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朝我报复,不要总用那些见不得人的下贱手段来成就你此时的光鲜。”
    灵馨,这个女人,是我一直小看了她,本以为她只是想要保命,又或是只是想要能夺回战天齐那些虚无的爱。
    可我没有想过,她竟然与华蝶心一样卑鄙。
    当日她利用娘亲来指证我乃魏家之后,只是她没有想到,娘亲会在那一刻演了一出戏来保我性命。
    也许她早就想到,就算我是魏家之后,只要有战天齐在,我也不至于会被处死,可她的目的是要我死。
    所以她便使出了更狠的一招,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我乃小姨所生,可有多种理由让我推翻这些疑问。
    她深在宫中,又**冠后宫,自知身处险境,为求自保,那就必须有防人之心。
    防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自己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周围埋下自己的眼线,防范于未然
    她虽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是无人指证,口说无凭,又如何能证实我的身份是皇家的耻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威逼跟随小姨身边多年的李嬷嬷。
    只要有了李嬷嬷这个证据,那么证实我乃皇家耻辱之事就是水到渠成。
    只不过,她心机算尽,可依旧没有想到,战天齐会到最后利用我的琉璃珠来护我一命。
    琉璃珠之中的秘密宝藏,是她的失算,也是她根本就不知的一个秘密。
    因我的话,她面上的怒火更甚,咬牙对我扬声道:“你以为我不想么?可你华蝶衣是太过好命,还是天生就**,身边总有男人护着你,**着你,爱着你,我根本就无从下手。”
    突然她又冷冷的笑了起来,声音瞬间有了一丝得意之色,“不过你现在落到这种地步,我心里就踏实了,因为不管你再做什么?你都斗不过我,你永远都只会是这庵寺的平尼,永远都回不到天齐的身边,这就是你华蝶衣的报应。”
    我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任何的痛心,反而觉得心里曾对她留有的一丝愧欠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冷笑反问道:“是么?”我稍稍停顿了下,看向她此时眸中的得意之色,我一字一句的开了口,“如若真是如你所想的这样,那你就得赶紧找个大夫先解决你此时的身子,我怕你死了,就再也看不到我重回天齐身边的一天。”
    “华蝶衣,你……”她悲愤的向我扬起了手,却让我伸手紧紧的抓住悬在了半空之中。
    我瞪大了双眸告诉她,“我劝你,这巴掌你还是留着,若是真让它扇在了我的脸上,我日后定会以千倍,万倍来回报你。”
    她面色铁青抽动,却是气愤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种情景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个华蝶心的存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她的手,转身欲要离开之时,身后竟袭来一丝力道,“你去死……”
    这丝力道是我料所未及的。
    可是力道来得过于凶狠,我根本无法抵挡,脚下一滑,身子向前倾去,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腹间骤然而至的痛楚开始袭上我心,腿间竟有热流涌出,痛楚愈烈。
    我咬唇隐忍,只觉热流已顺着双腿淌下。
    孩子?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眼前,我颤颤伸手揭起裙袂,入目一片腥红!
    “娘娘她……”这时灵馨身边的奴婢吃惊的看着我手指上的腥红。
    “孩子……”我开始慌乱起来,紧紧的抚着泄。
    我不停的呼唤,心底泅开的害怕越来越剧烈。
    我仿佛开始感觉到了腹中的孩子快要离我而去了。
    灵馨猛然顿住,目光瞬间凝结在我身下。
    她的眸中有惊吓而过,瞬间脸色也变了,目光从那片猩红转到我脸上,满目尽是惊痛,“你……”
    她只说一个你字,其他的咬牙再也说不出来
    也许她知道我怀有了身孕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悲痛。
    因为有了我这个孩子,我就会有希望。
    只要我有了希望,她灵馨所有的一切都会因我而发生改变。
    她在害怕,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才她己起了杀害我之心,可是如今得知我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护身符。
    我屏佐吸,忍坠间的剧烈疼痛,一字一句咬牙开了口,“你赶快给我去找大夫,我腹中怀着天齐的孩子,如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天齐是不会放过你的。”
    灵馨面容怔怔,只是咬紧着牙,没有任何的举动,反而是身边的奴婢更加慌乱了。
    “娘娘,她怀着的可是八爷的孩子,这谋害皇嗣一罪可是要杀头的。”
    灵馨这才从中反应过来,咽了口气后,左手抓住右手,身子也见颤颤发抖。
    不行,威胁灵馨还不知能不能成功。
    不管怎样?孩子绝不能有事。
    我想到云雀,我还有云雀。
    “救命……救命……”我扬高声音趴在地上求救。
    灵馨见我呼喊救命,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定会与她逃不了干系。
    “快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我的嘴被这名奴婢捂上,一时之间根本就发不出声。
    我只能挣扎着挣脱这名奴婢,双眸死死的瞪着眼前己是慌乱得措手不及的灵馨。
    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我狠狠的张嘴咬住了那名奴婢的手。
    “啊……”只听见这名奴婢吃痛的尖叫一声,将手收了回去。
    我顺了口气,目瞪灵馨,怒道:“孩子若是没了,我华蝶衣定要你灵馨替他陪葬……”
    而此时的灵馨慌乱的眸子闪过一丝冷笑,一步一步向我走近,咬牙道:“趁你有言在先,本宫便让你母子死无葬身之地,看你日后还如何向我讨回?”
