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死敌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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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死敌之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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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日光轻浮,无遮无挡,卓漆已无踪迹。肃焚心分水而行,洞口,此时水绣球花期已过,水中飘满了青绿色的碎花,一路搅散,哪里能看得清分得明?

    一剑出鞘,剑气如霜染一般,水中落花轻轻一震,化作齑粉,一路沉入水中。肃焚心压下喉中腥甜,嘴角溢出血丝,慢慢飘散,遇水化开。

    水底已无半点痕迹。

    绣球花下,有九块鹅蛋青色的圆石,并无半点异常。

    肃焚心半点不再耽搁,传信回一剑天,谢邀片刻即至,面带寒霜,岳霓和何皎予随后即到。

    肃焚心讲明原委,说出自身猜测:“寒华潭并不大,我遍寻不见,恐怕小卓被剑气击落入水,无意间触动禁制,困在阵法中了!”

    谢邀沉声道:“许是如此。阵法外有禁制保护,筑基以下方可入内。皎皎,你便下水循阵图去找找她。入水后,灵气收敛,不要触碰东西,看见卓漆,即刻带她上来。”顿了片刻,又道,“寒华潭水底有二九阵法,复杂难辨,对玄山乃至整个灵界都格外。半柱香为限,不论能否找到,尽快上来,再另寻他途。”

    何皎予颔首,谢邀又道:“多加小心,绝不可随意触碰,灵气绝不可外泄!”

    何皎予应声入水,跟着肃焚心的指引,在九块圆石上照步法踏入,禁制之中。半柱香过后,何皎予探出水面,轻轻摇头。

    肃焚心静默不语,如今这种情况无疑是最糟糕的。

    岳霓一面帮何皎予左脚上药,一面问道:“水下阵法如何?怎么连防护罩都没开?”

    何皎予是个阵盲,哪里懂得看,心中又急,随意包了一下:“我担心灵气不纯触动阵法,没有开启防护罩,只是不小心被石头刮住了。不妨事。小卓究竟去哪儿了?”

    “小卓这些天都带着一只泥鳅,那条泥鳅体内有一股本源灵气。阵法之下,本来便镇压的是本源之气,气源相吸,恐怕,小卓已经深陷阵法裂隙之中了。”

    何皎予一头雾水,听得更加糊涂:“那她究竟有没有事?”

    谢邀掐指细算,卓漆身上带着紫衣斗篷,含有他一滴精血:“她暂时无事。”说罢御剑往丹天峰而去。

    卓漆被困,高居云全然不知内情,若宣扬出去,被剑舟长老得知,卓漆将无半点生路!

    “那究竟该怎么办?”

    何皎予虽然不懂阵法,也知道玄山此阵究竟有多!

    这一个阵法,何止与玄山灵脉相关,灵镜州,整个灵界的前途都系于此阵!

    这一个阵法,玄门损失的又岂止是两代天才?

    阵法绝不可破!

    连一丝灵气触动也绝不可行。

    何皎予喃喃道:“那小卓该怎么办呢?”

    岳霓无声的拍拍她瘦削的肩,默然无语。

    卓漆是被小泥鳅用尾巴拍醒的。

    一见卓漆醒来,立马痛苦流涕:“主人!漆漆主人,你终于醒了,鳅鳅真的好感动!我好怕主人你醒不来,丢下我一个人!”

    卓漆掐住它尾巴,怒道:“你又学谁乱七八糟的讲话!我已经学会炸泥鳅了你知道吧?”

    泥鳅偷偷翻了个白眼:“漆漆主人,我只是担心你嘛!”

    卓漆头嗡嗡的,四处一片迷雾,视物不清,但灵气充郁,空气湿漉漉的,不一会儿身上凝结一片水珠。卓漆走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弄清楚,自己只在方寸之地转圈。

    “这里是哪儿,泥鳅,你还记得吗?”

    “应该还在水底下。我只记得有一股很强的吸力,虽然我是清醒的,可是也五感缓顿,和晕过去没啥区别。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这里灵气充溢,真是修行的好地方!”

    “看来我们触动了什么阵法被困住也说不定。”卓漆盘膝而坐,试着感应灵气。

    什么异常都感觉不到!

