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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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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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思想并不受她的控制,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再也压不下去。像燎原的星火,让她坐立难安,心里也像被人泼了一盆烧开的沸水一样,上下翻腾不已。

    该怎么办?

    顾重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等自己心情稍微平复了,她突然又站起来,下定了决心:“绿芜,去叫碧波来。”

    绿芜闻言就要去,顾重阳又叫住她:“不要去了。”

    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去,碧波是父亲的人,虽然收了她的钱,却不一定会为她办事。

    事情艰难重重,她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她思虑了片刻,最终喊了一声:“丹心!”

    丹心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小姐,是要叫顾泰来进来吗?”

    “不用。你去外院传话给顾泰来,让他查去年十一月初七那天四老爷的行程。”顾重阳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要仔细地查,一点也不能漏过。”

    居然是要查四老爷!丹心诧异担忧地看了一眼顾重阳,应了一声是,方步履匆匆去了。

    窗外春风微熏,花香鸟语,正是五月好风光,顾重阳却一点也没有想出去玩玩看看的意思。

    凶手不除,她誓不罢休。

    内院的事情不好查,可四老爷的行踪却好查的很。

    不管是坐轿子还是乘坐马车,他身边都少不了服侍的人,轿夫、车夫,门房的下人,跟随的小厮,包括那天四老爷去喝同僚娶儿媳的喜酒,都是在众目癸癸之下,不是辛秘。

    而那些人只要有钱就能套的出话,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好守口如瓶的。

    顾泰来很快就把消息带过来了。

    “那一天四老爷根本没有去吏部,他一大早就去喝喜酒。因为宴席还没有开,四老爷就跟从前的同僚同窗同年们喝茶寒暄,可谁也没想到丫鬟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四老爷的身上。”

    “老爷们出门不像夫人小姐会随身带着要替换的衣裳,因此四老爷当时就出了同僚家要往家里回。”

    “堪堪快到东直门大街的时候,迎头碰上家里前来寻找的仆妇,那仆妇神色慌张,只说家里出了大事,具体是什么事情却没有讲。四老爷赶紧回家,一头扎进了内宅,到了中午就传来四夫人心疾暴毙的消息。”

    听着顾泰来回禀的消息,顾重阳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

    果然被她猜中了。那一天父亲果然是回来了。什么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什么一大早就去了吏部,全是谎言。

    她就知道母亲不会坐以待毙,她就知道没有见到父亲,母亲绝不会去死。

    可为什么!

    为什么父亲会任由母亲投缳而不进行阻拦?

    顾重阳心头疑云重重,却不敢多想。

    顾泰来又道:“小姐,我还从车夫嘴里打听到,那天本该是碧波与老爷出门的,可碧波的娘犯了病,他告假回家了,那天当值的是青波。他不仅跟着老爷出门了,还跟着老爷一起进了内宅。”

    顾重阳听了,眉头不由一挑。

    “这可真算是众多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父亲的这两个小厮,碧波稳重老成对父亲忠心耿耿,是除了管事林进孝之外父亲最倚重之人。青波机灵聪明办事却不够稳重,小事情父亲会交给他去办,但心里更喜欢碧波。

    因此,青波与碧波有些不对付。

    没想到居然是青波,那他可比碧波好收买的多。

    顾重阳看了一眼顾泰来道:“你既然都查到青波头上了,想必还有其他收获吧。”

    “小姐洞明烛照,泰来自愧不如。”顾泰来微微弯了腰道:“青波父母都死了,只有一个哥哥还在,他那哥哥嗜赌成性,常年混迹各大赌坊。不过,他手头有两下子,出老千的本事很厉害,鲜少有被人抓住的时候。”

    顾重阳心里明白了几分:“青波与他哥哥感情很不错,对吧?”

第81章 变化() 
“不仅很不错,青波的哥哥比他大了十七八岁,青波就是他哥哥养大的,亦父亦兄,感情十分深厚。”

    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也是从小无父无母,顾泰来十分感慨:“要不是十年前他哥哥出老千被人抓住,青波也不会被卖进府里来。这几年,他哥哥一直想赎青波出去。是青波自己想留在四老爷身边,因为他听说四老爷有意提携碧波,所以他也不愿意出去。”

    “这件事情还是你去办!”顾重阳道:“只是事情办好之后,不要为难青波与他哥哥,出老千虽然不好,但到底不与我们相干,只要能打听到我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别的,我们也不用管。”

    “嗯。”顾泰来道:“其他的都好办,就是要防止碧波在里面插手,以及四老爷会帮助他。”

    “不会。”顾重阳笃定道:“四老爷最厌恶人吃酒赌钱,若是别的事情还可,这件事情四老爷是不会帮青波的。再说了,青波要在四老爷面前与碧波一较高低,他不会把事情告诉四老爷,更不会告诉碧波。碧波的娘常年患病,他就是有心帮青波,也没有那个本事。”

    “原来小姐都已经料到了。”顾泰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我是直接把青波带到您的面前吗?”

