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相信你们一定已经拿到了一些东西。离开这里吧!”不等我俩再说什么,毕方已经开了口,翅膀扇动,带起一股热浪,几点火星溅落在了地上,身体微抬,立在枝丫上的单足格外的显眼,白喙指了指河流的方向,示意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朝着它点头示意,没有丝毫犹豫地一把拽上三藏。转身按着小河的流向走去,经过毕方时肌肉微微紧绷,心率慢了一些,直到彻底远离它。看不见那栖在梧桐之上的身影的时候,紧绷着的才放松了下来,得空擦了一把额角的汗。
“术子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老感觉那毕方鸟就像是认识我俩一样,还说什么又碰到了一起,未来命运扯了一大堆。也没听明白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你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传说里的毕方鸟了?”一和毕方拉开了安全距离,三藏立马就就迫不及待地拦在了我面前,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找我弄清楚了。
“觉得认识、熟悉都是必然的,虽然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没准在我们的前前世或者前前前世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它也说不定啊。只是我现在很心疼我自己,居然有极大可能在前世时就遇见过你,这一定是一个悲剧。”稍显夸张的哀嚎一声,为自己默哀2秒钟。
“啪”的一下子打在了我的肩头,“能认识我这样的好哥们,可是你求佛求上三辈子都求不来的,不好好供起来也就算了,你还在这里给我瞎抱怨什么!我问你正事呢!”
“没,没有抱怨,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是感慨!”连忙开口转移话题,挽救自己,“在初中的时候,你记得学校那个地下室里面总是出事的男生寝楼吧!放假的时候,我自己偷着摸进去过一次,挖洞去了地下,看见了那只毕方。被强迫着解了它的封印,最后它走了,宿舍被火点着了,我也就偷偷潜走了!去这一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也没想到会遇到那样的情况,因为毕方说的话太过模糊,这件事本来又这么离奇,我也就一直没有和人说起过。至于它说的那已经转动的轮盘,管它那么多,该吃吃,该喝喝,反正现在咋俩也也操不上那份心!”
三藏接受了我的说法,但还是对我扔下他一个人去那地下室耿耿于怀。逼着我答应了以后有什么探险类的活动全都得叫上他的条约以后,这才好心地放过了我。还振振有词着说着,“你没听见毕方鸟是怎么说的吗?我和你是朋友,你的命运会影响到我,所以我有权利参与到自己的命运中去!”
说话间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四周的树林不再那么的茂密,地上的草丛上偶尔还能看见有昆虫爬过,头上也开始出现了鸟扇动翅膀飞过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藏,我俩应该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了那片诡异森林的范围,来到正常的地界。
连忙从包里重新拿出了我的罗盘,指针已经不再是那么疯狂地转动,虽然还在摇晃,但渐渐地能够稳定在一个方向一段时间。看来真的从那里走出来了,那诡异的磁场对罗盘的影响减弱了很多。(。)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下山(二)()
方向能够确定,自然好办了不少,翻过了一个小山丘,视线不再受到阻挡,天色渐暗的情况下,甚至隐隐还能看到山下升起的的袅袅炊烟,我们离镇子已经不远了!
就像是被抛到荒岛的人突然看见了人类部落一样,我和三藏的心情都有些激动,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脸都有些发红的快步朝着山下走去。一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美美地睡在大床上面,不用连少有的休息时间都要时刻担心着会遭到偷袭,还能吃到烹饪出来的美食,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两分。诱惑没有摆在眼前时,觉得能有时间眯一眼都是一种幸福,但是当诱惑就这么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刻都不能再忍受这艰苦的条件了,只想着直奔诱惑而去。还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四周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地上被踩踏出的痕迹也渐渐多了起来。绕了这么长的路,我和三藏渐渐地走到了当初上山时的那条路上。
“哎呦!”,“哎呦!”连着两声从不同的人嘴里发出。三藏是因为只顾着看着前面往山下赶,没有看路,结果一抬脚踢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时间觉得有些惊讶。而地上传来的那一声,则是被踢到以后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
我和三藏同时低着头往地上看去,挡了我俩路的,是两条腿,三藏正巧踢在了其中一条的膝盖骨头上。现在那条被踢到的腿,正被一只黑漆漆的脏手按住揉了两下。顺着腿朝上看去,肮脏破烂的衣服,肆意生长在整张脸上的杂乱胡子,和胡子连在一起的油垢脏乱花白头发。再细细一看,胡须包围下仅露出一小部分的脸上,有一双浑浊的眼珠正在喷火地盯着我俩。这张脸越看越是熟悉,那身已经完全看不到原色,只能勉强看的出样式的衣服也很熟悉。
“这,这不是!”三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指着地上的小老头叫出了声。
听他这么一嚷嚷,我也突然想起来,这老乞丐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就是我买来想要练拳时穿。但还没穿过一次就被送出去的那一身嘛!既然如此,那地上老头的身份也就不得而知了,可不就是当初在饭馆门口时捡到的'消息通'啊!
