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就算夜叉要死,她也得让他死不瞑目!她必须让他背上一个负担,那就是……她再也不能嫁给别人!他死了,她就没有幸福可言。
这样,他才拼命求生吧?
现在想来,其实夜叉从一出生就很被动。被迫拥有狼身之子的光环。为此危机四伏。被迫练邪功,成为别人的杀人傀儡。被迫接受身份地位,无法不引人注目。
其实他是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所以面临死亡,他都不曾挣扎,只想在死前,给她最后的感情,也给自己最好的怀念。
但是她不答应!就算死,她也要他灵魂不安。不能远去,非要围绕在她左右。而现在,他有了生的机会,却仍然要面对复杂的身世和政局,那么她就要逼他。逼得他不得不主动起来。
主动治病,主动争取安全的环境,主动将来有一天能够娶她。从前,她放弃过与他成亲的愿望,现在她改主意了!
高富帅有很多,但夜叉这个级别的却很少。难得的是,他还要死要活的爱她。对一个泼辣勇敢的现代女性来说。不抓住这样的男人就等于白活一场,是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
或者之前她也是被动的,所以她要先主动了。
春荼蘼就在这样咬牙切齿的情绪下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继续,但脑海里开始酝酿计划。
来她带来的衣服不多,为此她不惜回城一趟,花大钱买了几件极精美的回来。每天临睡前。她都泡个香香的花瓣浴。别说外屋了,她一个人占了三间正房。入夜后,都不许过儿和小凤在附近侍候。
她等。她等。她等了四天,他终于来了。
她没锁紧窗子,于是他从那儿轻轻跳了进来。而双脚才落地,一个温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里。鼻端,若有若无的飘散着她的体香和隐约的花香。手臂间,有他所熟悉的触感。胸前,她呼出的热气,似乎透过他的衣服,钻进心窝。
冬夜,他进来时身上带着寒意。他的冷与她的热,就这样不期然猛烈相撞,两人都是一哆嗦。春荼蘼的反应是更紧的抱着夜叉的腰,而夜叉连锁反应似的,也揽紧怀里的人。
“荼蘼……”他近乎呻吟的轻叫了声,似在黑暗中洒下火种。
“我想你。”她的声音也微微的发颤,虽然之前想了很多,好像是设下桃色陷阱,好牢牢捕住夜叉,但这一刻却绝对真情流露。
不见时,还不明显,只是焦心。此时在他怀里,却知道那想念有多深,那渴望有多强烈。
“我也想你,无时不刻不想。”夜叉试图拉开春荼蘼一些。因为,打从她说第一个字,打从他们这样相拥,他的身体就开始有反应。
他爱着她!男人的爱情中,有很多动物性的能,所以他极度渴望她。而自从认识她,他就有意无意的在禁欲,这么久没碰过任何女人,这对于精力旺盛、身体健康的二十来岁的男人来说,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折磨。特别是,他日夜渴想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不外如是。
但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不能娶她,所以用尽一切力量克制。每回见她,心里都非常非常甜蜜,身体上却非常非常痛苦。离开后,他往往要运功静坐很久,才能平息心中的火。
可是,今天的荼蘼不一样,像坚韧的藤蔓似的贴紧他。包括……他越来越坚硬火热的部位。
“荼蘼,快放开我。”他近乎哀求。
“好。”哪想到怀中人应了声,就那么放开他。
他感觉怀里一松,竟然情不自禁地跟上了一步。如果腻着不放,或者还好些,这样突然离开,他的热度似乎也被带走了,心里和身体都空荡得受,急于找东西填满。
而那条苗条的黑影却走向桌边,大约因为等他而困于黑暗中,此时夜视能力很好,动作完全不带半点滞涩,带着一种神秘优雅的迷人感。
看不清,就更诱惑。
接着,眼前一亮,竟是她点燃了烛火。而当那微弱的光芒照在她身上,他心里“咚”的一跳,呼吸骤然停止!
