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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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独宠-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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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此时来了好几批人,打消了他的念头。

    首先到达的是希拉德,他提出了避难要求,并阐明蒙都之死与大食医士无关,巴合黑军队里瘟疫蔓延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执行患者隔离政策,甚至还派更多人去病人身边照顾,才会扩大疫情。

    作为继承了古希腊科学文化的大食人,早就发现了瘟疫是通过人体接触和血液而传播的疾病,这些隔离策略无误,只是由于蒙兀人的疑心而不能实施。

    斡勤接受了他的解释,也接纳了这批学者,任命希拉德为夏官,按大食人的方法给术赤台治病,但没有让儿子立即服用大食药物。他的谨慎得到了福报,士兵来报,一位‘高功’道长听闻葱岭之外有疫症传播,特意赶来查勘,现在快到木鹿了。

    中原医术显然在蒙兀人心中比大食人更有说服力,丘长春真人很快被截住,转而来到斡勤的王帐。他带来了治疗热疫的草药,让下人拿去熬制,喂术赤台喝下糖盐水,认同大食人的隔离和降温手段是正确的。看着呼吸不再艰难的儿子,斡勤很诚恳地向他请教汉人为何不惧瘟疫。

    丘真人结合了萨满教的一些说法,向他传授‘上天洁净之道’,认为瘟疫的出现主要因为‘死去的灵魂’得不到掩埋或焚藏,再加上不沐浴,导致‘身负污浊’。

    想也知道,中东、中亚这片少雨干旱的地儿,大热天不洗澡,不病才怪!

    “水是长生天的恩赐,怎么能让生命之源被不洁的身体沾染污秽?!”

    “中国的古话‘上善若水’,意即上天的恩德如水一样无处不在,还请大汗接受水的善意,解了不许以水洗浴的禁令。”

    “你们的上天就是我们的长生天?”

    “长生天跟着你们的大军来到月即别,现在,我们的上天自然也随我而来了,都是抬头可见的这一片蓝天白云。”丘真人趁机劝说,“贫道从千里之遥的轮台、龟兹、姑墨一路而来,若不是大汗曾心怀善意,如何能有你我今日一番谈话?”

    斡勤沉默一会,下令让士卒们到一旁蔚蓝清澈如宝石的班迪湖里洗澡,所有尸体全部火葬,让其灵魂‘脱离肉身,去侍奉长生天’。

    十几日后,术赤台逐渐痊愈,斡勤对丘真人更为佩服,观其年过古稀还健步如飞,不显疲态,饶有兴致地与他讨论是不是真的有‘长生药’。

    丘真人含笑告诉他,道教之术在于‘养生’而非‘长生’,既养自身延年益寿,也养万物生灵,“男阳也属火,女阴也属水,唯阴能克阳,水能克火。服药千朝,不如独卧一宵。大汗试一月静寝,必觉精神清爽,筋力强健。”这个说法让斡勤觉得很新鲜,并打算身体力行试一试。一旁的希拉德却嗤笑胡须花白的丘真人,觉得中原男人爱茹素,身体不行,才有这样说法,大食男人在他这个年纪,一天一次都木压力!

    斡勤对两人的不和乐见其成。自从丘真人治好了术赤台,希拉德就如同看到天敌的鸡,非常急于在他面前表现大食文化的渊博,甚至私下以重金贿赂他的女人们,希望能在术赤台康复后赶走狡猾的中原人。但德高望重的丘真人完全不与他一般见识,对任何人都一样客客气气。其他未获官职的大食学者没有希拉德的危机感,与丘真人相处甚欢,探讨‘丹术’。在听闻月即别对疏勒佛僧犯下严重罪行,而大虞仁慈的君主仍然允许天方教徒一如往常的生活,许多人都觉得东方那片充满黄金和白银的土地是天方教未来的乐园,很愿意随丘道长去‘东方麦地那’一探究竟。

    随后而来的是景教使者,他们是来自大秦(西罗马)教廷的布鲁克,和高咖索山脉以东、卓章海以北的哈扎尔汗国特使伊思达。然而两人俨然是死对头——高冷贵族范十足的伊思达鄙夷地视道貌岸然的布鲁克为叛徒,而自诩宽厚仁慈的布鲁克唾弃食古不化的伊思达为乞丐和弃徒。并且,这两人有志一同地敌视希拉德,一下子把这位大食高官的注意力和火力全吸引过去了。