    唯一的异常,便是这里灵气异常的纯净。虽然能感应到,可自身灵气却不能外放,别说万法长青,连最低级的防护罩都打不开,卓漆抖掉斗篷上滚滚的水珠,不由憋闷。

    自入玄门,她夹着尾巴小心做人,曾朝雨都骑到头上来了,她也没动她分毫,却一次又一次乌龙被困,流年不利!

    想来,不论前世今生,她这魂魄真是与玄门犯冲!

    卓漆不知,正是她和泥鳅缔结契约,她体内潜藏的魔气本源与泥鳅的灵气本源,与阵法中压制的本源之气相合相斥,将人卡在了阵法裂隙之中。

    泥鳅顶着一身露珠过来,叹气道:“主人,不如我们静静的修行吧!这么浓郁的灵气,做个静静的小修士不好吗?”

    卓漆拎过它尾巴,这才发现它身上一道大口子。

    “怎么回事?”

    小泥鳅翻白眼,神识却执着的表衷心:“小伤,主人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要不是本鳅用尾巴裹着你,你头部着地,不变傻子也变丑姑了!

    “主人,你是不是天生和洞穴什么的有仇!上次我不过跟着你钻了个土洞,结果就被一股旋风困在山洞里。这次呢,我跟着你落了个水,居然还能被困在水里!”

    卓漆恨恨道:“分明是你自带霉气!”

    泥鳅忙转了口风:“应当是主人有机缘才是。这里灵气纯净,在这里修行,绝对事半功倍!”

    入夜,谢邀方才回到涵秋馆,何皎予浑身发烫,岳霓正照顾她,肃焚心静静立在窗边。

    “和高师姐已说好了。”

    岳霓道:“高师叔虽然胡闹了些,好在平日也懒得理会这些事。皎皎也这个样子,现在该怎么办呢?”

    谢邀一探,小灵狐灵尾已出,又要进阶了。

    “不必担心。皎皎无事。小卓困在阵中,若有异动,阵法动荡,势必能立刻察觉。已经过去五个时辰,并无异常。唯一的可能,便是小卓灵气被阵法压制,不能外放。”

    肃焚心喃喃道:“若真是这种情况,小卓暂时是安全的。对阵法也不会有影响。”

    “七日之后,再想办法。暂时别知会剑舟长老。”谢邀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谢邀临走,将何皎予一同带上了一剑天。

    泥鳅化成腰粗的蟒蛇状,和卓漆两人头靠头,懒懒的团一块儿。卓漆躺在泥鳅身子上,闭目养神,突道:

    “泥鳅,你这几天灵气增长的极快啊!”

    泥鳅又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么纯净的灵气,自然是日夜苦修。

    “既来之,则安之吧!”

    七日转眼即过,寒华潭随风泛起淡淡的波纹,任谁也不能想到,这样一个方丈深潭里,藏着整个修真界都要为之震惊的隐秘。

    岳霓望着潭水,叹道:“谢师叔,既然卓漆不会损坏阵法师叔先别告知长老吧!”她言语转厉,越说越急,“无论如何,卓漆都是卓沣唯一的妹妹!当年你和卓沣都是天级灵骨,可最后却是卓沣自愿奉出了半副灵骨!他为宗门而死!我只希望,谢师叔能有一丝怜悯之心,给卓漆,也给我留一线生机!”

    岳霓已是将息天剑选中之人,绝不会轻易轻生,不过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能瞒住一时是一时吧!”

    肃焚心缓缓道:“她若能筑基,这阵法便会自动将人弹出。”

    岳霓苦笑:“她方才进阶炼气九层,连筑基丹都没有,如何便能筑基?何况我们频频碰面,肃师叔又强行恢复修为,长老必定会来查探,又能瞒住多久呢?”

