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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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濡以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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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掌柜叹了口气,“至于另谋出路?哎,老母亲病情有好转我也就算是有了出路吧。”

    “既然这样,”傅琰笑道,“我倒是有条出路,不知掌柜可否愿意?”

    掌柜的一听,急忙应道:“公子请说。”他如今也是有些焦头烂额,少年来路非凡,又有胡克大人作保,他自然是相信的,不管少年说的出路走不走得通,听一听总是无妨。

    “我这次来,带了些大泽少有的药材,过些日子我家中有懂医理的人前来,到时掌柜若是不嫌弃,便让家人看看您母亲。”傅琰说道。

    掌柜的欣喜若狂,不管能不能治好母亲,总归是多了份希望啊,掌柜的红了眼睛,连连鞠躬,“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傅琰抬手虚扶了一把掌柜,“掌柜先别急着谢,我也是有条件的。”

    掌柜闻言一怔,生出了一丝紧张。傅琰见掌柜绷紧了脸,温和说道:“掌柜无须紧张,这条件掌柜若是觉得不合适,我也不勉强,待家人带来,仍会让家人前去替令堂诊脉。”

    掌柜盯着傅琰,傅琰直视着掌柜,十分坦然。毕竟事关母亲,他不得不紧张小心,唯恐出现意外。他也担心少年的条件太苛刻自己无法接受,可少年又承诺无论自己是否接受条件,都愿意出手诊治……掌柜思前想后许久,终于开了口,艰涩的说道:“公子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

    傅琰见掌柜如此反应,知道掌柜想岔了,便放缓了声音,也不再绕弯子,说道:“我的条件是,若掌柜母亲的病有了好转,掌柜空出了时间,还请掌柜来我这铺子里继续当掌柜。”

    彷如被这条件震傻了,掌柜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傅琰,傅琰也不催他回答,倒是带着笑意看着他。

    过了好半晌,掌柜的动了动手指,地契被揉捏出了声音,掌柜被这细碎的声音一惊,慌忙低下头看了眼地契,见地契还完好,又赶紧抬头看向傅琰。

    “这,这,这,”掌柜脸色通红,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流畅。

    傅琰笑了,“我不可能一直留在大泽,这铺子我会派人前来看着,只是这里毕竟是大泽,我需要一个大泽人帮我,这样我的买卖才能做得更好。”

    “掌柜您在这里五六年,又是大泽人,熟悉这里的一切,想必熟客也不少。我想请你来我的铺子里当掌柜,你可愿意?”

    毕竟是常年做买卖的人,遇过不少事,掌柜甫一听见傅琰的条件,确实激动不已,但好歹是摸爬滚打过的人,很快,掌柜就平静了下来。

    看着面前从容淡定的少年,掌柜的忽然发现从少年进了这铺子,他就一直被少年牵着走。他做买卖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这少年,实乃人中龙凤啊。

    照着少年的安排,母亲治病有了希望,不用担心坐吃山空,还不需要再花费时间精力去跑货源,更能继续留在这熟悉的地方,这一举四得的事,他为何不答应?!

    冷静下来,很快想通了的掌柜将地契恭恭敬敬双手递给傅琰,傅琰接过地契,交给苗发收好,就见掌柜朝着他感激地行了大礼,“主子如此宽厚,我哪里有不答应之理?我塔虎感恩主子的好心!”

    傅琰扶起掌柜,“那么,日后便麻烦塔虎掌柜了。”

    塔虎将胸膛拿拳头敲得砰砰直响,“塔虎定不辱命!”

九十三 吃夜宵吗?() 
夜色静谧,些许微风吹动,繁复的树枝在微白月光下伸长,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偌大的深院里打着灯笼的婢子们身形窈窕,低眉垂首快步走着,裙摆不停地随着脚的提起荡开好看的波纹。然而,每一行十位婢子一齐走动,却没有半点声音。

    树枝与树叶繁密的影子仿若形成了牢密的网,笼罩着这安静的居所。突然,一道影子闪过,突破这细密网眼,急速而进。

    黑影进了府邸,像对这府邸内部极其熟悉一般,在府邸之内迅疾穿越,无比巧妙地避开一队一队的婢子与护卫,路过无数房间,身形偶有停顿。若此时有人细细观察,定会发现,此人停顿了脚步的房间,都是守卫严阵以待之地。

    然而此时,守在这些房门外的守卫,却只揉揉眼,只当方才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不过错觉罢了。

    终于,黑影停住了脚步,黑暗中露出一抹淡然笑意,理好衣襟,如同悠然散步一般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谁?!”

