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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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君王- 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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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出现在陈烨面前的赛特,已经从手杖中抽出一根细锐的长剑,直刺而来,甚至没有在空中残留下半点痕迹。

    “这一刻。”

    横过来的“斩龙”剑,象是块铁盾般抵住赛特的剑尖,陈烨却露出了一种期待许久的神色。

    咆哮而出的剑身斩碎了空气,随着那迅速的动作,陈烨逐渐赤红的双眼,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飞舞的红痕,“我梦寐以求”

    猩红的绒布垂落在地面上,细小的褶折就像是一个个凝固的血涡。

    漆黑的金色王座上,端坐着黑衣的女孩,雪白的皮肤反射着象牙般的光泽,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只有那头金色的长发,随着空气的暗流而微微摆动着。

    四条巨大的金属龙骨支撑着满是壁画的天顶,让整个房间刻意构成了一个奇特的拱顶,在女孩面前的长桌边,围坐着几个身影,那深红的目光却显得游离不定。

    “拉尼娜殿下,您现在的要求似乎超过了梵卓一族的权力范围。”

    在彼此对视半天之后,坐在首位的一名老者终于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拉尼娜那对象蓝冰似的瞳孔望来,却又瞬间冻结了他早已拟好腹稿的说词。终究没能说下去的老者,低头望着长袍下摆那块隐约的污痕,那是他最宠幸小妾的脑浆。

    就在1小时前,那个新纳没多久的女人,还跪在自己的双腿间卖力的侍奉着,一次准确而又迅速的战斗瞬间发生,其结果就是让他成为一名坐在这里的客人。

    20名护卫,2个随行贵族,整个车队里除了自己外,没有任何的活口。自己那由严格保密的路线,三支一模一样的扰乱车队,再加上精英护卫所组成的安全体系,就这样轻易的失效了。

    “我只是”

    “我并没有恶意。”望着这些神色失常的老头子,拉尼娜的笑容里充满了恶毒,坐在这里的都是逼迫她下台的主角,“只是欧洲必须统一,否则我们就会在接下来的风暴中彻底沦为祭品。”

    “殿下,您发疯了吗?我们欧洲血族的基础就是民主。”坐在另一边的中年男子似乎看不下去这种完全被人控制的局面,“而我现在觉的您越来越象亚洲那帮原始人,只懂得专制和暴”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现佇立在拉尼娜身侧的某个身影消失了,一只冰冷拳头已经狠狠打烂了他鼻子。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像是片黑色叶子般在空中反转,还没等调整好姿态,腰间又像是被铁棍命中般,发出了骨胳的脆响。

    腰椎骨折的男人发出了刺耳的惨叫,拉尼娜不由露出不忍而又同情的神情,举起折扇挡住了眼睛。

    坐在对方的背上,显出身形的厄尔尼诺放慢了那闪电般的拳头,手上的份量却没半点减弱。被压在下面的男人嚎叫声越来越弱,围坐在桌边的几人顿时神情一紧,有几人的眼底不由显出了沉重的血芒。

    “太野蛮了。”

    “是啊。”

    “我可没让你动手。”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拦阻方一边说着无关痛痒的台词,施暴方一边依然旁若无人的继续殴打,直到中年男子渐渐哑然无声,拉尼娜才从王座里站起身形。

    清脆的折扇合拢声中,厄尔尼诺像是得到命令的猎犬般停下了动作,从怀里摸出一方白巾擦掉了手上的肉渣。

    “死了?”

    神情里满是关切和担心,却不管自己鞋跟已经踩穿了这个倒霉鬼的手掌,拉尼娜转头望向桌边诸人的目光里,却闪过了一丝阴冷。

    “脑袋没打坏,心脏也没问题,3个月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真是幸运。”扇子拍打着手掌,拉尼娜在微笑中拉起了裙裾,纤足猛然踩在男人的胸口上,在肋骨的碎裂声中露出了笑意,“4个月。”

    “哈斯德鲁!”