    追查的一段时间,顾泰来也知道了一些辛秘。

    他是怕青波说的话关系到母亲,怕自己尴尬吧。

    顾重阳摇摇头道:“我要是跟青波见面就太打眼了,说不定青波会看出来是咱们挖的陷阱呢。就让他跟你说,你得了消息再转告我吧。”

    母亲是清白的,她笃定这一点。

    六月,长房大小姐顾重芳及笄,并于七月份出嫁。

    顾重阳因为身上带着孝,出嫁当天不方便就去观礼,就在顾重芳出嫁前三天的下午去送行。

    她送了王冕的《归牧图》作为给顾重芳添妆。

    看了顾重阳送来的话,顾重芳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四妹妹,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添妆礼了。”

    长房不缺钱,金银首饰对顾重芳来说平平无奇,可王冕的《归牧图》却是有钱也难买的宝贝。

    顾重芳所嫁的崔家是世代书香门第,能有一两副名画作为嫁妆,顾重芳脸面上自然有光。

    “我之前就听说英大伯母到处托然买名家字画,就猜到恐怕是给你准备的。我本想早就送来的,但想着英大伯母肯定不会白白收下我的东西,就没有送过来。”顾重阳笑着道:“我就把它作为添妆礼拿来了,希望大堂姐与堂姐夫和和美美的,白头到老。”

    顾重芳听着俏脸涨得红红的,却并不扭捏,而是大方地道谢:“谢谢四妹妹,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希望我以后的生活可以跟你说的一样和和美美。”

    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看你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四婶婶不在了,你这几个月因着守孝不出门,我因为待嫁也不能随意出去,我原还担心你呢。四妹妹,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要保重好自己。”

    顾重阳讶然:“大堂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是。”顾重芳忧心忡忡道:“我听祖母说,有人要给四叔父说亲,要给他续弦呢。”

    “是吗?”顾重阳脸色一暗,心也跟着一沉,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听说是哪家的姑娘了吗?”

    顾重芳道:“好像是六安侯家的庶女。”

    “四妹妹,以后四叔父续弦了,你可一定要离后娶的夫人远一点。我祖母说,后娘都没有好东西。”

    怎么会是六安侯家的庶女,不应该是葛碧莲吗?

    顾重阳怀着这样的疑惑,回到了海棠院。

    巧的是,顾泰来已经把事情办妥,从青波口中查到了消息。

    顾重阳就把父亲要续弦的事情放到一边,打起精神听顾泰来说话。

    “那天,四老爷的的确确是回来了。”顾泰来道:“四老爷回到荣冬院,没多久就跟四夫人起了争执。因为没有进去,只在门口侯着,两人吵架的时候又关着门,青波说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一开始四夫人向四老爷哭诉,四老爷一直低声安慰四夫人,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夫人的情绪间变得很激动,她大声的质问。四老爷一开始还不说话,后来也忍不住与四夫人争执起来,两人一人一句,吵的很大声。”

    “四老爷气得摔门而去,四夫人就在后面大哭,控诉四老爷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四老爷并不回答,而是脸色铁青去了书房。半个时辰之后,蘅芜姑娘就急急忙忙跑到书房说四夫人投缳了。”

    “四老爷大惊失色,一路小跑着进了荣冬院的正房。过了一会,他又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让人去到潭拓寺报信。”

    听着顾泰来说的这些话,顾重阳的目光变得像月光一样清冷。

    她已经勾勒出当时的情景了,母亲是遭到陷害,被人捉奸在床,她是清白的,所以一定会跟父亲解释。她觉得父亲一定会相信她的。

    可是她错了,父亲没有相信她。

    她高估了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忍受能力与理智。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父亲当时一定特别失望特别生气特别愤怒,人在愤怒的时候说话会口不择言,甚至会说出一些特别伤人的话。

    母亲遭此大变,女儿不在身边,满心依赖的丈夫又不肯相信她,定然万念俱灰。

    所以,她才会质问父亲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丈夫怀疑她的贞洁,不是怀疑,而是认定了她与别人有苟且。母亲羞愤交加,有口难辨,最终选择了自尽。

    母亲一死,父亲却认为她这是畏罪自杀。他虽然责怪母亲背叛了他,可却还是选择替母亲遮掩。

    如果她当时没有去潭拓寺该有多好,她就可以告诉父亲,伍大成是天残,她就可以证明母亲的清白。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能让母亲起死回生,却可以改变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印象。

    如果父亲想起母亲的时候,不是埋怨,不是怀疑,而是愧疚与怀恋,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一定可以感受到安慰。

    “绿芜,你让人守着门口,等四老爷回来了,就来告诉我。”

    她要去父亲面前,说明真相,她不能让父亲继续蒙在鼓里,误会母亲。

    绿芜领着顾泰来出去了,顾重阳却听到外面有人叫她:“重阳表妹,你在家里吗?”

