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朱建亦是猛地一震,却是同样搂着周寜儿小声言道。
“寜儿乖,朕不会了,朕发誓,朕这一辈都对你好,宠着你。”
“陛下。”
听闻此言,周寜儿早已是抑制不住,泪如雨下。
“乖,寜儿,别哭了,哭花了就不乖了。”
见到怀中佳人的抽泣,朱建也是无法,时常朱建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最恨的自然也是那些个惹女人哭的男人,可现如今倒好,自己倒是成了这样个男人。
“没办法,崇祯老弟,谁叫你的一切都由我接受了呢?”
朱建暗自叹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将怀中的人儿安抚了下来,朱建终于叹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周寜儿突如起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朱建为之一震。
“陛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其实周鑫此次前来不仅是为求官。”
“哦,是为何?”
“他说臣妾的父亲托他向臣妾给陛下说几句话,不过臣妾的父亲为人一直小心谨慎,臣妾以为这些话绝非臣妾父亲所言,而是——而是另有她人。”
“什么话?你说,朕恕嘉定伯无罪便是。”
朱建知道周寜儿孝顺,见她还有些迟疑却是知道她心有顾虑,却是出言免了她的后顾之忧。
“周鑫所言,说是蓟辽督师袁大人擅杀大臣,有居功自傲之嫌。”周寜儿的一席话让朱建想了很多,也没明白了许多。
“连朕的枕边风都开始吹了,袁崇焕啊,袁崇焕,你该是做了多少‘人神共愤’之事,让他们恨你入骨啊。”
朱建暗自苦笑。
这一刻朱建似乎明白了一点,这袁崇焕是生是死,那都不是自己一朝一夕所能决定,就是救得了一时,可是明天呢?后天呢?谁又可以预料,哪怕是手握身杀大权的皇帝也办不到。因为只有那些个厉害关系还在,这危机那就不可能消除。
想到此处,朱建亦是有些倍感无奈。
“看来事情却是急不得一时,得小火慢慢煎熬才行——”
朱建咬了咬牙,心中喃喃道。
与此同时朱建亦是更加坚定了之前的信念,同时也为将来一场随时可能到来的暴风雨暗自做好了心里准备。
“陛下。”
作为皇后,周寜儿是何等的天资聪慧,见到朱建面色凝重,她自然猜的出此刻自己的夫君所思是为何物。
虽然身居后宫,但是袁崇焕的鼎鼎大名她也是知道的,宁远一战,声名赫赫,这些她自然是了解的,可是这人一旦红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朝政这事周寜儿虽不好说,不过在她看来和这后宫之中那也差不多,所谓后宫佳丽三千,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谁又说的明白呢?
这归更到底,那都是一个‘利’字当头。
“或许袁督师正面临同样的状况,夫君才为此忧心吧!”
周寜儿暗思道。
“哦,无妨,寜儿,朕无恙。”
却是周皇后一声轻唤却是将朱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见到怀中人儿的殷切眼神,朱建拍了拍周寜儿宛若凝脂的小脸轻言道。
“寜儿,你且宽心,嘉定伯朕不会为难他。”
朱建笑道,满脸皆是柔情似水,不过转眼的功夫面色却又是忽的一变。
“至于周鑫那小子嘛,先让骆养思好好招待招待也好。”
说道这里朱建脸上浮现一丝玩笑之意。
二人一夜缠绵自是不提,却说当朱建再次睁开睡眼。
“时间竟是已至响午了。”
坤宁宫中,望着射入宫门的冬日暖阳,朱建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有些喃喃道。
今日朱建并未早朝,这与以往的作息习惯却是有些不同,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明显有些不习惯。
不过看着朱建满脸的和煦,太监、宫女们似乎是明白了,当今的圣上性子似乎是转了。
早在清晨,朱建就派了通知阁臣们,说是今早的朝会暂时推辞了,其实按原定计划朱建是准备在早朝之际办一些人,从而暂时保住袁崇焕,只不过与周寜儿的谈论,朱建一时间想了很多。
事情要复杂许多,绝非那般轻易就能为之,哪怕现在他是顶着皇帝的‘光环’,可是大明朝的士大夫阶层盘根错杂,可不是皇帝的一把屠刀就能做到杀鸡儆猴的,相反过早的出手,必将会是打草惊蛇,而一旦暗中势力蜷缩之后,想要在动起手来,那必将是十分的麻烦,这样的结果不是朱建所愿意看到的。
因而正是有了这些顾虑,朱建才临时通知阁部要他们暂行处理,毕竟这些昏迷的日子里,也是阁部在处理每日朝政,皇帝一日不上朝,那也翻不起什么波澜。
一番思忖,朱建心中却是难得的一丝畅快,毕竟在朱建看来有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方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而现如今既然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自然那是心境畅快的。
“是该起床了。”
再次一个懒腰,朱建嘴中却是有些喃喃道。
“咦,啪!你这小懒虫!”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声音却是响起,看着自己怀中犹如婴儿一般还在酣睡的周寜儿,朱建却是轻声呵斥道。
“陛下,臣妾我。”
被朱建这翘臀上一拍,刚刚还在春梦了无痕的周寜儿却是从梦里醒来,看到朱建那扬起的大手,却是满脸羞涩。
眼见周寜儿这般模样,睡眼朦胧中的那一丝羞赧早已是将朱建本已卸去的邪火再次点燃。
“寜儿,朕想要了你。”
伴随一声怒吼,两人再次水**融的融合在了一起。
“陛下,温柔点——”
室内早已是一片春梦了无痕。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邪火再次卸去,朱建终于是起了身,这样的生活虽说是很刺激,不过朱建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这副身体到底扛不扛得住。
“哎,以后还得慎重才是。”
朱建不由叹道。
可是一想到周寜儿那迷人的tongti,朱建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一片涟漪。
“这妖精!”
