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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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太子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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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往见到任清水的时候,心情再怎么不好,都能耐着性子哄上一哄,可是今儿个,他半点哄她的心情都没有不说,瞧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居然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女人就该长成任清凤那样,眼睛大大的如同古井般深邃动人,睫毛修长,鼻子高挺,红唇薄而红,就是肤色也该是暗沉中带点青色的。

    他被自个儿的意识给吓到了,他怎么会……怎么会觉得任清凤长得顺眼?

    所以他逃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若不是他向来意志力过人,只怕早就拔腿跑起来——那样一个丑陋平庸的女子,他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难不成他的审美被扭曲了?

    任清水目瞪口呆的瞧着青轩宇离去的潇洒背影,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邀请,往日里,她只要提个头,他就会热烈的响应,而今儿个,他却头也不回的扭头而去,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难道,他从任清凤那里听到了什么?还是他对那个丑八怪动了心思?

    该死的,又是任清凤!

    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气的一脚踢向路旁的树干,气怒之下,没控制好自个儿力道,顿时觉得脚尖一阵钻心的疼痛,“啊”的一声痛呼,然后就抱着脚,如同狐猴一般,蹦达了起来,看的一旁路过的下人,下巴差点惊的掉在了地上——三小姐,最温柔端庄的三小姐,怎么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知琴瞪了那目瞪口呆的下人一眼,那人忙急急的离开,三小姐虽然是个温柔和善的,可是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却都不是善主。

    真不明白三小姐怎么就容得下这两个凶巴巴的丫头!

    知琴扶着任清水一瘸一拐的走着,一向重视容貌,注意形象的任清水若不是顾及着人来人往,差点要指天骂地了。

    就在任清水觉得自个儿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见西华院那个冷冷清清的画词丫头,压着两个捆绑成粽子的下人在远处走过,瞧她们的方向像是去厨房。

    任清水停下脚步,眉头不由得微蹙,沉思了一下:“等晚上取饭的时候,你亲自走一趟厨房。”这二人刚刚应该在西华院,说不得会有些消息是她需要的。

    知琴点头,知晓任清水想说的是什么。

    等到晚上,知琴提着食盒,从厨房回来,将二人的话传给任清水之后,任清水却是不怒而笑,只是那笑却令人寒骨冰凉:“我说今儿个王爷怎么这么冷淡?果然是这小贱人搞得鬼。”

    这一刻,她对青轩宇的怨怼之心,也没有了。

    女人,尤其是动了心的女人,自然都会给自个儿的男人找借口。

    任清凤认为青轩宇今日如此冷淡,是为了保护她,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和他一起,名誉受损的还是她。

    她不怪青轩宇的推搪之词,她心里明白,青轩宇会说将她当成妹妹,都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这事情他曾经跟她说过。

    除掉任清凤的心思更坚决了,只要这个女人在,她就无法光明正大的王爷站在一起。

    翌日

    任管家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站在任清凤的面前:“小姐,相爷交代,让奴才送五千两银子过来。”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奴才担心五千两的银票太大,二小姐用着不方便,奴才特意准备了五十张一百两的。”

    说着将捧着的木匣子递上来,打开,里面是五十张一百两的汇通银票,最是方便不过。

    任清凤也不客气,示意画词接了过来,忽而,画词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却未曾逃过任清凤的眼睛,心下一动,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似笑非笑的看了任管家一眼,淡淡的道:“不过五千两银子,居然劳烦任管家亲自跑一趟,大材小用了。”

    不知道怎么的,任清凤这淡淡的语气,却让任管家后背一阵冰凉,冷汗直流,他忽然觉得自个儿似乎做错了选择。

    “任管家。”任清凤上前一步,走到任管家的面前,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抹了一下,潮湿的汗珠滚在她修长的手指上,她优雅的抬起指尖,漫不经心的将汗珠儿吹落下去,然后笑意更浓,却也更冷寒如冰:“这春寒地冻的,任管家这是怎么了?这汗都出来了,呵呵……”她轻笑几声,声声如冰雪融化而成:“果真是个忠心的,这么热可不行,若是生病了,父亲生病岂不是缺了个可用之人。”

    说罢,她对一旁的画词道:“去,打盆冷水来,给任管家好好的凉快凉快……”

    任管家脸色一白,他可是真切的听懂了任清凤嘴里的那所谓凉快凉快是什么意思。

    画词利索的执行任清凤的吩咐,任清凤也不搭理面如血色的任管家,反而将目光抬起,看着碧蓝的天空,神情淡然悠远,仿佛从来就没将任管家放在心上。

    “听说任管家的一双孙儿乖巧伶俐,让人看了,这心里就喜欢的不得了。”她凑上前去,死死的盯着任管家,语气轻柔飘渺,如同冬日浮冰上的寒气:“可是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最是惹人贩子的喜爱。任管家,你可要当心点,我听说最近都城不太平,不少人家的孩子都无缘无故丢失了……你可要让人看紧自个儿的那对金孙!”

