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死敌之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死敌之女- 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交给乔明月。

    “你是说,她在收集极阴之露?”谢邀似笑非笑的斜睨大白一眼,“你倒是无处消息灵通。”

    大白瞪他一眼,夸张道:“你是没有亲眼所见,你这两个小徒弟打的那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海枯石烂,可最后又握手言和惺惺相惜相视而笑!”

    谢邀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乔明月虽是云河真人的挂名弟子,但他不擅育人之道,偶尔忘事,谢邀便也偶尔指导一二。说是他的半个弟子,也可。

    而这极阴之露和月葵根须,却都是替云河真人入药。他金丹初成,便以武魂之气入大阵之中,每隔几年,便须多味天生灵药日日调养,巩固神魂。

    大白蹲坐在地上和他一起整理月葵根,又用灵气梳理,安静了不到一刻,又开口道:“不过你这个师傅做的太失败了。送了个极品法器,人家偏偏以为是别人送的。你呢,不教人家字诀,云河就去教了。现在可好,那天她以为我替你采集月葵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些天倒是勤勉的很,夜夜都去采集露水。”

    “嗯?”谢邀倒是一愣,又觉出不对来,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捻断了一簇根须。

    “虽说这月葵根和露水都是给云河用的,可那丫头不知道,区别对待呢!”大白说完,抿了抿唇,下意识道,“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啊!”静渊竟附和了一句,“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念头几乎要冲口而出,又被自己下意识的否决,然而大白却猝不及防的宣之于口。

    “所以,这丫头,她不会是……不可能吧?”

    说完胆壮如大白者,也被静渊黑沉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借口遁走了。

    翌日卓漆练完剑,便被传召到殿中,大白把人送进来,正欲打理月葵根,就听谢邀淡淡道:

    “让她来吧。”

    大白忙示范一二:“月葵根须药效散的极快,所以采摘之后,须梳理整齐,再以灵气温养激发最大药效。虽然繁琐,但对灵气掌控也有益处。”

    说完大白一阵抓耳挠腮挤眉弄眼,又以嘴型示意静渊:真人,有话好好说啊!

    谢邀俯首整理月葵,丝毫不理会她的怪模怪样,卓漆倒是看了个正着,大白神神叨叨的赶紧出去了。

    卓漆默默无语,深觉玄山钟灵毓秀,连一只土生土长的大白鸟都能古灵精怪,兼具表情出众。

    卓漆坐在大白的蒲团上,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先将缠绕在一处的根须理顺,倒不废什么功夫,只是根须细密柔嫩,卓漆一时不顺手,便掐断了一把尖须。

    须稍拧断,月葵药效大减,卓漆不知如何处置,下意识的望了谢邀一眼,他眼也不抬,说了一句:“拿来给我。”

    卓漆离几案不远,一伸手就把这簇根须放到桌上,刚放好又恍然大悟,连忙把断掉的月葵又拿回来,放在一边。

    不出片刻,卓漆便整理出一小筐月葵根,放到几案上,谢邀接过再以灵气激发药性。他速度极快,卓漆便专心做事,两人分工合作,倒比平常结束的还早些。

    理完月葵,谢邀放在身侧,一手轻触以灵气持续温养,左手却拿起一卷竹简,随意翻看。

    修士大多使用玉简记事,谢邀殿中却有不少竹简古籍,连羊皮纸书也有不少。卓漆之前也曾翻阅过他一部凡俗古剑谱,对于剑修而言,虽然过于简略,但深蕴古朴之风,对谢邀的“怪癖”也不以为怪。

    卓漆正欲起身告退,谢邀便递过来一卷竹简,淡淡道:

    “抄录五十遍。”

    卓漆翻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入门剑法,也属寻常。本要问问他,又见他低头不语,只好照办。

    薄暮时分,大白准时来取月葵入药,见师徒两个,一人手持竹简凝神观看,姿态闲逸。一人却抓着毛笔奋笔疾书,颇有些灰头土脸。大白是个好事儿的,眼神左右逡巡,却无人理睬,只好怀着满腔好奇出去了。