    我还未来得及闪躲,我的手就让灵馨狠狠的抓住。
    “你要做什么?”我的声音在她眸中冷笑之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突然放开了我的手,伸手轻轻的抚过我的脸蛋,滑下之时,她手上一用力,将我的脑袋狠狠掰至右侧,贴在我的耳边冷冷的说道:“看到了么?前面就有一口枯井,那里将会是你们母子的葬身之地。”
    当我看到那口枯井之时,我的心更乱了。
    以灵馨此时的心境,她定能做出毁尸灭迹的事情来
    不,我还不能死。
    我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灵馨。
    她吃痛倒在了地上,毕竟,她方才小产,身子还很虚弱。
    我费力的使自己稳稳的抚着泄站起身欲要逃开。
    “还不快抓住她……”
    “是。”
    只可惜,腹间的痛意根本就让我跑不快。
    身后三人向我追来,我实在是无力逃开,腹间的疼痛伴着我的双腿开始软了下来,我只能倚靠手边扶住的一棵树来支撑自己。
    身后的三人己向我追来,我己无处可逃,我只能呼唤院外的云雀来搭救。
    “云雀……云雀……”
    “静如师太,你快些走,我担心我家秀她会有危险。”
    一丝熟悉的声音如雪中送炭一般的向我传来。
    好像真的是云雀的声音,还有静如师太。
    母妃也来了,孩子有救了,有救了……
    正当三人追上我时,云雀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两位守卫大哥,这位可是静妃娘娘,你们快让开……”
    “娘娘,有人来了,静妃娘娘可是八爷的生母啊!”身后的一名奴婢颤抖道。
    我倚着大树转身看向此时腥红双眼,非要置我与孩子于死地的灵馨。
    此时的灵馨闻方才奴婢一言,眸中乍现了混乱,可随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向我们而来。
    灵馨的眸中瞬间闪过一道光亮,连忙将看向不远处的那道慌乱眸光收回,向我迈了一步,紧紧的搀扶着我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是怀有身孕的人……”灵馨眸光瞬间变得柔和心疼,还面容急切的对身边的两名奴婢吩咐着,故意扬起了声音,“你们俩,还不快去找大夫……快啊……”
    这两名奴婢对灵馨此举有些不知所措,却只能双双恍惚的点头,“哦……是……”
    两名奴婢跑了出去,与不远处而来的云雀与静妃娘娘相撞。
    “你想做什么?”我不解的想要甩开灵馨搀扶着我的手。
    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让我心慌。
    她侧身向我,眸光闪过一丝狠唳,“华蝶衣,你若是敢污蔑本宫是本宫想谋害你的孩子,本宫就告诉皇上,本宫肚子的皇儿就是拜你所赐,而本宫只是悲痛至极才会做出反击,若想相安无事,你就得实趣,否则你我同归于尽。”
    原来她打的是这种主意。
    静妃娘娘是天齐的生母,这对灵馨来说正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如若我今日有何意外?此事若是传到战天齐的耳朵里,那她这个温柔女人背后的蛇蝎便会自暴在战天齐的眼里。
    她想与我同归于尽,那就得看我腹中的孩子愿不愿意答应她?
    “秀……”云雀扑上来扶住我,见我一脸苍白,这才落下的一颗心又紧紧的悬起,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瞬间向我们快步走来的静妃娘娘,眸光一下就落在了我手指之上,慌乱的问道:“血,哪来的血?”
