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一怔,随即感觉到楚南归手上的力量异乎寻常的大,自己手臂被一格之下朝着一旁歪去,若是不放手的话,只怕连带楚南归的耳朵也会被扯伤,她只是想教训一下楚南归,却不想弄伤了他,当下不假思索放开了手。
尽管如此,也稍微有些慢了,楚南归啊的惨叫一声,伸手摸了摸耳朵,却见手上有些许鲜血,耳朵终究是被扯伤了,他怒视这女子:“你搞什么鬼?差点把我耳朵都扯下来了……”
女子对这句话却恍如不闻,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楚南归,心里暗自嘀咕:“咦,这家伙好像……好像是有些不同了,难道真如福伯所说,忘掉了以前的事情?嗯,刚才这一下,显然他的内力远比前几年大有进展,难道是听了我的话后勤修不缀?哼,就算你如何修炼,那又怎样……”
楚南归见她目光闪烁,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虽然对她第一眼印象不错,见识了她的蛮不讲理之后,也大感无趣,摆摆手说道:“好了,既然以前你来过这里,就自己到处逛逛吧,我回房去了……”转身就要离开,想回去让小柔帮忙看看耳朵的伤势,同时也忆起小柔当时急匆匆让他过来的情形,原来是这样一回事,看来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多次,是以小柔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刚要伸手拉开门,突然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楚南归回头答道:“你自己到处逛逛,我回房了……”女子皱起好看的眉头,恶狠狠的瞪着楚南归:“不是这一句……”顿了一下,咬牙切齿说道:“我以前说过,敢再说什么相公……这类的话,我定然会让你印象深刻……”
她倏然探出手来,抓住楚南归的肩膀,喝道:“你以为能跑得了么?给我回来!”
楚南归猝不及防之下,感觉一股大力涌了过来,身体一歪,几乎就要被她给扯了回去,心里的耐性已经被她三番几次的挑衅给弄得没了,转而发了一股狠劲,咬着牙运转内力,使劲一挣。
两人身体皆是一震,楚南归身体微微往后偏倒,却也没被她扯过去,而女子的手依旧搭在楚南归肩膀上,也同样没有被挣脱。
女子嘴里轻轻的咦了一声,手里力道加了几分,楚南归再也坚持不住,蓬一声被她结结实实的给弄翻在地上,跌得后背生疼,他双手在地上一撑,就爬了起来,勃然大怒看着女子:“干什么?我不喜欢打女人,你赶紧走远点,免得一会我改变主意,我发火起来,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
女子满脸惊愕看着楚南归发脾气,突然脸上又生出了怒火:“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大了……居然……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陡然间她身形一闪,就来到楚南归身旁,伸手一牵,楚南归立时觉得身体一轻,就被她抛到了半空,犹如腾云驾雾一样朝着窗户冲了过去,咔嚓一声,冲破了窗户跌出外面,幸好这些日子楚南归经常跳来跳去练轻功,经常跌倒,也有了一些经验,身体在半空中努力一扭,摆正了身躯,虽然是狼狈不堪的跌在地上,却没受到什么伤害。
刚站起来吐出嘴巴里的泥,准备破口大骂,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旁,探出手来,朝着他的腰间抓去,一把抓着他的腰带,随手又是一甩,噼里啪啦之声不绝,楚南归一路跌出去,撞翻了不少树木花坛,这一次没有防备,只觉胸口有些隐隐烦闷,一口气有些呼转不灵,不过咬着牙爬起来,女子又来到他的身旁,冷冷的看着他:“还敢胡说八道么?”
楚南归沉默不语,深深呼吸调匀内息,女子见到他不答话,以为他被自己教训怕了,哼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去,突然听到身后楚南归的声音响起:“什么叫做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是我未过门的老婆么?虽然我对这件事很不以为然,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你也不能否认吧?要不你巴巴的来我家里干什么?既然是事实,为什么不允许我说?难道我不说,你就不用嫁给我了?难道堵住我的嘴巴,就能让你摆脱这个婚约?”
女子大怒,呼一下转过身去,见到楚南归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有些冷淡,却没有害怕,见到她转脸过来,依旧不急不忙继续说道:“你不喜欢这婚约,我同样也不喜欢,在见识了你刚才的所为之后,就更是不喜欢……”
女子满脸狐疑的盯着楚南归,似乎有些看不懂他了,楚南归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遗憾,这女子他第一眼看去,觉得极为顺眼,也让他心里生出异样的情怀,生平第一次第一眼看到一个女子就生出这样的好感,只是这片刻时间,就令他心里的好印象少了一些。
说出了那句话后,心里暗自嘀咕:“这女子功夫很好,我……我居然打不过她,哼,她会有这样的行为,定然也是以前那个混蛋惹出来,奶|奶的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好的一个未婚妻给弄成了野蛮女友,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跟女斗,等老子实力涨了,再好好来教训一下这女人,一振夫纲……看你的样子,恐怕早就极度厌恶楚大少爷了,若是有其他的法子抗拒这婚约,早就使出来了,到如今也只能时常殴打一下出出气;待我能打得过你了,再来好好调|教一下你怎么当一个贤淑的老婆,若实在无法调|教,再想其他的主意……”
刚走出几步,突然身后脚步声响,肩膀感觉一沉,那女子又抓住了他的肩膀,楚南归哀叹一声:“还有完没完了?”
