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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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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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靖贞一下顿住,随后蹙眉,带着嗔怪: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隐隐的有些被人揭穿心思的恼羞成怒,木容只得笑道:

    “只因木四初见郡主就喜欢的紧,这世间如郡主这样的女子实在少见,木四自然也不愿郡主对我有何偏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这话一出,褚靖贞的面色方才缓和了许多,她似乎转念思量,确然在去岁里梅夫人携女上京为梅左相贺寿,其后就传出了云深几番拜访照料,那时众人就知晓了他是和木家的姑娘定下婚约的,自然也就不会见怪。可她却没想着,这其中竟还有这些关窍?

    “定亲这样的大事,难不成也能错认?”

    她仍旧有几分疑惑,木容只得三言两语将她和木宁出生时因着变故颠倒了长幼,而婚书上却被不知真相的周茹错写,也就有了这样的误会在内。她自始至终没一个字说云深木宁的不好,可褚靖贞却是不得不去想一想,云深长久不和木家往来,错认也在情理之中,可身为木家女的木宁却实在不该了。

    褚靖贞不觉着便冷了神色,常年在边关军营中养成的冷戾之气带出,也实在的有些骇人。

    木容瞧着她这神色,便知自己这一步也成的□□不离十了。

第七十四章() 
木容也不再多话,有时言多必失反倒招人厌恶,她只扶着褚靖贞去到净房,自然有丫鬟在内伺候,她便转身先行自去了,免得叫褚靖贞觉出她是有意为之。

    她正原路返回,却忽然在半路上遇见了石隐。石隐只站在路边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笑着上前,石隐将她头上落的一片枯叶拈下:

    “正巧听见你和郡主说那些缘由的时候。”

    竟叫他听去了,她不觉着瘪了瘪嘴,在他跟前她永远也别想高深起来。可又一想她不过一个风吹草动他就担忧跟了出来,又实在心底熨帖的紧。只是在三皇子府中也不好多说什么,石隐也不避讳,便引着她又回了厅中。

    木容落座不多时,褚靖贞也就回来了,实在不拘小节,洗了脸也只擦了水,丝毫未补脂粉,她这样的性子倒叫木容有些喜欢。这回她神色缓和了许多,和三皇子妃也说起话来,不时的也同木容搭上两句。三皇子妃瞧她心境好了,便是打趣起来:

    “莫非是因着静安侯也在席?”

    此话一出,褚靖贞尚好,木宛却是忽然变了脸色。她垂头蹙眉,颈间悬着的那颗玉石珠子已不知何时叫她掏了出来,眼下正垂在襟口外面。

    木容正坐在她身旁,立时觉出她的不对,回头瞧她一眼,席间也不过她们四人,褚靖贞虽没关注木宛,却是叫木容的行径带着也望了木宛一眼,只是一眼过后却又立刻挪过了眼神又瞧了一眼,随后带出几许笑意:

    “表嫂可莫再打趣我了,静安侯可是有心上人的。”

    声音虽不大,可外间里却因着这一句忽然的静了下来。三皇子妃一怔过后登时惋惜:

    “难得觉着有个能和你相配的,这样也实在可惜了些。”

    褚靖贞笑了笑,又往木宛看了一眼:

    “木四姑娘这妹妹,实在是容貌出尘。”

    她赞了一句,引得三皇子妃也转而看来,点头笑道:

    “也实在是几回选秀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姑娘了。”

    三皇子妃这一赞,叫本已缓和神色的木宛又是面色一变,只勉强笑了。木容却只能在心底叹息,木宛这绝色容貌到底也不知是福是祸了。眼下木家这情境,难保木成文不送木宛选秀,可偏偏她瞧着木宛的心思却好似渐渐放在了赵出的身上。

    外间又渐渐响起声音来,三皇子似乎在和石隐赵出说起峦安建安侯府的事,自然说的也不过是些不必避人耳目的话,木容听着也觉无趣,这顿筵席也就慢慢熬过,午膳后三皇子便径直同石隐赵出去了书房,留了三皇子妃将褚靖贞和木容木宛送出了皇子府。

