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对不对?”
“皇上,请考虑下两国绑交。”康正源一脸严肃,“荼蘼不仅是大唐的律成公主,还是突厥的律成王后。而突厥毕竟还没有正式回归大唐,突厥的子民对阿苏瑞陛下崇拜又尊敬。只要他一声令下,每一个突厥人都会拼尽生命。”
“为什么要拼命?”韩无畏露出疑惑的神情。
康正源终于绷不住了,顾不得礼仪,直接暴喝,“因为表哥你要抢人家的老婆!”
“谁?谁的老婆?哦,你是说荼蘼。”韩无畏拍拍额头,“你想哪里去了,朕不过是想见见她罢了。当然,还有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儿女!”说到这儿,有点咬牙切齿。
凭什么啊,阿苏瑞就算是先皇亲子,也不至于幸运到这个地步。他没有心上人,没有儿子。可阿苏瑞呢?子女双全,万民归心。最重要的是,他有荼蘼!
“就这样了,余下的事你去办。”韩无畏挥挥袖子,再不多说。
康正源恨得咬牙。
上位者就是这样,只出主意,然后丢下一句:下去准备吧。之后,就完全不管事了。
……
转眼间,进了金秋九月。
突厥王及王后及王子、公主一行七人,终于要到达唐都长安了。因着内心深处那点已经很淡然的、却永远也不会磨灭的相思意,韩无畏再也坐不住。居然任性的叫了康正源,带了十几名贴身侍卫,微服出了长安城,亲自去迎接。
出城没多远,还没看到突厥方面浩荡的队伍,就见乡人们都往一个地方跑。叫手下打听了下,此地居然发生了闹鬼事件,乡民是去围观。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大户迁居到此,就在温居的第二天早上,一具无头的尸体“站”在他家门口,还吓瘫了几名路人。
“快去看看。”韩无畏立即来了兴致,“这明明不是闹鬼,而是刑事案啊。”
当皇帝久了,八卦之心一直不能表露,其实也挺可怜的。康正源正是同情这一点,才没有阻拦。反而,跑得比韩无畏还快。咳咳,没办法,人家以前大理寺卿来着,本来就对各色案件特别有兴趣的。
到了地方,挤进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果然见一具男尸立在那户人家的门前。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那尸体前,半点惧怕的样子也没有,反而侃侃而谈,神情大方又自信。
“门前和附近都没有血迹,尸体的脖颈处切口平整。之所以能直立,是因为尸体背面有秸杆支撑。显然,这是仇家弃尸于此处的。据我推断,施为者必定是县衙的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得到新鲜尸体的。而且,刚才我询问过,这家人与县衙的师爷有旧怨……”
新鲜……尸体……
这词用的,怎么这么熟悉?
康正源想着,微转过头,却见皇帝陛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女子。循着目光望去,不禁渐渐挑高了眉。
这姑娘,不,应该说是小少女,长得倒和荼蘼有六七分相似。若论起对案件挥洒自如的样子,更像了十足十。
“表弟,小正。”韩无畏用着少年时的称呼,“我的心好像动了。”他一手捂着左胸的位置,脸上慢慢浮现起笑容。
“你不是吧表哥!”康正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心是不受理智控制的,不然你控制一个我看看?”韩无畏也瞪眼,说着还把康正源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不信你摸。”
心跳剧烈,速度不一。显然,心乱了。
一见钟情神马的,是上天的选择。但,在康正源看来,陛下这是补偿心理吧?因为好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们看到了一个姑娘,为救被诬陷的父亲,站在了公堂上……
坦然自若。
那一刻,似乎是永恒。
……
大唐。长安。为律成公主省亲专门修缮的公主府。
已然四十有余,但容色不减,从俊帅绝伦大帅哥进化为俊帅绝伦美大叔的阿苏瑞王,也就是夜叉同学,暴跳如雷。
因为韩无畏看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和荼蘼的义女,唐名为韩小草的大公主。年纪虽然大于那对双胞胎,可也才十六岁啊。当时收养这个小孤儿,就是因为小草和荼蘼长相相似。而且当时,小草正在为一个馒头和人争辩,那模样和荼蘼在公堂上像是一个从模子刻出来的。
“韩无畏就是对你贼心不死!得不到你,就找个替代品!他如果抱着小草,想的却是你怎么办?”夜叉吼,“不行,我们立即回阿尔泰山去,我不能容忍!宣战!我要宣战!”
