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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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行-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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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领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王守江一眼,没有多说半句话,气愤的走开了。

    王领海这么做是有着他自己的用意,他当了野江捞尸人的行主已经有二十来年了,早就累的身心俱疲,想着是时候把行主的位子传下去了,可是野江捞尸人一行中的手艺人,支持田管虎的呼声比较多。

    一旦自己把行主的位子传给了自己的亲弟弟王守江,那势必会引起行内手艺人的不满,所以王领海就想了个法子。

    这湘江堂口虽然是块肥肉,但所要料理的事情也是特别的多,田管虎只要负责了这里,基本上就没有闲暇的功夫了。

    反观王守江,那定会有大把的闲余时间,足够他去其余的堂口上走动走动,笼络一下自己的人脉。

    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让王守江当上了野江捞尸人的行主,也不会滋生事端。

    王守江以后管理起野江捞尸人这一行来,也会轻松许多,可谓是用心良苦。

    尴尬的是,王守江没能明白他哥哥的心意,以为后者是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有能力。

    说起来,王领海也是犟,他要是把话说明白了,兄弟两人的矛盾肯定就化解了,绝不会闹得越来越严重。

    鬼台戏师的严行主知道这是个机会,就私下见了王守江,那见面的意思猜都能猜的出来,肯定是跟王守江说,你看你哥哥如此对你,日后这野江捞尸人的行主想必也会落入他人之手,不如你加入我们这边来,我们定会帮你拿下这野江捞尸人的行主位子。

    王守江正愁没帮手呢,这送上门来的好事,肯定不会拒绝,立即答应了下来。

    可是在行动当天,湘江忽然出现了异样,原本明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平静的江面上也掀起了一阵阵浪潮。

    王守江抬头一瞧,只见那天上的乌云,竟然凝聚成一条长约百里的怪蟒,那血盆大口一张,仿佛就能把所有的码头给吞进肚里。

    看到这一幕,王守江猛地想起自己行当中,有着这么一个说法,当“天生异象,银蟒蔽日”的时候,便是野江捞尸人的兴盛之时。

    王守江误以为这是老天爷在告诉自己,你才是担任野江捞尸人行主的最佳人选,于是火速拿下了王领海所在的总堂口。

    王领海没有料到自己的亲弟弟居然会伙同外人,对自己下手,当即就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趁着这功夫,王守江二话不说,立即来到王领海的房间,将行主信物渡江杖翻找了出来,紧握在手中。

    凑巧的事,王守江在找寻渡江杖的过程中,也把王领海所藏匿的行主密信给翻了出来。

    这行主密信是阴九行各行当的行主,自打坐上行主位子的那天起,就要准备的,上面记录着自己所在行当,千年以来的所有秘密。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行主哪天突然遭遇不测,以免行当的秘密无法流传下去。

    王守江打开行主密信这么一看,才明白“天生异象,银蟒蔽日”的真实情况。

    王守江本想着自己亲自带人去拿那条银蟒,但手底下的人告诉他,王领海已经派田管虎去了。

    虽然王守江看不惯田管虎,但心里知道这家伙是有两把刷子的,便在总堂口等着他把银蟒里的红布带来,捎带着把他给解决掉。

    可没想到的是,那银蟒被我们刽鬼匠人捷足先登了,红布被我们拿了去。

    田管虎心怀愧疚,没脸来总堂口见王领海,就让手下人传消息,说自己什么时候解决好这次的过失,什么时候去总堂口见行主。

    田管虎可能不知道,他这一没去总堂口,愣是给自己捡回了条命,只可惜也是暂时的。

    因为王守江刚拿下野江捞尸人的总堂口,要解决的事情有很多,就先让田管虎和我们刽鬼匠人对峙着。

    在鬼台戏师的帮助下,王守江把野江捞尸人的上上下下直接来了遍大换血,全部都是自己的人手。

    眼看王守江已经把野江捞尸人行主的位子坐稳当了,严行主便将派来帮助他的鬼台戏师,尽数调了回去。

    之后,王守江派身边人假传王领海的消息,让田管虎先回总堂口,自己则是亲自和我们几个商议那红布的事情。

    我估计去往野江捞尸人总堂口的那天,王守江胳膊上所沾染的鲜血,大概就是田管虎的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银痕

    王守江既然站到了鬼台戏师严行主那一边,那肯定会在墓中对我痛下杀手,闫疏影以及死胖子也免逃不了。

    我姥爷在知道这一点后,火速带人前往野江捞尸人的总堂口,一同跟去的还有李叔,谢姑姑,淘沙贼的现任行主即死胖子的亲爷爷。

    野江捞尸人的身手向来不好,现在这么多行当的手艺人一起找上门来,根本没怎么抵抗,便尽数溃败了。

    在一番逼问下,我姥爷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去向。

    因为我们和王守江去往的是一处隐秘的墓地,即便是知道了大概的去向,也是难以寻到具体的位置,所以除了昊叔和李叔外,死胖子的爷爷又为队伍增添了一名手艺老道的淘沙贼,这人便是贾无芳。