    任管家的面色白如纸,双腿一软:“二小姐……”

    ……

    李秋月看了李秋华之后,路上唐若昕将自个儿从知琴那里听来的话,再添油加醋的说给李秋月听,顿时听得李秋月火冒三丈,自个儿的堂姐,那是何等的尊贵,从小就被伯父和几位堂兄捧在手心中长大,现在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妾室留下的孽种给欺负的份。

    这还了得,一个妾室的孽种都敢欺负到堂堂的嫡母和嫡女的头上,这让李家的脸面往何处放?

    当然,李秋月不否认,自个儿听到李秋华过的不完美时,心中有那么些窃喜的成分,毕竟这个堂姐自小就是完美的存在,身上似乎从未有任何的瑕疵,连带着她的父母从小教训她的时候,就时常摇头叹息:‘你要是像你堂姐一样懂事,我们就放心了……’‘你要是有你堂姐一样能干,我们……’

    李秋月忽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虽然她其他方面比不得堂姐,可是她至少她家里没有什么敢给她气受的庶女。

    她嫁了个有情有义的丈夫,这挑人的眼光,可是比堂姐好上不止一两倍。

    回去和自己的丈夫唐家岭说了李秋月的情况的时候,不由得就带着几分胜利者的怜悯,语气自然也带着三分真真切切的担忧。

    唐若昕想着自个儿女神的交代,忙附和道:“我看这任清凤就是个心计深沉的毒女,不就是看伯祖父和几位舅舅不在,认为姨娘娘家无人,才敢这么放肆的。父亲,你是姨娘的妹夫,清水妹妹的姨丈,怎么说也算是姨娘的娘家人,既然伯祖父和舅舅们不在,你这个娘家人应该露个面,也让那个恶女知道,就是伯祖父,舅舅们不在都城,姨娘和清水妹妹也是有娘家人的。”

    唐家岭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一道暗火,沉思了一下:“你说得不错,伯父和几位舅兄都不在都城,你姨娘那里咱们的确该多照应着,我娶了你母亲,自然算是你姨娘和清水的娘家人,既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都敢给姨娘和清水脸色看,那咱们怎么的都要走一趟,否则岂不是欺你姨娘和清水那孩子娘家无人。”

    李秋月知道唐家岭疼爱任清水,或许是因为他们至今只有一子,而没有女儿的缘故,自个儿的丈夫对任清水那是视如己出,宠爱万般,每次任清水过来唐府做客,他都像个慈父一般的疼着,不必自个儿的儿子差。

    现在听见任清水受委屈了,自然心疼。

    所以听说唐家岭要为任清水,李秋华出气,她半点都不觉得奇怪,就是她自己对任清水也是宠爱有加,那孩子长得美不说,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若不是堂姐的那番话,她也想和相府来个亲上加亲。

    现在听得丈夫和儿子都要给李秋华母女出头,维护李家的面子,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感动,脸上闪过幸福的笑意:“嗯,那咱们明天再走一趟相府。”

    翌日午后,唐家岭进宫回来之后,就领着妻儿拜访了任碧波。

    嫡母被一个庶女欺辱,这绝对不是个可以拿得上台面说的事情,所以唐家岭自然不会说,只是和任碧波坐下说些朝中的事情,更着重强调李家父子即将班师回朝的事情。

    任碧波在官场中滚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唐家岭话中的意思,笑道:“夫人这些日子十分的想念岳父和几位舅兄,以至于身子骨都有些不利,现在听到这个好消息,怕是心情好了,这身子骨也就麻利了。”

    委婉的说了大夫人这些日子闭门不出的原因。

    唐家岭含笑,点头:“骨肉情深,思念成疾也在所难免,倒是我误会了相爷,外面都说相府二小姐,蛮狠无礼,十恶不赦,还以为堂姐的身子不利是被府中的二小姐气的,现在看来不过是空穴来风,倒是妹夫我多虑了。”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赞道:“相爷位居一品,品行高德,这鲁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怎么会生出传言中的十恶不赦之女,我就说是以讹传讹。”

    任相爷心头略显恼怒,面上却是浅笑:“咱们都娶得是李家的女儿,自然是最明白李家女儿的好处,你堂姐温柔大方,贤良淑德,清凤是我的女儿,也叫着她母亲,自个儿的娘亲又去的早,这教养一职都是你堂姐一手担当,这孩子以前虽说有些任性,可是本性纯良,那十恶不赦之名,倒是冤屈了她。”

    第一次,任碧波没有在别人提起任清凤之时,羞愧难当,心中隐隐还有些骄傲,故而,难得的替任清凤反驳回去。

    唐家岭有些错愕的看了任碧波一眼,不明白厌恶任清凤入骨的任碧波怎么今儿个会替任清凤说话,语气虽然玩笑,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柔中带刚,指责任清凤若是十恶不赦,那也是李秋华教养不力的缘故。

