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师:新概念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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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师:新概念法医-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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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dea

    美狄亚

    那是一个谁都无法逃离的诅咒。

尸体收藏家 第九章 撞鬼 6

    *——*——*——*——*——*——*——*

    7月17日,星期三,7:12

    晴转多云。

    慕容雨川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之前也没告诉陆小棠一声。法医室办公桌上只留下一份快要写完的尸检报告。解剖间里那具木乃伊倒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除了头上被抠掉一块皮,基本上跟陆小棠昨天离开时看到的差不多,估计不是新鲜尸体,没提起那小子的兴趣来。那他人现在又去哪里呢?

    一向与陆小棠面和心不合的刑警队长武彪冷笑一声。“我一直就说这小子向来不靠谱,你却非要把他找来做事,好像那小子有三头六臂,没了他不行似的。”

    陆小棠没说话,只是坐在办公桌上有些发呆。

    武彪又说:“不用问他肯定回北京了。不是说他爹妈有钱吗?又找了那个日本小丫头,他干嘛还要死守再在这里帮咱们摆弄尸体?”

    陆小棠忍不住道:“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的。我了解雨川。”

    “你了解,呵呵呵……”武彪瞅了瞅陆小棠,有意无意道,“虽然你跟那小子有交情,不过这年头,谁不为了自己着想。别说是他,就是干咱们这一行的,有几个心甘情愿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攒个养老费啥的。还是现实点儿把小陆。”

    陆小棠并不想听武彪东拉西扯、含沙射影的乱说,然而,她心里却不免莫名的难受起来。不知不觉间,那个她无比熟悉的人似乎在慢慢改变,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

    也许他真的回去了,而这一去就真的不再回来了。

    “武队长,陆组长……”曹青声音把陆小棠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什么事儿啊,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武彪责怪了一句。

    “我和肖建章昨天值班时接到了报案,刚从案发现场赶回来。”

    “人命案吧。”武彪平淡的问。

    “是。通江街那边一个小区里发生的命案,死的是一个男的。”

    “哦,怎么死的?”

    “身上有多处损伤,初步看是头部被扳钳打碎了。”

    “他干什么的?”

    “是一栋豪华公寓的管理员。”

    “死在自己办公室?”

    “是。”

    武彪满不在乎的笑笑。“行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处理吧。”

    他侧目瞟了一眼陆小棠。“虽然是命案,不过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不必再折腾重案组了,你们也好好歇歇。”

    陆小棠只是点点头。凡是这种案情清晰、手到擒来的案子,武彪向来争先恐后,而破案率在整个公安系统中都是有名的。上半年刚刚作为省公安战线的劳模代表去北京参加表彰大会,接受国家领导的亲切慰问。

    陆小棠现在也没心情想案子了,她也的确要好好歇两天。

    武彪倒是雷厉风行,不到十分钟就组织了一个临时调查小组。“把李涵带上,”他吩咐肖建章,“让他把法医器械也都带上,能处理的就在案发现场处理好。”

    “是。”

    武彪满意的看了看几名部下。“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尸体收藏家 第九章 撞鬼 7

    8:23

    通江街, 香榭丽景公寓楼。

    武彪带了三名警员和一名法医从警车里出来。他没有立刻走进小区,而是绕着楼前楼后走了一圈,对环境做了大致了解。这是一栋旧式的豪华公寓,地处相对冷清的街区,没有什么特殊与众不同的地方。武彪已经听过了曹青的汇报,做到心里有数。他暗自首先分析了案件的性质。从地理环境方面来讲,附近居民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发生命案的原因应该容易判断,排查起来也容易。不利于调查的是命案所在的公寓里有很多临时租住者,这就存在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不过以武彪多年的经验来估计,拿下案件的把握至少在八层,这就足够了。在形式的判断上,陆小棠比起他可要差远了,她干了太多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当初,还有一个慕容雨川帮她,现在那个让人看着就心烦的男屌丝跑到北京了。现在,他武彪仍然是局长、市长倚重的干将,他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

    一楼案发的管理员房间大门敞开着,拦着黄色的警戒带。有一名附近派出所民警临时把守。一些居民和社区保安站在很远的地方好奇的望着,一面交头接耳。

    武彪拨开警戒带,一踏进门槛就不由得被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呛的想要打喷嚏。这个在他意料之中,越是这种行为暴力的命案,作案原因多是冲动所致。而这种由于冲动导致的犯罪是无组织力犯罪的典型,也是最容易留下线索的。

    穿戴整齐的李涵首先进入里间屋,武彪和其他三名警员则套上鞋套,站在门外,等待李涵的结果。

    武彪侧身往房间里瞧了瞧,一眼看见躺在地中间的死尸,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死的这么惨。一颗血肉模糊的头几乎被打得看不出五官,武彪不禁怀疑那些从碎裂的地方流出来的粘稠的东西是脑浆和血的混合。不仅如此,尸体几乎全裸的身上也布满了瘀青渗血的伤痕,似乎死前遭到过虐待,特别是他的生殖器被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看上去有说不出来的滑稽。

    肖建章惊呼:“哎我操,这男人不是遭受过性虐待吧?不是现在流行奸杀男人了?”