    卓漆更是莫名其妙,不知大白的小小兴奋从何而来。

    玉简使用方便,灵气一扫便能篆刻抄录,卓漆早就舍弃笔杆子了,加上从前习的少,毛笔字写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抄了十来遍,便觉得手腕僵硬,比练了一天的剑还要辛苦。又见大白形容古怪,于是暗自捉摸,自己又有何处得罪这人了,可惜并无所获。

    将近子时,卓漆赶好这五十卷,唯恐耽误了正事儿,急忙告退。谢邀却并不允准。

第六十五章 愚妄() 
感谢66妹纸的打赏,今天多更一章哦,努力存稿ing……

    卓漆疑惑的看着他,谢邀默然片刻,方淡淡道:

    “乔明月是师兄名下弟子,替师兄取露斟茶,皆无可厚非。”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卓漆听的稀里糊涂,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把他望着,虽然有一丝疑惑,可仍然澄静的像夜空最亮的启明星。

    卓漆斟酌一二,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您若有事,弟子也愿服其劳。”

    没有一丝杂念,谢邀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卓漆走到门边,又被谢邀叫住,她回头,就见他一指桌上的五十卷剑谱。

    “这剑谱……你自行处置吧!”

    卓漆……

    卓漆自是满怀疑惑的走了,谢邀的样子分明是有要事,可他老人家成日里一副玉山君子持重不惊的模样,还能有难以开口的事儿不成?

    她哪里能猜到,饶是谢邀再如何,要关怀自己这小徒儿的感情生活,仍是有些开不了口。

    这夜卓漆仍去收集露水,大白蹲坐在谢邀对面,意味深长的瞅着他。

    “真人,所以您不是开不了口吧?”

    谢邀一本正经的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剑谱没法处置,卓漆苦抄半日,又不忍心付之一炬,便寻了一只白玉雀捎下山去发放给外门山河组的小童,岳霓玉简回函,只一个字:“丑!”

    卓漆深受打击,这日又被拘到殿中整理,事毕见谢邀随手拿起一卷竹简,忙先发制人:

    “您连日召我来,不知有何要事……难以启齿?”

    说到一半,谢邀拾目扫她一眼,虽是寻常,却无端透出一股清寒之气,犹如他手中纯钧那日所释放的冷冽剑气,卓漆莫名一惧,那四个字就声势大弱几不可闻。说完见谢邀不回答,又觉得自己可笑,忙自壮声威,大声重复了一遍:

    “何事难以启齿?”

    谢邀不计较她无礼,面无表情,虽是无意,可他本身气质清冷,这一沉默,愈发显得像块寒凉白玉偏丢进了冰天雪地里。

    直接问她,是否对云河真人有爱慕之情?自然大大不妥,她虽然平素沉稳,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一问,若不是她自然回答不是,若真有,又叫她如何自处?

    不如询问她,可否有人?她若有回答有,也无妨,可又如何再追问,那人是谁?何况玄山本就不禁风月,只是云河却绝非是她良人。

    思忖片刻,见她眼神越发古怪,只好僵硬口舌问道:“小卓,你可知无情崖上石碑,那四字是何人所题?”

    “本门一位元婴老祖,据闻,八百年前曾联合四大宗门之力,将魔族驱逐中原,更与千机门联手,将魔族封印在裂红原之下。至今仍不得出。”

    “那你可知,她为何题这四个字?”

    “为情所困?”

    “不错。这位老祖的道侣,便是本门一位化神祖师。祖师陨落时,她不过结丹,顺利结婴后,弘扬正道全力镇压魔族。可功成之后,她进阶化神在即,却在碑上留下这四个字,舍身而去。”

    这位无情老祖的种种事迹,卓漆自然有所耳闻。不知为何,如今听谢邀说来,另有一股伤怀。

    “世间所谓深情,不过是一念愚妄。若是你,是否会为无果之情,放弃长生之道?”

