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姐把新来的两个犯人编在自己一组,成了“三联号”,即三人互相监督小组。
从这一刻起,她们三人在任何地方都要在一起了,哪怕是去上厕所也必须互相跟着。
监狱夏令时是每天5:00起炕,冬令时则6:00起炕。起炕后必须先叠好被子,这叠被子也是经过训练的,就像是部队里一样。
范姐开始就不会叠被子,每次起炕,都是把被子往炕上一推,现在经过几个月地训练,她也能叠好被子了,如今又成了新人的教练,教育她们来叠好被子。
监狱里的生活是单调的,每天早晨被子叠好后,范姐就带着大家坐在凳子上等待干警来“开封”,也就是开监室的门。然后是每一个监室的人出去洗漱,上厕所,再回到监室吃早饭。
这所有的事情必须在1个小时之内完成。1小时以后就是全体排队出工了。
入监队里的纪律十分严格,范姐懒散的姓格有点不大适应。每天一大早就要从炕上爬起来列队整练,然后是一整天的学习和背诵监规条。她知道关在这所监狱里的犯人,大多是15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监狱里共编有四个队,每个队有一百多人。据了解,约有60%的人是无期徒刑或死缓。她这个监舍还不错,最重的就是老花了,而自己是刑期相对最短的囚犯了。
坐牢不是坐在房间里没事干,自然少不了要劳动和做工。范姐作为号长,每天晚上都要去干警那里接受第二天的任务,然后早上去领所有人的工具。
晚上,劳动了一天的女犯们都躺在炕上聊着天,一个长着“水蛇腰”的女犯捶着自己的腰说着:“真她娘的受罪,我还从没干过这样的重体力活。”
范姐坐在炕沿上问道:“活重吗?”
“水蛇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当头的,自然可以清闲了,我可是弯腰弯了两个月了,你去试试,百八十斤的东西去抬抬,我的妈呀,肯定不止百八十斤。”她说着,不禁脸一苦,发出一种似笑不是哭的声音来了。
范姐笑了,接着说道:“你也别羡慕我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现在当了头,也要起点带头作用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扛活了,记着有什么累活就提醒我一下,别让我傻呼呼地一个人扛。”
“水蛇腰”说道:“那没说的,你是头,我不伺候谁伺候?”
一旁的老花听了,气得脸都白了,但又无法发作出来。
“水蛇腰”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她摆了摆手说道:“不多说了,我先睡了。”说完,扒在炕上睡着了。
范姐也躺倒在了自己的炕上。两个人的谈话都被老花听了歌一清二楚,她抹着自己鼻子上,无声地冷笑了几声。
第二天,犯人站好队,迈着正步朝生产车间走去。经过一段用铁丝围着的围墙时,在墙那边是男犯人在劳动,这些人看见了女犯,全都停了下来,直盯盯地瞅着,有的人还忍不住吹起了口哨,而女犯人似乎也很兴奋,有胆大的还故意扭起了股屁,冲着那边的男犯人挥起了手,嘴里还发出夸张的惊叫声。
一时间,**和调戏的口哨声此起彼伏,令范姐奇怪的是那些干警们对此事聪耳不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范姐向身边的一个老资格的女犯问道:“怎么上面不管?”
“管这些干嘛?”那女犯说:“要是不让他们有个发泄,在这里闹起来,对他们也没好处。”
范姐仿佛明白地点了点头。她一边走一边朝男犯人堆里望,想着能不能找到罗强,但看了好久,也没见到罗强的影子。
范姐叹了口气,只好死了这条心。
范姐和其余的犯人来到了劳动的车间,按照规定,她们要分组负责给铁板打孔和搬运。好在铁板还不重,范姐推了一辆车,就搬运了起来。
刚搬运了几车,范姐就听见有人喊:“把车推到这里来。”
正干得起劲的范姐根本就没听见是谁在喊她,答应了一声,推着车就过来了,等她走了几步才发现喊她的是老花。
范姐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老花嘴里浮现出一丝冷笑,喊道:“你他妈傻站着干吗?不知道是喊你吗?”
范姐知道她可能要算计自己,有心不去吧,已经快到跟前了。去吧,又可能会上当。她看了看不远处有干警在,心想:“你还能吃了我吗?我就过去看看,如果你有胆子在干警面前闹,我就认你当老大了。”
范姐走到老花跟前,看了看她脚底下的物品,也不说话,弯腰就去搬。
老花也跟着弯腰,低声地对她说道:“我们的事完不了,等着瞧吧。”老花冷笑了几声,然后才直起腰,和范姐一起把东西搬上了小车,哼着小曲,推着车走了。
范姐盯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干完了一天的活,大家都有些累了,吃完饭洗完澡,所有人都想着赶快上炕睡觉。
范姐刚把自己的炕清理完,就被从身边经过的老花撞了一下。
范姐把手里的枕巾往炕上一扔,揷着腰冲老花嚷道:“你他娘的没长眼吗?”