    居然是郝少阳。

    上一次见面是还是端午之前,他借着来看画眉与鹦鹉的借口,来找过顾重阳几次,还歪缠着让顾重阳给他做驱虫的香包。

    顾重阳当然没有答应,她最怕的就是拿针捏线,连给自己绣个帕子都弄不利索,怎么可能答应郝少阳无礼的要求?

    他求而不得,很不高兴,气哄哄地走了。

    一连两个月没来,顾重阳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居然今天来了。

    七月的京城,流金铄石。虽然是傍晚,可大地经过一天的烘烤,变得热气腾腾的。

    守孝的日子十分枯燥,她也没什么朋友,郝少阳每次到来都能给她带来不少的乐趣。

    顾重阳就笑:“是什么风把我们临江侯世孙吹来了,这可真是稀罕。”

    郝少阳听了,知道顾重阳这是在揶揄他上次发脾气跑了,脸上有些拉不下来,嘴上却道:“哪里有什么临江侯世孙,我只知道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

    “咦?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有亲?”顾重阳故意道:“郝公子是不是走错地方认错了人了,兰汀院里住着的大小姐顾重华才是你的表妹呢,这里是海棠院,你可不要胡乱认亲。”

    “表妹!”郝少阳腆着脸走到顾重阳面前,低声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我可不敢。”顾重阳正了脸色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高兴的时候就来,不高兴就甩脸子。你乐意,我还不乐意了呢。”

    “好,好,好。”郝少阳服软道:“是我不对,一是脾气上来了就忍不住。”

    “忍不住就别忍,反正你到别处有的是人捧着你。”顾重阳道:“你又何必到我这里找不痛快?”

    “我也不知道。”郝少阳闷闷道:“我看那些人端着假笑对我,我心里就腻歪的很,只有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因为我是临江侯世孙就对我虚情假意。”

    “那你以后不许再发脾气了,你若是再对我颐指气使,达不到目的就尥蹶子,我这里可就再也不欢迎你了。”

    “我对你颐指气使?”郝少阳瞪大了眼睛像听到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我尥蹶子?”

    “是啊。”顾重阳一脸的就是如此的说:“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凭什么要帮你做香囊,难道你不是颐指气使吗?我没有答应,你就气呼呼地跑了,难道不是尥蹶子吗?”

    想他郝少阳武功出众,相貌堂堂,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尥蹶子”这三个形容。

    郝少阳嘴角直抽抽,却没有反驳,而是违心道:“表妹,你说的很对,我以后都改,但是你以后跟我说话,也要温柔些,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嗯。”顾重阳故意想杀杀他的脾气,就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会看着办的。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马上天黑了。”

    “急什么,冬走十里不明,夏走十里不黑。”郝少阳站起来东看看,西看看,突然道:“咦,怎么只剩下虎皮鹦鹉跟鸽子了,那对画眉鸟呢?”

    “我让人帮我送给南京的表姐了。”

    郝少阳一听十分忌惮:“是你那个什么让表哥帮忙带的?”

    “不是,是我舅舅。”

    郝少阳这才放了心:“那还靠谱一点。”

    “行了,你快回去吧。”顾重阳道:“一年小,两年大,也该避避嫌了。”

    “好吧,好吧。”郝少阳无奈道:“我先回去,等过几天你们长房大小姐出嫁我再来,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我守着孝,那天我不去。”

    “不要紧,我可以来找你。”郝少阳道:“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绿芜就道:“郝公子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小姐,老爷已经回来好一会了,不过,老太太叫他去了安荣院,因为刚刚传来消息,出了大事情了。”

    顾重阳听了不由正襟危坐:“是什么事情?”

    “鞑靼兵袭击了宁夏卫镇北堡。”

    鞑靼的兵力有多强势,顾重阳上一世是见识过的。那时候伪帝已经夺取政权两年,大权在握,政治清明,兵力也算强盛。

    可鞑靼的铁骑却攻破了一道又一道防线,直指京城。

    虽然跟王九郎的指挥有关,但是不得不承认鞑靼的兵力的确骇人。伪帝逃跑不成,最后自刎而死。

    而王九郎则带着正顺皇帝一路南迁到达南京,在南京励精图治,练兵秣马,五年后挥师北上,一举将鞑靼赶出了大齐。

    鞑靼攻破了大齐一个又一个城池,顾重阳虽未亲见,却看到无数难民涌进京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在从京城南迁的路上,她也见了很多平生未见过的残忍之事。

    每每想起,总觉得那是一场恶梦。

    上一世这个时候鞑靼根本没有攻打大齐,怎么变化会这么大?

    就算她重生了,会改变一些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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