    卓漆默然,想了片刻,方才慢慢摇头。

    谢邀方心弦一松,就听她小声犹豫道:“我也不知。”

    师徒两个茫然对视,谢邀一挥手她自行下去了。

    接下来十余日,谢邀都不再召见,卓漆从山下接了卓漓回来,教她一套简单的基础剑法。卓漓天资过人,不出三日,便能和卓漆喂招,虽然稍显稚嫩,但两人皆有进益。

    这天子时,卓漆到竹林外边,就见大白歪着身子斜靠在竹枝上,左脚献血淋漓。云河真人一身青衣,正蹲在前方替她处理脚伤,青色衣摆也沾上不少血迹。

    卓漆吓了一跳,忙问:“大白,你怎么会受伤了?”

    大白急忙呼痛,哀声不绝,含混不清的说了句:“不小心挂到了石头上。”

    肃焚心面容温和,轻声安慰她:“大白,你省些力气。又不是小孩子里,近千岁高龄,怎么好意思哭喊的?”

    说完起身,这才注意到,大白姿势古怪的斜倚在翠竹上,娇柔的身躯扭成一个极美艳的弧度,又笑道:“大白,这样费力,你慢些起身,我和小卓送你回去。”

    大白对卓漆伸出的援手视而不见,单拽着他胳膊,慢慢起来,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身形一颤,云河忙两手将她扶住。

    卓漆哑然失笑。

    大白洞府前果树茂密,到了林子里,大白就娇声道:“云河,我有些头昏,不如下来歇一歇吧。”

    云河应了,落下飞剑,扶她在林子里站一站。卓漆跟着下来,黑暗中见果树上缠着果藤,挂着一串串红艳艳的果子,正是成熟时节,散发出果子特有的香甜气息,便一路走一路采摘,偶尔放两个在嘴里,唇舌间一片甘糯,自得其乐。

    大白见她没甚反应,又不知跟肃焚心说了什么,等卓漆从甜果上移开目光,大白都爬到肃焚心背上了。

    大白容颜娇美,一身纯白衣裙,受了伤面色稍白,更多添几分楚楚。肃焚心怡容悦色,一身灰色长袍,绣满了淡灰色云纹,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

    送到洞府门口,云河告辞,又出来一个黄衣姑娘,娇滴滴的替大白道谢,肃焚心没有半点不耐,表情依旧温和,淡淡的应付几句便走了。

    晚风拂面,果林的香甜之气随风而来,洞口缠满了紫色藤蔓,结满了一串串红艳艳的甜果,掩住大半洞口。

    卓漆四处观望片刻,钻进洞府,大白吊着受伤的脚,一见卓漆就一脸古怪的尴尬。

    卓漆反倒朗朗一笑,见她桌上不少灵果,顺手就塞进储物袋里,拿回去给小漓打打牙祭。

    “小卓丫头……你怎么不说话?”大白倒看不懂她了,见她没事儿一样四处顺些吃食,一时也怀疑自己的猜测出错了。

    卓漆坐在她对面,一脸似笑非笑:“吃吗?”

    大白看着她递过来的果子,摇头道:“这我自己家……你别客气,想吃什么可随意。”

    于是卓漆连最后一盘都顺走了。

    大白讪讪的摸摸鼻子,正要说话,卓漆又调笑道:“听说大白是看着云河真人长大的,即便是要变狐狸精,也忒不挑食了些。”

    大白……

    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第六十六章 吃药这点小暧昧() 
呵呵,所以她就不该自作主张,只管让静渊自己操心好了,这又不是她大白的徒弟。

    想想自己一时多管闲事,做下这等傻事,难免还要被静渊责怪,不由内心吐血,可惜利箭离弦,已然牺牲形象上了贼船,只好愈发慈眉善目道:“胡说八道什么。云河就是这样温雅的性子,他心里哪有什么男女之情?”

    何种性子?对人都温润和顺,所以不仅仅对她大白一人如此?

