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撞的那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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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撞的那些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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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

    等我来到房门前,父亲就着急地走出来把我拉了进去,他将我拉到床边,指着躺在床上的人对我说道:“苏悦,你干妈仙了!”

    我懵了。

    床上躺着的人是疯婆子,被子捂得好好的,一副安稳睡着的模样,可一摸身体,是硬的、是冷的,呼吸心跳早就没了。

    仙了——死了!

    那刚刚还在外面和我说话的是谁?

    我赶紧回头去找,大门是开着的,客厅里却没有了人影。

    是一个跟疯婆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从门口离开了,还是,我刚刚见到的其实不是人呢?

第7章 亡者的大红嫁衣() 
疯婆子确实是死了,看样子,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仙了的。她年岁也大了,又有精神疾病,就算我家人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她也依然看起来像是没吃饱、被折磨得面黄肌瘦的模样,所以说她会忽然仙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时间太巧了。

    正好在我们来找她的时候仙逝,让我有种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不祥预感。

    我心里满不是滋味的,问我爹是不是要开始给干妈准备后事了?

    我爹却一反常态,严肃地对我说道:“苏悦啊,看来你干妈是帮不上你了。你听我说,你干妈仙了的事先不要说出去。还有,这七日里,如果你看到有穿一身白衫或者是一身黑衫的人,都尽量避开,不要被他们看见;如果真的被穿白衫或黑衫的人看见了,他们问你是不是叫做苏悦,你都说你不是!知道了没有?”

    我懵,怎么到了我爹这里,又另外有交代了?我躲那三拨鬼还不够,还要躲人?这又是什么道理?而且爹说话疾言厉色,看起来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爹告诉我,这是多年前疯婆子叮嘱过他的事情,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一定是替我挡灾而死的;先不要将她的死讯说出去,要先将她的遗体藏起来,不让人发现,更不能让他人损伤半点;而在她仙逝的头七日里,将是我面临最危难的生死劫,如果我躲得过这七日,那我就能活下来,如果躲不过这七日,那就是命了。

    疯婆子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变成了现实,果真是她一死,我便遭遇上了这三拨鬼!

    爹说,她庇佑了我这12年,如今,我是真信了,也许我12年来能平安长大,当真是托了她的福吧。

    之后,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木大箱子,那箱子极沉,是上等的木材;又积了很厚的尘,还有不少蜘蛛网结在上面,看来这床底也是多年没有打扫了。

    那箱子长得有点儿怪,一般箱子都会装有扣锁,可是它却没有,爹拍扫过灰尘之后,轻轻一抬,便轻松地打开了箱子。

    别看箱子个头很大,但实际上里边很空,只放了一件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爹拿出来一抖,展开来看,竟然是一套大红色的衣裳,那衣裳款式简洁,是中式礼服;设计又有些老气,似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了;前襟用金丝线绣着个“囍”字,说明这是一套嫁衣。

    “苏悦,快帮把手,把这身衣服,换给你干妈穿!”爹说。

    我又懵了,这人死了换嫁衣?我没听错吧?这人死后,不应是换丧服的吗?

    爹又正经地说道:“别傻愣着,你要想保住你这条小命,就得听我的,给你干妈换上衣服!”

    这怎么又和我这条小命扯上关系啦?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肯定又是“干妈几年前的吩咐”!

    给女人换衣服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可眼下也没有别的人手可以帮忙。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死去了的老太太,因此我与我爹也就没有了多大的顾忌。我们一块儿扒掉了疯婆子的衣裳,等她枯瘦的身体露出来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她的死亡不是“碰巧”了的,而是“必然”!

    她的身体犹如被无数马匹和人脚踏过去一般,坑坑洼洼的。

    这就奇怪了,是不?

    她死在半夜,被子捂得好好的,却像是在路上被一大队人马踩死了一般!

    我只能想到昨晚路过我身边的,那一支浩浩荡荡的出行阴兵!

    爹说,疯婆子12年前就替我挡祸了,12年后也愿意为我的挡祸,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快就报应到她的身上。如果没有她,其实,昨天晚上被阴兵踩死的人……应该是我!

    知道真相的我,刹那间对这老人家肃然起敬。

    我爹看到那些马蹄印,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叹着气,和我一块儿帮疯婆子把嫁衣给换上来。

    换好嫁衣后,爹抱着疯婆子就要将她放入黑木大箱里,疯婆子刚死几个小时,身体硬梆梆的,塞也塞不下。爹就凑在她耳朵上,说了一句:“仙姑啊,是我,我听你的话来给你办后事啰!”

    死去的疯婆子像是有灵的一般,身体马上就软了下来,爹将她放进木箱里,她个子娇小,那大木箱正好能放得进她一个,原来这木箱就是这个用途啊!

