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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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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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氏娘家大嫂、二嫂一起登门看望她,一个被她咬伤,一个被她扯掉了一把头发,她六亲不认,理智全失,俨然就是一条疯狗。

    而四老爷被她掐得太狠,脖颈上都是淤青,看上去格外吓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骤然失了嫡子,妻子又得了这种病,整个人元气大伤,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葛家两位夫人见姑奶奶的确是疯了,找不出什么破绽来,也只好劝慰了几句,便回了葛家。

    倒是南宁伯老夫人不相信自己女儿会疯癫,哭着闹着要亲自到顾家看女儿,却被南宁伯以伤心过度为由,送到庄子上静养去了。

    顾重阳得知消息不胜唏嘘,葛碧莲竟然疯了,还摔死了自己的儿子。

    许是腹中有孕的缘故,她特别听不得这样的事情,她将手放到肚子上,轻轻抚摸着腹中的孩子。

    怀孕将近四个月,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夫人。”阿敏撩了帘子进来禀报:“老夫人来了。”

    自打她有了身孕,抱真夫人怕她寂寞,就每天在王九郎出门之后来清漪院陪她,然后在王九郎回家之前离开清漪院。

    顾重阳没有跟王九郎讲过这件事情,王九郎也没有问,但顾重阳心里猜,王九郎八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不提此事。

    顾重阳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抱真夫人:“母亲,您来了。”

    虽然王九郎从不喊抱真夫人“母亲”,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怀孕这几个月以来,抱真夫人风雨无阻每天都来照顾她,她心里体谅抱真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叫开口叫她母亲。

    第一次叫的时候,抱真夫人抱着她哭了一大场。

    “嗯。”抱真夫人点点头,并未像从前那样嗔怪她为何要出来,也没有赶紧过来拉她的手,只平静地点点头,眸中透露出几分果毅。

    她这反常的表现,让顾重阳不由纳闷,她对阿敏与阿吉道:“我与老夫人说话,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阿敏与阿吉应声出去,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

    抱真夫人见顾重阳如此,就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个弟子年纪小小,资质也不是特别好,但却是上天赐给他们王家的。

    她之前一直很害怕,怕九郎真的一生不娶,孜然一身了。若真是如此,她就是一头碰死了,到了地下也无颜面对父亲母亲与王家的列祖列宗。

    幸运的是,九郎遇到了重阳,她嫁给九郎,那便是他们王家的恩人,她王抱真的恩人。

    九郎放下执念,娶了妻房,再过几个月就要有自己的孩子,她的任务完成了,也可以安安心心地赎罪了。

    “重阳,你嫁进来这几个月,上下庶务打理的很好,比我强太多了。这个家,交给你,我很放心。”抱真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准备到永寿寺小住,等一个月后再挑选一个吉日正式剃度。”

    因永寿公主出家为尼,太宗皇帝就为她建造了一座永寿寺,是京城唯一一个女僧人的寺庙。

    “母亲!”顾重阳听了这话,难掩吃惊,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家里住着不舒服了吗?你要是心里不高兴,想到外面去散散心,我们可以去徽园小住,正好这两天天气也热了。至于剃度出家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你不要担心。”

    见顾重阳满面错愕惊诧,抱真夫人平静地冲她摇了摇头:“这个决定是我早就做好的了,你将这个消息告知九郎一声,我明天一早就搬到永寿寺去。”

    顾重阳见她面色平静,不像是赌气冲动之下做出来的决定,她也平静了下来。

    她走到抱真夫人面前,恭敬道:“母亲,您若是真的一心向佛,不剃度也是可以的。您可以像从前一样在您的小佛堂诵经打坐,若是您觉得小佛堂不够,我们还可以专门给您建一个院子。甚至没事的时候,我还可以陪你到永寿寺小住,但是剃度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儿戏。”

    “我不是为了向佛。”抱真夫人那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凄苦:“我是为了赎罪。”

    她语气凝涩,好像非常痛苦。

    过了好一会,她又道:“你别慌,也别急着劝我,你将此事告知九郎,他不会阻拦的。”

    听到赎罪两个字,顾重阳就愣住了。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是知道的。九郎为何会这么痛苦,为何迟迟不愿意娶亲生子,皆是因为他八岁那年,亲耳听到抱真夫人在温烈的病床前承认自己与别人有染,还不顾丈夫苦苦挽留,执意要离开。

    哪怕丈夫以死相逼,她依然心肠冷硬,甚至说出等九郎十五岁成家之后,她便立马离开的话。

    九郎迟迟不愿意成家,就是为了惩罚抱真夫人,让她心愿休想得逞,更因为没有找到与抱真夫人有染的那个人。

    抱真夫人走后,顾重阳立马叫了阿纳进来:“去跟阿舍说,家中出事了,让九郎迅速回来。”

    阿纳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她与阿吉对视一眼,见顾重阳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不由轻手轻脚地走开,不去打扰她。

    王九郎回来的很快,他脸色紧张,大步走进了院子,因为走路太快,衣服都飘了起来。

    人刚到门口,两只眼睛就犀利地看着阿敏与阿吉:“你们怎么不在夫人身边服侍?”

