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族长和主母开头,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而且何小珺起的名字寓意很好,一下子让部落的情侣们羡慕无比。
显摆了一天后,两人在家里编出了更多的牵侣,送给了吉布和皋,还有祥录大姐和光,让他们学会了再推广。虽然大家开始不太习惯脚上有束缚,不过据上山回来的光说效果不错。很快,牵侣就在部落里流行开,让何小珺又颇为得意了好一阵子。
这天,终于淅淅沥沥下了点小雨。
何小珺模模糊糊醒过来,听到外面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一直每天给院子浇水,觉得真是好久没下雨了。何小珺还挺担心今年干旱。在他的印象中,如果当年的气候不好,虽然不会直接影响日常生活,但会有因为收成不好粮食价格上涨之类的新闻,接着过段时间其他东西也会跟着涨价。
小河里一直有水,虽然水位下降很多但离干涸还有很远,大家也没太在意。
不过就算这个时代不靠地里收成生活,如果天气不好,森林的植物同样会无法丰收,吃草和果子的动物也会减少,生物链的作用,部落里生活质量就要下降。现在听着雨声,总算是默默安心了。
努力地把炽推开,何小珺往床边挪了挪。天气变热后,可能是因为何小珺身上体温比较低,炽特别喜欢凑过来抱着他。
简直像个大火炉!看炽睡得如鸟窝般的头发,何小珺心里给他起新名字为火娃赛亚。
冬天时何小珺都是埋在火娃怀里取暖,现在就很没良心地推开。恩哼哼。
下雨看不出日头到哪里了,醒来后呆坐一会,空气闷闷的,屋子里也很暗。何小珺下床穿上鞋,从桌上放的陶壶里倒点水喝,顺手带一杯给床上刚醒来头发还乱糟糟的炽。
帮炽梳好头发扎起来时,何小珺想着今天要怎么打发,在家这么呆着真是要闲出病了,难怪炽现在天天想着上山。
“哥,宝珺,”吉布伸个头进来,“要不要到我们家玩吖?”
果然也是无聊坐不住了么。
出门时,炽看看外面的雨,把鞋脱了,还让何小珺也脱掉。
虽然觉得只是草鞋而已,不用这么爱惜着穿,不过何小珺也还是跟着光脚走出门。
院子里的菜苗苗在雨水里精神抖擞,空气有股好闻的青草和泥土味道。
吉布说,大家都挺不喜欢下雨的。一下雨,动物也不出来,山上路滑,身上也被淋得湿湿的。如果部落里有剩余够吃的东西,就都不想出门了。如果下的太大,还要到山腰上去住。
在吉布家唠嗑了一天,何小珺和吉布天南地北瞎聊天,炽和皋就研究武器的新用法。皋的伤比炽重很多,到现在还不能起来活动,在家关得也憋死了,不过也难说,毕竟有吉布这个小话唠陪着。
聊一会天,玩玩五子棋,人一多时间就过得挺快。到晚上吃饭的时间雨还没停,何小珺和吉布两人去广场领吃的。
路上的土被雨水洗刷一天,有的地方变得稀稀软软,一脚踩下去,稀泥就从脚丫缝里挤出来。有小孩子聚在树下玩泥巴,鼻涕直淌吵吵嚷嚷,被妈妈老远的叫唤去吃饭,就用小泥手擦擦鼻子,弄得脸上也是泥巴。
烤肉的火堆改到一个棚子下面避雨,有些姑娘大婶用比较大的树叶挡在头上防雨。两人小心地把分来的肉块放在树叶里裹起来拿回去,又出去取了两罐水,小河的水位明显高了一些。
等吃完,炽领着小妻子回家了。
下了雨,天气变得凉快不少,风吹来还有点冷飕飕的。何小珺跳着躲开积水,不小心正好跳进一个小水坑,溅起一腿泥,气的哇哇叫,被炽笑着背起他走。
趴在炽温热的背上,何小珺小心地避开他包扎的地方,想起自己第一次趴在这个男人背上还是在刚到这个世界时被背回部落,好快啊,都半年了。