等了片刻却没被甩出去,那只手微微用力,只是把他身体搬转过头去,女子一脸迷茫的盯着楚南归半晌,突然低声问道:“你……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楚南归板着脸回答:“你以为福伯那种年高德劭的人会胡乱编造谎话来骗你?”
女子有些失神,口里喃喃:“这倒也是……说话的语气腔调与以往截然不同,表情与动作也迥然有异,倒好像……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言自语中,她突然问楚南归:“真的一点记不得了?我是什么人你总该记得吧?”
楚南归依旧板着脸:“记不得,实际上,我还是从小柔那儿得知,你姓马,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一切事情,以前与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过了什么话,我都没有了记忆,甚至今天若不是你的到来,我还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
顿了顿,他露出一丝恼火:“事实上从我这方面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有些莫名其妙,也令人讨厌……”
女子眉头一轩,似乎又要发火,楚南归毫不畏惧的瞪着她:“怎么?又想动手?”
似乎想起了什么,女子这一次却没有发怒,神色怪异的看着楚南归,半晌才轻声问道:“你……你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了?真的……真的感觉是第一次见到我……”
楚南归扒开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冷冷说道:“相信不相信自然在你,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脾气,你以为我会傻乎乎的凑上前来让你揍么?好了,大约你也打痛快了,总要让我回去处理一下伤势吧?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走出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我……我叫做马若南……”
楚南归步子一顿,立时又加快了几分,暗自忖道:“嘿,马若男,这名字果然名副其实……”
凝视着楚南归的背影,这女子脸上现出一丝思索:“嗯,真的就像换了个人……举止说话没以前那般令人讨厌,虽然人是一样,好像却有很多不同……”
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自语:“命该如此,又能怎样?唉,也只能打他一顿,压压他的气焰,终究还是要嫁给他的……看他现在的言谈举动,倒是顺眼得多了,或者这算此次所来最好的消息……”
第十一章 【光荣岁月】()
远远见到楚南归,小柔就赶紧迎了过来,似乎已经在小院里等待多时了。
帮楚南归拍打身上尘土的时候,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小柔仿佛松了口气:“怎么搞成这样?原以为有福伯在……”突然一眼瞥见楚南归的耳朵,楞了一下惊叫道:“啊,少爷你的耳朵出血了……别动,我看看……”
楚南归心里本来有几分尴尬,几分恼火,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怨气,一句话也不想说,任凭小柔帮他拍打灰尘,听到小柔提及耳朵的事情,不知怎么一下子火气涌了上来:“他|妈的,这个女人简直太不像话了,一句话还没说就开始动手,哼,总要有一天,我要打得她服服帖帖的,把她屁股打烂,脱光了打……”
他气急败坏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不讲道理,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动手,关键是他作为一个男的,居然还打不过,这简直……简直太他|妈岂有此理了,更重要的是,这女人居然还是他的未来的老婆。
虽然胸中一股郁积难以排畅,他还是任凭小柔拉着走进屋里,从来他就没有胡乱迁怒别人的习惯。
小柔服侍他坐好,又跑出门去,很快的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细细的帮他擦洗着,见到小柔专注的神态,他微微叹息,这人跟人相比,差距就这么大呢?
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小柔这才低声说道:“少爷,您没责怪我吧?刚才没对您说清楚,让您受了这些苦楚……”
楚南归摇摇头,口里说道:“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责怪你呢?”心里却在嘀咕:“这丫头忒过小心了,不过也是难免的,那女暴龙不管怎么说,都挂着个正牌的旗号……小柔私下无论说了她什么都不太好,干脆什么都不说,却也在言语里提示了我……”
小柔小心的帮楚南归擦拭耳朵上的血迹,轻声说道:“我原以为福伯在,自不会弄到这样的情形,谁知……想不到少爷生了这么大的气,以前少爷……呃,我忘记少爷记不得了,不过这次算是好的了,只是耳朵出了一些血而已……”
楚南归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在耳朵上动着,有些酥痒,听了她这话,却是来了兴致,咬着牙问道:“以前?难道说以前还要过分得多?说说看,哼,将来连本带利我要找回来!”
