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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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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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事纯属巧合。

    今天上午,沙州建筑协会又举办月会,吴克宁也是建筑协会的会员,到了沙州会场以后,恰好与步高坐在一起,闲聊中,想起李晶与侯卫东都是沙州人,就问了问两人的情况。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步高听到李晶和侯卫东的名字,立刻就来了精神,旁敲侧击,也就将那晚之事知道得十之*,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晶与侯卫东已经是紧密合作关系,难怪在汉湖弄不出侯卫东的材料。”

    如此巧合之事,侯卫东哪里能够想得出来。

    侯卫东打了这个电话,更没有心情钓鱼,他就在池塘边走来走去。

    曾宪刚倒也沉稳,侯卫东不说,他也不问,自顾自地钓鱼,十一点的时候,他已经钓了五条一斤左右的白鲢,这种清水养的小鲢鱼,虽然刺多,肉质却细嫩得很,也不用放过多的佐料,抓一把上青林家家户户都有的酸菜,再老姜、鱼香草煮汤,自有一种来自天然的香味。

    曾宪刚亲自下厨,弄了一大盆鱼,香味扑鼻。

    侯卫东心情郁闷,曾宪刚给他拿了泡好的药酒,他滴酒不沾,不过侯卫东倒酒还是颇为积极。

    侯卫东也不推脱,接连喝了几杯以后,将郁积在心中之事说了出来,在他心目中,步高和曾宪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很难交集在一起,所以在曾宪刚面前发发牢骚,侯卫东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他骂道:“步高就是有理智的疯狗,长期派人盯梢,弄得老子烦不胜烦,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喝了一碗酸而微辣的鱼汤,侯卫东又自嘲道:“步高在沙州占尽天时地利,父亲是副市长,本身又是极为成功的商人,另外,他派人盯梢,我也没有真凭实据,让我怎么办?”

    曾宪刚闷了半天,才道:“你是政府官员,这事对你来说就很难办,对我来说,这事就太简单了。”他戴上眼罩之后,整个人就显得阴沉起来,与以前那位爽郎的汉子大相径庭,他继续道:“步高是有钱人,有钱人都爱惜身体,只要打他一顿,拿刀威胁一下,他自然就会老实。”

    听到曾宪刚的建议,侯卫东只觉得无比荒谬,道:“算了,开玩笑啊,步高在沙州即是强龙又是地头蛇,打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说到这,他心中又是一动,心道:“李剑勇固执地认为砍黑娃手掌的人就在上青林,如果真在上青林,曾宪刚聚集了二、三十个年轻人,还天天打沙袋,他倒是一个嫌疑份子。”

    曾宪刚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他沉闷着喝酒吃菜,就如他一直不肯开口的儿子一样。

    自从砍了黑娃手掌,枪杀了杀妻的元凶,曾宪刚胆子也就大了,对于暴力有着暗暗的渴望,等到侯卫东走后,他坐在院子里,拿了一本薄薄的白皮书,上面有两个红字——刑法。

    (第一百八十八章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九章解决之道(四)() 
侯卫东再给建委办公室打电话,这一次遇到了曾经在一起吃过饭的熟人,她惊讶地道:“张主任和委领导到东北出差去了,要出去十二天,行程都安排好了,她没有给你说吗?”侯卫东含糊其词地道:“她正在说这事,手机突然断电了。”

    小佳原本不想去出差,听说了侯卫东与李晶去了岭西以后,就赌气跟着去了东北。

    “这一次恐怕要费些脑筋,这个狗日的步高。”

    侯卫东带着酒意,开着皮卡车就往山下走。苏亚军、周菁、付江都一干人,看到侯卫东浑身是酒气,眼睛也红红的,都不敢坐他的车,纷纷挤上了长安车,付江劝侯卫东在山上睡一觉再走,他也不同意,开着车往下青林而去。

    一路上,车行如风,倒是如行云流水,亦超车无数,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郁闷。进入盘山道,连转了几个急弯,在第四个急弯的时候,皮卡车突然失控,直直地就朝着山岸就冲了过去,侯卫东所有动作都来不及了,只听得轰的一声,车头就卡在了两颗大树之间。

    在当年全国大炼钢铁的时候,上青林老百姓向来靠山吃山,对大树爱护得紧,所以上青林山上的大树保护得很好,在整个沙州都是异数,正因为上,这转弯处的两株并排的大树才有粗壮的枝体,将皮卡车牢牢地夹住了。

    侯卫东脑袋“轰、轰”响了一阵。酒也被吓醒了,他透过车窗往下看,车头已是悬空被夹在两树之间。底上是数十米的高坎。

    他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朝后座爬过去,在爬行过程中,车身又抖动数次,就如007的大片一样。好不容易从后车门爬出去,身上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

    爬出车身的侯卫东一屁股坐在车子旁边。数十米的山坡下面,露出许多坚硬的石头,他摸出了娇子烟,打火数次。皆不能打燃,最后颤抖着双手将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随即又被呛得猛地咳嗽起来。