之前想着要回家的念头,现在也基本淡了。
回到家,看看鸡,还安静地躲在屋后竹筐里,上面有大树叶挡着淋不到雨。喂了鸡,把鸡屎清理到菜地里,何小珺才进屋。
家里的地面也是泥土的,不过房子地势比较高,屋头滴下来的水都沿着院子流淌到外面。柴受了潮,也懒得生火了,用院子外面的积水洗洗脚,踩着石板回屋,想了想,还是将鸡筐子拿到屋子里。
睡觉的花斓兽皮毯也有点潮气,以前弄上了两人□的时候何小珺很想用水洗掉,泡在水里被吉布看到后说这样洗会变硬,毛也会纠到一起。后来就是嘴里含着水喷到毯子上,然后涂了白章草的粉,再细细揉搓,赃物就跟着下来了,再用清水泡一下,一点点把水按挤掉,完全不能拧,再放到阴凉的地方晾着,用鱼骨梳把毛梳顺。虽然掉毛是难免的,不过这样,炽辛苦打来的兽皮可以用时间很长。
下雨和蚊子()
何小珺从没想到下雨天家里会这么潮湿。
可能主要是住的太简陋,也没那些现代建筑材料能隔水。不仅是床,桌子也有点潮气,连木头墙上也有细小的水珠。还好家里没有漏雨。
屋顶的草搭得挺严实,刚开春时炽还翻整过一遍。打在屋顶上的雨水顺着倾斜的角度流下来,滴到院子里,滴进何小珺在家闲着收拾菜地时挖好的小小排水沟里。不过何小珺的原意是让雨水一路流淌到院子外面,但忘了这不是水泥沟,很多水就直接渗进土里,门口变成一块泥巴地。
干脆再积多点水,种水稻!!何小珺看着排水沟没有起到预想的作用,有点忿忿。
下雨天,天黑得特别早。气温下降了有点冷,何小珺就卷着毯子往炽怀里缩。炽捏捏他鼻子:“现在不推我了?嗯?”没良心牌何小珺当做完全没听见,继续像个小猪一样哼哼唧唧地往热源的地方拱啊拱蹭啊蹭,等炽的手环抱上来,嗯,舒服了舒服了。
晚上外面雨似乎还下大了,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看看收进屋子的鸡笼,何小珺觉得自己真是明智。
越是这种天气,越觉得有个家真是太好了。
有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屋子,有个温暖的怀抱,外面打雷下雨闪电都不用怕。
下刀子都不怕!
第二天天晴了,太阳又出来晒着,被雨水冲刷过一遍的菜苗和树叶似乎颜色都更鲜丽了一些。
天气也更热了!
夏天要来了。
或者用炽的话来说,风热的季节要来了。
院子里的植物长高不少,虽然也有长到半途焉巴了的。与菜苗同时长大的还有杂草,但何小珺不敢确定到底哪个是菜哪个是草,就缠着洛果大姐过来玩顺便教他。虽然洛果大姐说很好辨认,但何小珺总是觉得明明长得差不多。洛果大姐能很熟悉地看出他院子里种了哪些种类的,哪些是现在可以吃的,不过种得太少,还不够一个人的份。何小珺就仔细地记下来,这样以后大片种植就有经验了。
“这个……嗯,应该是空心草……”何小珺犹豫地看着一团长势很好的绿色,拿着上次洛果大姐叫他除掉的草做样本,努力地辨识着院子里的植物。
看草这长的这么努力的样子,弄掉它还有点不忍心。谁叫不能吃呢。何小珺有时还挺不解,为什么总是不能吃的草看起来比能吃的草长得茂盛……是因为能吃的菜知道自己要被吃到于是成长有压力么?
拿着小石铲挖掉野草,炽放在家里的一些不常用的小型武器被何小珺改成了家用厨具,有看起来像石斧的,被何小珺做了简易菜刀,把野草洗一洗砍碎,正好拿去喂鸡。
嘿咻一声站起来,腰酸背痛。想起以前洛果大姐看到他种菜还说:“这些森林里到处都是,你干嘛还要在家费这精力?”