本来‘消息通’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突然就被这么踢了一脚,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呢。就猛地弹起来,伸手指着踢他的罪魁祸首——三藏,张嘴就哭喊起来:“没看见这里躺着一个人吗?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是这个样子,毛毛躁躁的想要做什么!可怜我老头子的骨头啊!人老了,老了,还要落下个残疾的病根,我怎么就这么苦啊!”
我和三藏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人自己表演的欢,心想着这是碰到了传说中的‘碰瓷’吗?“咳咳,那个,‘消息通’前辈。您的腿没有事吧?要不,我们下山去找个医生给瞧瞧?”
听见我这么说,‘消息通’本来还想着要再闹一会儿,但是突然觉得我的声音有些耳熟,睁大眼睛仔细瞅了瞅,“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啊!老头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在你们两个给我好吃好喝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还好你们遇到的老头子我,身子骨还算是硬朗,搁别的老人家。还不得让你们给踢残了啊!哼哼!”
“是,是我们的不对,只想着快点下山去,没有仔细看路。您没事就好。只是,您一个人躺在这山里做什么啊?眼看着就要晚上了,山上夜晚可不安全,要不您和我们一起下山去?”
“老头子我就是去这山上转悠了一圈,结果走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有些累了。就躺下来歇歇脚,没成想睡着了!你俩说的倒也在理,那我们走吧!回去舒舒服服地睡大床,不睡这硬草地喽!”说着就一步一晃地朝着山下面走去。
我和三藏互相看看,‘上山转悠一圈?’恐怕不是转悠一圈那么简单的。说起来真是轻巧,我们这两个亲自上了一趟山的人可是知道这中间的困难危险的。看来这‘消息通’果真是同我想的那般,是一个高人啊!
等到四周完全黑了下来,星星挂满天空的时候,我们三人总算是走到了客栈门前,这会儿客栈的大门已经锁住,只得连续又大力地狠敲着大门,希望客栈老板能听见,起床来给我们开门。等了很长的时间,才听见里面传来了拖鞋撞击在木制地板上“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嘶哑地询问声,“谁啊?”
“老板,我们是203房的房客,回来的有些晚了。”
“哦,是你们啊!等等啊!”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然后是铜锁锁芯被拧开的“吧嗒”一声,大门“咯吱咯吱”的被打开了一条缝,枯瘦矮小地老人探出了一半脑袋,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煤油小灯,照在我们三人的脸上,看了一眼,这才让开了位置,放我们进了里面。“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们两个小娃娃了,还以为你们一直待在房间里呢,原来是跑外面去了,该不会也是跑山上去了吧?山上危险地很,你们这些孩子来这里总是不听劝,平安回来就好!”来到这里这么久,这还是听到这老板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但是他好像是完全忽略了走在最后的‘消息通’了,这可不是一个小娃娃。
“没有,只是去县里处理了一点事情,今天才又回来这里,我们可对那后山没有兴趣,还是谢谢您的关心了!我们先上去睡了,您也去睡吧!晚安了!”
说罢就拔腿跑到了楼上,翻出了钥匙开门。房间一直都没有退,给柜台那里压下了足够的押金,很多换洗衣物还留在里面。‘消息通’跟在我俩身后上了楼,晃晃悠悠地晃悠到了自己的门前开门,朝着我俩摆了摆手,“老头子我要美美地去睡一觉喽!”说罢就“咚”的一声,进屋关门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返程(一)()
“火化?”这是三藏的惊呼声,因为惊讶没有控制好自己,手上拍着小扎安慰的力气大了一些,连忙又放轻了力道,“小扎,你确定你奶奶和你交代的,是让我们把自己给烧成骨灰?”
“嗯!”小扎抽泣着点了点脑袋,看着古婆婆永远沉睡在那里的尸体,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奶奶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坐起来,悲伤和劳累让这个还太年轻的生命晕了过去。
“小扎!”三藏扶住小扎瘫软下来的身子,摇了摇企图要唤醒他。
伸手阻止了三藏的动作,引来他疑惑的一眼。“三藏,没事的,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不仅仅是悲伤刺激,疲惫也是他昏倒的原因,我相信古婆婆生病以后,一直是这孩子在照顾她。从下没有父母,现在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心理承受达到一个限度了吧!昏倒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能避免身体出现大故障!”