    “是,殿下。”

    突然被人点到名字的老者神情一片混乱,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严重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他也无数次下令对其他血族、异民、人类动使用酷刑,但这种事情一向由属下代劳,高高在上的他,只需要对相同的画面投出冷笑。

    眼前的惨事却发生在与他拥有相同地位的人身上,甚至那抹血腥在鼻腔里留下了沉重的铁锈味,却不由让人为之胆寒。

    “太久的时间没有接触过血味了?哈斯德鲁?”

    耳边传来恶魔般妖娆却又直透脑底的声音,清冷的就像是一月的冰雪,打了个寒战的老者突然发现,拉尼娜那粉嫩的面孔与自己只差咫尺之遥。

    “呵呵呵呵呵呵”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先用舌尖在老者的面颊下轻轻一舔,就像是在品尝着那充满惊恐的汗珠,拉尼娜快步回到了王座之上。

    “荒淫、暴虐、贪婪、一切让人腐化的东西,这就是现在欧洲血族的画面。顶着家族的光环,你可以心情享受一切,女人、名车、烈酒、这是传统让我们可以享受的东西。真正又有多少年青血族还懂得,力量和头脑才能保证这一切?”

    “哈斯德鲁,布鲁赫的首席长老、族长、大公爵,您现在又拥有怎么样的实力?10阶?9阶?还是更可怜的等级?”

    “殿下,我”

    “8阶,我亲爱的大公爵,如果再算上经验的话,您甚至还不如我手下的百人队长。”手中的黑扇散发着发冷光,拉尼娜此时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着一头随意宰割的羔羊。

    “呯!”金发少女用右手作出了手枪的姿势,玩笑似的用食指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庆幸吧,我是民主的信徒,否则你们这些肥猪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狗粮。”

    “拉尼娜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污辱从太古就为血族基业而服务至今”

    “哦?太古,真是令人怀旧的字眼”

    露出几许缅怀过去般的神色,用左手托住面颊的少女,轻轻探出右手。出手斥责的那名男子突然用手盖住了自己的喉咙,死命挣扎着,大张的嘴巴就像是条离了水的鱼。

    “liberty&democratic,我宽恕你,但请记住,实质上,我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年长。”

    “殿下!”

第252章 I、引子() 
“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吗?”

    “是的,主人,依旧没有意识。”

    “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唤醒吗”

    “是的,主人,无论是草药、炼化术、魔法,所有的方法已经全试过了,都无法唤醒最好的通灵师也无法察觉到任何意识存在。”

    “因为权力需要而生出的人偶,再次因为权力而毁灭了吗?”

    “我们绝对不能失去这个隐藏之子!”

    “不管多少年,我们都会期待着她的苏醒。无论任何手段,可以让她苏醒的人,都会拥有享受不尽的领地和奴隶!”

    周围永远是那漆黑冰冷,充斥着激动、失望、愤怒各种情绪,就像是从九天之外传来,朦胧的声音在这个永远不变的世界里响起。

    死亡、冰冷、黑暗之中

    一个意识渐渐苏醒,这些声音就像是被彻底吸引般,填入了她那干涸空洞的灵魂。

    海水般碧蓝的瞳孔猛然睁开,冰冷包裹的水滴外,略带红色的倒影中出现了一张恐惧的面容。

    那苍白娇小的面颊,就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般,满盈着无尽的恐惧。没有梦境,没有画面,没有回忆,没有实感的黑暗和冰冷第一次如此清晰。

    由粗壮石柱支撑的大厅是如此阴森,几十步外的景物全部被吞噬在了黑暗里,在银色的圆台上放着一块鲜红的巨大晶体。透明的液体中,一具娇弱幼嫩的躯体飘浮着,金色的长发就像是丝线般在水面散开。

    在她的手脚上都束着漆黑的金属,像是怪爪般紧紧抓住这具**的少女胴体。从金属中伸出的无数银针,像是荆棘般深深刺入了那柔软的血肉。

    “醒了?”