    这实在太不符合常规了。

    唐家岭心中因为任碧波的反常,想要见一见任清凤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他倒要看看这任家二小姐是不是真的如唐若昕说的那般表里不一,蛮狠无礼,心如蛇蝎?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李秋华身边的李妈妈笑吟吟的进来,语气恭敬道:“相爷,夫人说今日唐大人夫妻一同前来,大家都是一家人,难得相聚,特意备了酒菜留唐大人一家在府里用晚膳,请相爷和唐大人移驾花厅,一家人一同用餐,也去去今日的沉闷之气。”

    李妈妈继续说道:“夫人说,今日欢喜,想请二小姐,四小姐,五少爷一同用餐,不知道相爷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任碧波眉心抽动了一下,瞧了一旁浅笑的唐家岭,这只老狐狸,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那眼里的光芒却是骤然闪亮了许多,想来对任清凤是诸多好奇,只怕是见不到就不会甘心。

    算了,与其藏着躲着,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见见。

    再说了,妄心阁那样的龙潭虎穴,清凤都来去自如,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尚书大人?

    若是真的连一个尚书大人都应付不了,他也就不必在她身上再花费心血了。

    如此一想,也就含笑点头:“夫人安排的甚为妥当,就这么办吧。”

    李妈妈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哪有让庶子、庶女一同出席正室娘家人的宴席,夫人会这般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刚刚三小姐装温柔贤惠,说是让姨娘等人也凑个热闹,夫人碍于堂小姐在场不好拒绝,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亲自点了她来走这一趟,原本以为相爷不会应许,谁知道……

    李妈妈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面上却是带着笑退下。

    “大夫人让我们姐弟去花厅用餐?”任清突然抬起眼睛看了大夫人身边传话的丫头——荷花一眼,荷花被这一眼看的眼皮子直跳,立刻拘谨的低下头。

    谁知道任清凤却轻轻的笑了出声,声若脆铃,说不出的好听,却藏着寒冷如冰,笑容虽然灿烂,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你去回禀大夫人,清凤姐弟收拾一下,这就去花厅。”

    荷花得了答案,顿时告退,出了西华院,脚下顿时生风,恨不得飞起来才好,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

    直到远离了西华院,这才扶住一株桃树大口的喘息。

    哎呦,我的老天,二小姐那一身的气势也太吓人了,虽然她笑容和蔼,可是她看了却双腿发软,无法喘气,那种骨子中流露出来的华贵威严,就是大夫人也无法媲美,只让人恨不得拜倒在她的脚下,臣服膜拜,由心生出几分惧怕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荷花,你这是怎么了?”任清水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带着几分担忧:“母亲让你传话,你怎么这般的狼狈,可是二姐姐那边不愿去花厅,刁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荷花的错觉,总觉得这位三小姐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荷花随即甩掉脑中的念头,她这是胡思乱想什么,三小姐是夫人的爱女,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哪里需要试探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的情况。

    “回三小姐的话,二小姐说,她和五少爷收拾一下,就去花厅。”

    任清水的美眸眯成了一道弯月,笑道:“这就好,二姐姐和母亲这些日子有些误会,现在母亲愿意敞开怀抱接纳二姐姐,二姐姐也能放下心结,可谓是皆大欢喜。”

    荷花看着夕阳下笑如春花,妩媚温柔的任清水,心里忍不住赞叹:二小姐果真是好命,虽然大夫人时常会刁难她一下,可是三小姐却是个菩萨心肠,时常给二小姐解围,也算是二小姐前世修来的福分,能遇到这么好的三小姐。

    她可是听说不少人家的嫡女可是使劲儿踩家中的庶女,为此闹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哪里能有二小姐这样的好命。

    不过二小姐可就是有点不识好人心了,听说昨儿个居然送了馊饭剩菜到大夫人和三小姐面前,真是枉费三小姐这等掏心掏肺了。

    荷花看任清水,怎么看就怎么的赞叹,这世间怎么就有这样完美的人,人长的如天仙一般,家世也是尊贵不凡,就是心地也这么的好,果真是十全十美,也难怪会得了鲁国第一美人的称呼,也难怪玉树临风的禹王殿下会弃二小姐而倾心三小姐。

    任清水享受了一番荷花赞叹的目光,步子轻移,如款款白云,慢慢的飘去。

    她从来不小觑一个下人的赞叹,而她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的美名得以传遍鲁国上下,其中有这些卑微下人的一半功劳。

    华灯初上,任清凤一身绣着黄花白柳红枫叶的粉底衣裳,梳着梅花髻,依旧是一支梨白,简单大方,却也显得雍容大气,浑身都透着一股高华之气。

    虽然面貌不堪,可是一双琉璃美眸,如同碧波古井,透着一股灵动寒冷之气,居然将那面目之缺给遮掩了下去,不但不显得丑陋,反而有种违和之感。

    相府的花厅,任清凤姐弟还是第一次过来,一路上倒是满眼风光,一路的假山奇景,可谓是占尽风华,当得起精致华丽,富丽堂皇这八个字。

    穿过木雕四季的花开屏风,花厅院子里的花木葱茏,暗香浮动,两边的抄手游廊,红柱绿椽,廊檐上挂着不少的鸟笼,之中百灵,八哥,画眉,应有尽有,富贵中透着一股生机。

    可惜这般繁花簇锦,入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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