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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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强梁- 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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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齐楚等人送走,许梁回头便把青衣卫档头铁头叫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沉声喝问道:“那些扇风点火,趁机作乱的人都查清楚了吗?”

    铁头摩拳擦掌地道:“少爷放心,我一回来,便把青衣卫和巡抚衙门的人都派了出去。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说说。”

    铁头道:“进犯镇安县和山阳县的民军,是神一魁的手下,杜三和杨老柴的人马。兵力也不多,三五千人的样子,攻打镇安和山阳,充其量也就是作作样子,连城门都没攻破,万将军带兵一赶到,他们就跑了。而长安城里的动乱,虽然犯事的人很多很乱,但侦缉处调查得清清楚楚,基本上挑头的是陕西布政使钱永泰,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盐运司,镇守太监府,苑马寺等衙门,甚至一些镇国,辅国将军一类的勋贵世家也有参与。”

    许梁听了,脸色铁青,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连声喝道:“好,好,好得很!”

    铁头又道:“不过,少爷,比较棘手的问题是:秦王府好像也有参与。”

    “秦王?”许梁轻吸口气,秦王是世袭藩王,且封在就在西安府。当代秦王朱存枢许梁也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底下人说过,此人倒也算是个安份守已的藩王。当年韩王世子作乱时,曾求助于秦王,只是秦王没有理会罢了。

    钱永泰竟然能够说动秦王跟着打配合,这倒让许梁有些许意外。然而也仅仅是意外罢了,区区一个藩王许梁也没有放在眼里。

    “少爷,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动乱?”铁头兴奋的问道,他知道许梁既然回到了长安,便不会对这些兴风作浪的人坐视不理,肯定有后手的。

    许梁诡异的一笑,瞧着铁头,说道:“听说过混水摸鱼这句话没有?”

    铁头听得更加兴奋,跃跃欲试地问道:“听过,怎么个摸法?”

    许梁道:“他们不是要把长安城弄得一团糟吗?那咱们就帮他们一把。他们打砸抢,咱们也跟着一起打砸抢!而且要把声势搞得越大越好。把青衣卫,巡抚衙门,还有驻地梁军都乔装一番,全派出去。给我使劲的打砸抢!最好把整个长安城都给我翻过来!”

    “啊?”铁头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梁。“少爷,我没有听错吧?”

    许梁眨眨眼睛,问道:“难道我表述得不够清楚?”

    铁头嘴角抽搐一番,心疼地说道:“那可是咱们的长安城,砸了怪可惜的”

    许梁哈哈大笑。拍着铁头的肩膀,笑道:“看把你给吓的。咱们的人抢归抢,可也得有针对性的抢。那些中规中矩的小商小贩,平民百姓就算了,他们也没什么家底。让咱们的人,都盯着你说的那些趁机扇风点火,兴风作浪的人家的商铺,库房,宅院。给我狠狠的砸!能抢走的值钱东西一律抢走,抢不走的,就给我通通砸烂了!嗯,要说清楚了,只许砸,不许放火烧房子!长安城里建筑这么密集,一旦烧起来可不好收场!”

    铁头总算明白过来,兴奋得整个方脸都通红。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转身一阵风似的出去布置人手去了。

    于是崇祯四年的三月初九。陕西巡抚许梁回到长安城之后的那个下午,长安城的动乱迎来了一轮小高峰:几乎长安城里所有的知名的大店面都被突然出现的彪形大汉又砸又抢,几座大型商号的库房也在那天夜里被一群悍匪打晕了守卫,撬开了房门,将里面的值钱东西,全都洗劫一空。听说连堂堂秦王府的名下的产业都遭了殃。

    次日一早,告状要知府衙门缉凶的状子堆到知府齐楚的桌上,已经有半人高,而且递状子的人非富即贵,连秦王府都派人递了状子。来了一名管事的,在齐知府面前很是摆了一阵脸色。

    齐知府感到形势不对头,连忙跑到巡抚衙门去打探风声,回来之后便闭门谢客,听说是头痛病又犯了,难受得要死。

    前去告状的人见知府大人闭门谢客,核计一番便将申冤的对象转移到了陕西巡抚衙门。巡抚衙门的谱儿更高,大门口站了两排兵勇,虎视眈眈地看着前来告状的人群。

    门口青衣卫档头铁头负手冷笑着看着这些人。

    “快开门,我们要见巡抚大人!”有人叫道。

    铁头斜了这人一眼,见他一副富户管家模样的打份,便不阴不阳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巡抚大人日理万机,岂是想见便能见的?”