    再往后的事情,就如我看到的那样,王守江反水想要杀掉我们三个。临危之际,李叔和昊叔相继窜了出来,替我们解围。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捋清,我和死胖子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只想着赶紧在床上睡上一觉。

    我们晚上随便吃了口饭,就都回旅馆了。

    回到房间后,我冲完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酥软了,说不出的舒服,紧接着困意和倦意就涌上了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有些时候,你听这敲门声,就能猜出门口外面站的人是谁。如果是死胖子的话,那都不能称得上敲门了,应该说是拍门,而且还是边拍边咋呼的那种。

    至于昊叔,他手劲那么大,敲门声应该要更为响亮一些。

    不出意外的话,这门口外面站着的人,应该是李叔了。

    我抗着困意和倦意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推开门一瞧,来的人果然是李叔。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站在我身前的李叔,竟然会有些紧张,心里也有些别扭。

    不光是现在,其实在回来这一路上,我和李叔交谈的话就仅有寥寥几句,还全都是关于阴九行行当的事。

    虽然李叔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无论是在我心里,还是在他心里,早就把彼此当成了家人的存在。

    按理说,我应该不会紧张和别扭的。

    “李。。。李叔。”我不自觉地磕巴了一下。

    李叔看着我笑了一下,“嗯”了声。

    “那个。。。那个!先进来坐。”

    此时的我,感觉大脑犹如短路一样,完全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好。”李叔点头应道。

    等李叔坐下后,我想着给他倒杯热水喝,他察觉到我的用意后,直接开口说道:“平安阿,不用忙了,李叔待会就回去了。”

    我连忙把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得,并开口说道:“没事没事,这倒杯热水又不费功夫。”

    可拿起水杯后,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哆嗦,杯子里面的水很快就洒出不少来。

    李叔看到后,立即从我手里把水杯接了过来,对我说道:“行了平安,先坐下吧。”

    这时候的我,又把脑袋点的跟个小鸡啄米似得,连着应了三声“嗯”。

    我和李叔都坐下来后,李叔先是抿了一口热水,然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一脸欣慰的说道:“平安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阿,连‘莲华’都学会了。”

    我挠挠头,继续“嗯”了一声。

    说完,李叔看了看竖立在我床旁边的九落大刀,感慨道:“这九落大刀也终于跟着你了。不知道居安和清如在下面看到后,会不会责怪我。”

    “李叔。。。。。。”

    李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杯,陷入回忆道:“自打那天我开了‘莲华’后,就没打算能活下来。本想着直接去见居安和清如了,可没想到,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被人家轰了回来。

    我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坐满了人,但唯独见不到平安你。

    于是我就开口问刘叔,说平安呢?

    刘叔他跟我说,这娃子现在能耐了,这不刚救完你,又去他姥爷那边忙活去了。

    没想到,我这睡了一觉后,当初那个连李叔都打不过的孩子,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说到这里,李叔笑了笑,然后将头抬了起来,缓缓的吐了口气,对我说道:“平安,李叔能再睁开眼睛看到你,真好。”

    突然间,我感觉身上所积压的情绪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尽数释放了出来,眼泪跟雨点子似得,啪啪的往下落。

    “李。。。李叔。。。。”我泣不成声的说道。

    此刻我只觉得身上的紧张感以及心里的别扭,顿时荡然无存。

    李叔见状并不意外,坐到我旁边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平安,李叔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嘛,而且身体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就连脸上的麻子,都淡了不少。”

    之后,李叔一直在我旁边呆着,直至我平复好情绪,他才离开的房间。

    因为情绪刚大起大落完,所以我再躺到床上后,没怎么有睡意了。

    这时候,我忽然感到后腰处传来了一阵温热感。

    察觉到这一点后,我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接近崩溃道:“不是吧,这都半夜了还来?”

    在床上来回翻滚了近二十分钟后,后背上的银树纹身以及尾巴骨上的银蛹胎记,终于消停了下来,而我身上的力气也近乎被抽得一干二净,所穿的衣物更是被汗水全部打湿。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格外的疼痛,甚至高于之前加起来的总和。

    搁床上躺了一小会后,我将上衣脱了去,手扶着后腰,来到了房间里的镜子前。

    经历完第三次“成长”,我后背上的银树纹身已经彻彻底底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枝叶足足延伸了一倍有余。

    当我目光缓慢下移到银蛹胎记的时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诧异道:“这。。。这是什么?”

    那被树根所包裹着的银蛹胎记,上面竟然多出了一道银痕。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一样。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云集

    看到我后尾巴骨处的银蛹胎记变得如此奇怪,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我那银蛹胎记是个活物,真藏着只蛹虫?