    大白又道:“他的和风细雨,从来都不只是对一个人而已。我如果觉得他今夜温柔,却动了凡心,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今夜温柔?所以自找苦吃的,只有动心之人而已。

    大白见她笑意不变,深觉自己和真人都误会了,可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说完:“其实,云河还真喜欢一只狐狸精,当年为她差点叛出师门……”

    卓漆忍不住笑出声,道:“大白,你现在脚不疼了?”

    静静的行走在月光之下,藤蔓交错,树影虬结,阿迷弱弱的在隐界里问:“主人,你不会是要走着回去吧?”

    卓漆噗嗤一笑:“怎么可能?带点甜果给小漓吃。”

    阿迷沉默了一小会儿,见她只是向前,不摘果子也不御剑,忙嘻哈道:“主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只小蜜蜂,嗡嗡嗡,有一天它捡到一个铁莲子,就把它种到地里,可莲子一直不发芽……”

    卓漆展颜一笑,御剑直上,阿迷小心翼翼的问她:“大白只是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了吗?”

    “随口说说?你看谢邀这几日还不算反常吗?”

    “所以,他就是这件事折腾你?主人,你师傅可真怪!玄门也不禁七情六欲,怎么你喜欢一个人就不行?”

    卓漆淡淡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不行。而是这个人不能是他。”

    “为什么?”阿迷在花瓣里滚了几圈,软软的小身子里沾满了粉紫色的花蕊,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他自己喜欢你吧?啧啧……”

    卓漆这下是真被它逗笑了,斥道:“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

    “那他为什么想方设法的阻止?”

    “大概就如大白说的,他早有心上人了。”

    阿迷想了想,又问:“那你也不去问问他,直接默认了?奇怪,你对你那个冷淡怪师傅是不是太信任了点啊?”

    卓漆止住飞剑,哭笑不得,若是她神魂正在隐界之中,又要揪着阿迷的翅膀训它了:“胡说八道!无论我信不信任谢邀,难道大白会骗我?你这小脑瓜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你若真闲的发慌,不如好好修炼,替我看好隐界。”

    她好端端的信任一个杀人凶手做什么?莫名其妙!

    更何况,她即便有私情萌芽,也尚且不至于情令智昏。

    他谢邀何至于管这闲事?还是拐弯抹角迂回曲折,连大白也拖下水。

    如此一想,又有些莫名的恼怒,而隐藏在羞怒之中的,更多的是酸涩不安。

    恼怒的自然是自己的隐情被人窥测,且还仗着身份指手画脚。而酸涩的是什么?不安的又是什么?她躺在床上讥嘲自己,好歹是活了两百余年了,不必如此。

    卓漆平复自己思绪,慢慢入睡,阿迷却自出生以来,难得的失眠了。主人自信满满,除了觉得自己活的久了什么都见了多了,极大一方面,却是她认定自己,对那云河真人不过寥寥之情,并未泥足深陷。

    翌日一早,卓漆躺在床上,眼睛未曾睁开,只用双耳聆听山林之声。轻灵脆响,是白玉雀在翠竹间曼歌;呜咽而过的,大约是山风撵走了停歇的白云。

    她躺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拎了一壶大熊酿的梅子酒,备了一些昨日顺来的甜果,到了云河洞府。

    自她入一剑天,虽同处一峰,可不知为何,卓漆从未来过。

    洞府无名,在一剑天一处矮峰边沿,抬眼便能望见七舟飞星连锁,白云缭绕,壮观庄严。洞下以白玉砌成石阶,洞门却是普通的石头,都生出不少绿痕。

    一侧临近山崖,别无一物,另一侧,却和涵秋馆一样,翠竹疏影。

    肃焚心负手立在崖边,山风骤起,原本缠绕在铁索上的白云便倏忽而过。见卓漆上来,倒略微有些吃惊。

    “云河师伯这儿真是一处自在好地方。一半寒锁肃穆,一半青竹静逸。”

    “比涵秋馆如何?”

    卓漆细细一想,不置可否。心中却道,此处景致虽好,却不如涵秋馆多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