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邪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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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邪王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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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视线轻落在师良头盔之上的红绫处,一路回来,被那卑鄙的王爷气得满身心的怒火还无法浇熄,又来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站她面前。

    那种感觉,有点寒心,有点嘲讽,又有点释然棋子罢了,在他眼里,大家都是!

    “师良大人免礼,我还记得去年初冬,你为我捣了屋檐下那只马蜂窝,还被蜇伤过,可是本宫却没机会跟你道谢了,四月不见,应是无大碍了吧!”

    “谢娘娘惦记,这些小伤早已无碍!”

    “本宫记得你家夫人夏日便要生产,这段日子,师良大人不在家中多陪陪夫人吗?”

    “内子已回娘家,有娘家人细心照顾,内子出入应是无虞!”师良一字一顿地答道。

    俞瑾凝微笑地看着他,对他的回答并无任何异议,只觉得嘲讽。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就算是夫妻都一样。

    她挥了挥衣袖,向他一笑而别,临进门时还是忍不住补了句,“师良大人真的一心只在国家,不在幸上吗?”

    师良一怔,抬眸看去,那道身影已然转入了阁廊,正缓缓淡去,他深深凝着,目色幽幽。

    经过一湖碧绿的水榭,被凉凉晚风吹拂,俞瑾凝停下了脚步。

    “秀”

    “去问问王爷在哪?”

    “是!”小方应下,抬头看向四处,见着水榭廊下站在的丫鬟,还有远远巡逻经过的卫兵。

    “秀,谁是自己人啊?”

    俞瑾凝平静的目光望过去,暗自冷笑了声。

    自己人,这里只有她们三个才是自己人。

    “去书房,他应该在那!”

    小方应着,缓缓的跟着她身后,下了水榭,在一处转向书房的路上,见着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俞瑾凝也瞧见了,犹豫着停下了脚步,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若是他那三个时常跟在左右的下属,也没必要躲着她。分明就是不能让她见到的人,是今天那个穿鹿皮的男人吧!

    “罢了,还是别来搅他的局,回懿祥殿!”说罢转身就走。

    书房木窗边,赫炎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抹人影离去,真难得她都已经知道真想依然神色淡淡,她真的没怒火的吗?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

    蟾宫一抬头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爷,王后娘娘回来了!”

    “本王有眼睛,不需要你提醒!”

    “王后娘娘面色不好,难道已经”

    他斜睨他,“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布膳吧!”

    蟾宫不由得沉默了一瞬,有些微的恍惚,“那爷真的还要留下用膳,不去哄哄?若万一娘娘跟爷置气,爷又得几天不开心了!”

    他冷嗤一声,挑眉道,“调侃我?蟾宫,喜欢看戏,本王也不见得要给你们演!”

    蟾宫笑起来,眉目和悦,“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怕娘娘对王爷有何误会!末将这就让人布膳去!”说罢,拢袖飘飘的去了。

    见他走远,身后扶邦忽然笑了起来,“五哥,我见蟾宫是越来越有那太监相!”

    这话令得赫炎晋有些小小不悦。

    他皱了皱眉,看着嬉皮笑脸的扶邦,“他好端端的,在我这有吃有喝,他需要自宫到皇宫干这事吗?”

    扶邦一怔,“啪”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五哥最忌人把那事端到台面上说,他瞧着蟾宫那可笑样子随意拿来揶揄罢了,谁知道又犯了禁。

    “五哥,我错了”

    赫炎晋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精光一闪而逝,薄凉的唇角未勾,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我那日跟她说,我身边都是些重武轻文的人,还真是一语成谶,你今晚别用饭了,回去啃书罢!”

    踢到铁板,道歉也无用。

    看着五哥毫无表情却已是万种威慑在心的态度,扶邦撇了唇,施礼也出了书房。

    只是,天杀的,书!?

    回到殿里,用过晚膳,时间眨眼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心里还闹着,俞瑾凝叹气连连地走到书桌前,从那台面上找来一本经书懒散翻阅着,想借经文静静心,却始终不在状态,不得其法。

    大殿里安静至极,那两个小丫头是越发会察言观色了,见她一脸不悦,一整晚都没敢上来叨扰,只乖乖地看时辰端来小饼和热茶,后就在大殿门边侍立等候差遣。

    隔不了多久,就能听见她的叹息声,小丫头们面面相觑神情难堪,却是将头垂得更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些什么?

    不被信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偏偏就迈不过这道坎,总想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不过一场空欢喜时,心里又颇有怨言。

    可这事撂谁身上不是一样的?她又干嘛非死赖着这事没完没了的想?

    丢开了手里的酥饼,吃腻了,起身要去睡。

    小丫头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上来正要帮她铺褥,大殿外有道声音突然传来。

    “王后娘娘,爷要见你!”

    俞瑾凝还未回神,便瞧着身边那俩人一脸憋不住的笑意。

    她蹙紧了眉,她们以为王爷找她干什么?想得倒是挺美。

    “回你爷话,本宫歇着了!”

    殿内殿外均有一霎的寂静。

    “王后娘娘,爷说你这个时辰定然没睡!”

