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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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妖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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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金术师双手拢在裤袋中,仰望高空中天神的眸里泛起阴谋的流光,“让你们掌握了神的咒力,可真是危险的事,要是用来战斗的话……”

    言不待尽,赤羽匀桧立即截住了他的话头,“降神仪式只能维持片刻,而且降临的神必须依凭在人身上,用言灵已是最大限度,不可能发挥出真正的神力,否则降神者必然无法承受,因此这并不能作为战斗的力量!”

    千夏的主要职责是维护世间平衡,某个家族力量太过强大也会造成困扰。

    男子侧首望向身旁的女子,眸光微微沉寂,随即嘴角别有意味地上扬。

    只在转瞬之间,风静树止,所有的骚乱烟消云散,一切重回正轨!

    京都各处都目睹到这骇世一幕,神迹的显现,惊愣了封界中所有异能者!

    奇迹出现只一瞬,当万物又归平静,天照大神的影像顷刻间淡去化无,失去支撑的少女如断线人偶一般坠下,衣袂翻飞间,直似凤翥鸾翔。

    在众人尚未回神时,一道碧影如游龙般腾跃而起,将少女卷入一双手臂中。

    银澈与同伴两人慌忙趋上前来,“凌衣怎样了?”

    赤羽匀桧疼爱地理了理怀中少女柔滑的发丝,那清秀纯稚的睡颜残留着些许疲惫,“降神难免会造成身体负担,休息下就没事了。”

    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一直旁观的男子向赤羽匀桧以礼作别,“很荣幸认识赤羽小姐,既然神灵的骚乱平息了,那么我也告辞,再会。”

    噙着绅士风度的微笑,他的身形如溶解般一点点消逝,就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走来的赤羽月宴轻轻一叹,“祭司之血,或许对她而言并非好事……”

    京都大乱平息后,万物又恢复了如常平静,因为一切都发生在封界中,现世并不受影响,只有京都的异能者们,事后仍对此事滔滔不绝。

    降神后的那一整天,我都昏睡在屋内,由水蕴和银澈寸步不离地照顾。

    在这场神灵之乱余惊未消之际,京都迎来了隆重的传统庆事——秋日祭典。

    御阳市机场,一架国际航班甫落,门口处两列女仆排列而出,从中步下一个窈窕少女,那华丽堪比珠宝的姿容,让在场之人都看傻了眼!

    那是一个瞧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华丽的大红洋装,粉樱色的法式螺旋卷发及腰,娇俏玲珑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琥珀色大眸,与象牙般细腻的肌肤交相辉映,身后随行着两个年轻执事,各提一个大行李箱。

    在这夸张的阵势中,一个外国老者迎了上去,鞠躬行礼,“纱椰小姐您来了。”

    环视过机场他人目瞪口呆的面孔,没有搜寻到心之所系的人,少女拧起一双秀眉,“伽隐呢?他屏蔽我的电话就算了,怎么没来接我?”

    “回纱椰小姐,伽隐少爷去日本了,大概几天后回来。”

    “什么?!居然又把我撇下了!”少女怒得跺脚有声,明丽无双的娇颜胀得红扑扑两片,娇斥声直上云霄,“伽隐,你休想摆脱我!”

    千里之外的少年莫名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是错觉么?

    作者有话要说:o(n_n)o~伽隐的灾星来了,马上伽隐的身份就知道了

    纱椰

47秋日祭典() 
黄昏灼灼的绯色之中,两少年候在门外廊下,忽闻身后拉门开响,回首处,水蕴笑着将我推入两人视线,“久等了,我打扮的凌衣不错吧!”

    刚刚被水蕴拖着打扮了一番,此际的我穿着一身雪花缀饰的天蓝和服,黑发在头上卷成两个对称包头,垂下蓝色丝绦,分外娇俏的打扮。

    水蕴亦穿了红色印花和服,波浪卷的碧发在脑后高高盘起,留有一束垂落到胸前,两个男生也各换上了一白一紫的传统男式和服,脚着木屐。

    我不自在地抬起视线,恰好迎上银澈淡笑的眸光,“good job!很可爱哦!”