“可以大量地种啊,种多了,以后就可以不用跑远路,在家附近就能采摘到食物不是很好么?”
“真搞不懂你是懒还是勤快,就少跑这么几步路而已,至于这样天天花心思种草么?”
“但自己种的话,就可以想吃啥种啥,种啥吃啥…………”
“真是吃货!和族长一个样!”洛果大姐咯咯地笑,“还不如在家门口种些花,平时还能看看。”
这么一回想,何小珺自己偶尔也有点犹豫。
的确哦,在人类起源的地方,都是水草肥美,物资丰富,食物的来源并不缺乏。种植的意义似乎在眼前看来并不大。
即使炽说还想迁移,短期内这个森林附近的食物也够他们生活很久。
但是在任何历史里,人类都是在安居之后逐渐学会了种植,肯定是有道理的!
何小珺看看自己的菜地,决定还是继续坚持下去。
住在原生态的自然环境里,无法避免的一点就是蚊虫很多。尤其是屋后是大树,屋前种了菜,屋外还有一路花草。都是虫子的乐园。天气一热,虫子都从各种旮旯跑了出来。何小珺住久了,对树上爬过的大虫子也有了免疫力,看着悠哉飞过去的虫子注意别让他们飞到菜粥里就行,不过偶尔也有一些不长眼跑到家里来的,何小珺的草鞋可起了作用!
穿着鞋就没有以前光着脚的顾虑,踩虫子毫无压力!或者当着拖鞋拍也很不错!
踩扁的虫子正好丢给鸡加餐!高蛋白呢!
但是也有种虫子,肯定是蚊子的祖先啊!一叮就是起红红的痒痒包。
何小珺和炽在一起时,明显蚊子是欺软怕硬的,专拣细皮嫩肉的白斩鸡下手。而且和以前的小蚊子不一样,这里的蚊虫个头也大,还有种尾巴翘翘身子黄黑相间的小虫,从皮肤上爬过去就是一道红红的疤痕,又痒又疼。
闲坐时就噼噼啪啪打蚊子,睡觉时还不断嗡嗡地干扰。被骚扰得没办法,何小珺就把自己全裹在毯子里,但是没有现代的空调被轻薄,盖着毯子又热,炽就拿着
大树叶当扇子,扇着风哄吭吭唧唧的小妻子睡觉。
可是白天爬起来一看,脸上也被叮得好多小红包。
“啊啊啊!!我要把虫子关起来!饿死他们!!”何小珺怒了——没有纱窗,没有蚊帐,没有清凉油,没有蚊香,连个电蚊拍都没有!要不要人活啊!!
炽就带着边挠着痒边嗷嗷叫的小妻子去找采。
采最近心情似乎很不错,二话不说给了何小珺一种叶子,说是在家里点燃可以熏走虫子。还从院子里挖了一些草,递给何小珺
“这叫焦草,回去种在门边墙角,这样就没有虫子敢靠近了。”
何小珺接过叶子和焦草,感动地说,“救星啊!祖国人民的福气啊!我要是烈就给你起名叫福!”
“福采?”
“嗯……多好的名字啊……又和谐又吉利!”
“俗气!”采用鼻子哼一哼说,“但是焦草种下去,旁边两米内的东西都长不大。”
“那我的菜……”
“你自己看着办。”
“……”
啊啊!果然不能叫福采啊!福彩也是两块两块地坑人钱啊!买这么久彩票就从来没中过啊!
回家后,看着门口附近的菜苗苗,再看看屋子里飞的悠然自得的蚊子,何小珺毅然决定!将菜苗转移!