    “她方才不小心跌倒了,怕是见血了。”灵馨有些慌乱的向静妃娘娘回了话。
    语毕之后,灵馨还特意给了我一个眼神。
    只可惜还未待我看清这个眼神,我就两眼发昏,全身也越来越冷,直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时,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闻耳边响起静妃娘娘急切的一语,“快,快扶她入屋。”
    迷糊之中可以朦胧的听到有些声音慌乱的响在耳边,可是无力细听,只能昏睡过去。
    昏睡多梦,醒来时已现一丝光亮了。
    昏昏沉沉醒转过来,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黏腻地依附着身体,感觉到有些难受。
    就在我半梦半醒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当然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突然我想到我的孩子。
    “孩子……”我猛然睁眸,眸中似乎还留有泪水干涸带来的灼热痛楚。
    这是我在梦里哭泣过,我怕失去这个孩子,怕失去我唯一的希望。
    在梦中,我抓到了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小手的时候,那只小手便在我手中无形的消失了。
    我满世界的找那只小手,可怎么也找不到,耳边全都是孩子喊着要娘亲的哭声。
    也就在我回想着梦里的情景之时,手上传来一丝力道,是静妃娘娘守在我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你且放心,孩子平安无事,昨夜你只是动了胎气,还好及时,否则我的孙儿可不保了。”
    我微微欠了欠身子,在她的力道之下,我一点一点的坐了起来,泄间的痛楚之意己不再有了,只是觉得还是有些无力。
    待我坐好靠在**沿之上,静妃娘娘又给我端来了一杯清水。
    我接过清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这才将喉间的苦涩感微微缓解了一些。
    “多谢母妃救了这个孩子。”我抿唇道谢。
    她接过我手中的空杯放下后,又替我的理了理盖在身子上的被褥,轻声道:“傻孩子,这种道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才对,你不畏艰辛,不在乎那些冷嘲热讽,一心只想为天齐生下这个孩子,是天齐愧欠你
    。”
    我微微拧了一丝眉,轻轻摇了头,“母妃的话言重了,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希望,不管怎么苦,怎么累,我都会坚强的生下他。”
    静妃娘娘眸中闪过一丝悯柔之意,轻叹了一声,“你的身子本就弱,这些天你在庵寺发生的事情,云雀都与我说了,傻孩子,什么苦都自己往肚子咽,你大可与我说一声,我断然不会让那些人如此欺凌你。”
    “我己不是天齐的妻子,我哪有这个脸面恳求母妃替我说话?”我微微垂下羽睫,想要试图遮掩住那眸底的万般心酸。
    静妃娘娘眼角闪过一丝柔光,动容道:“你还唤我母妃,那就还是我的媳妇,告诉我,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无故跌倒,还差点失去这个孩子?”
    我的速的闪过昨夜与灵馨之间的纠纷。
    我如何告诉静妃娘娘,战天齐与灵馨,还有我,我们三人之间的种种?
    还有灵馨昨日威胁我的话,狗急了还会跳墙,如若真闹个鱼死网破,我并没有胜算能胜过灵馨的倒打一耙。
    我犹豫了半响,终是只道:“昨夜之事,我也许是累了一天,有些精疲力尽,这才失了脚。”
    静妃娘娘听我这么一说,眸中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直直的看了我半响,终是对我一叹。
    “你虽未剃度,但也是带发修行,住持师父封你法号无忧,你就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双眸在告诉我,你在撒谎,是为了那灵贵妃么?”
    被她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唇边微微一笑,答了她的话,“母妃,无忧是出家人,如今只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其他的,无忧己不再作多想,也请母妃不要再寻问此事了,无忧母子平安那便是大过所有的事。”
    因我的一语,她似乎懂了我的意思,其实深居这庵寺之中的她来说,那些世间纷争她早己看透。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微微抿了抿唇,眼眶微润,“难得你还一心只为这孩子,只为天齐着想,真是苦了你,要这样无名无份的为天齐付出。”
    我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母妃你知道,我心中看重的并非是名份。”
    静妃娘娘微润的眼角微微闪过一丝光泽,面上微微闪过动容,“好孩子,你是个淡漠的女子,然而你这点性子也最像我,在我们的心里,不管如何?终究是一个情字比虚名富贵权势都要看重。”
    我看得出在静妃娘娘的眸里并非看破红尘,只盼青灯古佛,她的心里仍余情未了。
    其实我可以想像,当年那个洒脱自如,大大咧咧的乡间女子能转化为今日如此多愁善感却又要极力去遮掩那些情愁的她,那得需要多大的一个转变。
    她经历了美好,得到,失去,淡忘,犹记,这样的一个过程可悲又可喜,可念又可忘。
    我轻轻的转了眸,低声呢喃了一声,“情深至浅。”
    情深至浅,感情发展到一定的深度之时,就会慢慢的转化为一丝淡漠
    不是不爱,也不是不再念,只是犹记在心中而己。
    这就是对我,对静妃娘娘此时的状况最好的一个表达。
    静妃娘娘微微欠了欠身子,取来一个枕头轻轻的垫在我的身下,这样我能更舒服一些。
    她突然轻轻的抚上了我的手,轻轻的开了口,“蝶衣,我虽然不知道天齐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天齐是我所生,我的这个儿子我最知根知底,他若一心情牵一个人,那便会一心一意的待她,和离一事你我应当心里都清楚,天齐能让人给你送来和离书,一定是被迫,在他的心里,你承受了多大的痛,他亦有多痛,虽然你现在没有了名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加陪的尝还于你。”
    静妃娘娘口中所说的,总有一天,这样的未来,或许是可以期盼的。
    我心中一丝感叹,却无法道出,我微微点了头,“母妃的话,我都懂,天齐对我如何,我对天齐如何,母妃都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