    那管家挥着手中的状纸叫道:“我乃是镇国将军府上的管家,昨夜有人打晕了守卫,盗走了我家将军仓库里的上万两银子!我要告状!”

    铁头心里差点失笑出声,那位镇国将军的府第,是铁头一时手痒,亲自带人去做的。想不到收获颇丰,光银子就抢了不下一万两,此外还有些珍贵药材,玉器之类的东西。

    “哦!”铁头长哦一声,淡淡地问道:“管家贵姓哪?”

    管家只当门前这人听到镇国将军府的名号,心里头害怕了,脸上不禁有得意之色,抬高了下巴,叫道:“敝人姓刘。”

    “原来是刘管家!”铁头说道,然后探出手去,说道:“刘管家手上状纸上写得什么东西,给我瞧瞧先?”

    刘管家迟疑了一下,便有旁边的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刘管家,这位便是巡抚衙门的侍卫队长,听说是姓铁,是巡抚许梁的忠心部下。”

    刘管家听了,便再次打量眼眼前这名健壮的方脸大汉,将信将疑地将状纸递了过去。

    便见这位巡抚衙门的侍卫队长手里捏着刘管家递过去的那份状纸,横着看看,皱起眉头,又竖着看看,摇摇头,再倒过来看看,然后浓眉一瞪,拍回到刘管家手上,气呼呼地叫道:“画的什么玩艺儿!本官看不懂!”

    刘管家气得不轻:敢情这位装模作样的,却是个不识字的主。

    “这位大人,我这状子是要呈给巡抚许大人的,你既然看不懂,还请去里面通传一声!”刘管家叫道,然后指了指身后十几个拿着状纸的人,说道:“你看好了,我身后这些人,可都是来告状的!”

    铁头白眼一翻,伸出一根手指头扣着鼻屎,鼻孔朝天地轻哼一声,道:“刘管家,你看清楚,这里是巡抚衙门!咱们巡抚大人有规定,在他治下的各府县,有冤情要告状,一律到县衙,府衙去告!巡抚大人很忙,没功夫理会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哎,你这人怎能如此说话呢?”便有人不服气了,叫道:“巡抚大人是陕西最大的父母官,在陕西省内有了冤屈,不找他找谁?”

    铁头嗤笑道:“要告状,可以去长安县衙,长安府衙!”

    那人气呼呼地道:“长安府衙我们去过了。知府齐楚用头疼推拖!我们没法子,才来的巡抚衙门。”

    铁头嘿的一声笑,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总之一句话,巡抚衙门不接案子!”

    “我们不信!我们要求见巡抚许大人!”刘管家带头走哄叫道。

    “对,我们要见巡抚大人!”刘管家一说完,身后的人立马跟着举手叫道,大有不见许梁本人,绝不罢休之势。

    铁头冷冷的目光在刘管家头上扫过,沉声喝道:“巡抚衙门重地,尔等敢大声暄哗,以妨碍公务论处!来呀,给我抓起来!”

    铁头身后的一众巡抚衙门兵勇听得指令,立马上前抓人。刘管家头一个被摁到了地上,接着又抓了七八个人,其余的人见状,惊叫一声,四散而逃。

    “凭什么抓我!”刘管家头被摁到了地上,啃了一嘴泥,瞪着铁头质问道。

    铁头冷笑一声,挥手把刘管家等人带进巡抚衙门大牢,给关了起来,呸了一口,暗骂:蠢货,抓的就是你!