她穿着红色的轻纱,丰满的胸部露出一半,令他血脉贲张。那纤细的腰肢处是镂空的,举手投足间,动人心魄。那长裙被剪成条缕状,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
她的头发没有梳起来。而是松松挽在一侧,身上半点首饰没戴,那明媚的脸庞和窈窕的身姿被轻轻跃动的光影映照,有如妖魅般弥散着极致诱人的光芒。
夜叉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口干舌燥。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被那邪功所左右,进入了木僵的状态。但他很快明白,他现在的样子全是荼蘼造成的。她从没有这样过。所以对他的吸引力可谓是致命。
就在这时,春荼蘼却向夜叉走去。两只白嫩圆润的小手先是抚上夜叉的手臂,然后是他的胸膛,在那上流连了片刻,又攀上那宽阔的肩膀。最后搂住他坚强的脖颈,抬起脚,吻上唇。
她紧贴着他做这动作,胸前缓缓磨蹭,造成绝对的引诱和折磨。所以当双唇相接,他几乎立即就反客为主,不顾后果地投身入爱情和带来的风暴中。
他受不了这样!他已经拼命压抑!她远远的对他笑时。他都渴望到疼痛,何况现在,她故意要引诱他?他的心上、身上、野火都一下子窜起来,他甚至无法控制双腿的平衡。抱着春荼蘼,跌跌撞撞的不知冲向何处,直到抵在床柱子上。
期间,她柔软的身体亲密的紧贴他硬挺的亢奋。她的舌尖勾缠他。却又拒绝,倒成就了更**的挑逗。当他开始胡乱吻她脖子上的敏感地带。她似乎要瘫软成春水,在他的唇舌下颤抖不止。然后,她攀紧他,极力回应着这个热吻,引得他更紧更加狂野,一只手已经扯开那件她精挑细选,然后又改良过的衣服,覆在她的左胸之上。
他的手中有薄茧,接触到细嫩的肌肤,刺激感非常,令她忍不住轻叫。这听在夜叉的耳朵里,却像一场冷雨落下,令他有了瞬间的清醒。他强迫自己拉开她,两人急促的呼吸把房间的空气都点燃了。
“荼蘼,你要做什么?”他哑着声音问。
“做你想做的事。”她目不转晴地盯着他。
“这不行……会毁……了你。”他仍然在挣扎,字不成句。
“我就是要毁了自己。那样,你就没办法放下我!”
她眼神里的渴望表露无疑,她的语气分外决然,带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勇敢。而当她粉红的舌尖出现在微启的、因刚才激烈的亲吻而红艳艳的唇角,他再度失去理智。
再度的热吻,令炽烈的欲火在他体内燃烧。她则在他怀里扭动,努力挺起脊背,酥胸直抵他坚硬的胸膛,身体表达着她跟他一样迫不及待。
他心里狂喊着停止,可身体却早已经屈从于强烈的爱恋和同样强烈的。她薄如蝉翼裙子向下滑落,露出她凝脂一样的肌肤。他举起她,吻着那令人迷醉的胸前春光。这举动令她嘤咛一声,身子后仰,双腿分开,勾着他的腰。
因为这力量,两人倒在床上。
夜叉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俯下身去,亲吻她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手掌覆住她温暖的幽闭地带,渐渐感觉掌心中的温濡,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荼蘼,我喜欢你。”他沙哑的低语。
“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一边说,他的手游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要确定眼前的她是真实的。而她抬起身子,近乎狂热的吻他已经扯开衣服下的前胸。
然后,他完成的、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衣服快速脱下,很快,两人之间再无阻碍。
因她茫然又急切地乱扭着身子,他只好按住她,才把自己缓缓推送进去。感觉密实地包裹住他,他最后一丝的自制力瓦解。
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天,他从雪中被挖出来,骤然见到了光明。他迷失在她的温暖里,放纵自己或深或浅、或轻或重的冲刺。
他不断深入,在她的悸动尚未停歇时,又把她推向另一次。
春荼蘼情不自禁的大声呻吟,像经历混沌初开的爆裂一样,得到了她完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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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有没有点新鲜的?()
春荼蘼对皇宫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已经被许配了一个叫韩夜的男子。更新最快
清晨她醒来时,恍惚记起夜叉昨夜对她说的话和她的回答。
他说等我。
她说好。
于是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夜叉要暂时离开她。需要多久不能确定,但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回到她的身边。
那时,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
她舍不得。她牵肠挂肚。她很快就开始相思。但她知道,为了幸福的未来,一切都是必须的,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嫁的男人了不起,势必会有了不得的折磨。
夜叉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她不但不能扯后腿,哭哭啼啼的不放夜叉离开,还要活得精彩活得好,让他不因为她而分心。