    我伸出食指去戳了戳那银蛹胎记,可除了表面皮肤上那道银痕的凹凸感外,并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什么肉瘤的存在。

    我自己再怎么琢磨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等这两天见了六爷,问问他吧。他作为是命纹倌的行主,这次商讨如此对抗“狱鬼”的会议上,肯定在场的。

    说起来,六爷给李叔的大刀,打造的是真不错,不仅完全修补好了,还在刀把上镶刻了一头凶兽穷奇,以增添大刀的阴煞气和戾气。

    这么一来正好,李叔有了那野棒槌精的加持,实力不知提升了多少个层次。若是没有把趁手的好刀在手,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将目光从后背上收了回来,打了个哈欠,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醒过来后,我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挺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顿时身体各关节处,皆是传来了“咔咔”的脆响声。

    “真舒服。”我一脸享受的说道。

    下床穿好了衣服,我便离开房间去找死胖子和李叔他们了。

    同我预料的一样,我们这些人中,唯一还没有起来的,就是死胖子了。

    “咣咣”一顿敲门给死胖子闹醒后,我们人也就全了。

    不过我们几个没急着去吃饭,而是先去了诊所,看看闫疏影醒过来没。

    因为这种坐落在山脚下的诊所,都是小诊所,所以平时看病的病人很少。

    我们几个到诊所的时候,里面除去一个值班的姑娘外,再看不见任何一人。

    这姑娘昨天见过我们几个,知道我们是来看病人的,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后,对我们说道:“那位叫闫疏影的姑娘,昨晚醒了一次,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再在诊所里输上两天营养液就可以走了。”

    我点头道:“嗯嗯,劳姐姐您费心了。”

    “没事,不过你们还是别都过去了,有那么两个人去就行了,人一多,别再给她吵起来。”

    李叔听到后,直接对我说道:“平安,你和常胜去看闫姑娘吧,我们三个正好出去买饭。”

    “好。”我点头答应道。

    我们这一行五个人里面,真正和闫疏影亲近的也就是死胖子了,李叔和贾无芳都是第一次见她,至于昊叔,也仅是在姥爷家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这么安排,最为妥当。

    我和死胖子轻着脚步来到走廊尽头,小心的推开病房的门后,入眼就瞧见躺在病床上的闫疏影了。

    此时的她,胸口正随着呼吸不断起伏,吐气若兰的薄唇微微张着,脸色虽然依是有些苍白,但比之前的那种惨淡的纸白色要好上许多。

    因为这间病房里面有着两张病床,而另一张没有病人,所以我和死胖子一抬屁股,皆是坐在了上面。

    看着处于睡梦中的闫疏影,死胖子有些心疼的对我说道:“你说,谁能想到十六七岁的姑娘,能经历这些呢。”

    死胖子的声音刻意压得很小,生怕会惊动到闫疏影。

    我感慨的叹了口气,应道:“是阿,说起来,之前咱们去东北嘎喇山那次,要不是疏影她冒险使用五鬼琉璃佩的话,咱俩都不准能活到今天。”

    在病房里坐了十来分钟后,李叔他们已经买着饭回来了,我俩便没再呆着,出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死胖子不知道想起什么来,非让我陪他去趟山林园公墓。

    我心说这一不是什么忌日,节日,二你是在东三省那边混着,这边又没有什么亲人,怎么突然想起去山林园公墓了呢?

    虽然我不想跟去,但架不住死胖子软磨硬泡,最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在去往山林园墓地的路中,死胖子说出了他的目的,竟然是去给黑鲤鱼立块墓碑。

    这我就很不能理解了,当初黑鲤鱼可是搁死胖子后面放了冷枪的人,就以后者那尿性,怎么还能给黑鲤鱼立块墓碑呢?

    死胖子叹了口气,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便明白了过来。

    “如果黑鲤鱼真有心杀我的话,他离我那么近,难道一枪打不烂我的脑袋吗?”

    当初我见到黑鲤鱼开枪打倒了死胖子,整个人是处于怒气上脑的状态,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现在这么一仔细回味,确实是黑鲤鱼故意放了死胖子一马,也怪不得后来闫疏影甩飞刀的时候,飞刀仅是废掉了黑鲤鱼的双腿,并没伤及到后者的性命。

    只可惜,我几颗子弹打在洞窟的石壁上,引燃了上面的油水。

    依王守江的尿性,肯定不会冒着危险去救黑鲤鱼,想必他现在肯定化作一堆焦炭了。

    到了山林园公墓后,死胖子给黑鲤鱼挑了块好地方,缴完钱填了信息后,便离开这了。

    回去的路上,死胖子一脸感慨道:“小可爱,你说这人是脆弱阿,能被水溺死,能被火烧死,能被金银铜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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