    告状的人不但没告成状,反倒被抓了起来!消息传出去,很快便有镇国将军府的人来到巡抚衙门,请求见巡抚许梁,要求释放刘管家。

    来人在巡抚衙门前等了好一会,才见一名侍卫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扔下一句话:“刘管家冲撞巡抚衙门,关押一个月,以示薄惩!”

    镇国将军府的人还想求情,便见那侍卫理都不理会,转身进去了。

    待到三月初十晚上,长安城的动乱越演越烈,当天夜里,连盐运司,苑马寺这样的权力衙门都遭了殃。盐运司丢了十几万担盐引和几千两银票,而苑马寺内准备进贡给朝庭的十几匹大宛良马,也被人连夜牵走了!

    布政使司衙门后院里,布政使钱永泰对面前来质问的苑马寺卿等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本官已经传话让他们停手了呀!是谁这么不听招呼,不长眼睛胡乱下手?!”(。)

第六百零八章 流血夜() 
苑马寺卿犹不相信钱永泰的话,瞪着钱永泰,“当真不是你手下的人做的?”

    旁边盐运使等人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钱永泰。

    钱永泰见状,立马痛心疾首的指天发誓:“真不是本官的人做的。我的人得到消息,万文山率军明日便能返回长安城了,在得到消息之后,我便吩咐了下去,让他们停了手。”

    说着,钱永泰觉得自己不能再过示弱了,便反问道:“会不会是你们找来的人砸得兴起,一时刹不住手?误伤了自己人?”

    苑马寺卿断然否认,“不可能,本官衙门里派出去的人有大半都被关进了长安府的地牢里,剩下的人手仅够守着苑马寺,绝不可能再做出昨晚这样的大案!”

    钱永泰听了,目光缓缓转向其他人,在场的其他官衙的头头都摇头否认。

    “这就奇怪了!”钱永泰喃喃自语道:“不是咱们的人做的,长安城里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众人面面相觑,不久之后,盐运使迟疑着说道:“会不会是秦王府的人?”

    这倒提醒了众人。此次联合行动,钱永泰成功地把秦王朱存枢也一道拉下了水,行动的时候秦王府也派了不少人参与,比如说砸毁课税提举司的案子,便是秦王府的人做的。许梁设立课税司,在长安府试点征收商税,利益损伤最严重的便是秦王府。因为秦王的封地就在西安府,长安城里三成以上的商铺都挂着秦王府的招牌,课税司征收商税,无异于从秦王府嘴里抢食,自然遭到秦王府的记恨。

    众人听了都有些怀疑,苑马寺卿很自然地推理道:“盐运使大人说得极是。秦王地位尊崇。手下人手众多,他若想做这等事情倒也是容易得紧。”

    有人怀疑道:“不应该吧?听说昨夜秦王府的宅子也遭了灾”

    苑马寺卿冷笑一声,讥讽地道:“谁知道这是不是秦王使的障眼法?老朱家的人,一个个都心黑得很!”

    “这个”

    钱永泰见屋内众人再讨论下去,便有窝里斗的趋势,忙站起来制止了争论双方。摆手道:“诸位稍安勿躁,秦王那里,本官会去说清楚。眼下总督大人已经来信了,许梁这厮既然已经逃回长安,那此事的事情便暂且到此为止,还请各位约束部下,切莫再胡乱行动了。”

    几位衙门头头都拱手称是。苑马寺卿便问道:“钱大人,既然行动停止,那下官衙门里被西安知府衙门抓起来的人。什么时候能够释放出来?”

    其他几个衙门的头头听了,也看向钱永泰。

    “是啊,钱大人,我们也有不少人被抓了。”钱永泰愣了愣,西安知府齐楚此次长安城打砸抢的事件中,抓了不少人,而且抓的并非只有这几个衙门派出去的人,连布政使司里也有不少参与的人被抓了!