    等爹把她放进大木箱子里之后,再一摸她的尸骨,又变成硬梆梆的,无法曲折了。

    爹把木箱推回床底下,事情就算是完了。

    他拉着我离开,出门的时候,把疯婆子的小木屋的门给锁了,这是十多年来,疯婆子的家第一次上锁。

    回了家后,我片刻不歇,推着小电驴就要出门。我爹看我这举动,顿时吓坏了,连忙冲出来拦住我,大声呵斥道:“苏悦,你要上哪儿去?我跟你说,这七天里你哪儿都不能去!你只能是呆在家里面,最好连房间门都不出!过了这七日再说!”

    我无奈地说:“这是‘干妈’的吩咐,她让我这三天里去找一个人,找不到那个人,我也躲不过这七天!”

    然后我把我在小木屋里见到疯婆子的事情同爹说了一遍。但凡是碰上疯婆子的事情,爹就变得特别容易妥协,他也觉得我在小木屋里撞见的是疯婆子的魂,疯婆子是感应到了我的危险之后,这才显灵告诉我避开劫难的办法。

    在我爹的观念里,就是疯婆子交代下来的事一定要办妥!

    于是爹就把我放出去了,我和他说天黑之前一定会回家的,因为晚上在外面走夜路,我也害怕还会再撞上第四波鬼!

    我开着小电驴,先是回了青龙坡,回到我和那描金人最初相遇的地点。我问了很多青龙坡的原住民,他们都说不认识那描金人,说来也是,这正值清明节,许多人都返乡扫墓祭祖,这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谁又能记得住一个不是很起眼的瘦小老头儿呢?

    在青龙坡里查访无果之后,我再一次地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意气用事,把人家的电话号码烧了。

    就在我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远方有座山起高烟。

    我一怔,停下来瞅了一阵子,这山头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高烟呢?旁边有个牵牛路过的农人也停下来观望,看了一会儿,这才摇头叹息着说道:“又有人倒大霉咯!”

    我赶紧问:“老乡,怎么说?”

    农人说:“这还用吗?放火烧山呗!每年拜山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总有人扫墓烧香烧纸钱的时候不注意,一不小心就引火烧山了。要是火救得及时还好,最多也就是罚点儿钱;要是救不了火,火烧山烧得厉害,最后查出来,不仅要罚钱,可能还要坐牢!你说倒不倒霉?”说完就牵着牛走了。

    他的话提醒了我,现在还是清明,这几天还是有人要去扫墓的。我们这个地方就是山多,我们的风俗就是有山的地方就有坟,所以我们这儿的人也称扫墓为“拜山”。另外,今年的清明节和三月三上巳节都在同一周里面,有些人家是在清明节拜山,而有些人家是在三月三里来拜山,也就是说今年扫墓的时间很长,难怪那描金人说他这段时间里都会住在这附近!

    只要有人拜山,那个讹钱的描金人一定会去往人多坟扎堆的地方赚钱吧?

    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但我只要往有坟的山头里去找,总能把他找出来的吧?

第8章 遍地坟山寻人() 
主意一定,我开始了漫山遍野找坟头的工作,我跑了五座山头,每个地方都仔细地在坟堆里面寻找那个描金人的身影,甚至还去坟堆里面询问拜坟的人认不认识一个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油漆桶的怪老头儿?

    但没有人说“见过”。

    直到我奔到第六个山头,终于瞧见了那怪老头儿。

    他正蹲在一座墓碑前认真地描字,旁边聚拢了一群人,看那些人的样子,显然也是一副被宰后的怨气脸面。我把小电驴停在路边,便匆匆忙忙走到那描金人的身边,再一次见到他,我变得恭敬了许多,谦卑地叫了一声:“老人家,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昨天咱们见过的。”

    描金人停下了笔,抬头瞧了瞧我,笑了:“是你呀。”

    我心里一喜,只要认得个熟脸,那事儿就好办多了!就在我想开口请他帮忙的时候,他忽然脸色一沉,冷笑道:“昨个儿你口气不是挺狂妄的吗?怎的,今个儿就怂了?呵,看来昨晚上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呀!”

    这口气不善,让我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事可能没戏儿!昨天我冲撞了他,他记仇了,但昨日他也有给了我电话号码,显然是出事儿了还愿意帮我一帮的,但兴许他会刁难我一下,出一口昨日的恶气才愿意帮我。我小命就捏在对方的手里边,不低点儿头是不行的,于是好声好气地向他赔礼:“昨个儿真是对不住了,是我有眼不识……”

    “叫大爷!”他打断了我的话,还附带一白眼儿。

    我脸色一差,但还是忍住了,顺从地喊了一声:“大爷。”

    他笑了:“能屈能伸,小子不错,边儿站去,等你大爷我忙完之后再找你小子叙旧!”

    我勉强地笑:“好。”然后这才退到一边上去。这一次再看他描墓碑,竟觉得他的这番举动莫名地带有股神圣的意味在里面,令人肃然起敬。疯婆子说了,描金人的笔有安魂、镇邪、封魔的效用,那么现在他应该是为这躺在地底下的亡者安魂吧?原来描金人做的工作是这么的重要……

    正当我敬畏着观摩着描金人的举动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凑到我的身上,上嗅嗅,下嗅嗅,跟只狗儿似的。

    我吓了一跳,弹开,发现刚那站在我身边嗅来嗅去的是个少年,那少年模样清秀干净,长得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是个大学生。

    他冲我一笑:“你是女人?”