    地煌则痴痴地看着水蕴,“水蕴也……好漂亮……”

    今日是传统的秋日祭典,前来赤羽神社求御神签的人络绎不绝,我们也随众流各求了一签,即一同逛在附近的商店街,徜徉于各色摊贩之间。

    整个京都渗着祭典的灯光,满街俱是着各色和服的游人,两旁小摊琳琅满目,一簇簇纸灯笼挂在摊贩之间随晚风摇曳,恍若梦幻般晃荡着。

    走在前方的水蕴不亦乐乎,将东西皆堆在地煌怀中,手中抱着不情愿的小灵。

    因银澈那超脱于浮世的存在感与美貌,一路吸引了几乎所有路人的瞩目,让同行的我无处自容,便想挪步远远避开,不料却被他及时攥住了手,他吃着章鱼丸清柔一笑,“不要离开我,我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搭讪。”

    我愕然,明明更会被搭讪的是他,若非我在身边,那些少女会群起而扑之。

    不自在地挣了挣,他手下却不肯松懈半分,我也只得低首闷,路边少女们看我的视线,何止是一针一芒,简直犹若万箭齐发。

    祭典如同谎言般的热闹,远处传来太鼓击打声,消融在黄昏的绯红暮光之中。

    忽听得路旁一阵哗然,却见迎面走来同样一身和服来逛祭典的三人,其中的炎枫溪与沐雪二人,那极为耀眼的风姿,无疑引得满街侧目。

    水蕴一一边挥手招呼,“这不是炎少爷么,真巧啊!”

    “哦?你们也在。”炎枫溪穿着一身松散的青色和服,目光自然而然地瞥到后面的我,以及我与银澈牵绊的手,微微一凝,却又转瞬敛住。

    对他视而不见,我携着银澈继续向前走去,背后冷不丁冒出水蕴的声音,“难得大家都在祭典上,我们正好来玩一玩吧,炎少爷觉得怎样?”

    “没兴趣。”意料之中冷冷的回答。

    似乎早料到如此,水蕴掩口呵呵直笑,“谁赢了就能得到凌衣的泳装照哦!”

    什么?!我蓦然回首,只见水蕴从手提包中取出三张照片,将背面展示给我们,炎枫溪饶有兴致地眯眼打量着我,“哦?那家伙的泳装?”

    沐雪只作置身事外,风疏影却挑了挑眉,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我。

    我被两人别有意味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却转而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不对,话说水蕴你哪里弄到的?我记得我没到游泳池玩过吧!”

    水蕴轻而易举地否决了我的疑问,“哦呵呵,你忘了以前学校的游泳课吗?”

    我顿时恍然,难道说来京都前一天晚上,她和我妈聊天时拿到的?

    虽说是泳装,但都是露得最少的那种,只是实在不想卷入这场无聊的闹剧。

    我便要携着银澈离开,怎料他却纹丝不动,右眼直直盯着水蕴手中的照片,我立即嚼铁咀金,“银澈,你肯定不会受水蕴诱惑的吧!是吧!”

    最后两字格外加重了语气,银澈垂涎的眸光却分毫不离照片,“我……想要。”

    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在瞬间崩塌,这个世界,乱套了!

    水蕴成功地引诱了炎枫溪和银澈,然而为了更大胜算,炎枫溪又邀了同行的风疏影助阵,水蕴也让地煌去帮银澈,对此别扭的地煌却是满脸不甘不愿,“我又不想要,你要是想给他就直接给呗,干嘛这么麻烦?”

    水蕴则露出了她的招牌阴笑,“那样就不这么有趣了嘛!”