    丘真人靠着慈祥的微笑在他们到处乱飞的眼刀语锋中游刃有余,于是斡勤经常请他前来聊天,询问他对这几个教派的看法。丘真人知道蒙兀人信仰萨满教,但从金微山西下的游牧民族很早就在康居草原甚至本都海附近接触到了景教,教徒也不少,“贫道觉得,哪一教的上神都在同一片天上,主宰下界人的命运。然,如同五指各有长短,上天自然也不会强求人人有一样的相貌和信仰。”

    “这就是中原施‘善政’的原因?”

    “帝王悉天人谪降人间,若行善修福,则升天之时位逾前职,不为则反之。是以济民拯世积行累功,方使天下怀安。”

    “真人意指我的子民杀戮太甚?”

    “大汗本天人之身,受上天眷命,假手贵军除残去暴,为父仇恭行天罚而已。然我教李祖认为天地之生,以人为贵,是故人身难得,如牛之角,万物纷然如牛之毛。既获难得之身,上至帝王,下及民庶,尊卑虽异,然性命相同耳。”

    斡勤一开始的话问得有些不怀好意,严格说来,大虞在西域的行为也不是很厚道,没阻止蒙兀人的屠杀,只通过谈判等外交手段救归附之城的人命,不过因为大虞同时也面对匈奴的威胁,不好指责他们‘虚伪’而已。

    蒙兀人从来没有占领某处安居乐业的念头,城镇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主的仓库,他们想要的只是里面的财物,至于城里的人,是马都不许骑的奴隶,够用就好,多了还浪费粮食。而且,同出一源的匈奴和党项人在西域生活多年的情况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警示——匈奴人说是百万大军,但为了贪图每地的财富,将兵力分散在十几处,不但不能建立有效防线,还和蒙兀人打起并不擅长的守城战。在熟悉地形上的集团野战才是骑兵大军的优势所在,匈奴人完全抛弃了这一点。党项人就更不用说了,唐朝时他们作为定难军,能割据一方,定朝时,曾强大到打得蒙兀的也先部在准格尔盆地和夷播海几近灭绝,还差点在河套地区的统万城建国。本该是草原之狼的他们,变成葛不勒口中‘被城墙圈养的狮子犬’,怯懦畏战,失了血性。城郭被匈奴占了,他们用钱买命,匈奴一旦离开或衰弱,富商和贵族们就倒戈一击,玩的都是汉人那套。

    葛不勒正是吸取了他们的教训,坚决不打算陷入‘城池’的陷阱中,留下后顾之忧,才以屠城的方式威慑敌人。但是斡勤本人和巴合黑心中别有想法,他俩不介意拿这些‘没用的奴隶’去换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大虞的袖手旁观和大食的结盟。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月即别的疯狂反抗和对气候、疾病的不适让蒙兀人损失不小,最重要的是老爹没立继承人就横死。四兄弟虽然残了俩,但巴合黑定会与他争汗位,他需要更多的支持,巴合黑把天方教徒们逼走正中他的下怀。

    现在的局面是天方教和景教两派三者之间互有矛盾,都在争取他的信任和皈依,而这位丘真人却不以传教为首要目标,仅教授些有益身心的知识。这说明道教并不像其他三派一样需要蒙兀人的支持,更多的是传达大虞对蒙兀人的意见——勿滥杀。所以,他暂不打算招惹大虞这个强大得过头的敌人,希望能靠这位长者的智慧和大虞的支持,稳固汗位。

    ***********************

    半个月后,斡勤重整军队,对巴米安的守军谕降,被拒后强行轰开一段城墙,大军压上,杀光反抗的士卒。但是,他最终听从丘真人的劝诫,把全城居民驱赶出城,带走一万工匠和三万壮丁,其余人皆可纳财自赎。然后,斡勤下令在大雪山的山谷处修建雪山行宫,并在巴米安这个天方教与佛教等各教派混杂的地区,为丘真人建起一个道观‘长生天宫’,赐其国师金牌,享蒙兀人供奉。