    “瞎说八道。”武彪随口斥责自己的旧部下,肖建章皮糙肉厚也不在乎。

    看着李涵机械似的围着尸体忙活,武彪的内心却不在像刚才那样沉稳了。他觉得有些不太妙。

尸体收藏家 第九章 撞鬼 8

    眼前的案发现场与他来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他问三名警员:“你们怎么看,各抒己见。”

    跟他同来的警员,肖建章是他人重案组组长时的旧部下,经验丰富,跟他私交颇好。王林是托关系调入刑警队的,盼着早日升迁,然后转到局机关做文职工作。他善于揣摩领导心思,见机行事,只是工作能力不强。曹青跟武彪关系一般,是陆小棠手下的得力干将,有学问,有经验,武彪虽然不太喜欢他,但必须承认他的能力。

    他问完这句话,肖建章抢先发言:这回倒是郑重其事。“我觉得案情很清晰,很像典型的愤怒性杀人,看死者被打成的惨象就知道了。”

    “哦,具体说说。”他的想法跟武彪不谋而合。

    “死者是管理员不可能有多少钱,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排除入室抢劫。而且,我认为凶手跟死者肯定认识。陌生人之间不会下手这么狠,没有道理呀……”

    “继续说。”

    “凶手跟死者认识,甚至很熟悉,所以他们之间有可能产生一些矛盾。后来凶手来找死者,可能是想化解矛盾,或者被死者要挟,不得不来。在交涉的过程中,两人发生争执,凶手在冲动之下,失手杀了他。”

    武彪“嗯”了一声,转脸看着曹青和王林,“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王林小心的看了看武彪,试探着说:“我嘛……我比较,比较赞成肖警官的看法……这很像一起由争执引起的杀人案。我们可以找时间调查一下死者亲属、朋友……”

    “嗯。”武彪最后问曹青,“那你看呢?”

    “我想先看看李医生的检测结果再说。”曹青说。

    “呵呵,跟你们组长一样谨慎。”武彪带着揶揄道,“她就是太过迷信那个叫慕容的医学院学生了,将他手里那些从国外进口的仪器奉若神明。其实机器还不是为人服务的?再完整的检测报告最后也需要咱们警察来分析决定有没有价值。过去没有这些国外的科学仪器的时候,咱们中国还不破案了。狄仁杰、包拯还有宋慈不都是咱们本土响当当的大侦探吗?”

    曹青没法说什么,只是略显尴尬的笑笑。

    “畅所欲言嘛,怎么想就怎么说。等李涵完事儿再说他的。”

    曹青没办法,只好点头,他重新又仔细看了一遍案发现场。

    套用一句名言,世界上没有任意两片树叶是完全一样的。在所有犯罪现场中,也没有任意两个现场是完全相同的。

    所以,无论多么出色的侦探,多么合理的论断,也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根头发确实。虽然高明的犯罪心理画像师会经常通过一些出人意料的证据再现整个案情经过,甚至能不可思议的勾勒出罪犯的相貌与性格,但是,假如不能在案发现场找到包含有用价值的物证,或者案发现场没有行为的证据,再出色的画像师和侦探也无法在勘查和分析中将其虚构出来。而这些有价值的物证让犯罪现场与众不同,称之为“犯罪现场特征”。

    华裔物证专家李昌钰将犯罪现场归纳为四种类型——1、室内犯罪现场;2、交通工具上的犯罪现场;3、室外犯罪现场;4、水下犯罪现场。

    犯罪现场的位置以及它与周围环境之间的关系都是刑侦人员首先需要确定的问题。对于室内和郊外的地点,刑侦人员需要确定它们的准确地址以及附近的交叉路口。对于乡下、室外或水下的现场,可以利用GPS卫星定位系统来确定它们的经纬度。在这个过程中,刑侦人员需要考虑几个问题:

    1、谁经常出现在现场以及周围区域?

    2、凶手和罪犯是如何到达现场所在的地区?

    3、现场都有什么东西?

    4、正常情况下,现场发生过什么活动?

    5、在现场附近的区域发生过什么犯罪行为?

    6、该现场与其他犯罪现场的相对位置如何?

    7、凶手是如何进入现场的?

    8、凶手为什么选择这个现场?

    9、凶手必须对该地区达到怎样熟悉的程度才能够找到该犯罪现场?

    10、该现场第一个随便路过的陌生人都能够发现的吗?

    11、到达该现场需要对该地区有一定的熟悉吗?