    听见一声一声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越来越近,站在房间门外的两名守卫惊然握紧腰间配剑,厉声喝道。

    黑影的身形慢慢暴露在高悬着的灯笼光芒之中,昂首而立,双目对上分外紧张的守卫的双眼。随着五官在灯火照耀下越来越清晰,守卫的双眼也越睁越大。两名守卫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手指在剑柄上不安地蠕动。

    突然地,房间里面滑过一丝亮光,一道沉稳的声音随着烛光的亮起,稳稳地传了出来。

    “让他进来。”

    “是!”守卫齐齐双手抱拳,即使房间内的男人看不见,他们依然恭敬有礼,敬畏非常。

    同时退开一步,让出护在身后的房门。

    一名守卫稍稍弯下腰,轻轻推开房门,亮光从细小的门缝中透出来:“请进。”

    黑影朝守卫颔首,按住已经微微打开的一扇房门,轻推而开,信步而入,随后转身关上房门,将房间内的一切隔绝开来。

    “知道你要来,酒菜一直让人温着,要不要?”略微有些慵懒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问着,一点都没有真心请来人吃饭喝酒的意思。本来么,哪有人会真心觉得大半夜地被人闯了府邸是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儿。所以他也客气不起来啊不是。

    自己在桌边寻了把椅子坐下,正好与房间主人面对面坐着,“要啊,我还准备回去了再吃,你这里有正好,免得妤儿还要帮我准备宵夜。”

    房间主人一手撑着下巴,懒懒斜斜的偎在大椅子里,十分不威严地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缓慢举起手,“啪啪“拍了两下,“行了,等着吧,就来了。”

    黑影,也就是傅琰,顶着一脸“好吧,那我就勉强等等”的表情点了点头,大手一伸,拿过桌子中间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悠哉喝下,“明日让胡克去我那里一趟,我带了茶叶,一样给你二两。”

    “茶叶?!”房间主人——大泽国大王子念叨了一句,心里嘿嘿直笑。茶叶,这可是好东西啊。大泽的百姓不知道,可他,作为王族,其实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喝过。

    当年大泽还未被匈奴迫害移族,茶叶经由匈奴传到大泽,一两茶叶十两黄金,还有价无市。当然,王族自然是有自己的渠道获得这比黄金还贵的茶叶的。

    敲了敲桌子,大王子清了清嗓子,一脸的严肃,“不行!”

    傅琰眉毛一挑,“三两,没有再多了。”

    大王子横眉竖眼等着傅琰,傅琰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大王子蔫了,嘀咕了一句“三两就三两。”

    眼前这人跟自己爹爹一般大,可说话表情却跟半大孩子似的,瞧这会子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傅琰好笑,“王子殿下,我大庆国地大物博,就是茶叶,此番我也带了十种,这每种三两,可真不少了。”

    大王子闻言眉毛一跳,坐正了,眼睛闪闪发光,嘿嘿直发笑,“嘿,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谈好了茶叶的事儿,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傅琰仍是端着茶杯,纤长的手指堪堪握着,烛火闪烁中煞是好看。大王子恢复了一开始慵懒的模样,手指时不时逗弄着烛火。

    没过多久,房门外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轻轻敲响,大王子把逗着烛火的手指收了回来,道了一句“进来”,房门被推开,四名婢子端着好菜好酒走了进来,俱是目不斜视。

    食物与酒被放在桌上,大王子抬起手扬了扬,婢子们低着头悄无声息离开房间,最后一人转身将房门掩好。

    “吃吧。”大王子没甚好气地说道,傅琰全当没听见,自顾自开始吃上了。

    见傅琰丝毫没有一丝警惕之心,大王子拿过酒壶,给自己面前的酒杯里斟满酒,拿在手上,却不喝,眼睛盯着吃得优雅地傅琰,一错不错。

    这小子黑夜前来,自然是有不方便白日说的事情商讨。能穿过他精心训练的重重守卫,直抵他的房间门口,自从他这府邸建好以来,这小子是第一个。

    白日里,他们是在公主府见的面,他也很肯定这小子来了大泽之后,从未出现在王子府周围,可这小子偏偏找到了他,而且实在这守卫森严的大王子府里,在这几百间房间之中,准确地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白日里他便看出这小子绝非那劳什子商人,他识人无数,这小子通身的气派,哪里是一介商人能比?他也猜到这小子来大泽另有目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猜测,觉得这小子定然会再次找上他,同时也好奇甚至期待这小子前来找到他的一幕。

    只是,“喂,小子,你就不怕饭菜里有毒?”

    傅琰将一片金黄的羊肉放入嘴里,细嚼慢咽,然后吞下,喉结在好看的脖颈上滑动,“若您想杀我,绝不会使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大王子:……

    傅琰见大王子一副被噎住的表情,想了想,说道:“大泽国民风甚好,来此几日,我发现城中百姓生活富裕,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领导他们的君王?”

    一番很不明显但是确确实实是在拍马屁的话一出来,大王子通体舒畅,心情一好,也不打扰傅琰吃东西,自酌自饮格外豪爽。

    酒壶被大王子霸在手上,傅琰也不在意,他并不好酒,妤儿也不喜他喝酒,怕伤身。放下筷子,拿出放在袖中的小帕子,细细擦嘴,收好帕子,傅琰觉得吃得挺饱,就是大王子府的厨子手艺不太好,还是妤儿煮的面更好吃。

    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倒不是担心大王子生气,他是担心大王子明日会厚着脸皮去他们客栈蹭妤儿煮的银丝面。

    见傅琰吃好了,大王子放下酒壶,拍手让人进来收拾一番,房间内再次恢复了整洁安静。

    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傅琰,大王子心中叹了一句,此子的气质武功,绝非池中鱼。

    “你是大庆人,我信。可你是商人,我不信。”也不拐弯抹角,大王子开门见山。他不是不会勾心斗角,套人话柄,只是面对这小子,他不需要。

    傅琰笑了笑,“大王子目光如炬,孰真孰假自然一辨就知。我确实是大庆人,亦确实不是商人。”

    “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大王子面色不变,继续问道,“有何目的?”

