一堆。我感觉到了一股刺痛,刚想出声,便听张元奇说:“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怨气是人的意识残余,你的声音会对它产生影响。”

    听了他的提醒,我只得忍住那连心脏都快要抽筋的痛苦,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感觉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在张元奇的认知中,怨气其实也是一种生命,只不过它过于虚幻,属于另一个世界。而自古以来,凡是怨气,基本都是因为未完之事拖累。想做的没做完,心中留有执念,自然怨气横生。这也是为什么死人太多的地方,容易闹出诡异之事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怨气所盘踞的地方,一般都在人的心房。

    桑切老司的司刀,不知赶过多少尸,砍过多少鬼,召了多少神,本身便具备普通人无法看到的奇异力量。它刺入我胸口的皮肤,体内蛊咒的怨气立刻便产生了感应。只是,不管它愿不愿意,都无法与这把司刀对抗。

    一簇簇秽气,从伤口处,混着血液流出。

    没什么味道,只让人觉得心情烦躁,头昏脑胀,恨不得立刻找人大打出手来发泄一番。

    这是怨气对人的精神影响,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幻觉体现,用张元奇的话来说,什么鬼附身,并不是真的有鬼进入人体,而是在精神意识上被影响了。

    众所周知,凡是肉眼看不到的力量,多半带有自身磁场。磁场,不一定就单指传统的吸铁效果,还泛指其它的方方面面。而磁场由于其特殊形态,是无视现实阻碍的,所以,鬼想影响人,只需要在你附近就可以,没必要非得钻进**才能产生效果。

    从我体内钻出来的秽气,不断聚集在四周,它们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耳朵里,开始不断有人在咆哮,怒吼。一开始听不清楚,可慢慢的,我隐约听清,那是一个人在喊:“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而眼睛里,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疯狂挥舞自己的肢体。它有些癫狂,大吼大叫,引得阴风阵阵,颇为吓人。我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鬼魂。

    张元奇抬头看了一眼,忽然把刀抽回,然后用力在那模糊人影中斩了一下。我听到一声极为凄厉刺耳的大叫,灰色怨气,开始逐渐涣散。

    而后,张元奇又把司刀按回我的胸口,血液流逝不停,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他才把刀收回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见血已经不再往下流,伤口像在瞬间经历了数日修复一般,已经慢慢开始结疤。这神奇的一幕,让人目瞪口呆。张元奇解释说,蚩尤的军队最擅长作战,受伤颇多,所以他麾下的巫师,在疗伤方面颇有建树。

    辰州符里的刀兵符,举世闻名,不信的人可以打听打听,满天下基本没有其它符箓门派还可以用符来治疗外伤。

    当然了,这并非说辰州符就举世无双,万中无一。它强在实战,毕竟是基于战场而创造出的术法。传统道术却不同,道的理念,是感知宇宙,提升自我。

    一个主修**,一个主修精神,其实没太多可比性。

    以前的老司,在铸造司刀时,会不断把一些常用的符箓,雕刻在宝石上,然后镶嵌于刀柄。虽然这珠光宝气的看起来很是俗气,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强大。司刀越华丽的老司,在打斗时能动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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