    哦,他还拿她的女诫来讽她,他不是一向说她作息正经得让人扼腕么?

    她闭眼咬牙,把心一横,“就不许本宫早一刻吗?本宫今日身子不爽,睡了!”

    “爷说若是这样,让王后娘娘身边的丫鬟去回!”

    话音落,内殿里顿时无言,那俩人嘴角的笑倒是一瞬便消散,换做苦苦地皱眉,两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巴巴望着她。

    鸦雀无声中,俞瑾凝半响没吭声,俩人见她迟迟不表态,惊恐得身子开始抖起来。

    “秀”

    “你们回房歇着罢!”俩人一听还以为她真要破罐子一路摔到底,“咚咚”两声跪倒在地。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何不知那人的狠辣。

    连一对一的说话都度到了,还有什么理由,下人请不来人的?

    步伐终究是起了,却又沉默了一瞬,对着铜镜理理微乱的发丝,绽出一个飘渺的微笑。

    “我去就是,你们不用跟着了,下去吧!”

    管家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她右前方,仔细地照明。

    盯着那只灯笼,脑海中忽然飘过那一幕,管家拎着一只紫色灯笼,从赫炎晋能看到的范围内悄无声息地走过。

    紫色灯笼,她倒是忘了这茬!

第76章 :为何总扭曲他的心意() 
行至书房门外,管家轻敲了门,向里边的人禀报了声,听得他沉声应下,管家为她把门推开。。。

    视线大亮,书房内,还如上次一般,那三人齐整地恭敬站立,见她现身忙来见礼,她不由一笑,他不会又要来一次攻心吧!

    而那个她永远都猜不透的男人,却没像上次那样坐在最里边对她命令,脚步声从那三人身后过来,他站定在她三丈之外的距离,一身黑色长袍滑流如水,长发简单束在一只紫玉冠后,不再需要其他矫饰,已经光芒四射。

    “王后都来了还站在门外作何?这些人又让你心生怯意?”他淡淡一笑,目光自她脸上滑过,略作停留,她却看不到一丝可察的神情。

    “臣妾见过王爷!”

    “进来吧!我正找这三人博弈,谁知道都不中用,你来,陪本王对两局!”他一边淡淡说着,一边掠高了衣袖,那架势,好似不是找她下棋,倒像是要大刀破斧下地干活的样子。

    俞瑾凝懒得猜他心思,就当是找她来下棋的,恭声应了。

    见她如此乖巧,赫炎晋倒是有一瞬的不适应,把她这种乖巧看作是毫无生气的布偶也不为过,想着,眼底现出了一丝怒。

    “见你是女人,本王让你三子!”

    “谢王爷!”她又是一笑应下,为他将棋子一一归盒。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鸷了几分,俞瑾凝知晓,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棋子放好,把白棋往他面前一搁,坐上他对面的椅子,执黑子上盘。

    赫炎晋笔直立着,眉宇间的神情有些怒意。

    她的温婉无所谓的笑容,将他深深伤了。

    就因为今日让她去坐了一个下午的冷板凳,那个细致下颌仰起的线条,温柔而又明朗,无畏的神情,雍容风致的女人就再也不出来了吗?

    为何她总是这样?

    总是歪曲扭解他的心意?

    为何她的心里,除了她俞家就再也装不进其他的人?

    或者说,其他人在她心里,总是一副奸险相?

    “王爷,臣妾已将三子摆上,王爷还不落棋吗?”她仰首提醒他,嘴角是淡淡的笑。

    赫炎晋怔了怔,哦,有人正等着找死呢!他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了?

    四壁书画,桌前琴棋,盏中清茶,紫炉暖香。

    淡淡香气萦绕满屋,颗颗玉棋一飞一落,只是一个显得太懒散,一个又太认真。

    赫炎晋慵懒的倚在一旁的榻里,手中一卷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轮到他时,执棋一放,又翻一页。

    俞瑾凝起先也是打算输来着,输完便回去寝下。谁知道他摆谱也太傲了些,稍有些自尊的人哪个会看得顺眼?

    别人用心,他只付出三分,这棋若是下不赢,岂不是笑死人?!

    可一旦犯了存有这样的想法,她就算中计了吧。这下棋也像他的八面玲珑心,三两下又把她绕了进去,还浑然不知,越到紧要关头,她越是一副非赢不可的态度,死活不愿承认自己会输,就像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如某人一般。

    沉静的室内,观棋者不语,没有它声骚扰,她倒是忘了身后还站在三个大男人,好在,她俞瑾凝输不起!

    做什么,多应该带着俞家人的脸面,一场博弈输的紧紧是她的棋艺吗?不该还带着宰相府里培养出的人的水平么?

    赫炎晋狭长的眼角不自禁瞟向她,不在意她的棋艺与自己相差多少,在意的是她脸上那抹认真的态度。

    她较真之时,会让她绝色倾城的容颜看起来更鲜活,就不像你在欣赏一副仕女图那样光有皮囊没有灵魂。

    他喜欢看她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神态,无论哪一种都让他的心,有着静谧温软的舒适。

    长长一盘棋时,无私语、无评论、无耍赖,唯有落子声轻而脆,时不时响起,却越发衬得气氛美好。

    有一子落不下去了,放哪都是死棋。

    俞瑾凝眼光淡淡扫过神情自在的赫炎晋,暗自惋叹。

    棋艺终究是不如他,每一步都思索良久步步为营,却难敌他信手拈来漫不经心。

    下到这里,不服也得服,还不止,还想生气!