    曹青斟酌了良久,说:“我其实有不太一样的看法,我觉得这不太像一起纯粹的偶然的暴力杀人案……”

    肖建章的脸立刻沉下来。“不太像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可是你跟我最早来现场看过的……”

尸体收藏家 第九章 撞鬼9、10、11

    “是,一开始我也觉得是一起偶发姓暴力犯罪,整个案发现场看上去也符合偶发姓暴力犯罪的特点。不过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感觉有些地方又存在着疑点……”

    “什么疑点?”肖建章挑衅似的看着曹青。

    “死者的伤。”

    武彪心中微震。他不露声色的听着曹青与肖建章的对话。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肖建章瞅了瞅房间里的死尸,“用扳钳打碎的,又怎样?一二十斤的扳钳砸在谁头上都不会好受。”

    “那他身上的那些瘀青呢?”

    “凶手杀人的时候连踢带打,纯粹为了发/泄愤怒,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作案凶器不是落在了案发现场吗?这不恰好说明了凶手作案时匆忙,否则他肯定会把凶器带走,不会留下这么重要的物证在案发现场。”

    “说到凶器,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的疑问怎么那么多?”肖建章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曹青没理会,继续道:“这个扳钳究竟是不是死者所有。”

    “你昨天晚上满屋子找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求证这个?”

    “对。可是我里屋外屋都找遍了,却没有发现工具箱或者适合放扳钳的地方。”

    “那又说明什么?”

    “我怀疑凶器可能不是死者所有,不是凶手随意从案发现场取来的。”

    “那又能说明……”肖建章正要反驳,却被武彪阻止,“别打岔,让小曹接着说。”

    曹青说:“我觉得这起案件的焦点现在就在是否偶发姓犯罪上。为此,我刚刚咨询过省厅犯罪心理专家罗炎麟。他给我做了一个专业的解释——偶发姓犯罪就是指没有预前犯罪计划的犯罪。而判断是否偶发姓犯罪有几个方式……”

    肖建章忍不住道:“瞧瞧,小曹啥时候也喜欢掉书袋了,是不是罗炎麟来咱们这儿帮咱们破过案子,你就开始迷信他了?你就不能拣干的讲?”

    “我正要说呢。譬如说,被害人生前是否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或者约见过谁。尤其是凶手有没有事前准备好作案工具,带到犯罪现场,像撬门锁的工具、伪装衣物和凶器。”

    肖建章和武彪现在明白曹青的意思了。武彪说:“你意思是,这把扳钳可能是凶手事前准备好带来的?”

    “就目前现场勘查来说,很可能是这样。”

    肖建章打断。“那也说不定跟跟凶手从事的工作有关。他万一要是一名工厂工人呢,或者物业修理管道的工人,扳钳随时可能带在身上。”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所以我才想看看李医生检测后的结果再推断。”

    李涵在他们争执的功夫已经基本完成了初步的现场勘验,他正费力的把那把扳钳装进一个特殊的大号物证袋中。

    武彪问:“李医生,有什么发现吗?”

    “不知道队长你指的是什么,”李涵似乎对武彪刚才轻蔑法医工作的那番言论耿耿于怀,冷淡的说,“不过,我倒觉得曹青说得对。”

    武彪目光闪动。“怎么这样说?”

    “喏,队长,就是这把扳钳。”

    “扳钳怎么了?”

    “我刚才用勘验灯做过初步照射,扳钳柄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痕迹。”

    “没有指纹……”

    “这个结果至少告诉我们两个答案。”

    “……”

    “首先这把扳钳不可能是被害人的,否则扳钳上至少应该留下他的指纹。其次,凶手有意去除指纹。”

    “你是说,他在作案后把凶器上的指纹擦掉了?”

    “那倒不一定。”李涵学着慕容雨川颇有城府的样子,“如果凶手作案后用手帕、布条什么的擦拭了扳钳,那我在现场却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即便凶手把那些东西带走了,在扳钳上也多会留下一些线绒。但是,凶器上却干干净净。所以,我猜,凶手一定带了手套。”

    “手套?!”武彪脸上的肌肉开始颤动。

    肖建章一张黑脸虎得更黑。

    曹青固然说对了,但在他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喜悦。

    很难想象一个戴着手套、拿着扳钳作为凶器的罪犯会是什么模样。也许只是为了发/泄他的凶残。

    遍体鳞shang的死尸躺在房间里,砸瘪的头浸在自己的脑jiang和血泊中,他的眼睛偏偏瞪得溜圆,几乎要鼓出眼眶,那是一种充满了惊讶和滑稽的表情。这样的死法武彪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武彪现在有些后悔了。他意识到,这绝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相比陆小棠检查一具上百年的干尸,随便写一份报告就能敷衍过去,这一次他要输了。

    这时,李涵又说:“武队长,我还有一个奇怪的发现。”

    “什么?”

    “被害人的生植器上有射*的痕迹。”

    “射*?”武彪脸上的横肉又抽动了两下,他的目光在死尸已经不成形状的生植器和被砸碎的头颅上来回移动,即便凭着多年经验,他也想象不出这个人究竟遭遇过什么,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肖建章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这个男的死前射了jing,是不是说杀他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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