“虽然从女人的角度来说,有男人为我发起战争,是很满足虚荣心的事。”春荼蘼依偎进夜叉的怀抱,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胸口安慰,“但为百姓计,反应不用这么激烈吧。”
“你同意?”夜叉身体僵住。
“不是我同意。关键,要看小草同意不同意。至于说替代品什么的,也不用想得这么复杂和绝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说不定这就是运数。由什么开始不重要,关键是最后的结果。”春荼蘼又啄了夜叉的下巴一下,“我听说,她和大唐的皇帝陛下相处得很好。因为又要修撰唐律了,小草很兴奋,两人谈得投机。”
韩无畏不是冒昧的人,他聪明的先借着机会与小草相处,等两人之间有了意思,才派了康正源来提亲吧?怪不得,她和夜叉回了公主府,孩子们却都留在皇宫。她还以为,韩无畏是要为她的长子订亲,做政治联姻。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运数,我看就是劫数!”憋了半天,夜叉又低吼了声,“可是……可是……他们辈份儿差着呢!”对小草,他是真心当成女儿看的。对外,也是正经的突厥公主啊。
“这个嘛……”春荼蘼也有点挠头。
她是受封的大唐公主,论起来,她是韩无畏的妹妹,小草是韩无畏的外甥女。难道,外甥女要嫁舅舅?幸好,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历史上有个说法叫脏唐臭汉,就是因为唐朝皇室的**行为很多。看来,她也要为此做贡献?
“如果他们两情相悦,干脆把小草身份洗白,改认义妹吧。”最后,春荼蘼说,“虽然历史上也有民女做皇后的,但最好还是有点身份。”
“老牛吃嫩草吃到这个程度,这姓韩的实在是做到了极致无耻!”夜叉仍然火大。
“是皇牛!皇牛和……小草。”春荼蘼纠正。没办法,职业病。
但夜叉仍然不放心,蔫知韩无畏的贼心会不会拐到他亲亲老婆的身上?于是才来长安一个多月,连年也没过,突厥使团就离开了。
只是,突厥王的“义妹”留下了。
永庆十六年,《唐律》的补充附议正式颁发。同年,大唐皇帝韩无畏大婚,以四十六岁高龄,迎娶了十七岁的突厥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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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这是两章节合一章的免费大番外。
实现了对大家的承诺,虽然时间晚了点。抱歉抱歉了。还有一篇番外,关于小三问题的,暂时不能发上来,会放在出版书中。大家有兴趣买实体书的,应该会看到。网上看的话,估计也等一段时间了。再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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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衙门口;朝南开()
“告诉者是镇上前街的一个年轻寡妇,倒也有几分姿色。人证、物证俱在,下午已经过了一堂,春家老爷喊冤,声称绝对无此事。没动大刑,但挨了十杖。”小九哥口齿伶俐,说得清清楚楚,但春荼蘼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这案子表面上听起来毫无破绽,在她这位现代律师的眼里,却又漏洞百出。现在,她能断定有人要害春大山,幕后人为此还下了大功夫,徐氏那种私下了结的手段是行不通了。
所以,这官司已经不能回避,必须打!
因为本身的职业喜好,她之前和祖父聊过关于刑律和诉讼的问题。在这个异时空,大约千年前,已有律师,也就是讼师的鼻祖出现。后来的追随者,多出身于运途不畅的士人,具有一定社会关系的吏人、干人、衙役宗室的子弟,以及胆大横行的豪民。不过,讼师的地位和名声都不好,甚至神憎鬼厌。在普通人眼里,讼师全是挑词架讼的讼棍,绝对不是以法维权的帮手。
大唐自开国以来,重视以律法治国,所以讼师也成了一种职业。但同时,大唐更重视道德教化,这叫德主刑辅,礼法结合。也所以,讼师还是恶棍的代名词。重生而来,身为女子,虽然律法上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女子担当讼师,虽然她也很愿意,但却仍然不能。因为事关名声,祖父和父亲都不会同意的。
那么,必须快点请到一位比较好的讼师才行!
“过儿,去屋里拿五两银子,跟我去衙门一趟。”春荼蘼深吸了口气,做了决定。
“小姐,您不能去!”过儿一听就急了,“那是什么好地方,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你别管那么多,我自有分寸。快去!难不成你要我自己去?”