却言整顿衣襟,回到乾清宫中。
王承恩却是正低着头向朱建回禀。
“你是说逮到了一个操着江浙口音的外地人?”
闻听东厂昨日在皇城局子里逮到了人,而且还是江浙口音的外地人,朱建脸色却是浮现出一丝疑虑。
“回陛下,是的,下面的人说了,这人一开始还死不承认,之后厂子里的人动了点小手段就全招了。”
王承恩依旧低着头,却是始终不敢与朱建对视,王承恩明白即使是皇上对自己笑,可他那毕竟是皇帝,做人还是应该低调,奴才始终是奴才,不可越了礼份,切不可步了前朝魏忠贤的后尘。
“哦,怎么个招法?”
“回陛下,厂子里的人说是江宁沈家的人。”
“沈家?浙商集团?”
听闻王承恩所言,朱建心中却是已然有了计较,一提到江宁沈家,自然会令人想起江宁沈家老祖沈万三,那可是风云人物,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沈万三这个名字对于朱建而言都是如雷贯耳。
“浙商集团,东林党,嗯。”
朱建心中却是反复惦念着这两个词,他明白东林党人的后台就是江南巨商,自然这些来自后世近五百年后的记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这江南商贾为何会是这般忌恨袁崇焕,对于这一点朱建却是想的头破血流,那也是没有半点头绪。
“也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江南财团,哼。”
念及此处,朱建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寒色。
“挖空了我大明的墙角,很好,很好。”
朱建嘴中喃喃道。
见到皇帝面色突如其来的寒色,一旁的王承恩却是已然有些胆寒,自从魏忠贤伏诛之后,当今皇上对于东厂那是愈发的冷淡,在王承恩看来定是皇上对于当年之事还心存顾忌。
“嗯,承恩,你先下去吧!”
见王承恩面皮之上隐隐约约有些汗渍,朱建却是有些好笑,不过前事已了,他也没必要将王承恩留在这继续受罪。
“是,奴才这就告退!”
闻听朱建此言,王承恩却是如蒙大赦一般,忙是转身却要离去。
就在这时朱建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承恩,你且慢行。”
“陛下,传唤奴才不知何事?”
再次被传唤,王承恩却是有些战战兢兢道,身处宫中多年,他早就听闻这个主子的脾性,早些个时候在信王府时那是出了名的深不莫测,如今做了天子,那更是君深似海,虽然这些个日**中传言圣上转了性子,而且前日王承恩也是亲自经历,不过对于一个在宫中呆久了的老人,对于当今这位天子他依旧是忌惮得很。
“承恩,莫要此般紧张,朕又不是一只老虎,岂能撕了你不曾?”
见王承恩那般模样,朱建却是笑着宽慰道。
听闻朱建此言,王承恩却是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圣上那是真龙,岂是猛虎所能比之,陛下切不可这般言及,真是折煞奴才了。”
见到王承恩这般模样,朱建反倒是一惊,不觉摸了摸鼻,心中暗自叹道。
“当个皇帝这玩笑也不好开啊!”
“承恩,你这是作何,快快请来,不然朕可要亲自扶你起身了。”
“奴才不敢!”
闻听朱建此言,王承恩忙是起身,显然被朱建一声‘要亲自扶他’吓得不轻。
“承恩啊,勿要如此,将你再次唤来却是朕心中突有所想,前不久曹公公多次向朕言及,说是身体有些不适,想要辞去一些职务,并且向朕多次提及你办事不错,朕思前想后,顾及曹公公年岁实在有些不忍他过多劳累,却是想将东厂提督一职让你先干着,不知你可否愿意?”
“陛下,您是说。”
当被幸运砸中时,王承恩显然没有丝毫准备,那一脸的惊讶却是直接写在了脸上。
“好了,好了,承恩,朕已然半日没有用膳,要不。。。。。。一起。”
见王承恩还在哪儿一动不动的发着愣,朱建却是调侃道。
“奴才不敢,奴才谢过陛下恩典,奴才这就告退!”