    我本来也想参加,以免照片落入他人之手,无奈却被水蕴竭力排除在外,我却难免忧心忡忡,若照片落到炎枫溪手中,后果肯定很严重,比如用这个威胁我,要是不听他的就把我的照片公开什么的,他绝对做得出。

    由水蕴挑选路旁的摊贩比赛,第一回合捞金鱼,三分钟内捞的最多的获胜。

    参赛的四男生在水箱前蹲成一排,我与水蕴蹲在两侧观赛,沐雪则站在后面吃着鲷鱼烧,由于我们实在太耀眼,吸引了一层层路人围观。

    水蕴托腮嬉笑道,“银澈少爷加油哦,凌衣的泳装照等着你!”

    我听言莫名的一寒,恨不能将脸埋入地下,居然说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与其他三人各抓了一大把纸网不同,银澈只拿了一个,完美到极致的面容晕开淡笑,“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凌衣的照片落入别人手中。”

    本以为毫无异能的银澈绝非三人对手,战果却出乎意料,看来异能也非万能,一场下来都是接连不断的“咚咚”落水声,三人不知破了多少纸网,屡试屡败,只有银澈始终从容不迫,一捞一个准,让围观路人惊叹不绝。

    “哇,又捞到了,银澈少爷真厉害!”旁观的水蕴拍手叫好。

    连捞十条都未得的炎枫溪,又从摊贩老板手中接过一个新的纸网,冷眼瞥向一旁,“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明明平时那么弱!”

    银澈将第十三条金鱼倒入我手中的袋子,淡淡回笑,紫眸里却寄宿着一团阴影,“那么弱还真抱歉呢,我只要能在这里赢过炎少爷就行了。”

    风疏影始终一派漫不经心,地煌认真起来却格外执拗,抓狂地对着金鱼奋斗。

    直至最后十秒时,银澈笑对旁边三人,“我来教大家吧,纸网有表里之分,用表面捞是常识,且不能去追赶金鱼,要耐心在一处等候。”

    到快结束时才指导,银澈还真是……不如他外表那么纯洁,三人怒目相瞠。

    这一回合,银澈以全胜战绩打败了四人,从水蕴手中获得了第一张照片。

    第二回合,套圈,不论次数,谁先套到最里面的兔子布偶谁便获胜。

    每人手上都拿了大把套圈,水蕴一宣布比赛开始,银澈便精准无误地投出套圈,眼见直冲兔子而去,冷不防被从旁投出的套圈横空撞飞!

    银澈蓦然一皱眉,视线刷地扫向左侧的炎枫溪,眯起右眼柔柔一笑,那是一种风平浪静却深不见底的杀机,“炎少爷是故意的吧!”

    “谁知道呢?”炎枫溪漫不经心地投出一个套圈,却立刻又被银澈截住。

    比赛很快便白热化,满眼只见各色套圈乱飞,直让围观的人瞠目结舌。

    我忐忑地扯了扯水蕴的袖口,“你有没有觉得银澈的笑很可怕?”

    水蕴掩口轻笑,“哪有啊?是凌衣你多心了。”

    我不禁心下暗想,之所以没觉察出来,是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吧。

    银澈与炎枫溪激烈对垒,手下如疾风骤雨般地连连投圈,一面投掷一面堵截对方的套圈,怒视对方的眸里,蕴含着难以浇灭的斗志。

    风疏影也从旁帮助炎枫溪,而在水蕴的压力下,地煌便成了风疏影的对手。

    这场比赛异常持久,不仅参加的人斗得满头大汗,观赛的人也都绷紧了心神。

    最后银澈实在忍无可忍,抓起剩下的所有套圈,一齐掷了出去!

    炎枫溪见此也不甘示弱,当即掷出自己手中的套圈,众人只见一个个套圈相碰相撞,飞散四落,唯一幸存套中兔子的,正是银澈的绿色套圈!