小柔手上的动作一滞,侧过脸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楚南归:“少爷啊,马小姐其实脾气不错的,只是……只是以前少爷有些举动不免有些失妥,她才会那样做的……”
楚南归悠悠说道:“她怎么做了?难道在这家里,福伯都不阻拦一下么?任凭她胡作非为?”
小柔转身把帕子在盆里洗了一下,这才回答:“福伯说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小夫妻间打打闹闹那也是正常,作为下人怎么能插手?马小姐手下知道分寸,也不会弄出什么大事来……”
楚南归哼了一声,猜想这姓马的女子家里定然与楚南归的父母关系匪浅,应该是通家之好,有些不耐:“你还没说她以前做了些什么?”
小柔还没有回答,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不问问她,以前你做了什么呢?”一个黄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却是那马若南。
也不知她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但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看着楚南归,眼光朝着屋里一扫,见到小柔紧紧挨着楚南归,两人贴得很近,脸上闪过一丝不虞,轻轻哼了一声:“咦,很亲热嘛,又不知使出了什么手段,小柔……喂,小柔,我以前不是反复叮嘱过你,不要让这家伙占到了便宜,他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心思龌蹉,须得离他远一些……”
小柔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是尴尬,又有些惊慌,朝着马若南作了个万福:“马小姐,我……我……”转头看了一眼楚南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少爷他……他如今不是以前那样,以前的事情,他一点都记不得了,现在每天读书练功,很少出门去……”
马若南找了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性终究是难以改变的,一个男人想要骗女人,总会憋屈着性子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等他得手了之后,哼,大概就会本性毕露了……过来吧小柔,离他远点……”
小柔站在当地,表情踌蹴,显得很是为难,楚南归听她怂恿小柔的话语,也不禁有些火了,冷笑道:“你吃醋了吧?”
马若南扫了一眼楚南归:“吃醋?什么吃醋?”
楚南归这才想到,这世界没有吃醋这个典故,嘿嘿笑道:“吃醋的意思就是说,你妒忌了,你妒忌小柔与我关系不错,嫉妒我与小柔那么亲热……”
马若南一双眉毛高高竖起,呼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叫道:“我嫉妒?我会嫉妒?我恨不得你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么?好不要脸啊……”
见到她发火,楚南归反而心平气和了,淡淡说道:“你恨不得离我远点?那你来我家干嘛?若是你不来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马若南眼里喷着火,似乎恨不得又上前揍楚南归一顿,小柔有些慌了,赶紧上前挡在她的面前,劝说道:“马小姐,您……您消消气,少爷他……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后,性子就变得很是执拗,您越是跟他争论,他就偏偏不认输……”
马若南对楚南归凶神恶煞的,对小柔却是颇为和气,小柔这么一劝阻,她也就顺势重重的坐下,喘了几口粗气,突然说道:“性子执拗?哟,看不出啊,以前被我揍一顿就乖得让东不敢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志气了?果真一点都记不得了?”
小柔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楚南归,见到他满脸平静,这才低声说道:“确实是完全忘记了,大病刚醒来的时候,连福伯小柔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马若南点点头,脸上若有所思,屋里沉静下来,半晌她突然转脸朝着楚南归冷冷说道:“嗯,我就当你全部忘记了……刚才你不是问我以前怎么对你的么?哼,连本带利找回去?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楚南归回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情,现在谁说得清楚?”
马若南又点点头:“确实大不相同了,说话也比以往要顺耳得多……好吧,我就告诉你以前做了些什么?”
她指了指小柔:“第一件事,小柔的事情……”小柔脸上闪过哀求:“马小姐,少爷他……”马若南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他做的,总要让他明白……”她转脸瞪着楚南归:“小柔这丫头从小就服侍你,与你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谁知你居然为了讨好所谓的好友,经他怂恿了几次,就想把小柔送给了他,哼,若是对方人品相貌俱佳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你交往的却又是什么人?品德败坏、不思进取、心思龌蹉,就跟你一个德行,你好歹多少有些家产,那混蛋连自己都养不活,若不是我拦着,哈哈,恐怕小柔此时不知被他玩弄腻了卖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这等薄情寡义的人,你说说,该不该打?”
楚南归身体一震,忖道:“他奶|奶的,却是小看了这楚少爷的无脑与无耻了,以为他是自己没得手所以舍不得送出去,原来是这姓马的女子拦着了……”心里感觉这女子虽然性子暴躁,心肠还算不错。
小柔急道:“马小姐,不是……少爷前些天出门,与那个人……”急切想要把谭正挚那件事说出来为楚南归正名,马若南摆摆手,柔声说道:“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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