    可她不行,他是王爷,她的妾,他是她的天,她还得按女诫中教训地好生伺候。

    她放下棋子,绽开一笑,“臣妾输了!爷真是好棋艺!”

    “还没下完,怎的就认输了?是不想跟本王再呆下去吧?!”他将书卷随手往棋盘边一搁,坐了起来。

    “臣妾不敢,只是再走五步,臣妾的败局便再无回天之术,确实是输了!”

    “本王再走四步也是输,算来你比本王多一子周旋,如此,算和好了!”

    俞瑾凝淡淡一笑,“兵法曰,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王爷先前让臣妾三子,臣妾得了便宜才有这时多算,但现实中无人可以对臣妾礼让,故而,臣妾认输!”

    赫炎晋一声冷笑,幽暗的眸子,深邃入潭,一眼望不见底。

    “你倒是很懂借喻,口口声声一句兵法曰一句兵法乎,你爹没事时,看这个打发?”

    俞瑾凝浑身一怔,爹爹文官出身,哪有专研这个的道理?

    她只是经常听着与爹爹下棋的官员们常念这几句,没想到,这个人,他又是这样思维活跃地,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这是三岁棋童可能都会的话吧!臣妾得王爷错爱才是!”

    赫炎晋一声冷笑,随即睨向她。

    她今夜看来不阴不阳着实古怪,这是不得不问的,“本王让你来下棋,别无他想,你却一心两用,难免会输n事让你烦心?”

    她硬撑着笑起,避开他太过阴鹜的眸光,垂首将黑白子归于棋篓中。

    “王爷误会了,是王爷棋艺高超,棋路思虑周密步步为营,臣妾是资质鲁钝不及王爷神机妙算,臣妾是被束缚着了,等到发现之时,明白已是死局,臣妾认了!”

    归子的手忽被他扼住。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微微蹙眉。

    她紧抿的唇下牙齿紧咬,硬是不愿屈服下来。

    书房内顿时死寂一片,相比之前的宁和,后头那三人仿佛看到了一幕剑拔弩张的刀光剑影,心跳突突地告辞离去。

    留在书房里的二人僵持了片刻。

    见她眉心青筋隐条,他松了手,歪进榻里,那个角度,任她如何避,也闪躲不了他犀利眸光直射她脸颊的冷冽。

    他冷冷一笑道,“你今夜是字字珠玑,句句含沙射影,听着好生刺耳,这里没人,你不妨直说?你处处死守,言语之间多见客套是为何事?”

    “臣妾的心思怎逃得过王爷法眼,不用说王爷都知晓!”

第77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懂!我也不喜猜你心思!”

    他顿了顿,这一刹他眉宇间傲气毕露,隐隐已不是那个喜欢跟她嬉皮笑脸的男人,“俞瑾凝,是你自己要做棋子,本王可不曾逼迫过你!怎地现在觉得不好玩,又想着退出了?”

    “是!”她居然怒发冲冠一般地接了话去,“臣妾的确傻过一阵!但现在完全醒了!”

    他一言不发,一双染了寒潭之气的眸子,幽深的射向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逼视,与其被他至寒的眸光冻死也好过什么都没做,哪怕,只是气他!

    “臣妾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王爷手中这盘棋,谁来对,谁都输在王爷精心布置局里,臣妾想过了,是杀是剐都好,臣妾经不起王爷摆布,不做这棋子了!”

    他唰地一下起身,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到眼前,鼻尖抵着鼻尖,冷冷盯进她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本王说一遍!”

    她被他目光一逼,眼底立时出现了一丝慌乱和软弱,但随即被熊熊的怒火扑灭,“臣妾不做棋子了,太没意思!”

    他紧紧地眯起眸,心底,忽地很想跟她说明一切,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懂把心思转到他身上来?

    如果真是没有,他何必自讨没趣?

    他赫炎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偏偏对她三四次忍让,这些,难道她都看不见吗?

    “这样就放弃,想来还是我高估了俞林教育出的女儿!”

    “臣妾资质平平,让王爷错爱,实在罪过!”

    他的目光中有着死死挣扎的光芒,捏紧俞瑾凝,绝然喝道。

    “就因为我今日支开你,让你得来一场空,你心里有怨,就来撒野,你就这点能耐?”

    面对他突涌的怒气,从前对他心存的恐慌又再次将她包裹,有一瞬她甚至想退缩,可对上他眼中那份鄙夷,她有颤抖着咬紧了牙,“臣妾只是个女人,连下棋都需王爷礼让三子。轻贱之物罢,从何而来的能耐能伺候王爷左右?”

    他的手在用力,目光中有着令人窒息的幽黑,薄凉的唇角缓缓地一勾,“你真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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