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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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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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抑制的情动,让彼此的喘息变得愈发急促,她极力维持的理智只在刹那间被情念击溃,痛楚似乎从心脏内里剥裂开来,逐渐尖锐强烈,几欲撕裂她的身体。

    苏漓死死咬住牙关,全力朝他胸口狠狠地拍了过去。

    只听“砰”一声响,前一刻还在紧紧拥吻的二人各自跌倒在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门打开,黎奉先冲了进来,神色紧张,一见苏漓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瞪着东方泽不停地喘气。跌在地上的东方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比苏漓更加苍白,眼神怔愣却又似乎透着狂喜,他迅速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苏漓的手,探查她的脉象,苏漓心头一慌,飞快地甩开他道:“别再碰我!”

    “你怕了?”东方泽目光紧紧锁住她,沉痛道:“绝情丹在人的体内,只有动了真情,才会引发毒性!你心中分明有我,为何还要坚持嫁给阳骁?!”

    苏漓瞪大双眼,喘息不定地看着他,相比身体的痛楚,意志的薄弱更让她觉得挫败。她终于明白,和自己真实的内心比输赢,是多么的愚蠢。这茶室她一刻也不能多待,对着他时间越久,她越觉得自己心志容易动摇。

    她眼光一冷,飞快地狠心道:“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别再来纠缠我!”说完一个箭步冲出门去。

    “苏苏”东方泽目光一变,拔脚就追,却被黎奉先闪身拦下。一转眼的功夫,她的背影已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他又急又怒,不禁低吼道:“黎奉先,你大胆!让开……”

    黎奉先急道:“苏苏性情倔强,你越是逼她她只会躲得更远。如果嫁给阳骁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还请陛下成全!”

    东方泽望着他,眼眶泛红,痛心地低叫道:“她是你的女儿,你可以成全她,无论她嫁给何人,无论她去了何处,你都不会失去她!但我却不同!我若成全,便是永远的失去她!我不能没有她,你明不明白?!”

    黎奉先顿时呆住。在他眼中,东方泽永远是深沉睿智,波澜不惊的。而此刻,他情绪几近崩溃,绝望痛苦得不能自已,与朝堂上他所认识的那个运筹帷幄,令人敬畏的年轻帝王,根本是判若两人!

    东方泽一口气说完,似乎已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椅上。眼神空茫,他的心,似乎已随着闲听阁外飞奔而去的马车,碾碎在飞扬的烟尘之中……

第三十章 后会有期(汴国篇结局)() 
马车直奔宫门,苏漓失神地坐在车内,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离开前,东方泽那一声绝望的嘶喊,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响。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控制住不去回头看他,是多么的艰难。闭上眼睛,她捏紧了手,提醒自己绝不能动摇。

    “小姐,你……没事吧?”挽心担忧问道。

    苏漓强压下心头的钝痛,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看起来似乎恢复了平静,她轻声道:“东方泽能查到闲听阁,证明他的人已在逐步渗透汴都,沉门的一举一动,他必十分留意。你让项离他们小心行事,别让他发现端倪!”

    挽心应声离去。

    回到宫里,天色已晚,天空中一片灰蒙,笼罩着整座皇宫,难免让人心情压抑。

    昭华宫内,宫女太监恭敬地垂首立在门前,面色似有不安,一见苏漓,急忙迎上来道:“阿漓姑娘,您可回来了!皇上在屋里呢,等您好一阵儿了!”

    苏漓微微皱了一下眉,快步往屋里走去。

    听到脚步声,阳骁从小山般的奏章里抬起头来,眼光一喜,立刻迎上前来,笑道:“这么冷的天,去哪儿了?”他似是随口一问,眼光之中却有几分探究。

    苏漓淡淡道:“没去哪儿,在宫里呆得有点闷,随便出去走走。”

    他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笑道:“来,过来坐。”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微微一蹙,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体贴地拿过狐裘大氅披到她身上,柔声道:“汴都的冬天很冷,你可能还不太适应,不过你放心,我已命人在凤喜宫里加装几个暖炉,等你住过去就不会这么冷了。”

    苏漓淡淡一笑,“谢谢。”她仍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卷着大氅上的衣带把玩。

    忽听耳畔阳骁轻声唤道:“阿漓。”她猛一回头,却发现他的脸离她那么近。

    莹莹烛光里,阳骁眉目英挺,双眼漆黑明亮,熠熠生辉,唇角含笑,唇色却异常鲜红,仿佛涂了胭脂,竟有一分荡人心魄的妖异。

    她心头一跳,他嘴唇的颜色怎会如此特别?他离她太近,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些,微微不自然地道:“靠这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她刚想站起身来,避开他的亲近。却不防他顺势一扯,二人立时躺倒在软榻上。