    此时忽特刺发现了萨来曼汗藏身的小岛,斡勤也听闻优素玉甫在喀布尔起兵反攻,命术赤台留在此处休养,自己率兵南下。丘真人以年纪为由,婉拒邀他定居雪山行宫的敕令,决定在这里休整过冬,明年开春再返中原。

    没了最强力的竞争对手,希拉德、伊思达和布鲁克跟着斡勤,快乐地一路撕逼去了。

    对于丘真人这个救命恩人,术赤台非常尊敬,视其为师,对于建造道观的巴米安工匠豁免赋税和其他杂役。丘真人及其弟子身体力行,时常将多余的米面救济饥民,利用宫观广发度牒,安抚了大批无以为生的贫民乞丐。隆冬暴雪时,更是出面说服术赤台施粥赈灾,开设义诊。并且,他对任何教派的教徒一视同仁,也从不强制持有度牒或入教除役之人改其信仰,只强调‘敬天爱人,止杀清欲’。大食学者对他极为钦佩和崇敬,彼此毫不藏私地互通有无,准备来年一起去上京看看。

    丘真人的所作所为传至大虞,被龚老先生高度评价为‘一言止杀,济世奇功’,神宗封其为‘主教真人’,掌管天下道教,太清宫一下声名鹊起,兴盛如潮。

    虽然丘道长和斡勤的对话不一定这么文艺,但他的弟子所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和蒙兀夏官编集的《玄风庆会录》,给世人和历史留下了如此富有戏剧性的证据。

144 天启教派() 
顾辞听闻丘道长这一无量功德时,正在拟定东丹城和崇明岛的铁矿开采计划,与之并列的是曲庸城猛火油项目。曲庸城下的延长县是优质的地表油田,东丹在她前世有个更为著名的名字‘本溪’,其铁矿质量与崇明岛的‘海南’石碌铁矿一样,品质极高,露天低杂质,东丹还伴生焦煤矿,简直是宝地。现在虽然还有渤海国在一边画圈圈,但更强力好用的蒸汽机出现了,可以着手做准备,迈入新能源时代,大不了先在崇明岛试行嘛。

    巴米安的消息一下子打乱了她的思路,让她错乱好一阵,似乎,眼下这个欧洲的人文历史与她记忆中的中世纪岔开得灰常大……

    袁懿忙里偷闲,特意来小书房和她通通气,看看斡勤身边的三个使者可能是什么教派,哪知道刚听完,小丫头就变了脸色,急得冒了汗。他心一抽,赶紧搂住她安抚,“别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你慢慢说,我来想办法。”

    “能不能马上派人去报达,把他们的书籍和学者、工匠都弄回来?如果蒙兀人下一步继续西征,会毁掉整个大食文明!”

    前世的巴格达在奸臣开门揖盗下沦陷,百万古籍的图书馆,闻名世界的高等学府,十几万知识渊博的学者全部化为灰烟焦骨,从此的天方教和大食一改古希腊文明式的宽容,只能继承野蛮人的统治习惯,变得残暴嗜杀。

    “斡勤身边有个希拉德,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倒霉。”

    顾辞吁了口气,开始和他说西方教派,这是她最熟悉的几个宗教,伴随着前世家族的跌宕起伏,别人或许说不明白这些教派的关系,但她耳濡目染下,大概知道彼此渊源。

    在红色年代,她的家庭成分并不好,算是军阀之后,家中长辈因为历史原因分别与各西方教派发生联系。年轻的祖父出国留洋,在英国接收了天主教的洗礼。父亲投身红色革命,在苏联学习时皈依了东正教,回国被组织雪藏。大伯去援建以色列,与犹太后裔的大伯母喜结连理,回来遇到那个礼崩乐坏的年代,大堂哥随母信奉了犹太教,为此吃了许多苦头。另一个堂哥在中央广场和同学们拦住了坦克,被迫去美国留学,起起落落之下,选择做个基督徒。

