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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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强梁-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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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几位大人们在商量着怎样调兵,许梁插不上嘴,便悄悄出了议事堂。在总督府内随处看了一阵,便见固原游击将军李英,一脸悲愤地朝议事堂大步走来。

    许梁连忙拦住他道:“李将军,堂上武大人他们正在商议军事,不便打扰。”

    李游击愤愤然叫道:“乱军已经撤走了,还商议个屁,直接打过去便是!”

    许梁见李游击悲愤莫名,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般,不由愕然问道:“李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游击惨嚎一声,朝许梁叫道:“许大人,他们太没人性了!末将府上一十七口人,全部被杀了!可怜我那刚过门的第三房小妾,如花似玉,我见犹怜,死得好惨哪!”

    原来是家中遭了殃!许梁暗道,想必是李游击带了从许梁手中借来的一队士兵,赶回住处后,发现的事情。

    李游击抹了把眼泪,愤愤然往议事堂走,叫道:“末将已要打听清楚了,兵变一事,全是那个挨千刀的赵永远搞的鬼!末将这就向总督大人请命,非得带兵出去宰了他不可!”

    许梁听得心中一动,忙跟上去循循诱导道:“我记得李将军曾说过,赵永远进军中乃是平凉知府张凤奇安排的。如此说来,固原兵变,张知府也脱不了干系!”

    李游击愣了会,点头道:“不错,狗日的张凤奇,如果不是他,末将何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们得上奏弹劾张知府!”许梁道,“李将军敢不敢上折?本官愿与你一道上折。”

    李游击愕然问道:“张知府也得罪了许大人?”

    许梁道:“平凉西城门事件,张知府得了某些人的庇护,至今未受到惩罚,本官看不惯。”

    李游击点点头,与许梁一道重新进了总督府的议事堂。堂上,乔尚书好像与武总督起了争执,两人别着脸,谁也不看谁。旁边陕西参政洪承畴正在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比较好。

    李游击走到堂中央,推金山倒玉柱,对着武总督迎头便拜,悲呛地道:“总督大人,兵变一事,全由恶贼赵永远鼓动引起,末将请命,带兵追杀此贼!”

    武总督问道:“赵永远是谁?”

    李游击道:“此贼,原本乃是韩王府的侍卫统领,由平凉知府张凤奇大人引荐,得以进入军中,没成想此人包藏祸心,其罪可诛!”

    “哦?”武总督惊讶地道:“此人还曾是韩王府的人?”

    许梁闻言,抢在李游击之前大声答道:“总督大人,赵永远有命案在身,下官一直在追查此獠的下落,却毫无线索,不成想他居然会藏身于军中。此獠能够进入军中,与张知府脱不了干系,下官以为,张知府与韩王府牵连颇深,应当即刻解职待查!”

    佥都御史张年运不悦地喝斥道:“许大人,今日乃是商讨如何发兵追击乱军一事。许大人莫要转移话题。”

    许梁对这张御史向来没什么好感,闻言登时怒喝道:“张大人如此回护张凤奇,可是得了张府台不少好处?”

    张御史登时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脚叫道:“许大人休得诬陷本官!张府台与那赵永远之事,单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一面之词,如何能够定罪?”

    许梁嘿嘿冷笑道:“本官记得,平凉西城门事件,安东中卫叶延庆之所以胆敢从梁军手中夺取城门驻守权,便是靠着张府台的一张手令,这才让韩王府成功往外运送了几十车兵器!此事西城门事件的案卷案宗上都有记载,人证,物证俱在!依张大人的逻缉,难道也是一面之词吗?”

    议事堂上的诸位官员都有些傻眼了,明明是商议怎么出兵的问题,怎么转眼间许梁和张年运就为了张知府的事情吵起来了?