    苏漓脸上闪过一丝薄薄愠怒,却见阳骁手指轻抚上她的眉,轻声问道:“阿漓,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为何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似是一句玩笑,却那般小心,言语之中掩不住淡淡的失落。苏漓微微一顿,避开他专注凝视的眼光,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我……只是还不习惯。”她暗自皱眉,答应婚事只是情势所逼,权宜之计,终归是要离开这里。

    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与他说明真相,忽觉眼前一黑,是阳骁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带着熏人的温暖,只听他柔声说道:“我有东西送给你,不许睁开眼。”

    苏漓心中莫名一软,轻轻地应了一声。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地声响,他似乎在掏什么东西,不一会儿,苏漓觉得有根细绳从头顶落下,挂在颈上。

    “好了。”阳骁欣喜地道。

    苏漓张开眼,胸前精致的红绳的下端坠着一件奇怪的项坠。像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如一弯淡白的月,约莫寸许长,她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发现上面还刻有汴国皇室的密文,那字体看上去有些稚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显然并不是新近才刻的。

    “这是什么?”她有一点好奇。

    “幼虎的牙。”

    苏漓微微蹙眉,她虽然并不像一般女子喜欢珠钗翠环,但太过粗犷的饰物,也不适合她。

    “你不喜欢?”阳骁小心地问道。

    “也不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她不忍心扫他的兴致。

    “九岁那年跟随父皇去打猎,我猎到了一只几个月大的白虎崽,便带回宫来养。我每天一有空就陪着它一起玩。”说到往事,阳骁神色间有几分怅然,“白虎生长于山野密林,没过多久,它还是死了。那时候我很伤心,抱着它三天三夜不肯放手,最后累得昏过去。父皇便命人取了它的牙,特地为我做成项坠,当做留念。”

    苏漓曾听人提到汴国有个习俗,男子第一次狩猎得来的战利品,是勇士荣耀的象征,而白虎更是珍稀物种,被世人视为祥瑞神兽。

    “这东西太珍贵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看他眼中无限怀恋,她欲摘下来还给他。

    阳骁按住了她的手,连同虎牙项坠一并握进掌中,认真道:“对我来说,它的确意义非凡。你看这上面的文字,是我亲自刻上去的,代表上古的符咒,用来辟邪,很灵的。它一定能护你平安。”

    苏漓叹道:“那我更不能要了,给了我,你怎么办?”

    阳骁盯着她,忽然笑了,有一点点顽皮的得意,也因她这一句略表关怀的话而无比开怀。他自衣襟里又扯出一枚虎牙项坠,与苏漓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牙身上雕刻的文字有些差异,文字的刻痕尚新,分明最近才刻上的。

    苏漓怔住,竟然还是一对。不知为何,她直觉这项坠并不是像他所说那样简单,仅仅是一枚护身符。她心思忽然乱了几分,蓦地发觉阳骁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伸臂将她圈在怀中。

    过往他二人之间,也曾有过略为亲密的举动,只是此时的感觉明显有了异样的变化。苏漓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却听他在耳边叹道:“虎牙项坠是我珍藏多年之物,如今送给我最喜欢的人,也算是……得偿所愿。阿漓,你会好好保管的哦?”

    他这样温柔,苏漓十分不适应,暗暗蹙眉,正想着说些什么扯开话题。

    阳骁复又笑道:“阿漓,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苏漓想了想,道:“江山永固,国家昌盛。”

    阳骁轻叹一声,柔声道:“那是我分内之事。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能这样抱着你,永远也不用放手。”他轻言细语,极尽温柔,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十指扣紧了她的,慢慢地牵到眼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漓,我牵了你的手,是不会再放开的。”

    苏漓呼吸一顿,他这样直白地示爱,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阳骁……”她有些无力。

    “嘘别说话!”他的手指轻轻点住她的唇,好一会儿,他轻柔地道:“你听到了吗?”

    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怕掉根儿针也能听到。苏漓有一丝疑惑,“听到什么?”

    “你听,我们的心,跳得一样快呢。”他在耳边轻叹道。

    苏漓心头一震,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些已经想过无数遍告别的话,翻滚在舌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了。或许,她永远也无法当面对他说出。

    “怎么了?”他轻轻扳过她的脸,眸光璀亮。

    苏漓回过神来,察觉到他眼中暗涌的情潮,蓦然一惊,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借故走到一旁去倒茶,方才道:“没事。夜深了,你也该回去歇着了。”

    阳晓目光轻轻一闪,指着桌上那一叠奏章,笑道:“我今晚不回去了,还有很多折子要看。你先歇着吧,养好精神,明天会很累。”说着,他竟然真的坐到桌案前,认真地批阅起奏章来。

    苏漓心乱如麻,看着桌上一摞一摞的奏本,不知他要批阅到何时?找了本书,她随意地翻看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阳晓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女子,突然开口问道:“听说晟国的摄政王到了,你见到他了吗?”