听我这么说,三藏松开了紧抓着小扎肩膀的手,只是把他抱着放在了外面的躺椅上面。这才走回我身边,放低了自己的谈话声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听小扎一个孩子的话,把古婆婆给火化了?哦,当然,我是不反对火化这种做法,这样明显会方便很多,但是,想她这样的身份和职业,一般不都是极其重视自己身后事、热衷于修建出很华丽的墓穴才对的吗?那又怎么会和小扎交代这样的话呢!要不我们还是去买棺材什么的,好好操办一次?”
“不!我们不需要去操办什么,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按古婆婆生前的愿望来弄,乖乖的把她火化,弄一些骨灰装在坛子里面,最后再带上小扎一起回家。”
“嗯?”
对上三藏不解的眼神,开口解释道:“我们的首要前提就是尊重逝者生前自己的意愿,古婆婆魂都已经散了,空留一具尸体下来。哪怕保存的再好,又有用呢?最多是占些风水福荫子孙而已。而我相信古婆婆去世前已经很好了传达了她的祝福给我们,当然,这祝福是绝对不会少了她心爱的小孙子的。火化以后。小扎可以收集一些她的骨灰,带到自己生活的地方,这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安慰!那么,现在,镇上是不会有火葬场的。我们得自己去布置火台了!”朝着三藏摆摆手,转身走出门外忙活去了。
三藏看着我的背影有些发愣,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你真的确定随时带着骨灰会是一个不错的安慰?”
好在古婆婆家位置很是荒僻,出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不会有人来打扰又空旷的地方,动手搭起了一个焚尸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等到完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了。小扎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醒了过来,这次倒是没有继续哭泣。整个人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样,只是沉默着帮我们搭台子,又搭手一起把古婆婆的尸体从屋子里面搬到了台子上面放好。
三个人站在台子前面,静静地看着古婆婆平躺在上面的尸体,三藏搭手站在小扎身后,而我的手里拿着一支火把。“小扎,还有什么要和古婆婆说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开始了!”
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我转身,把手里的火把放在了浇满汽油的火台上。“轰!”冲天的火焰瞬间燃起。黑烟从火焰中分离出来,渐渐地飘往远方。
诡异的安静,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扎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无声的一串一串的滴落在地,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的发白。
三藏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小扎见我俩都在盯着他看,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声音哽咽,“我,没事的,术子哥,杨大哥,你们,不用担心我。奶奶不会想看到我哭的,她希望我是男子汉的!”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清。
眼神示意三藏带着小扎进屋子里面去,收拾收拾心情,收拾收拾东西。看懂我意思的三藏带着小扎转身向屋里走去。
看着他俩的背影离去,上楼拐进了屋子,这才又转过身吸着呛人的浓烟。正巧看见太阳从山后露出了半个火红的身子,带着清晨新生的活力,映红了大半个天空,与地上燃着的火堆互相呼应着。撇了撇嘴,落幕和新生,真是充满了哲理的讽刺的。
一直等到火堆完全熄灭,这才上前,打算去收殓一些骨灰或者是烧剩下的碎骨之类的东西,好留给小扎。结果翻找了一会儿,居然在灰烬里面找到了一颗半截拇指那么大的白色圆珠子,摸上去还可以辨别出是骨质的,但是却比人骨的密度要小上很多。
连忙低头在灰烬里面继续埋头翻找了一番,最后一共翻出了七颗。排成一排放置在我手心里面,我盯着手里的圆珠子有些发愣,这是什么?千万不要和我说是舍利子,那可是佛家的得道高僧坐化以后才会出现的佛教圣物!但是,要说它不是又有些困难,质地、形状、得到的手段等等,明明都和舍利子相似,二者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逝者的身份了吧,而且我不确定这些珠子是否会和舍利子一样,有趋邪镇魔的功效!
现在的这情况,和我已知的观念有些冲突,哦不,是有很大的冲突!最后不得不说服自己,这世间一切皆有可能,千万不要被已知的东西给思维定式了,我不知道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毕竟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关于党项祭祀的任何信息!没准这在党项祭祀里面也是常例呢!
珠子收了起来,剩下地上那些灰烬全部被我埋在了一棵古树下面。收拾好一切,这才起身朝着小扎的木楼走去,看看三藏是否已经帮着小扎收拾好了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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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返程(二)()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三藏的问话,“小扎,这个我们要不要?那个呢?哦,要不把这个也带上吧?、、、、”
头上掉下了几条黑线,推门进去,就看见小扎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面,怀里抱着一个有些大的包。而三藏站在地上,一只手指着摇椅,一只手指着祭台那边墙上的那幅古画。见我推门而入,这才打断了脱口而出的话。转而问道:“术子哥?全都弄好了吗?”
一直坐地直直的小扎闻声也转过了头,红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朝着三藏点了点头,又走过去揉了揉小扎的头发,递了一包被布包着的东西给小扎,“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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