    在炎枫溪不甘的怒视中,银澈成功获得第二张照片,将套到的兔子送给了我。

    炎枫溪之所以不爽,自然不是因为拿不到照片,而是因为他讨厌失败与输。

    最后回合,吊水球,比前两次更为容易,谁先吊到一个谁便获胜。

    虽说异能者在运动各方面都拿手,却与这种玩乐项目无关,而银澈几乎除了异能,其他什么都精通,因此最后一张照片轻松落入银澈手中。

    惨败的炎枫溪憋了一肚子火,与我们分道扬镳,径自去别处逛祭典,而水蕴笑说不想当灯泡,也拖着地煌走开了,眼下就我们两人在一起。

    我提着一袋金鱼,抱着兔子布偶,拿着橡皮筋绑着的水球,全是银澈的战果。

    走在商店街中,银澈一直盯着照片笑,不同于平时的淡笑,这笑中的深意让我不由毛骨悚然,“你……不会对这照片做奇怪的事吧?”

    谨小慎微地将照片收好,他回目一笑,“秘密。”

    暮色渐深,整个祭典如透过绯色薄纱窥探一般,浸润在一片绮丽赤色之中。

    一路上银澈买了各种小吃,却都让我拿着,我不解地看着手上已满到不能再满的东西,“银澈,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嘛,能吃完吗?”

    他回眸笑得无垢,“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觉间走到人少的路口枫树旁,因满怀物品阻挡了视线,不防脚下被石子一绊,踉跄着便要向前栽去,紧随身后传来柔柔一声,“小心!”

    下一瞬,背后倏然伸来一臂,环过我的腰间,将我向后拉入某人怀中。

    我轻舒一口气,而那环住腰间的手却不曾松开,“银澈,可以放开我了……”

    腰间的手臂反而环得更紧,将我的整个身子都贴向他,几乎毫无间隙,冰凉的呼吸冉冉拂上后颈,“凌衣,你的身体好温暖……”

    他趁势将脸埋入我后颈,凉润的肌肤触感让我倒吸一口气,“银澈,你……”

    怎、怎么回事?平时那么温润的银澈,怎么突然间狼性大发?!

    我不自在地挣动想要逃开,满手食物却让我不敢用力,身子反被他锁得更紧。

48毒蜥之瞳() 
绯色暮光镀碎了繁密枝叶洒落下来,两人相依的影子在黄昏的树下延伸。

    “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喂我吃吧。”他的语声小到恍若轻吟,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强硬,随着话音起落,冰凉的呼吸脉脉萦绕在颈后。

    “啊?什么,现在?”我几乎惊得跳起来,环视一眼周围用异样目光看着我们的游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个……别人都看着呢。”

    毫不在意四下投来的视线,柔凉的气息紧贴后颈,穷追不舍,“我不介意。”

    深吸一口气,我强自镇定下来,“可是我介意!”

    “如果不让我吃完,你是空不出手来的,还是说,你想一直维持这样?”引诱的口吻兼之颈边拂动的气息,撩拨着我越发急促的心跳。

    难道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让我拿这么多东西?

    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我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觉悟已无选择余地,颈后又感觉到他冰凉的呼吸,让我浑身一阵轻颤,似乎催促着我的行动。

    我怕再这么下去事情会变得难以收拾,无措地偏开头,将右手中拿着的几串烧烤递了过去,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却隐隐听到了他的轻笑。

    他从我肩上凑过头来,就着我手中的烧烤吃着,顺势将左臂也环过我的身子,不顾我的惊愕,将我紧紧拥住,近乎贪恋地索取着我的体温。

    灼红如火的黄昏中,枫叶恍若晚秋的小雨一样飘散洒落,置身其间的两人浓情蜜意地相依,前方那厢灯火暖融处,祭典的喧嚣不绝于耳。

    我忐忑地静待他一口口吃掉我手上的东西,忽听他用混着叹息的声音呢喃,宛如直接对着心灵低语一般,“凌衣,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我疑惑于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知道,告诉我……”

    他的融融暖意令人醺然欲醉,心间似有温润之物逐渐弥漫开来,融汇成字句,从口中自然流泻而出,“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仿若永恒般的一瞬过后,他倾吐出幸福已极的气息,“谢谢你,怎么办呢,我对你越来越欲罢不能了,万一要离开,我该如何是好……”

    他的话无奈地消融于心,我茫然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受不安所驱使,我回过头去,近在咫尺的肩畔,流离的夕照如水般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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