转移的菜苗到了吉布家,才发现吉布本来屋子旁长的草就是焦草,都已经长很高了。还好吉布家院子也大,在远离门口那一块种下去。何小珺像嫁女儿般的再三叮嘱要记得浇水,不要被鸡啄掉了。
学做主母()
采说炽在恢复期间类折腾那么一下对伤口痊愈挺有影响,要打猎的话胳膊负担更大,保险起见,就算表面愈合了也还是要休养一段时间。后来采再过来,炽就拿着比较重的石矛对着采左右晃悠展示臂力,采心情好的时候还嘲笑他一番,心情不好就直接一个白眼飞过去,大有你再闹我就直接摔药罐走人的意思。
于是炽只有默默地放下武器坐到屋子角落里去,脑袋边像是有一对耷拉下来的毛绒耳朵,何小珺一边在心里大叫“族长的威信何在啊啊啊啊!”一边忍不住过去摸摸他的脑袋。
等又换了一种药后,采似乎总算认可了炽可以上工。虽然只能在部落门口当守卫,也好歹不是在家吃闲饭了。
何小珺也终于脱离了家里蹲的日子,开始正式跟昆兹婆婆学习……如何做个主母。
主母这个称呼,他每次听到都要别扭一下。
毕竟是男人,做人家妻子被压在男人身下,自己就当已经被掰弯了,可是连做活都是女人的,还被当成女人来看,怎么着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但没办法,何小珺安慰自己:和寄人篱下吃人嘴软一个道理……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努力尽快融入环境吧。
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昆兹婆婆的身边,脸上还习惯性地摆出了虚心请教热爱学习的微笑。
“做个主母不难,族长认定你后,就已经是主母了,但是做个好主母需要学习很多。”昆兹婆婆边说边带着何小珺往她住的屋里走。
部落里大多数人的房子基本都是一室,进门就是床,只有昆兹婆婆和祭祀大人家的房子还隔了一道,变成两个面积很大的房间,里面睡觉,外面方便来人说话。昆兹婆婆的家也就是以前族长的房子,里屋的地面用一些漂亮的石头铺成很优雅的图案,铺在地上的毯子也是用很多碎毛皮缝在一起,但也拼成了图案。相必之下,炽的屋子简直就是……好吧,说好听点,粗犷!即使何小珺很收拾家,也只是稍微干净了点,做不到装饰得这么细致。
昆兹婆婆从床边拿过一张厚厚的石板,上面刻着一些符号。
“这里是部落所有人的名字,部落里有新出生的婴儿时,过了一岁有了名字后就要刻在这里。你要牢记部落里所有的人。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的年纪,谁与谁组成了家庭,谁与谁有了孩子,都要记住。以后安排劳作,分配食物,才能心中有数。”
昆兹婆婆从部落成员开始讲起,告诉了他很多主母需要做的东西,何小珺慢慢觉得,其实说是街道办妇女主任,更像是管家。主母这个称呼,也是因为族长之妻的缘故,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女人做活,让何小珺的别扭劲也稍微少了点。
也了解了部落里一些基本的组织情况。
比如说,部落里的男劳力,除了大部分去打猎的,还有要去打柴的,还要每天留两人守卫,再有两个巡逻,以防有饥饿的山兽冲到村子里来觅食;晚上也同样。而且部落里一直都有一些伤病患,要及时与药师们沟通,哪些人大概什么时候能继续参加劳作。守卫的人,一般是轮流,也有是还在恢复期里的伤员。女人和老人的话,要分出去外面采摘果实野菜的,在部落里烧罐子的,结麻绳的,做其他手工的,还有烧饭的,照顾小孩子的,杂事比男人要多很多。这些人,都需要何小珺记牢了,他们擅长做什么,性子适合去做什么。当然了,大部分工作都是大家轮流来的,但是偶尔也要视情况做变化,如果有人生病了或者怀孕了之类的。
还有比如分配食物方面,说是平均分配,其实也是要按不同的人来。优先族长和祭司,然后是所有劳力,老人小孩的量相对要少,但如果是正在长个子的孩子,饭量也很大需要和成人差不多。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日后这些小男孩也会成为强壮的勇士。
部落里也有一些受猛兽攻击后没挺过去的人,家里如果留下了孩子或老人没人照顾,平日里部落里也要给予照顾。
何小珺在细细分析后,觉得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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