    傅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了手。大王子看着傅琰的动作,觉得自己个儿眼角一抽一抽地疼。

    傅琰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饮下,方才羊肉有些咸了……

    放下茶杯,傅琰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大王子猛地坐直了身体,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直刺傅琰。

    傅琰说:“好马一千,圣马三十。”

    大王子脸色黑沉,坐正了的身体如出鞘的锋利宝剑,仿佛对面的人稍有一丝风吹草动,这利剑一息之内必会顷刻取人性命,血染此地。

    大王子如此反应,并不是因为傅琰狮子大张口,张嘴便是一千好马。他大泽国如今,莫说一千好马,就是五千好马,只要给他一些时日,也不是凑不出来。让大王子动了杀心了,是傅琰后面那一句,“圣马三十。”

    圣马,如果去一一询问大泽国的百姓何谓圣马,那么被询问之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孔武有力的壮年,还是天真无邪的孩童,都会摇头,告诉你:不知。

    并不是大泽国百姓们说谎,而是他们真的不知。

    可以这么说,大泽国上上下下十数万人,知道圣马的,除了大王子与他最忠心的死士,就只剩下老皇帝一人。

    可如今,却多了一人,这人,正是来大泽国不过短短几日的傅琰。

    如此,大王子怎么可能不想杀人灭口?!这圣马,绝不能暴露人前,否则,大泽恐将招来灭族之祸啊!

    然而,面对大王子如实质般浓重的杀意,傅琰却仿若丝毫感觉不到,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水,脸色没有丁点变化,依然嘴角噙着笑。

    见傅琰如此表现,大王子虽仍满心警惕,却一点一点收回了杀意。面前的小子没有恶意,他不是看不出来,而且,这小子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杀意竟毫不变色,他还真起了惜才之心。只是……

    暗暗思忖了许久,大王子神情肃穆,终于开口说了话。

    “二十!”

    傅琰愣住了。他想都没想到大王子再开口,不是怒气冲天,不是怀疑,而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二十”。

    他知道圣马是大泽皇族绝密,若非君王或皇位继承人极其死士,其他知道此事的人,都已死绝。他提出圣马,是早已做好承担大王子滔天怒气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扛下大王子的杀意之后,大王子竟如此简单的就放过他了……

    见傅琰愣住,大王子大笑出声,总算看到这小子变了脸色了啊,哈哈哈哈哈哈,他总算是赢了一回,啊,哈哈哈哈哈哈!

    夜深人静,大王子的笑声又是发自内心,格外的自在爽朗豪放,傅琰忍不住抽了嘴角,摸了耳朵。

    “咳咳”大王子收了笑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承认方才笑的声音是大了点,不过,以这小子的武功,不至于捂耳朵吧,真是,太不尊敬长辈了!

    “怎么,是不是好奇我为何没有下令将你抓起来?”瞧见傅琰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大王子恢复了沉静。

    “是。”傅琰直视大王子双眼,毫不遮掩。

    “好小子,有胆气!”大王子伸出大拇指,流露出真诚的欣赏与赞叹。

    “你知道圣马的事,是小姑娘告诉你的吧?”大王子问道,语气里却充满了肯定。

    听见大王子不直接回答为何不让人抓他,反而转移了话题提起小姑娘,傅琰立刻知道小姑娘指的是楼妤,又哪里有心思再去想大王子之前提的问题,握着茶杯的手指下意识不自觉的就握紧了。

    “行啦,”大王子楸着傅琰紧张的样子,语气里有着一丝对晚辈的宠爱,“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白日里,守在公主府门外等你们的那人,是小姑娘的吧?那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机灵!那聪明的模样,特别像葡萄小时候。”大王子言语中满是怀念,“哦,你还不知道吧,葡萄跟苜蓿是公主的乳名,葡萄比苜蓿小,从小就精灵古怪的。今天的小姑娘像她。”

    傅琰看着大王子的眼眶泛上红色,轻轻叹息,“大王子,小子会竭尽所能的。”

    大王子看着他,轻笑一声,“我知道,你跟那丫头,在大庆必是家世不凡的,身边能跟着那般身手不凡的绝世高手,你们也不是一般人吧,”说完,大王子看了一眼傅琰,傅琰知道大王子并没有打探他家世的意思,心中对大王子的胸襟更是佩服。

    “你是大庆人,虎口有老茧,食指关节有老茧,是常年射箭所致。看你的模样,家世一定很好,世家子弟,即使会箭术,也绝不会像你一般手上有老茧,除非你长期生活在日日勤练箭术的环境里。而这样的环境,除了一个地方,我别无它想。”

    大王子缓缓说着,慢慢将白日短暂会面时观察到的细致之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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