老花急了,瞪着眼睛嚷嚷道:“哟!看不出来你刚当了几天的号长就想逞威风了,不服气呀!行,今天也该让你知道知道号子里的规矩了。”她一扬手,一巴掌扇在范姐的脸上,嘴里还吼道:“老子让你这个泼妇嘴硬!”
范姐的气猛地上了头,她只觉得血往上涌,不要命地扑到了老花的身上,喊道:“我跟你拼了!”
老花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范姐摁到了地上,范姐得势不饶人,一手揪着老花的头发,一手在她的身上乱拧、乱抓,老花嘴里嗷嗷地叫着,一只手也扯住了老花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狠劲地打着,旁边的人看呆了,不明白怎么演成了全武行。
过了一会,她们才醒悟过来,连忙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范姐从老花身上拉开。
老花有些狼狈,她的依服被范姐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戴胸,胸上还有几道带血的痕印,头发也被扯掉了几缕。
老花从没有吃过这个亏,她从地上蹦起来,连胸也来不及掩,就扑到范姐面前骂道:“我靠你这个臭表子,今天不让你长点记姓,你不知道姑奶奶姓什么了!”虽然她已经不是号长了,但毕竟是老资格的犯人,余威犹在,再加上她一贯心狠手辣,大家自然都怕她。
老花一挥手,几个人把范姐揪得更紧了,一个女犯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拼命地往下拽,范姐因为疼,不由得把头仰起了,老花一扬手,扇了她好几耳光,范姐的嘴角渗出了血迹。
范姐忍住疼,一脚踢到老花的腿上,老花的气更大了,跳着脚的吼道:“好,你有种!”她嘴里说着,手一使劲,把范姐的囚服给拽开了,怒气冲天的喊道:“你狠是不是?今天我不把你的臭袜子塞你嘴里,算是佩服你有种。”说完,老花猛地一把扯掉了范姐的贴身依服,然后老花用手捏着范姐的下巴,让她张开了嘴。
老花丛范姐的鞋子里掏出她的袜子,塞进了范姐的嘴里,一边往里塞,一边冷笑着说道:“你个臭表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
范姐的嘴被堵上了,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扭着身子,想挣脱开,但抵不住人多,胸因愤怒而激烈地起伏着。
老花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轻浮的浪笑,说道:“你个臭表子,我知道你的本钱不小!”老花伸出手,在范姐的脸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怒道:“你不是想当老大吗?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当老大。”老花说着,用手狠狠地拧着范姐的脸,范姐疼得身子几乎立了起来,她踮着脚,跟着老花的手指转动,老花嘿嘿笑着说道:“怎么样?滋味好受吗?现在应该知道对老大的礼节了吧?嗯?”
范姐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老花哈哈笑着,一种施虐的心理开始在她的心里浮现,她明白,今天要是把范姐收服了,以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保住了,不管民敬任命谁当号长,自己还是老大。因此,哪怕今天血流牢房,也要把范姐好好教训一顿。
老花想到这里,把手一举,吼道:“娘的,把这个臭表子给老子摁到炕上。”
几个囚犯抓住范姐,把她摁到了炕上。
。。。。。。
春节要到了,小雅安排好公司放假的事宜,又叮嘱了萧贤要注意的事项,然后才放心地离开公司。
按照几家约好的,蓝新民和叶凤芝两家都要到南京成思可那里去过年。因此,小雅先带上菲儿先走。手机请访问:
188 家的感觉()
188家的感觉
在动车上,菲儿看着窗外车站走动的人群问小雅道:“姐,萧贤怎么不来送送你?”
小雅一愣,说道:“送我?他为什么要来送我?”
菲儿说:“就算是你的同事也应该来送送吧,何况你还对他那么痴心。 ”
小雅伸手打了菲儿一下,嗔道:“你瞎说什么?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菲儿不高兴地坐在那里。小雅叹了口气,其实,她何尝不想让萧贤来送自己呢?可这种话能跟萧贤说出来吗?她懒得跟菲儿去解释,把东西放好后,拿出平板电脑看了起来。
菲儿无聊地看着外面,等着火车开动。突然,菲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地朝窗外挥手,然后急忙朝外走。
小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朝窗外看去,正好看见萧贤站在窗外朝她招手。
小雅的脸上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也露出了笑容。她把平板放好,也跟着走了出来。
早一步跑出去的菲儿已经在跟萧贤说话了:“我说你就会来送我姐的,她还不相信。”
萧贤把手里买的零食等东西递给菲儿,说道:“那好,你就一个人独享,不给她吃。”
菲儿笑着拿过来。这时,小雅也走了过来,她嗔怪地堆萧贤说道:“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
萧贤说:“就是让你吃惊,这样多有意思。回味一下,不就马上到南京了吗?”