    知府衙门放人是肯定的。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钱永泰拱拱手,道:“诸位的手下被关押在知府衙门和巡抚衙门的大牢里。此事诸位说起来都是为了给钱某面子才参与进来。诸位放心好了,本官会设法把人放出来的。”

    “如此,那就多谢了。”苑马寺卿等人听了,暂时也不作他想,便相继告辞离去。

    钱永泰待人都走光了,便换了便装。匆匆从布政使衙门后门出去,往秦王府方向去了。

    三月初十那天傍晚时分,游击将军万文山率领两万梁军提前赶回了长安城。万文山一进城,尚未回家歇息,便被叫到了巡抚衙门里。

    许梁的书房里。陕西巡抚许梁神色凝重,目光锐利,看向铁头和万文山,恶狠狠的说道:“原本我还想等两天再行动,现在既然万将军已经回来了,那便无须再等下去了。今夜,本官要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感受到许梁神态间的狠厉之意,铁头和万文山齐声喝道:“请大人吩咐!”

    许梁招了招手,示意两人靠过来,待铁头和万文山走近了之后,许梁铺开了长安城里的地图,指点着地图上早就标注好的各个点,如此这般地吩咐下去。

    铁头和万文山听得一愣一愣的,猛点头。待许梁将计划完完全全地交代清楚,两人走出许梁的书房时,顿时脚底生风,满面煞气。

    这天晚上,钱永泰自从秦王府回来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如同钱永泰起初判断的一样,他去找秦王朱存枢,问起昨夜的动乱,秦王矢口否认,还拿秦王府的宅子也遭了强盗一事做证明。

    而且看秦王朱存枢的语气神态,钱永泰心里也感觉这些事情不像是秦王府做的。

    既然这些事情,不是自己的人做的,不是其他衙门的人做的,也不是秦王府的人做的,那还能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陕西巡抚许梁!!!

    许梁一路从固原城外马不停歇地赶回长安城,当天傍晚长安城里的动乱便再次升级,当天夜里几乎参与行动的各个衙门,各个府第都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东西被砸,钱财被抢,就差杀人放火了!

    钱永泰站在自家院中,默默地想着,忽然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他突然感觉这三月里的夜里出人意料地寒冷,四面吹过来的风,凉嗖嗖的,即便钱永泰身上披着昂贵的皮袄,依旧感觉到冷意。

    他放眼朝四周看看,自弟弟钱宁和他手下四百多手下死干净后,往日热闹的钱府也就冷清了下来,不复从前的光景。

    想到弟弟钱宁的死,钱永泰对许梁的恨意便又加重了几分!

    许梁真命大哪!钱永泰边往卧房方向走,心里边感叹着。虽然他对杨总督算计许梁的计划了解得不多,但以三边总督杨鹤加上东厂厂督余公公,此外还有个延绥巡抚洪承畴几个人的能量,钱永泰相信。只要许梁踏入了固原城,必死无疑。

    然而许梁这厮贼精贼精的,人都到了固原城外,居然扭头又跑回长安城来了!

    此人不除,我寝食难安哪!

    钱永泰感叹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院门口。往前便是卧房了,房内尚亮着灯光,刚娶进门不久的第三房小妾手里捏着香帕,正骚首弄姿地倚在门框边上,媚眼如丝地看着钱永泰,妖娆的身段掩盖在簿袍之下,更显得春心荡漾。

    钱永泰见状,顿时感觉小腹部位一阵热流往上涌动,越发觉得把家里的原配。那个黄脸婆送回老家是今年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

    “老爷,您怎么现在才过来!人家都等一晚上了!”小妾扭动着如蛇一般的柔软的身躯,似嗔似怨,嗲声叫唤道。

    钱永泰顿时酥麻到了骨头里,将心里头那点烦心事一股脑儿丢到了一边,张开双臂,色眯眯地大叫一声:“小乖乖莫着急,本老爷这就过来疼你啦!”

    嘴里叫着令人眼红的话。钱永泰似乎全身骨头都轻了半分,一步一跨。急不可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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