    我一听就来气,心想这怎么说话的呢?我苏悦就名字像女人而已,这脸蛋、这个头、这腰身哪点儿像女人了?“你才女人!”我骂回去。

    少年笑容中带上一抹诡谲,似故意般地问:“不是女人,那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味儿呢?”

    我心里一咯噔,一提起女人我就想起昨晚上骑在我身上的女鬼,疯婆子说她跟我做了三世夫妻,我这第四世她是赶不上了,所以才会以鬼的身份找上我来了。

    如果说我身上有女人味儿,那应该说的就是她了!

    我是什么时候沾上她的味儿的?难道是昨天晚上?还是……她一直跟着我?!

    少年凑过来,扒着我一边嗅,就一边说道:“你身上的这股女人味是一种冷香,味儿极阴、极冷、极老,想来应该是一个年纪比你大很多、心地也不咋的姑娘呀,跟她交往你得小心啰,小心性命不保!”他又嗅了嗅,嘿嘿笑着说:“这个女人味跟你的味儿交融在一起了,看来你们在一块儿很久了。”

    他的话让我感觉到后脊一阵凉意,我认定他说的就是昨晚上骑在我身上的女鬼,他样样都说准了,那女鬼死了很多年,所以年纪比我大;想来女鬼心地也不可能善良到哪里去,不是想上我,就是想拖我下去做她的鬼夫君,所以少年又说对了一句。

    而最后一句才是让我真正感到发寒的地方!

    她,竟一直跟着我?

    我惊疑地瞅着少年:“你……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的?”

    少年摸摸鼻子,他有对酒窝,笑起来特别的甜,又有点淘气有点痞:“有句话叫做‘闻香识女人’,懂不?”

    我了然了:“你鼻子很灵。”

    他笑笑,不置可否。

    我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所以说完这话之后便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搭话了,但他倒是好奇地凑了过来,指着描金人问我:“你跟他认识?”

    我说:“不是。”

    “那你找他来做什么?”

    其实我比他更感到奇怪,因为他主动找上我,搭讪的那几句话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他和描金人是一头的,但没想到的是他其实是来找我问路子的,但可惜的是,我对描金人也只是见过一面,对方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呢。

    我怕吓到别人,于是含蓄地说:“有些事儿。”

    少年笑着问:“倒霉事儿?”

    我犹豫片刻:“算是吧。”顿了顿,又忍不住地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少年爽快地回答了我,他指着描金人的那垛坟,笑着和我说:“你看我老祖,死的时候是清朝吧?清朝距离现在都多少年啦?你说这坟里面还住着鬼吗?就算描这墓碑也没啥意思了,拜坟更没意思,因为人家死了那么久,早该投胎转世去了!”

    少年妙语连珠,说得我无力反驳,顺着他手指看去,确实看见那墓碑上写着的是清光绪二十年,具体是那一年我也不晓得,但看起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而墓碑上写的是“于公”,看来这户人家是姓于的。

    描金人耳尖,听清了少年的话,停下笔,转过头来,不悦地说道:“你这小鬼头,说我描这墓碑没个意思?你行,你来啊!”说完就递出笔来。

    我脸色一变,这不是昨日的事情就要上演了吗?我已经吃过这个亏了,知道描金人那笔是碰不得的,赶紧拉住于姓少年,婉转地劝他:“你、你还是跟他道个歉吧,你看人家大爷多大岁数啦?你跟他较什么劲呢,是不是?”

    少年哼哼:“那是你大爷,不是我大爷。”

    气得我直瞪眼,这熊孩子!

    他甩开我的手,走过去,是要拿那支笔,在他碰到笔之前,描金人阴阴地冷笑,示警说道:“小子,别怪大爷我没出声提醒过你,描金人的笔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哟!”

    少年笑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怕,算命的说我八字命格硬,能笑着活到102岁!”

    描金人哼了一声,侧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以为昨日碰见的你小子已经够狂妄的了,没想到今个儿碰见的这小子比你更狂。”言下之意,似乎是嘲笑说昨日狂妄的我今日已经对他服服帖帖了,就不信今日狂妄的这小子明日不对他服服帖帖。

    我站边儿上干着急,又不好明着跟描金人对着干,所以只能是静观事态发展。

    少年拿了笔,并不去描墓碑,而是把笔头放到鼻尖上嗅了嗅,沉心静气,说道:“你这笔头上沾的不是什么染料,而是血,人血。”

    我惊了。

    描金人也有些吃惊,但他说:“是血不错,但不是人血。”

    少年笑着摇摇头,说:“不,你这是人血,这血味已淡,应该是……存放很久了。血色经久不变暗色,内里又有血气方刚的味道,所以,这应该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的血液调制而成的染料!”

    描金人呵呵笑了:“不,你错了,这不是人血,是鬼血!”

第9章 今晚一块儿撞邪,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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