当然,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然夜叉的对头对付不了他,抓她当人质怎么办?她是当律师和状师的,为人谨慎,所以要加强安国公府的保安情况,得写信给父亲,让他们也当心,得想办法把封况及其手下的几个顶尖侍卫,连哄带骗的从皇上手里挖出来。
古代现代一个样,很多专门型的人才是要靠挖墙角的。对此她没有良心不安,适应得很。
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因为自那夜开始,夜叉就没有再出现过。就连锦衣和外祖母也消失了,锦衣给小凤留下一根奇怪的骨钗,小凤稀罕得不得了,天天插在发上,大概是定情信物一类的东西。外祖母却留下张纸条,上面写着:外祖母必会把他完整的还给你。
看到这些,她心里一松。虽然心弦与夜叉相连,相隔越远,肋下越疼,可只要有希望,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吗?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就过了除夕,进入庆平十九年。
这一年,是春荼蘼重生的第四年,身体的年龄已经十八岁。她名义上的娘。实际上三舅母黄氏和名义的二伯娘,实际上的二舅母葛氏,虽然对春荼蘼犹如对鬼神,敬而远之,却不得不虚情假意的来找白敬远。非常体贴而热情的请求一家之主,要赶紧给六丫头说一门好亲,因为大唐贵女虽然流行晚婚,但这时候也该说婆家了。然后,适当的表达了满心忧愁。要知道一个能破解沉冤大案和迷离凶案,见死尸能面色如常,在公堂上挤兑得人恨不能撞墙自尽。把几百年的望族,也是曾经的后族杜家连根拔起的姑娘,实在是人嫌神厌鬼见愁,就算是白相的心头肉。皇上喜欢的表侄女,只怕若不利用权势压迫或者利诱,单凭自身,很难嫁得好。
这些忧愁里。有些非常隐蔽的、幸灾乐祸的意思。你春荼蘼不是能耐吗?令安国公府的嫡长孙现在都没人提起,高贵的嫡女们被压下。外面的人但凡一提起如今的安国公府白家,除了白相,就是春六,连二老爷白世林都靠边站,三老爷白世遗甚至别名为:春六的爹。一家子大大小小,上至嫡母、伯娘与姑姑,下至少爷小姐,都不敢惹她,捆在一起也比不过老太爷对她一人的宠爱。
现在如何?嫁不了好男人,女人再有事也是白搭。名门士族不会娶,权贵门阀是动机不纯。小门小户的……她嫁过去做了正妻也是丢脸,而且人家不敢惹她,只是敬着,夫妻之间又有什么琴瑟和鸣而言?
总之,一定会不幸的。哈哈,不能笑。但是,忍不住嘛。咳咳。
白敬远是谁,难道会看不透这些小心思?他望着两个多年的儿媳,似乎她们自嫁进来就没犯过错,可是这心思、这胸襟、没有一点为人长辈的慈爱,令他极为不喜。
“白家的安稳,甚至今后百年的荣耀,正是这个‘人嫌神厌鬼见愁’给的。”他知道一些无知又忌妒的妇人,私底下给孙女起的外号,因而突然就沉下脸,“外人便罢了,不过是妒忌满长安都在夸赞六丫头,让他们只会打扮玩乐的废物女儿被比得没一分人才而已,你们怎么也和外头的人一样?知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女儿要没有六丫头,我死之后还不知会如何呢?现在居然看低她吗?不怕告诉你们,她的婚事,你们就别瞎搅和了。别说你们,我也插不上嘴。皇上那么喜欢她,自有皇上做主。”说完,拂袖而去。
白敬远向来风度儒雅和蔼,虽然身为家主和族长,也是非常威严的,但很少这样沉下脸来喝斥。而且提到了自己的死,又搬出皇上的大名,可见这话说得多重。所以吓得两个儿媳,也算有诰命的夫人都呆住了,一个字不敢多说。
白世林来陪父亲在书房说话,所以全程经历了这番对答。他这个人,在白家二代的兄弟三人中最不出彩,却是个极孝顺的,惟父亲马首是瞻。况他为人精细,锱铢必较,做起事来很拉得下脸。用春荼蘼的话说,是个天生的管家公、迂腐、面瘫、很难动摇和被收买。
此时白世林就如春荼蘼形容的那样,狠狠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目光如刀,寒光闪闪,令一向喜欢装大方温雅的葛氏,不可控制的一哆嗦。
“愚蠢!六丫头的将来,父亲心里有准儿,少无事生非!你掉这枪花,装贤良,当谁看不出来呢。”这话说得很不留情面,令葛氏吓白的脸,又涨得通红。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弟媳,到底不是自己的人,不能随便训斥,只冷冷的道,“这事,我会写信给三弟知道。他后宅不稳,我当哥哥的,也不能干看着不出声。”说完也拂袖而去,背影和走路的样子,十足模仿白相。
葛氏和黄氏讨好不成,反倒弄个没脸,心中都很不忿。黄氏见公爹和二伯走远,忍不住就抱怨道,“六丫头的婚事若由皇上和父亲做主,倒是说一声啊。如此不声不响的。我们怎么知道。若真不闻不问,又是了不得的天大罪过。我这哪还是嫡母,纯粹她是我的窝家!”
葛氏在黄氏面前被丈夫打脸,又羞又怒,能的打击别人,自己才能舒服点。因此冷笑着道,“我还不是为你才吃的瓜落儿!六丫头的事,来就应该你这嫡母来操心,你非要拉我这个伯娘一起来讨嫌。这时候摆嫡母架子。平时怎么不见你关心一下?六丫头确实是父亲亲自操心着,但你从来不闻不问,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也不怪父亲见了你就生气。”
“哪里是因为我!”黄氏一想到二伯会写信给自己的丈夫,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恼火,“明明是你露出嘲笑的意思,父亲才会发火!”
“也不知是谁,心里藏不住事,非得露出样儿来!”葛氏哼了一声,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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