    马车上木宛一言不发,木容只得攥住她手:

    “若真是无法回转,还是尽早收心的好。”

    否则待到那时她对赵出真生出了情意,也是她自己该要受苦的时候了。木宛点了点头,却有些仓皇无措。

    往后接连的几日里不管是木家还是静安侯府,也都再没人上门,木容鲜有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好好将这一月来的劳顿休养回来,到了这日腊月二十三,民俗祭灶的日子,木容是再怎么也躲不过,总要和吴姨娘木宛回木家吃这一顿小年饭的。

    木容实在不愿多看那些人,是耗到天将黑了这才乘了马车回了木家,后院里并没个能容下人的厅房,于是木家关了门来,将小年宴摆在了前院的正厅里。

    依理木家二老已然过身,二老爷木成武一家也是该来和木成文一家同聚这一顿的,木容这些日子未曾回来也没人传递消息给她,她自然不知晓木成武同木成文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这一顿小年饭,木容仍旧未见二叔家中任何一人。

    依着木成武将原配子女送到峦安一养十多年来看,他也未必和这双子女多亲厚,若是因为木宁打伤了木宣而迁怒,也实在牵强了些。

    木容不愿为这些多费心思,只和吴姨娘木宛等在前院厅里,也没等多久,就见着苏姨娘领着方氏到了,见了木容温软一笑,很是亲近的寒暄了几句,问她在周家过的可好。木容尚未来及回她,梅夫人也携了木宁木宝来了。

    木宁神情有些委顿,到上京这几日里各色传闻不少,除云深刻意散布出的那一样是同有关的,余下也都尽是木宁的了,她似乎烦恼颇多。而木宝却是神情冷淡颇有些乖戾的模样,只见了木容面色一滞,想笑又觉尴尬的只唤了声四姐便有些仓皇避。

    木容眼下却是舒心的很,只见梅夫人面色不好,她忍不住冷笑一笑。

    不多时木成文也来了,却是冷着脸。木容隐约听见木家回京已这许多日,木成文交了数次折子上去,可圣上却到如今也未曾召见。

    莫说木成文,恐怕整个木家的心都是慌的,只除了木容。

    木容不欲多事,往年这顿小年饭也一贯是没人招呼她来,今年也算头一年,她只循例听了木成文训了话,他也没心思,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正举筷预备开宴,却听门外有人报禀了一句:

    “二老爷府上堂少爷堂姑娘到了!”

    说话间门帘掀起,木宵护着木宣一齐进来了。

    木宣先是四下看过一遍,瞧见木宁后嘲讽笑了一笑,便和木成文梅夫人行了礼,木成文面色一沉,可小年这样的好日子也不愿烦恼,只摆了手令落座,随后还是耐不住,冷声质问起木宵:

    “你父亲母亲呢?回京七…八日了都不见人,今日小年竟也不来?”

    “侄儿也不知,回京后也只去了一趟员外郎府,其后也就另置府第,侄儿同阿宣居在新府。”

    木容扬眉,二叔家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看看木宣,额上一块疤痕,虽脂粉刻意遮掩却仍旧有些显了出来。

    炎朝六部,尚书之下是侍郎,云深便是礼部侍郎,而侍郎之下才是员外郎,木家二老爷木成武便是在工部任员外郎。

    木宵的话中可见和二老爷一家的疏远,木成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令众人开宴。

    这顿饭自然是食不知味的,木宵不知几次示意木宣,可到底还是叫木宣冷嘲热讽几句说了木宁,木宁只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也在情理之中,女子容貌极为重要,况且木宣又是有几分姿色的,一贯对她母女伏低做小,可到底没捞到好处不说,还叫木宁给毁了容貌,心中不快是自然想。