    见二人沉默不语,岳霓又咬牙道:“那何旭儿便是个祸害!不若我将她逐出外门……”

    谢邀冷声道:“先找个借口放出去吧!她本身异常,又与魔门关系匪浅,先放在眼前。”

    岳霓不过说几句气话,回到管事堂,便招来何旭儿和两个与之要好的女修,将三人遣到灵镜湖边去看管药田了。

    岳霓面上丝毫不露,反倒任重道远的嘱咐一番,加之岳霓早以卓漆的名义开了一间石室闭关,何旭儿不疑有她,领了些丹药灵符带着两个师妹去了。

第三十二章 万剑同悲() 
山中无日月,涵秋馆修竹依然青碧,白雪点缀,孤绝出尘更胜秋夏之时。柱廊屋檐下,挂满了冰凌,日光透过冰凌,折射到白雪之上,一片炫目。

    寒时美景,无人可赏。

    谢邀握着石杯,指节微微泛白:“疾风长老过几日便出关了。恐怕瞒不住了。”

    肃焚心不语。

    “凭你我二人,还有卓沣的分量,只求疾风能再容一段时日。”肃焚心叹道,“小卓自幼多苦,只盼甘来。”

    何皎予已出了关,从一剑天回了外门住所,恐怕引起众人猜疑,今日并没有来。

    外门事务繁杂,岳霓好一会儿才姗姗来迟,一入门便道:“牛前辈手中有一个古阵图,可惜只有半卷,若能修复……”

    话音未落,半空一声音震耳欲聋,恢弘而至,这一声叹,似梵音又似佛,又似乎两种都不是,岳霓盘膝坐下,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老者不过平平叹了口气而已。

    “呔。”

    一声叹息,山林簌簌,草木俱醒。

    谢邀变色,疾风大长老提前出关了!人已闪身出门,恭敬迎接。

    剑舟大长老疾风真君一身白袍,须发皆白,然虬眉虎目,阔步容光,须臾已至院中。

    谢邀肃焚心齐跪于地。

    疾风大长老白须及地,言语间微微颤动,岳霓在跪坐在屋中,心脏钝跳,仍难以平复。

    “我甫出关,便听孤云师弟言,你已破符而出,恢复修?”

    云河真人肃焚心恭敬颔首。

    “可有何不适?”

    肃焚心忙道:“修为仍有些不稳,但无妨。”

    疾风虎目扫过二人,谢邀心中一凛,只听他似笑非笑,一言一字缓缓道:“静渊在此,可是担心云河?”

    一眼之间,无可遁形。

    见静渊不语,疾风长老又问:“阵法究竟出了何事?”

    事关重大,二人瞒而不报已是极限,哪里还能再做隐瞒?

    谢邀一言一语说完,见疾风长老眉毛拧眉不语道:“大长老,弟子一时不查,竟让魔门中人趁虚而入,卓沣已然陨落……”

    “卓沣究竟是为何抽出半副灵骨?!”老者须发无风自动,虎目迸出精光,“自是修真界!你明知放任她陷在阵中危险万分,为何还要多加隐瞒?若果真触动阵法,卓沣岂非白白牺牲?”

    谢邀当庭跪立,姿态恭敬,却不退不让:“这阵法是剑舟二位长老连同我师祖师尊所创,若误入阵中,稍许灵气便能导致阵法动荡。所以几位长老才耗费三年,在阵外布下禁制。小卓入阵已将近半年,阵法并无异常,只求大长老能再宽限几日。”

    大长老昂首长叹:“你之所言,至情至理,可本尊必不能拿一界苍生为赌!”

    谢邀闭目不言。

    “本尊早已查明,小卓丫头曾误入灵脉,禀报宗门时却称只灵脉震动。是个极有分寸的小姑娘。本尊岂无爱才之心?静渊,你素来以宗门为重,动手吧!”

    卓漆曾误入灵脉,谢邀本有几分疑虑,遂故法重施,在卓漆识海中打入一道抹杀禁制。

    一念之间,神魂俱灭。

    “你即便不动手,她又如何能出阵?难道便能任由这一隐患藏在我玄山之中吗?已不尽百年,静渊,你可要将心思全放在剑阵上!”

    “只求三日!”谢邀与肃焚心齐声恳求,伏跪及地。

    “三日也好,五日也罢,又有何益?”