    这时,社事办的长安车开了过来,看到两树夹一车的奇景,都吓了一跳,连忙下车,宣传干事周菁站在车头。眼看着数十米下面的森森乱石,只觉得双股战栗,背上发紧。连忙收回目光,退了回来。

    付江见侯卫东脸色苍白,知道他吓得不轻,笑道:“侯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侯卫东手里的烟已烧到过滤卷。而他浑然不觉,付江递了一枝烟过去。道:“抽烟,抽烟。”苏亚军脑筋转得快,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道:“杨凤,侯镇出了车祸,请保险公司到上青林公路来看一看,就是九道拐哪里。”

    不断有货车下山,看到两树夹一车的奇景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这些货车司机多半认识侯卫东,每人都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岸下的乱石,啧啧有声,就如乱石下面躺着脱光衣服的美女,收回目光以后,他们就纷纷将高、中、低各式香烟递给侯卫东,以示慰问。

    等到一辆大货车把皮卡车拉起来的时候,侯卫东手里已经握着一大把香烟。真正平静下来以后,侯卫东暗叫一声“侥幸”,若不是这两颗大树,今天也就交待在上青林了,他拿出手机,再给小佳打了过去,这一次打通了。

    “小佳,还在生气吗?”经过此事,侯卫东的心态突然间发生了变化,他不等小佳回答,道:“我们结婚,生小孩吧。”

    周菁没有想到侯卫东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就在一旁捂嘴而笑。

    小佳坐在火车上,看着绿树农田从眼前晃过,她这次到东北出差是临时任务,此时上了火车,远离了沙州,又出了岭西,气也就消了不少,叹息道:“老公,我也不想闹了,这次出差以后,我们就结婚,争取早些把你调回沙州。”

    侯卫东原本想说今天遇到的天大险情,又想到小佳正在火车上,说了此事她肯定要担心,便忍着没说。

    就在侯卫东遇险之时,在尖山村曾宪刚家中,曾宪刚和曾宪勇两人也在筹划着一事。

    “步高是步市长的儿子,把他打一顿,会不会惹麻烦。”曾宪勇对于曾宪刚的突发奇想很有些担忧。

    “能惹什么麻烦,公安局的人办案,在没有头绪的时候,经常从作案动机上下手,我们只要不留痕迹,这个作案动机只有鬼大爷才能想得出来。”

    曾宪刚对侯卫东心怀感激之情,总想着要为他做些什么,今天听了侯卫东的酒话,便下定主意教训步高。

    打步高,这个想法很大胆也荒谬,连曾宪勇也接受不了,他反地道:“我们根本不认识步高。”

    “疯子说过,步高是步市长的儿子,也是新月楼的老板,找到新月楼,就能找到步高。”

    曾宪勇望着有些疯狂的曾宪刚,不断地摇头。

    曾宪刚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上一次疯子到村办公室,他曾经指着沙州日报是的几张照片说过,他在新月楼买了一套房子,那几张照片中就有步高的照片。”

    他拉着曾宪勇就朝村办公室跑,沙州日报,岭西日报以及益杨日报属于党报,各村都有强制性征订任务,村里每年都要花好上千元来征订这些报纸,不过看的人很少。打开了村办公室,只见厚厚一叠报纸被扔在灰旧的茶风之上,不少报纸已经发黄变色了,尖山村地处上青林中段,平时没有收报纸的人,这些报纸便被随便扔在办公室里,就如怨妇一般被打入冷宫。

    找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翻出了那一张沙州日报,在其七版上有一条新闻——新月楼,我市的第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有小区的外景照片,还有一幅的步高的特写。

    这条新闻,是步高为了宣传新月楼而特意让沙州日报的朋友做的软广告,效果很好。

    拿到了这张报纸,曾宪刚就细心的研读了一番,随后和曾宪勇就下了山。

    七月六日,这一天,步高这也忙得头昏脑涨,新月楼的三期工程已经开工,他又盯上了另一块地盘,这块地盘是原来的沙州市食品厂,占了城南的十几亩地,此时食品厂已经破产了,在沙州的黄金地段留下了一个破烂的厂房同,看中这个地盘的人很多,包括从岭西来的吴克宁,也相中了这块地盘。

    步高在新月楼上赚得盆满钵满,公司实力大增,加上父亲的关系,他对这块地盘是志在必得。

    这一天,步高一直围绕着这块地盘在动脑筋,与各色人等打交道。

    晚上十一点,他与国土房产局的一把手以及分管局长打完麻将,开着车朝家里走,步高的公司里有驾驶员,可是他喜欢开车,这种半私半公的应酬,他一般也不带驾驶员,免得碍手碍脚。

    步高的家是一幢单独别墅,外面是一圈栅栏做的围墙,很有西式风格,他将车开到了大门前,就下车准备用钥匙开门,他几次想把这道大门换成可以遥控的大门,找了几家公司来,都不太满意,所以还用着这种老式门。

    刚一下车,从栅栏外面的草丛里,无声无息地出了两条人影,他们猛地朝步高冲了过去。步高正在开门,突然眼前一黑,头已经被人用麻袋套住了。

    一声低沉地声音从麻袋外响起,“不准叫,否则捅死你。”