    武总督苦恼地揉着眉心,沉声喝道:“够了!本督今日只议出兵之事,其他事情,休得多言!”(。。)

第三百二十八章 延绥总兵() 
武之望乃是三边总督,他说只议出兵之事,没有人会去反对。

    议事堂中,几位陕西境内屈指可数的大人们就如何调兵出征商讨起来。

    从始至终,许梁除了与佥都御史张年运争吵过后,便垂下眼皮,未曾再发一言。他的眼神平和,视线透过议事堂的门窗,落到屋子外面的薄薄雪景之上,看起来像是对眼前的战事漠不关心,即使几位大人们终于商定了出征的军队和领军将领,梁军赫然在列。许梁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散会了,许梁沉默地起身,拍拍袍裾,走了出去。

    陕西参政洪承畴看着许梁出门的背影,脸有异色。

    议定的领军将军是延绥总兵贺虎臣,庆阳守备贺人龙和许梁作为支援军队,拨在贺总兵的管辖之下。

    贺总兵尚在延绥,率军赶到固原尚需时日。

    许梁带来的六千梁军开始维持被乱军破坏的秩序。等待贺总兵到来的空档,许梁参加了固原游击将军李英为家人举办的葬礼。

    李将军神情悲伤,扶着他刚娶回来的第三房小妾的棺木哭得稀里哗啦,劝都劝不住。旁人只当李将军是有多喜欢那个小妾,只有许梁恶意地揣测李英将军多半是为自己的前程伤心。相比之于家人的离去,李游击由一名统兵四五千的游击将军,经历兵变之后成为了光杆将军,手下连一个亲兵都没有。

    临时搭建的灵堂里,几名在大街上随机抓来的僧人正在垂头闭目。吟诵经文。许梁宽慰了李游击几句,实在受不了里面的气氛。便出来,来到李府的院子里透气。

    许梁打量着李游击的这栋挺阔气的宅院。内心里想着李游击可能的去处,想着有没有可能将他收归帐下。

    便在这时,陕西参政洪承畴站到了许梁身边,用随意的语气说道:“马上要随贺总兵出征了,国忠你有什么感想?”

    许梁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轻笑道:“贺总兵乃边关老将,经验老到,由他来挂帅,必能一战功成。总督大人这般安排。恰当至极,我能有什么感想。”

    其实西北有两员虎将,都姓贺,一是延绥总兵贺虎臣,一是庆阳守备贺人龙。论能力水平,两人不相伯仲,只是贺人龙锋芒太盛,加之脾气不太好,是以进步得慢一些。

    “其实。本官最瞩意的领军之人,是国忠你。”

    洪承畴幽幽然说道。

    许梁没料到洪参政会有如此想法,不由哑然失笑,问道:“大人为何有如此想法?”

    洪参政道:“贺总兵和贺守备两人带来的兵都不会很多。充其量三四千便了不得了。而许梁你挥下随时可抽调上万梁军出征。如此显然的兵力优势,武大人居然没有想到你,说实话。我很意外。只是武大人虽然此举,定然有他的考虑。许梁你可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许梁笑道:“我心服口服。”

    “可是,我看你在议事堂上。并不是很愉快。”洪承畴道。

    许梁道:“与出征的事情无关。”

    固原州衙门已被收拾利索,驻守的梁军挑了间最明亮暖和的屋子给许梁歇息。幸存的十几名衙役和州衙胥吏开始在衙门里战战兢兢的办公。兵变的乱军几乎将整个固原州洗劫一空,大片大片的房舍被烧毁,上万百姓流离失所。兵乱后的城池修复重建,商业店铺的恢复,遇难官员的抚恤等等一系列的事务,固原州衙看上去很忙碌。

    许梁是比较清闲的那一个。他上午去固原知州陆澄源房内看了看,可怜的陆知州原本就是井下冻了一夜,被许梁救起后又连连受了惊吓,心神的疲惫加上受了寒气的损伤,陆知州终于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许梁在他卧房里出现的时候,陆澄源身上盖了三层厚棉被,依旧簌簌发抖。见着许梁进来,陆知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许梁的眼神很复杂,从最初的怨恨,惊惧,逐渐转为臣服。