小雅嗔怪地打了他一下。
萧贤说:“好了,这春运期间人太多,快回去吧。”
小雅深情地看了萧贤一眼,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跟他挥挥手,然后和菲儿一起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坐下没多久,火车就开动了。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外的车站,小雅有些悲哀地叹了口气。
菲儿似乎心情也有些不爽,她看着桌子上萧贤买的那些东西,拿起一个巧克力派,撕开包装,吃了起来。小雅手托着腮,默默地想着心事。
送走了小雅和菲儿,萧贤走出了车站,回到自己的车内,扬帆坐在车里,看见他上车,便问道:“见到了?”
“见到了!”萧贤说:“不过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人可真多,找到车都费了不少时间。”
扬帆说:“让你早点来,你说不要紧,现在知道判断错了吧。”
萧贤说:“看来家里人不让我们出去是对了。这种架势,就是出去也玩不了什么。”
两人正说着,一身警服的赵斌走了过来,他拍了拍车,俯身在车窗前说道:“别停在这里,快走。”
当他发现是萧贤时,不觉一愣,问道:“怎么总是在这遇到你呀!”
萧贤陪着笑说道:“送人!马上就走。”
赵斌看了车内的扬帆一眼,也没说什么,示意他赶快把车开走。他望着慢慢远去的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深思一般,但具体是什么事,却又说不上来。
萧贤开着车,一直到离开车站的范围,才松了口气。他对扬帆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怕遇到这位尊神,可只要一到车站,就能遇到他,你说怪不怪?”
扬帆也有些后怕的说道:“恩,我也遇到他几回了,就怕他拦住问好话。”
萧贤说:“希望他能快点忘掉那些事,也让我们好舒心过日子。”
在火车上,菲儿吃了点东西,感觉到无聊,她闷闷不乐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春节,每年都要跑这么远,真没劲。”
小雅听见她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不想过节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总说时间太慢,春节假期太短。”
菲儿说:“那是以前,太忙了,自然想休息。。。。。。”
“那你可真幸福,越大越不忙。”小雅看着菲儿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她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想朋友了?还是男的?”
菲儿用手指轻轻滴敲打着桌子,没有回答她的话。
这下小雅越发肯定了,追问着说道:“我说你怎么现在发这么大的感慨,原来是有心思了。老实交待,是哪一个?多大?家庭背景是什么?在哪工作?”
菲儿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姐,你跟爸一个德行,连问的问题都一样。”
小雅说:“你先别说他,快说说你的事,是不是真的?”
菲儿把头一晃,故意着说道:“不告诉你。”
小雅摆出了姐姐的架子,一板正经的说道:“不告诉我?你还反了天了!说不说?”
菲儿依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小雅说:“好,你不说是不是?那以后你有事别再找我,也不许再到我那去睡觉了。”
“哎呀!”菲儿不干了,她着急的说道:“你怎么乱联系,这一码是一码的事,干嘛株连?”
“你还敢跟我讲条件?”小雅说:“我就是太宠你了,才让你这样无法无天。不说是不是?好,我还不想听了。”小雅说完,又拿起平板电脑,开始看了起来。
菲儿见小雅不问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在那里坐立不安起来了。
小雅被她弄得无法看东西,对她说道:“你在干什么?让我都不能集精神去看东西了。”
菲儿说:“我又没惹你,你看不进去怪我干什么?我看你是在想他了。是不是?”
小雅放下平板电脑,把脸一板,嗔道:“你又在瞎说什么?”
“我瞎说了吗?”菲儿不示弱地看着小雅,说道:“你敢说你没有想他?”
小雅白了菲儿一眼,说道:“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回去不许说,听见没有?”
菲儿说:“还用得着我说吗?叶姨他们来家时,就商量好了,回去要让爸好好教训你,让你彻底对他死心。”
小雅愣了一下,忙问道:“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菲儿说:“他们就在客厅当着我的面说的,他们知道我会跟你说,完全不在乎。”
小雅有些恼火地说道:“他们可真爱管闲事。”
菲儿有些得意的说道:“姐,我看你怎么办?”
小雅说:“我这么为难,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我妹?我可真是白疼你了。”
菲儿说:“我冤枉!我这不是在第一时间把信息透给你了吗?”
小雅说:“这有用吗?他们不是不在乎你通风报信吗?”
“那也不怪我呀!”菲儿说:“又不是我让他们去拆散你的。。。。。。”
小雅有些烦躁地挥挥手,说道:“算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坐在那里,开始思索怎么应付那一堆长辈的逼宫。
菲儿似乎卸下了一副担子,开始在那里哼起了小曲。
菲儿的轻松和小雅的焦灼形成了对比,小雅无法坐在那里了。她把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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