过儿见春荼蘼目光坚定,不容拒绝,就知道她说到做到,必是拦不住的,跺了跺脚就跑进去了。自家小姐自从转了性子,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与其放小姐一个人乱跑,倒不如她跟着。
小九哥在旁边听着,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固然,春家现在没有男人在家,但若要妇道人家奔走,也得是徐氏吧,没想到让个没出阁的、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出马。就连银子,也得春家小姐自己出。
春荼蘼也知道小九哥的疑惑,但是自家事、自家知。徐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就是个担不起事的,手上也没有现银。为了防止春家占徐家的便宜,她花一个,她娘家妈给一个,没有余额。这样做事,那位亲家老太太也不怕女儿被婆家厌弃,偏春氏父子是厚道的,也从不贪嫁妆银,倒还真没有为此而为难、看轻过徐氏。
而此大唐的物价和工资水平,春荼蘼是算过的。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两千块钱的购买力,春大山从九品下阶,月俸正是一两。春青阳属于吏人,工钱也有约莫一两。再加上分到春家的几亩耕地,足能维持小康之家的生活,还略有盈余。不过春荼蘼的私房钱,却是来自白氏的嫁妆收益。临水楼的房契地契都属于白氏,年租有三十五两,春氏父子全给了春荼蘼自管自用,一来可以让她吃好穿好,二来要多存嫁妆银子,家里从不曾动用过。
古代的房价地价都便宜,真是让春荼蘼羡慕得不行。上下两层,镇上最好地段的门面,月租只合rmb六千块,若在现代大城市,这样面积的写字楼租金都得加个零,别说是商铺了。
可惜在方老板娘开酒楼之前,店面常有租不出,或者租金很低的时候,再加上春荼蘼生病时花了不少,现在只有不到两百两存银。说来,她算是有四十万rmb身家的小富婆,可惜这一打官司,指不定要扔到水里多少呢。
有道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很快,过儿揣着银子跑了出来。再看东屋,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这时候徐氏正烧香拜佛,祈祷她娘家快来人,好解救她的相公。
“春小姐,且等我把马车赶过来。”小九哥拦了一下道,“这里虽然离镇上不远,走路也要一个时辰,坐车却只半个时辰就到了。”
“你驾了车来?”春荼蘼惊喜。
本朝的衙门都是卯时开衙,中间午休时间相当长,然后申时末闭衙,至于当日是放告,还是听审,会在衙门前挂上牌子。现在她出门,时间上确实比较紧了,但有了马车自然不一样。
“我们老板娘吩咐的。”小九哥道,“她说了,恐怕这几天春家要用人,来来回回的,出门没车也不方便,叫我暂时不用上酒楼了,就在这边侍候着。若有什么事,春小姐直接吩咐我就行。”说着,快步跑走。
“方娘子多好个人,真不知老爷为什么没有娶她。”过儿低声咕哝。
春荼蘼瞪了自个儿的丫头一起,怪她多嘴,心中却颇以为然。
患难见人心,且不提春家与临水楼的租赁关系,也不提方菲方娘子和春大山的交情,就是人家想得这么周到,惹了官非不避嫌,就足见其心。不过她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先大大方方收下这份心意,有情后补就是。
片刻,小九哥赶了车过来。
马车在大唐是比较昂贵的交通工具,速度比较快,富裕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乘坐驴车或者牛车。春家惹了官非,早就有好事的八卦之徒盯着,所以不管多么小心,被人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春荼蘼干脆目不斜视,镇定如恒的上车而去。
“果然日久见人心。”过儿摔下车帘,“平时里倒还热络,现在春家有事,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倒罢了,怎么还有好多看笑话的!”
“也不能对人强求。”春荼蘼倒是看得开,“隔壁何婶子特意跑来送信,就是帮了大忙。咱们这片住的全是普通兵丁,贫户居多,被人称为‘糠地’,那些人无权无势,生存不易,遇事当然要自保了。至于其他,这世上气人有、笑人无的贱人多了去了,不理就是。”
“对,恨不得人家倒霉的人,全是贱人!”过儿骂道,随后又担忧,“那……小姐要去县衙干什么?”
“今天已经审过一堂,我要从主典大人那儿,看看双方的供词。如果可能,再见我爹和那个寡妇一面。打听到的消息固然重要,但什么也不如当事人的第一手口供更直接。”
依大唐律,告诉者,也就是原告,在所告之事没有判决前,也要暂时收押,称为散禁,只是不带刑具,监内条件也相对好些。
其实,她应该第一时间就自己去县衙打听的,到底因为重生后的身份,束缚了手脚,没敢行动。可现在事急从权,如果等到徐氏娘家来人,黄花菜都凉了。而她是嫌犯之女,本无资格查阅第一堂审的纪录,所以才要行贿。
祖父就在县衙做事,为人老实忠厚,就算不被人看中,薄面也有几分。不过祖父现在人不在本地,她不出点血,所求之事肯定被推诿、拖沓。
到了县衙门口,无事不得擅入,幸好小九哥机灵,说自个儿是主典的亲戚,好话说尽,又塞了银子,三人才得进去。主典也不是官,是吏,但所有案件的文案工作都是由他处理的,现官不如现管,二两银子高于他的月俸,只求他行个方便,肯定能成。
在前世,春荼蘼打刑事案时,经常出入监狱,什么凶残的罪犯都见过,虽然古代与现代不同,没有人权,衙门给百姓的感觉也十分高压,但却还镇定自若。过儿就不同了,平时泼辣的小丫头,这时候连腿都软了。反观自家小姐的平静神色,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快到了县衙刑司的签押房,见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