    在建昌的时候,陆澄源表现得很强硬,很有骨气,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而在许梁手里握着足以毁灭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陆知州转变得很快。

    虽然许梁看不透陆澄源的内心想法,但至少表面上,陆澄源很恭顺。趿着棉鞋下地,陆知州对许梁躬身大礼参拜,谦卑地说着归顺的话语。

    许梁对陆知州的表态很满意,温言安慰一番,嘱咐他好生休息。

    许梁并不指望陆澄源能够真心归顺,然而只要陆澄源顾及着他手中的字据,不敢明目张胆地给许梁下绊子添乱,许梁的目的就基本上达到了。在救起陆知州的那一瞬间,许梁曾经想过悄悄地把陆澄源干掉,然而很快许梁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很显然,如果陆澄源死了,朝庭肯定会再派另一个人来接替固原知州的位置,而这个接替的人,许梁未必会有多了解。相反,陆澄源虽然讨厌,但好歹自己也算熟悉的人,况且许梁又掌握了他谋逆的证据,那么,放一个傀儡知州在固原,总比朝庭再派个陌生人过来强。

    收服了陆澄源,许梁在平凉的势力便又稳固了不少。虽然上面仍有一个知府张凤奇挡道,然而许梁相信,即便张知府京里有人,许梁仍然能够设法将这个挡道之人踢开,一举坐上平凉知府的位置。

    因为,那位置,原本就是许梁的。

    想着三天前总督府议事堂里,三边总督武之望只谈兵事,不涉及其他的话语,许梁便感到一阵烦闷。

    如此明显的证据摆在眼前,张凤奇居然还能稳稳地当着他的平凉知府,许梁便不由得感叹,朝庭不公,世道不公。

    听说李游击连着两日都在刚开张的酒楼里一个人喝闷酒,许梁决定去酒楼里陪这位老兄一起喝,顺便再鼓动他上奏弹劾平凉知府张凤奇。

    随同延绥总兵贺虎臣一道到达固原州的,还有一个坏消息。几天前由京营官兵押解进京的安东中卫指挥使叶延庆和指挥同知黄子仁在刚出陕西境内的时候,被一伙不明强人解救,去向不明。负责押送的京营官兵死伤过半。

    尚在固原城中的两位钦差大臣听闻此事之后又惊又怒,也等不到大军出征的时候,两位钦差大人告别了三边总督武之望,率京营官兵前往事发地点。

    许梁也很诧意,谁敢如此大胆?

    知晓许梁与黄子仁之间的关系的平凉官员都在暗自猜测,会不会是许梁下的手。那些猜疑的目光令许梁很无奈,暗叹道:真不是我干的。

    四天过去了,庆阳守备贺人龙还在庆阳城里磨磨蹭蹭。延绥总兵贺虎臣的四千兵马和许梁的六千人马早已集结在固原城外。

    然而却不能再等下去了。

    静宁州守将罗汝才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传回的求援信息,撤出固原城的乱军在赵永远的带领下一路向南,顺利与龟缩在静宁城外大山里的流贼会师,两军隐隐有合作之势,一天之内攻克隆德城,兵锋直指静宁州。

    尚未准备充分的朝庭官军连夜起程,兵发静宁城。

    一夜急行军。许梁的那辆马车再次踏上前往静宁城的道路。

    马车里的许梁斜靠在车内的软垫上,看着戴莺莺细心地切着果脯点心,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方桌上的手微微颤抖。

    戴莺莺柔声问道:“你有些慌?”

    许梁握紧了拳头,叹息着说道:“我不能不慌!据青衣卫侦缉处传回的消息,流贼和乱军合拢之后,兵力达到了四万余人,而静宁城里,只有罗汝才的三千先锋营。”

    戴莺莺道:“不是还有万将军的骑兵营吗?”