    肃焚心双手越发冰凉,额头磕在冰雪之上,神思一时清醒,一时混沌。即便拖住一时,即便谢邀不肯动手,长老也会启动抹杀禁制。

    似乎永远如此。大义当前,小情小义,在劫难逃。

    疾风长老并未刻意释放威压,然岳霓这半年来身心俱疲,已是难以自持,似是自言自语:“一人,与一界。孰轻孰重,谁人不知?本无可算之处。只是这一人,与我情深义重,早结鸳盟。这一界之人,我又识得几个?又与我何关?!”

    尾声愈厉,凄凉无限。

    三人之力,不值一提,却与疾风大长老死死僵持,天光已灰暗,风雪又至,便见一人一身烈火红衣,裹挟风雪破禁而入。

    “谢邀,把我徒儿交出来!”

    大长老虬眉狠狠的一跳!

    “素心!”

    高居云连忙一顿,这才看见疾风大长老正黑着脸站着,不虞非常,忙恭敬行礼,见谢肃二人跪着,也有些发憷,乖乖的陪着跪在了一旁。

    大长老还未说话,高居云便告起了状:“师叔祖!静渊师弟抢走了我的关门弟子!”

    “你何时有了关门弟子?”虽则久未出关,高居云的秉性却清楚的很,稍微称头点的小姑娘小少年,但凡她看上了眼,便要搜罗上山去。

    “师叔祖,真是弟子的关门弟子!那小姑娘模样俊俏,弟子一看便喜欢,那小姑娘也愿意拜我为师,哪知静渊师弟见了,便强行把人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谢邀……

    高居云舔舔嘴唇,又小声加了一句:“师叔祖,您可要替我做主!”

    大长老一阵闷气,高居云也算他十分喜爱的弟子之一,哪知结丹后却只图享乐,这一口气堵着,只好淡淡的说了一句:“本尊与静渊还有要事,你先退下。”

    高居云哪里肯走!她懒怠宗门之事,却不傻笨。谢邀连夜上丹天峰祈求,她应诺绝不外传。她既然觉出此事非同寻常,心思纷纷,便派了几名弟子守在一剑天前。

    弟子回报,谢邀形迹可疑,待得知连大长老也出关到了外门,她心知不对,便急忙赶来,不管不顾的搅和起来。

    “大长老!当年弟子与乔师妹同属一门,乔师妹入门,我师傅便闭关进阶,乔师妹是我一手带大。当年师妹曾说过,若将来有了孩儿,必定拜我为师!”

    大长老闻言,哪里还不明白,眼神一扫岳霓,岳霓仓皇跪地,却是不语。谢邀只得道:“素心师姐,小卓即将筑基,已入石室闭关了。”

    高居云扫他一眼,胡搅蛮缠:“胡说八道!我早去看过了,那石室空空,哪里有人!必定是你见我徒儿资质不凡,把人藏起来了!”

    大长老冷言道:“好了!素心,不必说了!静渊,动手吧!”

    高居云还要痴缠,被冷冷一眼扫落,威压之下,心跳如擂鼓:“素心,事有轻重,这便是定数!”

    命中定数。

    谢邀起身,不语。

    若有定数,自有可变之机!

    若无变数,岂有紫竹为父,岂有紫鸾为母,岂有二人当年拼得修为丧尽,也要保住这一脉骨血?若无变数,她一个痴傻儿,如何能夺回一魂,重登仙途?若无变数,为何偏偏是她误入灵脉之中,得了灵气本源?

    最大的变数,便是他谢邀本身!若此时误入法阵的是他人,岂会提心吊胆,以一界相赌?

    谢邀重又跪下,三人异声同道:“只求三日!”

    风停雪住,月色朗霁。

    几弯翠竹,早被落雪压弯了腰,此时难负重担,一只老鸦落下,惊雪簌簌洒落。谢邀突地了纯钧剑柄!

    剑鸣骤起!

    纯钧声起,乘影相合!

    外门中,突起金戈锵锵之声,极淡,细细一听,转瞬既无,似是错觉。

    剑舟铁索猛烈一荡,飞阙内一百零八方宝剑齐齐一喝,远古清声如参商渐起!

    一剑天诸剑修皆是心头一震,似有无尽浩荡之气,隐隐破雪而出!

    剑鸣,剑歇!

    静渊真人谢邀按剑不动,沉声道:“无端剑鸣?”

    隐剑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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