    “简而言之,这些都是天启教派,相同点在于,只认最高的‘上帝’一神。新月沃地产生的摩西教算是第一版,随母系血统传播为主,千年封闭。景教是第二版,随着大秦帝国扩张而传播,大秦帝国分裂为东西两边后,景教自然也会随之分裂为大秦的大公教和拂菻的正东教。天方教算第三版,集中力更强也更容易传播。”她一边拿着地图写写画画,一边列了个树状图,“天方教里主要分为坚持政教合一的十叶派,和君政控教的逊奈派。对咯,不晓得现在大公教里有没有出现新教‘耶稣教’,这个教才是彻底的政教分离。”

    过于复杂的撕逼宗教史让神宗皇帝有点晕,“……布鲁克看来是大公教之人,依你看,伊思达是哪一派?”

    “哈扎尔地区应该是摩西教或正东教吧……”

    “摩西教是诸教起源,为何互不相容?”

    “表面上是教义不同,互争圣城,不过,可能对西方人来说,用教派来划分敌我,比之血缘或地域更简单清晰吧……”

    “和我说说你知道的国家?”袁懿揽着她的腰,靠在明窗下的软榻里吃点心。

    她眼神亮晶晶地点点头,在炕桌上铺纸磨墨,提笔勾勒数幅地图,虽然海岸线不标准,但大致走向、范围和位置应该无误。

    先是希腊文明里的雅典和斯巴达之‘内战’,然后东方的波斯帝国出来搅局,和希腊这两个选手进行pk,她能记住的只有倒霉的波斯海军跟攻打日本的蒙古人一样,好几次遇上‘地中海龙卷风’,船毁兵损。接着是亚历山大帝国在雅典、斯巴达和波斯的‘三国演义’里脱颖而出,开始东征整个波斯高原,为后世的西方帝国打造了一份疆域范本。然后是拉丁人在亚平宁半岛崛起,和环地中海殖民的迦太基人开始相爱相杀,期间产生的几次著名海战和战术不是她一个小女人关注的重点,号称‘欧洲战略之父’的汉尼拔才是心头爱,虽不懂从北非绕伊比利亚半岛,远征亚平宁半岛的战略有多nb,但在意大利国土上孤立无援十几年,还能保持不败战绩,必然真男人!

    这种溢美之词又打泼了醋坛子,顾辞的思路被男人的一顿热吻和揉搓打断,只断断续续把罗马帝国版图及其奠基人凯撒大帝与埃及艳后的事迹简述一遍。为了应对南下高卢和日耳曼的哥特人,和保住东边的大食行省和高咖索地区,罗马帝国一分为二,地中海也被切成两半。被日耳曼蛮族和‘上帝之鞭’的阿提拉反复蹂躏的西罗马帝国灭亡,进入‘日耳曼战国时代’。与日本‘上洛’和春秋‘尊王攘夷’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欧洲大陆上,法兰克王国的查理曼大帝获得教廷加冕,其后的奥托大帝更是从教皇手中接过‘罗马皇帝’的皇冠,建立‘神圣罗马帝国’,原先的蛮族成为了代表文明的‘基督徒’,诞生了一系列王国、公国,而陆续填补到东欧草原上的斯拉夫人、波罗的人、维京人、乌拉尔人等不同的海内外种族加入欧洲大家庭,一同愉快的玩耍。

    如此热闹的欧洲,‘右手持剑、左手捧经’的大食人少不了要掺和进去,黑衣、绿衣、白衣大食分别在不同时期的新月沃地、埃及和伊比利亚半岛扛把子。而天方教徒作为一个群体来说,小亚细亚半岛、中东、西亚、中亚、北非都是他们的主场,三族两派——阿拉伯人、突厥人、波斯人和十叶派、逊奈派——撕逼得厉害,十字军和骑士团还时不时来客场作战一把。

    直到收拾了西夏和辽金的蒙古人因为一件意外开始西征,好好地教会西方人民做人的道理,建立起史上疆域最广阔的宏伟帝国,又迅速地分裂、坍塌。然后文艺复兴伴随着大饥荒和黑死病,迎来奥斯曼帝国在小亚细亚半岛的崛起,切断东西方商道,引起美洲的地理大发现,开始进入宗教改革和西、葡、英、法、荷为主的殖民时代,大食已经沦落为打酱油的角色了。而此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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