    许梁苦恼地道:“骑兵营冲锋可以,守城不行。”(。。)

第三百二十九章 等来的结果() 
固原州和静宁城之间的路程并不远,快马一天就能到,步行的话,也就三天的路程。

    许梁心系静宁城的安危,恨不得一万官军立马飞到静宁城里,帮罗汝才守城。好在统兵的将领,延绥总兵贺虎臣不愧为西北名将,体谅许梁的处境,同意许梁的提议,绕过横在固原州和静宁州之间的隆德,大军直趋静宁州而去,视占领隆德的流贼为无物,令守城的流贼将领虚惊一场。

    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半便走完了。半道上遇到自静宁城退回来的梁军先锋营和骑兵营。两营官兵并不像是打了败仗的样子,衣甲普遍整齐,军旗也依旧鲜艳。

    听着罗汝才和万文山在许梁和贺总兵面前呈报的消息,贺总兵震惊无比,许梁哭笑不得。

    静宁城失守了!只是失守的过程比较奇特。流贼三万余人即将攻打静宁城的时候,尚在静宁城守城的先锋官罗汝才和呆在城内休整的骑兵营营主万文山一合计,心想光凭自己在城内的三千多人,是压根就抵挡不住三万流贼的进攻的,虽然静宁城的城墙修得很高。

    罗汝才不想做这个无谓的牺牲,说动了万文山,两人在三万流贼到达城下的前一刻,领着自己的将士打开城门,跑了!

    静宁城被梁军收复,不足一月,又失守了。

    贺总兵气得胡须一阵阵颤动,指着先锋官罗汝才暴怒道:“守城将士守土有则,尔等竟然弃城而逃!”若非顾及着罗汝才和万文山是梁军中的将领,贺总兵非得当即将两人拿下问罪不可。

    然而正因为罗汝才是梁军中的将领。罗汝才并不怵这位延绥总兵,闻言认真地道:“总兵大人。这不叫弃城而逃,这叫战略性撤退!”

    贺总兵脸上怒意更盛。沉声喝道:“狡辨!”

    罗汝才笑嘻嘻地还待回应两句,忽见许梁沉下脸来,便住了口,看着许梁,脸色讪讪的。

    许梁犹自不敢相信,问道:“你们两个当真什么都没做就这么从静宁城里跑出来了?”

    罗汝才苦着脸道:“大人,末将打听过了,此次出动的流贼有三万多人,其中还有一大半是原来固原城内的官军。城内加上万将军的骑兵也才区区六千人,平均五个打一个,末将怎么算都没有赢的把握,与其全都死在城内,倒不如干脆大方的让出来。待大人带着援军到了,咱们再打回去。”

    “你们只要坚守两天时间,贺将军与本官的援军便到了!”许梁惋惜地道。

    “大人,静宁城墙很高很大,三千梁军根本就守不住的。况且大人总不至于叫骑兵营的将士舍弃战马。登上城楼而战吧?那样会遭天谴的。”

    贺总兵道:“即便城内的梁军只有三千人,但城内有几万百姓,只要发动起来,不愁等不到我们。”

    罗汝才嗤笑道:“百姓?我们才刚刚收复静宁一个月的时间。守城的时候百姓不会背后捅刀子便不错了!”

    贺虎臣沉默语,许梁惋惜道:“不管怎么着你们两个也不应该空着手跑出来”

    看许梁那惋惜的眼神,只有贺总兵尚不明白。罗汝才和万文山都听明白了,许梁不是怪罪他们弃城而走。而是怪罪他们逃离之前没有做些工作,抢些东西出来。

    万文山面有愧色。罗汝才呵呵直笑道:“大人。其实咱们也没有空着手出来,离开静宁城之前,末将下令将城内不能带手的所有兵器箭矢火炮都摧毁了。嘿嘿,咱们用不着,也不能留给旁人用!”

    “”

    不管罗汝才和万文山两人行事如何荒唐,但他们必竟是许梁手下的将领,梁军虽然是番号属于大明朝庭,但梁军自给自足,军中将领的升迁任免,都由许梁决定。在这一点上,即便是大明崇祯皇帝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何况延绥总兵?

    贺总兵见许梁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便也不再多言,先锋营和骑兵营汇合到行军大队伍中去。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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