    好容易熬过这顿饭,木容不等木成文开口留她便做出不适来,莲子又是个一贯看脸色行事的,故意吵嚷起来,于是宴席方才一散,也就风风火火的把木容搓弄上了马车,谁知木宛竟被木成文留下了,木容只在马车上等她,倒是没多久也就被放出了府。

    “能有什么事?无非叫我在你耳边多劝谏,叫你多和隐先生静安侯走动,探了消息回来告诉给他,又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叫你多为家中考量。”

    木宛一上马车就说了清楚,木容也只笑笑便令回周家别院去,只是走到一半,莲子却发觉她们马车后总跟着另一架马车。

    待到了周家下车时才发觉,竟是木宵木宣跟在后面。

    自知晓木宵是同周景炎一处的,木容也就没多少惊奇了,将二人让进了自己院子里,也就问起了方才宴上木宵所说的境况。

    “也没什么,父亲同继母日子过得极好,又有了弟弟妹妹,大约也就不须要我们了,继母说府中狭小实在容纳不下我们兄妹,怕委屈我们,只叫我们自己另辟府第居住。”

    木宣到底有怨气,见木容问就不肯再遮掩。

    只是木成武这冷情冷性的,还实在是像他兄长。

    “分府出去也未必就是坏事,况且以堂哥如今本事,怎么也过得不差。”

    “那是自然,哥哥怕我委屈,转眼在正德街上买了处宽敞的宅子,我们兄妹住的可比员外郎府瞧着精致富贵多了。”

    看她这解气的得意模样,木容也就忍不住去笑,一笑后凝神又看了木宣额头,转而和木宵说起:

    “前翻先生在峦安受伤,请了位神医医治,好的极快,可见是真有本事的,依着堂哥和周表哥的关联,若是同先生和侯爷提起,想来侯爷也会帮一帮请那位神医也给堂姐瞧瞧的。”

    木宣面色陡然一滞,随后垂了头,半晌才又说话:

    “在大伯家养了这样多年,算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了,也只有四妹肯为我想一想。”

    木容只抿嘴笑笑未做声,她倒也不是为木宣,到底还是因为木宵,他和周景炎在一处,怎么也算自己人。只是木宣到底因为木宵如今跟着周景炎已然日渐富贵起来,到底念着些周景炎的情,又因方才木容的话,便也和她剖白起来:

    “父亲大约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所以不肯跟大伯往来怕事出之后牵连自己。”

    “这话堂姐方才在木家怎么不说?”

    木容似笑非笑,木宣即刻又是那股嘲弄神情:

    “我和她们说什么?况且连我都能听到的消息,大伯想必也早就知道了。”

    正说着,却听着门外冬姨笑了起来:

    “姑娘,隐先生来了!”

    一听石隐来了木容登时露了笑,连木宣也笑着打趣起来:

    “今日里先生到你这来,可见着是要和你做一家人了。”

    木容红了脸,木宣这话却也是有说处,小年这日也有那样一个习俗,便是是谁家的人吃谁家的饭,故而木容即便是周家别院住着,今夜也必要回木家吃这一顿饭的。可石隐却选在了此时到她这来,可见着也是有心思的。

第七十五章() 
木容起身迎到了门外,木宵木宣同木宛自然也都跟着出来了,倒是石隐远远走来一瞧这许多人反倒有些意外。

    “今日过节,本也是宴罢无事来瞧瞧四妹,眼下也该回去了。”

    木宵同石隐寒暄几句便领着木宣去了,木宛自然回避回了自己院子,木容把石隐迎进了厅里。

    “这都是忙些什么,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从进了京城到现在也就在三皇子府上见过他一回,这就又好些天没见了,石隐接了木容递来的茶:

    “连日不在宫中就在三皇子府,今日幸得过节。”

    “这也奇了,你又无官职在身,圣上和三皇子怎么就一味寻你办差事。”