    两个丫鬟赶紧上前来行礼,阿敏道:“夫人在屋里呢,我们不敢打扰。”

    王九郎的声音又紧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他问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阿敏与阿吉,两人感觉头上好像悬了一把利剑一般危险,阿吉是习武之人,还能顶得住,阿敏两条腿都有些发软:“是老夫人刚才来了,跟夫人说了一会话,老夫人走后,夫人就让请您回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九郎就大步走了进去,阿敏与阿吉,只感觉到他走过时带起一阵风。

    阿敏身子一软,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阿吉也是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二人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阿敏后怕道:“我从来没见九爷这样紧张过,太吓人了。”

    阿吉扶了她起来:“你在九爷身边这么久了还害怕呀。”

    阿敏盯着门口的湘妃竹帘道:“是呀,九爷又不会将咱们怎么样,为什么我会那么怕呢?”

    阿吉笑道:“你干脆去问问阿舍,他从小就跟在九爷身边,说不定知道答案。”

    阿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呸,要问你去问,别扯上我。”

    阿纳出嫁之后,顾重阳就做主将阿敏定给了阿舍,只是阿敏不愿意那么早出嫁,非要等到顾重阳生下孩子之后再说。

    阿吉就笑嘻嘻地戳她:“我不过是个外人,不像你是阿舍的内人,他就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我呀!”

    “好呀!”阿敏气得掐了她一把:“我让你胡说八道!”

    两个丫鬟压低了声音在门口你掐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

    王九郎却走进了屋子,一看顾重阳正坐在桌子边支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极了,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她没事!

    他一路纵马狂奔,一颗心一直悬着,脑海中想想种种可怕的情况,怕她身体不舒服,怕她遇到危险,怕她吃错了东西……

    从大门口到清漪院这一段距离,他恨不能一步跨到。

    现在看她因为怀孕而胖了一圈的小脸肉呼呼的,明亮的双目闭在一起,睫毛又翘又长,那颗空荡荡的心就像有了着落一样安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因为紧咬牙关而绷得太紧的两腮,轻轻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虽然他动作已经极轻极温柔了,但因为顾重阳心里有事,睡眠浅,还是一下子就醒了。

    她眨了眨困倦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九郎,你回来了。”

    “别起来。”王九郎虎着脸按住她的肩膀:“你既然累了,为何不好好在床上睡,坐在那里睡着了多危险,若是摔跤了该怎么办?若是着凉了又该如何?”

    顾重阳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九郎,我有事情跟你说。”

    小丫头这么郑重其事,一定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王九郎就松开了按着她肩膀的手,扶了她坐起来,在她后背放了一个枕头。

    在王九郎专注目光的注视下,顾重阳抿了抿唇。

    脑海中有种种说辞,她最终选择了最直接的那一种:“九郎,婆婆说,她要落发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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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阳缓缓地说了这句话,就做好了王九郎生气愤怒地准备,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王九郎。/shuotxts/

    没想到王九郎依然坐着,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脸上露出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原来这就是她的打算!”

    顾重阳没想到王九郎会是这么个反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慰的话,通通派不上用场了。

    “她是不是不愿意在家中修行,一定要到外面的尼姑庵里去?”

    九郎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重阳点了点头道:“是的,婆婆她是这么说的。”

    王九郎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只留了后背给顾重阳:“那就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离开京城,与那人双宿双飞。”

    顾重阳一下子就被王九郎这句话给惊呆了:“你是说,剃度出家不过是个幌子,她实际上是想……”

    “对,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有这个打算了。”王九郎转过头来,面色冷峻:“你亲自去告诉她,我不阻拦,她要做什么尽管做。”

    顾重阳却觉得或许抱真夫人是真的想出家,而不是借故离开。可九郎在其他事情上面都能看得很清,但唯独这件事情迟迟放不开。她也完全能理解,就如当初四老爷害死母亲一样是她这一生都不能解开的心结。

    顾重阳想了想,最终道:“九郎,明天我跟婆婆一起去吧。”

    “不行!”王九郎想也不想就阻止道:“我会安排其他人去,你好好在家里养胎。”

    “九郎,我知道你心疼我,但那到底是女僧寺,你是男子,进去实在不方便。婆婆就算到了外面,依然是王家的主子,她若是真的执意要做什么,那些下人又怎么敢违拗?而且她们根本不知道婆婆的打算,又怎么能阻止呢?”