    苏漓心立时一惊,警惕地抬头看他。

    阳晓好笑道:“你紧张什么,这里是汴都,突然来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若连这都不知情,如何当这一国之君。”

    苏漓叹息一声,这汴都是他的天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当然也包括她和东方泽。低眸道:“摄政王是来找我的,你不必多心。”

    阳晓笑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可多心。何况他只身前来,只带几名侍卫,能做什么?啊,对了,”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转头朝她问道:“好几天未见你手下四使,他们人呢?”

    苏漓目光轻闪,淡淡回道:“我让他们回总坛了,他们的身份,不适合久留宫中。”

    “哦……”他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阿漓你想得周到。”他笑笑,没再追问,埋头继续批阅奏章,仿佛之前的那几句都只是他的无心之问。

    苏漓放下书,望着他微微发怔,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阳骁已经知道她想要离开。阳晓忽然又道:“阿漓,你说郎昶究竟去了哪里呢?”

    苏漓眼中浮起担忧的神色,“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探子回报,郎昶于二十多日前已经离开定都,一出定国边境便失去踪影,此事有些蹊跷,我已命人前往辽城附近查探,始终没有消息,怕是出了麻烦。”

    “什么麻烦?”苏漓顿时一惊。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忽然顿住,苏漓不自觉紧张起来,只听他道:“以郎昶的能力,即使真遇上什么麻烦,想必他也有办法解决。”

    苏漓的心却是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缓缓笼罩上她的心头,郎昶,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半夜,阳骁伏在桌上睡着了,他似乎睡得很沉,眉头不自觉地轻蹙,满脸疲惫。

    苏漓心中莫名一疼,不忍叫醒他,给他披了件暖裘。谁知他睡梦之中还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苏漓轻轻挣扎一下,他便皱着眉头,握得越发紧了。苏漓无法,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不知道何时竟也睡了过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方才迷糊地睁眼,却看到阳骁正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眉眼温柔,见她醒了,当即咧嘴一笑,愈发显得唇红齿白。

    苏漓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上朝?”

    阳晓失笑道:“你傻啦?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一会儿要去宗庙祭拜祖先。”

    苏漓登时惊醒,忽然发觉屋里有淡淡的香气,转头一望,墙角的香炉不知何时点了一支安神香。她心头一沉,原计划离开的最佳时间已经错过了!她顿时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阳骁看她神色有些异样,不由惊讶地道:“怎么了?”

    “这香谁点的?”

    阳骁眼光轻闪,微微笑道:“我看你睡得不安稳,叫人点了安神香。睡得还好吗?”

    苏漓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阳骁站起身来,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嘻嘻笑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我可不想新娘子还没行完礼就累得没了力气。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沐浴更衣,一会儿我去接你。”说完,他扬声唤道:“来人,伺候娘娘梳洗打扮。”

    十名宫女应声而入,齐齐跪在苏漓面前。为首的女官有些面生,她没有见过,但神色恭谨,举止大方,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恭敬道:“奴婢恭请皇后娘娘前往暮清宫。”

    苏漓沉默了一下,起身随着她去了,阳晓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笑意闪过。

    暮清宫内的装饰,较其他宫殿更加奢华,白玉雕刻的云纹层层簇拥着云池四周的龙头,温泉水自龙头注入到云池之内,腾腾的热雾氤氲在整间屋子,令这座浴池看起来像是云中仙境。

    一入此间,女官便欲伺候苏漓更衣,苏漓皱眉道:“我不习惯他人伺候。去叫妙使来!”

    女官稍微犹豫一下,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派人去了。不到片刻,挽心便来了。苏漓屏退宫女,那女官却没出去,只在门内守着,苏漓朝挽心使了个眼色,二人双双步入池中。云池热雾缭绕,室内的人与物,都变得模糊难辨。

    苏漓与挽心直走到池中深处方才停住,挽心拿下面具,脸色十分难看。苏漓焦急地低问道:“怎么你也睡着了?”

    挽心望了眼门口,低声道:“不知何故,总坛昨晚突然失火,通往各分舵的密道机关出了问题,一切解决完之后,已经天亮了!”

    苏漓闻言一惊,圣女教总舵建在碧湖之上,气候潮湿,怎会突然起火?

    “可查出失火原因?”苏漓皱眉问道。

    挽心迷惑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查到线索。”

    苏漓的心立时沉了下去,只听挽心低低问道:“小姐现在打算如何做?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就走不了了!”

    苏漓没有说话,低头思索片刻,附在挽心耳边说了几句,拿过她的面具戴在脸上。

    挽心沉声道:“妙使,去将我的百娇露取来。”

    苏漓淡淡一笑,如今挽心学她的声音,已是九成相似。她起身直往池边走去。换上挽心来时的衣裳,大步出门。

    门口的女官盯着她看了几眼,有一些疑惑,但苏漓与挽心身高体态颇为相似,一时很难分辨出是谁。

    女官眉头皱了一皱,就欲往池中去,挽心这时沉声又道:“你就在门外候着,不必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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