    碍着她见人,她自然忍不住抱怨,正是絮絮叨叨,却忽然被石隐牵起了手,还未惊奇,就觉着手腕一凉,低头去看,一支独山青玉的镯子就已套在了腕上。她忍不住咋舌,这独山青玉可是贵得很,每年开采少之又少,连宫中都未必能够那些贵人用,市上也是拿钱也买不来的,况且这只桌子莹润通透,看着就是顶好的料子。

    “套上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他握住她手去看,言语中带着几许满足而惬意的打趣,木容红了脸羞恼抽回手,作势去捋下那镯子,却是用了几回力也都没能取下。

    石隐笑着又攥住了她手,见手腕已被刮红,满是心疼给她揉…搓起来:

    “正合适的,戴上了就不易取下来了。”

    说着又笑:

    “恭贺木四姑娘及笄了。”

    她一顿,继而心头一暖。他恭贺她及笄,却未提她生辰,十五年里莫说木家无人为何庆贺生辰,连她自己也都是刻意去遗忘这个日子。

    她的生辰,也是她娘的祭日。

    她低头去看腕上的玉镯,青玉泛着的幽光也如她的心境。

    “周姨拼了性命保下你,最后关头还在为你安排,就是想你平安喜乐。”

    见她这副神情,石隐自然知晓她在想什么,劝慰几句木容勉强笑笑,却还是冷了脸:

    “云夫人大约自始至终没有真情待我娘,一味的利用,亏得我娘拿她做知己,临去还将我托付给她。”

    “不急,同云深一起,云家总会料理的。”

    木容点点头,她的事,他总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这些日子大约还不能够得闲,瑞王爷回京了。”

    瑞王爷大约是如今整个炎朝除圣上外最富贵的人,却是个一贯闲云野鹤的,自成年后这十多年里,在上京拢共留下的时候大约都不足三年,四处游历也是惬意的很,连瑞王妃也是游历途中相遇,不过书信一封寄往皇宫请封,连圣上都对他很是无奈。

    而圣上极为看中瑞王爷,却是因着他的身份。

    今上当年非嫡非长,先皇在世时属意继位的也并非是他。

    却说当年先皇征战打天下,麾下最智谋勇猛的便是长子,且这长子还是嫡子,当年若非他,炎朝天下也未必能得。虽说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却还有一颗仁善之心,建朝后自思战乱带于百姓万般悲苦,于是连番上奏为民请愿,数道利民举措实施下去,炎朝极快也就缓和过来。

    如此得民心得军心,又孝顺尊长友爱兄弟,先帝最是喜爱,先帝建朝登基之时便册封太子,为显喜爱当时便赐了封号瑞贤,更是打造一枚令牌交于瑞贤太子,可以此令牌调动炎朝军队。

    只是可惜了,多年之后,东宫一场大火,人物尽失,甚至连瑞贤太子的几个子女也都未曾存留下。

    于是才有了之后二殿下和五皇子的夺储之争,二殿下当年是随在瑞贤太子身后一同辅佐先皇打天下的,原本继位之望最盛,只可惜末了落得那样一个结局,倒是一贯做派尽学瑞贤太子的五皇子,最终得了民心圣意,继位为帝。

    而这瑞王爷却也是先皇元皇后所出的嫡子,是瑞贤太子的嫡亲幼弟,只是当年尚且年幼不足以继位执掌天下。

    可木容心底清楚的紧,圣上在意瑞王爷,可石隐却比圣上愈发的在意。毕竟当年二殿下和圣上夺储之时,瑞王爷也已十一二岁的年纪,许多事也总能听到看见,更能记住了。

    当年那场夺储后直至现在,除圣上也只剩了瑞王爷和九王爷,可九王爷是圣上一母所出的嫡亲兄弟,当年又是实在的年幼,石隐若想打探消息,从九王爷那里恐怕是得不出的。

    “我知道了。”

    她什么都没问,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石隐点了点头,便也低头去看那青玉镯。

    “以此做聘礼,会不会寒酸了些?”

    他忽然没头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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