    因为失望而想离开的身影急忙收住了脚步,脑海里却响起了凄厉尖锐到顶点的哭声,这强烈的哭声就像是风暴般扯碎了红色水晶,轻松摧毁了周围一切的物体。两人合抱的石柱瞬间崩溃,碎裂的石块如同雨点般四处飞溅。

    凌乱的碎片夹杂着液体向四周喷涌而出,银制圆台被拉成了扭曲的金属块,在场的无数黑衣人全身喷出了殷红的水雾,身体就像是核桃仁般被挤碎变形

    过了许久,这如同九幽深处传来的悲泣余韵才缓缓消失,到处是积水的地面上闪动着一点点鲜红的光华。在那破烂地面上,伏倒着一具白羊般的身体,睁着碧蓝瞳孔的小女孩,就像是窒息般的喘息着,殷红蓓蕾下的胸脯却像是亡灵般没有任何的起伏

    黑袍上佩着金线绣成的角翼与恶魔,被黑暗所包裹的身影们,立刻奔向了睡倒在碎片与积水中的少女,兜帽下的双眼中闪动着剧烈的血焰。

    “我是谁我是谁”

    细小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漆黑的长袍,被一个身影拥入怀中的少女发出悲哀的呼声,周围到处是被撕碎玩偶般的肢体,温暖的血液象蛛网般渗向了石砖的缝隙中。这充满咸腥味的液体不由让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呕吐感,却又带来浓重的甜香。

    “您是我们未来的王,最高贵的主人,西方大地的统治者”紧紧拥抱着怀里这名如同十二三岁般的金发少女,身影用右手摘下兜帽,一张布满紫色血管的面孔上,露出了丑陋的笑容,“我是西方血族议会议员,棘秘魑族的撒斯姆,您永远最忠诚的仆人。”

    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少女,用黑袍包裹住了她那苍白而细小的躯体,撒斯姆丑陋的面孔上洋溢着笑容。

    作为平衡君王力量而出生的希望之子,亲手杀死自己父亲却茫然无知的隐藏之子,在结束了数千年的长眠之后,再次回到了他的掌中

第253章 II、砂砾() 
细密的砂粒顺着皮革缝隙渗入了靴内,如果按照那帮贵族诗人的说法,也许会用上“就如同心爱的姑娘用双手抚摩般,青涩而又略带痛楚”这类的形容,但显然,这双靴子的主人却没有这种贵族起码该有的觉悟。

    “这是什么狗屎的地方,我操你的!”

    用最标准最有教养最美妙读法的拉丁语,却能够如此流利地吐出这一连串肮脏字眼,如果让他的语言老师看见,肯定会有一种奇妙的心理。也不管地上是滚烫的热砂,男子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扯开靴子的绳扣,从靴子里倒出了一股细细的砂粒。

    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就像是金条般粘贴在脸上,干脆把另一只靴子也脱掉的男青年,在阳光下肆意舒展着脚指。

    “真是够背的,命运女神是不是又欲求不满了,让我抽到这么烂的签!”

    月亮挂在清冷的高空上,在狂热的宴会惬意地躺在软榻上,无数的名门闺秀穿着丝裙守在身边,用小手顺着自己胸口抚摸而下

    哦,冰冷而带点羞意的小手湿润的嘴唇和那灵巧的舌头

    “把老子的生活还来!”

    回想着那已经彻底变成“过去式”的月宴,男青年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了砂丘上,让太阳直接曝晒着自己那张风流倜傥而又苍白如纸的面孔。

    “老天,还给我!厄尔尼诺,社交圈里的贵公子”

    就像是听到了他的怒吼声般,一团阴影突然遮住了这酷热的阳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番热烘烘湿漉漉的舔弄和炽热而又腥骚无比的臭味。一匹骆驼就这样踩过了自称为厄尔尼诺的年青人,突然又停下了脚步,用舌头轻舔着他的面孔。

    “你想打架吧?!巴特兹”迎着太阳望去,骆驼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强烈的阳光下,厄尔尼诺的瞳孔紧缩成了一个蓝黑色的细点。

    “意大利的贵族,决斗不适合你,还是在梦里去享受你的宴会吧。”

    坐在骆驼上的男人穿着厚厚的长袍,被头巾包裹的面孔隐藏在兜帽之下,让阴影盖住了他的面孔。带着银饰的褐色皮带上佩着一把双手大剑,剑柄也按照现在欧洲的风气制成了十字状,剑尾上镶嵌着一块闪亮的宝石。

    “该死的日尔曼蛮子”嘴角流露出一丝恨意,躺在地上的厄尔尼诺却瞬间没了半点杀气,像条死鱼般直挺挺的一动不动,“算了太热了在太阳下打架是白痴才干的行为。”

    “我是否可以这样形容你们的行为?打架,自己人?”