    这两条黑影正是曾宪刚和曾宪勇,他们两人拿着报纸来到了沙州以后,就开始打人之旅,曾宪刚砍过黑娃的手掌,又曾对付过杀妻元凶,对于这种潜伏袭击已是驾轻就熟,到了沙州,花了几天时间,他已经按图索引,将步高的行动摸了个清清楚楚。

    曾宪刚和曾宪勇都是石匠出身,手脚很重,两人把步高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步高是一个文人,根本还手之力,痛得缩成了一只虾米,但是他头脑极为清楚,从两人把自己按在门口的细节,他觉察到两人并没有下辣手,也就忍着不叫出来,免得引火烧身。

    步高头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脚,这一脚极重,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麻袋外一个低沉了声音道:“别叫,不想活了。”步高在麻袋里道:“朋友,我们无冤无仇,不要打了,车里有钱,你们全部拿去。”

    曾宪刚见火候差不多了,对着他的大腿外侧狠狠踢了一脚,这个地方神经发达,步高再次痛得大叫起来。

    “今天给你一个教训,你好好想一想怎样做人。”曾宪刚恐吓道:“我是吃血饭的,提起脑袋耍,如果你再敢纠缠不清,下次就砍你一条手臂。”

    等到步高爬起来,昏头昏脑地取下头上的麻袋,袭击他的人早就不知去向。

    (第一百八十九章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九十章别了青林(一)() 
“打了步高,他老子是副市长,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我们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暴露意图。”

    侯卫东差点吐血,道:“既然没有暴露意图,打了步高又起什么作用?”

    “打了他,就算什么作用也没有,至少能出一口恶气,我随时还可以敲打他。”

    侯卫东一阵苦笑,道:“花这么多的功夫,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这成本未免太高了。”心道:“李剑勇盯着上青林,确实有独到之处,如果我没有猜错,黑娃的手掌应该是曾宪刚砍的。”

    曾宪刚独眼中显得很深沉,他道:“人这一辈子,就只有几十年好活,不能快意恩仇,也忒没有意思。”

    曾宪刚“快意恩仇”四字一出,侯卫东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道:“老兄,你的境界怎么就突然提高了,我没有你潇洒,在官场混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曾宪刚默想了一会,道:“此事暂时就这样,如果需要再出手,疯子随时给我说。”

    从上青林下山,侯卫东仍然开着他那辆皮卡车,只是有了前车之鉴,他也就小心了许多,中午滴酒不沾,开车之际便一片清爽,很快就回到了下青林。

    回到办公室,坐了不到十分钟,杨凤便打电话上来,道:“侯镇,二点半在小会议召开党政联席会。”

    开会之时,钟瑞华看上去着实憔悴。在赵永胜安排之下,最先发言,道:“青林镇学习班一共收了十六人。今天是第五天了,已有九人交了钱,还剩下七人,这七人一共贷款五十四万。”

    青林镇学习班办起以后,镇政府就抽了二十多人,分成三组,二十四小时值班。钟瑞华是学习班班长,坚守五天之后。已感觉身心俱疲,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侯卫东要来接替他,因此他只谈成绩不说问题,免得侯卫东推脱。

    赵永胜小结道:“学习班成立以来。成绩有目共睹,九个人交来了三十六万,签订了三年还款计划,这剩下的七人,我们还是要严格出班标准,每人只要交清了三分之一的钱款,签订了责任书,就可以放出去。”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又道:“学习班的第一阶段就算是结束了,钟镇长还要陪同清偿组,这也是异常重要的工作。第二阶段学习班,钟镇长就不参加了。”

    此时,益杨县各地清偿组已经有了一些成果,有三名基金会主任被刑事拘留,还有两个镇的党政一把手被纪委请去谈话,听到这些信息以后。赵永胜就决定将钟瑞华从学习班上抽出来,仍然盯着学习班。以防后院起火。

    从安全的意义上来讲,盯住清偿组比多追个三、五万更为重要。

    在学习班人选问题上,赵永胜在昨晚费了一番踌躇。

    唐树刚和侯卫东都是合适的人选,在整顿基金会的工作中,侯卫东先后承担了维护镇政府以及基金会秩序、强送杨家富等人进入县学习班等大事,此时再让其负责学习班,工作任务就过重了。

    只是这剩下的七人之中,有六人是上青林的,被关了五天以后,这七人火气也大了,开始吵吵闹闹,甚至有人口出恶言,侯卫东在上青林威信很高,他来担任学习班班长,最合适不过。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让侯卫东来当学习班班长。

    “学习班第二阶段的班长,就由侯镇来担任,侯镇在上青林的追债任务交给唐镇来负责。”

    侯卫东虽然没有管学习班,但是他知道学习班已经有些火花了,搞得不好就要出事,他听到赵永胜的安排,忍不住道:“我在上青林刚有些成效,还是让我收债,保证按进度完成任务。”

    刘坤坐在赵永胜旁边,一本正经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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