    顾重阳从床上起来,握了王九郎的手道:“这事情若真闹出去,不仅文国公府颜面无光,就是你白白放了那个人也一定不甘心,思来想去,此事只有我能做。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我母亲死了之后,我在顾家九死一生都熬出来了,现在这点子事又能算得了什么?你且让我试一试,如果真有危险,我会告诉你的。”

    “别忘了,我会飞鸽传书。”

    王九郎本是心性刚毅之人,可事关顾重阳,他怎么都不放心,可见顾重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最终缓缓点头:“明天你送她去,不许在寺里过夜,我会让人在一旁守着,傍晚我去接你。”

    顾重阳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就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跟孩子涉险的。”

    两人一起用了饭,王九郎就叫了瑞丰去书房说话,顾重阳知道,他这是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了。

    第二天,得知顾重阳也要陪着去,抱真夫人没有半点吃惊,只面色平静地吩咐车夫一定要小心,又叮嘱顾重阳感觉到不舒服了就说。

    她的平静让顾重阳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因为是皇家女僧寺,永寿寺平时来往的香客就不多,这一天更是早早就净了寺。

    寺庙里到处都十分幽静。

    顾重阳与抱真夫人在女僧人的带领下,去了精舍安息。

    到了傍晚,王九郎亲自来到永寿寺,接了顾重阳离开。

    很快,天就黑了。

    三个身穿黑衣劲装的人,从院墙外犯进了永寿寺。

    他们一路不语,径直走到抱真夫人所住的精舍门口,精舍里灯还亮着,女子柔美的的身影投在窗户上,为首的男子见那窗户上的倩影,一颗心都荡漾了起来。

    十五年了,为了这一天,他等了足足十五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脚朝里走去。

    身后的随侍也立马跟上,他突然停下脚步,对那两个随侍道:“我一个人进去。”

    “主子,不可,如今京城杀机四伏,您不能以身试险……”

    男子的声音格外的冷:“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他的视线落在那影子上,不由自主柔和了三分,抱真,我来了。

    他推开门,朝那心心念念之人望去,这一望,让他立马意识到危险。

    那里哪有他朝思暮想之人,不过是一个纸片做出来的剪影,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上当,还不犹豫地拉开门,朝外冲去。

    门外灯火通明,他的两个侍卫躺在地上,有二三十个□□手拿着□□与弓箭,正对着他。更别提还有那一大片人隐没在夜色之中,他看不到具体有多少人,只能看到他们手中握的刀剑在暗夜中泛着寒光。

    不能慌,不能乱,他还有转机。

    他站着没动,有两个人上前来押住了他。

    “你们做什么?你们把我的同伴怎么样了?”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挣扎:“我不过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所以才想着来顺点东西卖点钱而已,你们怎么能动死刑,滥杀无辜?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突然一个清朗压着隐隐怒气的声音传来:“乱臣贼子竟然也敢高谈阔论王法?”

    黑衣男子瞬间定住,豁然抬头朝前方看去。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他剑眉斜飞入鬓,英气十足,身姿如松,挺拔出众,就好像是瓦石中的珠玉,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人缓缓地走过来,眸子如寒江射月一般泛着冷冷的光,嘴角微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藏头露尾伪装易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便是你的能耐?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荣王殿下!”

    这一声荣王殿下,直让黑衣男子双目倏然一收,露出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

    “你……”

    他正欲说话,王九郎却给左右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卸了他的下巴。

    王九郎道:“将荣王带到刑部水牢,我亲自审问。”

    洗去脸上伪装之后的荣王皮肤白净,五官俊朗,他人在水牢被铁链子锁着,却丝毫不显狼狈,好像在风景优美之地闲庭信步一般。

    王九郎见他如此,眸中便闪过一丝寒光。这样装模作样、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之辈,哪里比得上父亲一星半点?

    “抱真在什么地方?”荣王面色平静,声音稳重,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在意,只眼睛紧紧盯着王九郎问:“你将她怎么样了?”

    “藩王非诏,私自离藩,罪同谋反。”王九郎视线从他身上划过,淡淡道:“荣王,皇上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将你这个昔日的对手及时处死,以致于纵虎归山,成为他的心腹大患,如今,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荣王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问他:“我要见抱真!”

    “你以为我为何会这般轻易就捉了你,你以为我为何就知道你是荣王?”王九郎一抬手,一个蟠龙玉佩就掉到了地上,那是先帝所制,周王、荣王与当今皇帝一人一个,象征着他们天潢贵胄至高无上的身份。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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