    一个清脆而又娇嫩的声音响起,在巴特兹的身后,一个矮小的身影包裹在白色的阿拉伯式长袍里,手里握着骆驼的缰绳。与巨大的骆驼,还有骆驼背上那些杂物相比,那身影显得如此弱小,就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抱歉,小姐,是我的疏失”

    “再不走的话,我们要赶不上商队了。”

    依旧是那么的清脆娇嫩,身影只是缓缓举起了右臂,指着远处那团浮扬而起的尘砂。黄色的骆驼背着巨大的货架,全身被长袍包裹的商人们正驱使着它们,在地狱般的烈日下朝着目的地前进。

    “卡帕多西亚真是天生的家臣”看着巴特兹对着身影恭敬的丢下了头,厄尔尼诺不由吐了口沾着砂粒的口水,向一个这样的人低头,真不知道属于他身上的贵族荣誉感都去了哪里,“两个疯子,为什么不使用其他更好的工具,非要跟着这个该死的商队用脚走。”

    “这种天气下还想浪费口水吗,弄丢骆驼的白痴,乖乖用脚走吧。”

    丢下了冷冰冰的一句嘲讽,巴特兹轻轻给了骆驼一鞭子,不知道是否心有灵犀,这只四蹄畜牲很有默契地踢了下后蹄,把一片沙子踢在了厄尔尼诺的脸上。

    “你绝对是想打架”

    狠狠又啐了一口唾沫,悻悻然起身的厄尔尼诺从沙子里站起,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干掉商队后和巴特兹大打出手的念头。

    有几百种以上轻松到达这片大沙漠的办法,眼前这两人却偏偏选择了这条倒霉而又普通人到不能普通的办法。混在这该死的朝圣者队里,像难民似的从墨西拿坐船出发,来到这片该死的灼热地狱。

    船里挤满了披着烂麻袋似的外衣、脸上到处是黑斑和痘疮的朝圣者,或是那满身金属油味,长剑突兀地顶着白斗篷的战士,每个人脸上都有种疯狂般的信仰。与其说是因为信仰而产生了疯狂,不是说是因为那流淌着蜂蜜与美酒,用黄金打造地板的东方梦想,让这帮急于逃离贫穷欧洲的人彻底失去了理智。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船舱里到处是那刺眼的十字架,白色的、黑色的,还有那因为信奉着教士的一言一语,终日不洗澡而产生的骚臭味。

    因为肮脏而腐烂的肌肤和肢体,从伤口里流淌出的黄色脓水,还有那身价有高有低,用粗木根或是白银青铜制成的十字架,一张张充满癫狂的面孔,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地狱般的每一天。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竟然是这位因为命运而必须终身效命的高贵主人,竟然会像贫贱修女一般的行动。用煮开的盐水替那些感染者清洗伤口,撕下华贵外衣的布条用来包裹伤口,还有那安抚病者时如同福音书般令人作呕的祝福

    拉尼娜?冯?弗里德里希,拥有着神圣罗马帝国伯爵头衔的她,作为一个朝圣者,在这肮脏而又挤满贫民的船上,竟然被人冠上了“圣女”的称号。

    “简直是最大的讽刺梵的竟然比那帮修士还要尽职尽责嘿嘿嘿”

    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在自嘲,厄尔尼诺的笑容总是有些尴尬,就这么吊着手里那双做工精细的皮靴,青年跟着骆驼脚印慢步走向了沙漠的深处。

    从面色铁青的族长公开下达放逐令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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