说罢却是转身逃离般的离去。
“呵呵,朕真有这般恐怖么。”
摸了摸鼻朱建却是自嘲道。
用膳时分。
按照朱建的吩咐,‘一清二白’却是加了一份鸡汤,一份小炒牛肉。
等养好人体,不能亏待自己。
这是朱建的名言,关键是朱建明白,只能养好身子,身体杠杠的,这样才有精力和那些个混蛋去扯淡,不然一切就是扯自己的蛋。
不过这生活用度那得悠着点,问题的关键钱不够用啊!世人传言崇祯皇帝内库之中白银上千万两,可是得到朱建真正穿越了,他才知道世人那是得有多么忽悠人。
“打死了四百万两,几场仗下来就玩完了,辽东要钱,三边要钱,百官要工资,藩王还要讨赏银,这点钱怎么分?”
朱建常为此事烦恼。
“等后金入侵之事一了,东南商税,诸王圈地之事不得不抓紧了。”
朱建暗暗皱了皱眉头。
不过眼前似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
用膳!
“将这鸡汤送到坤宁宫去,给皇后好好补补身子。”
看着眼前鲜嫩欲滴的鸡汤,朱建尽管是极度吞咽口水,但始终没有下奢,因为坤宁宫哪儿生活比起这好不了多少。
“都是崇祯造的孽啊,苦了自己还要苦老婆!”
尽管心中骂骂咧咧,但朱建明白很多时候都不是那么事事如愿的,哪怕现在他是个皇帝。
第十一章 君臣之约,五年为期(一)()
塞北的风格外的大,刮在人脸上有如刀割般生痛。
深夜。
位于京师以北的蓟州大营之中,袁崇焕还在盯着面前的地图死死地看着。
“皇太极这厮,简直是无耻之尤!”
突然间,袁崇焕嘴中却是猛地恨恨道了句。
就在这时,帐外却是走进一人。
“大帅,还没安睡啊!”
“祖将军,你不是也还没睡么,快,快来与本帅看看,你说皇太极这厮会不会与本帅在这蓟州城下一决雌雄。”
听闻来人的声音,袁崇焕头也没抬,却忙是唤道。
进来的祖大寿满脸皆是有些疲态,不过今日此来,他并非是为了替袁崇焕看是不是要与后金在什么地方决死战。
而是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如今京师之中人人皆言袁崇焕引后金入关,此罪当诛,作为袁崇焕一手提拔的参将,他又怎能不将此事挂在心间,只不过让他不解的是袁督师竟是充耳不闻一般。
“督师,我。”
祖大寿的欲言又止却是让一直沉醉于地图之中的袁崇焕不觉抬起了头。
“大寿,你该不会又是劝本帅向遵化派兵支援吧!此事本帅已是安排,明日赵将军便亲率四千铁骑前往救援遵化,此事你就不要再提及了。”
对于袁崇焕此般说,却愈发是让祖大寿心中不安。
“难道说督师真不知如今朝中的议论声不成?还是说督师他——”
袁崇焕想什么他不知道,不过祖大寿心中却是愈发的不安起来。
“督师,末将此来绝非要与督师说起明日派兵一事,只不过如今京师之中,多是议论,督师可是。”
说道此处,祖大寿却是顿了顿,他想看看袁督师的反应却是那般。
“祖将军,时日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祖大寿很是诧异,袁督师似乎是在有些回避着什么,难道说他真的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么?
前些年,就是因为朝中声讨不断,蓟辽督师孙承宗才被迫卸甲而归,如今虽说是换了皇帝,可是祖大寿眼里,换不换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三人成虎,谁也挡不住。
“可是,督师。”
“够了,大寿,朝中之事非我等所管,既然陛下以辽东之事托付于我,本帅就应当极尽权利,已报皇恩,至于朝中议论,本帅心中无愧,天地可鉴,又是何惧之有?”
祖大寿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咆哮声所打断。
“督师,我。”
此般情况,自从更随袁督师以来,祖大寿却是从未见过督师发过这般的脾气,一时间却是不知怎般是好。
“大寿啊,刚刚本帅有些失礼了,你还是勿要往心里去,明日还有部署,你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
吼过之后,袁崇焕似乎亦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礼之处,却是对祖大寿有些歉意。
“督师哪里话,末将刚刚鲁莽,还望督师勿怪。”
说罢,祖大寿却是转身离去,只不过带走的是无限的惆怅罢了。
等到祖大寿离营而去,袁崇焕亦是起身,径直走向大帐之外。
今夜的月却是异常的明亮,只不过寒意让人有些战栗。
“陛下,您当真会明白崇焕的心意么——”
“大帅!”
就在袁崇焕还在反复踱着脚步,难以安睡之时,刚刚离去不久的祖大寿却是去而复返,而其后面却是跟着一身披重铠,相貌魁梧,却是又有着几分书生儒雅之气的大汉。
此人姓孙,名祖寿,字必之,因先祖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因而世居昌平。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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