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欣心中屈。辱难堪,可除去眼泪涌得更凶,她什么都不能做。
无情从腰间掏出一个锦盒,将之打开。
她浑身僵硬,只见盒中蠕动着几只躯干红黑带着薄翅、形相鲜艳的虫子,她无声嘶叫着“不要”,他却将虫子倾倒在她双臂上,那不知是什么虫子,在她臂上翻滚蠕动,还扑打着红翅,那翅极轻,有些竟掉到她手上,她本就害怕,只觉这情形恶心欲吐,惊惧莫名,却不妨这东西尾部有刺,一刺刺到她肌肤上……
一时,就像千条万条虫在她全身同时蠕翻、窜捅,不是痛,而是巨大的瘙痒,比鞭子抽打到身上还要难受万倍。若非她穴道被点,必定满床颠滚。他却依旧靠坐在床栏,冷眼看着她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好痛苦,放了我……”
她嘶声求饶,哭得凄凉,他却不动看着,看着她嘴型的无声话语,直到她将下唇都咬烂了,他方才淡淡道:“我现下解开你穴道。若你敢喊,我保证,有更让人难受的法子对付你,懂了吗?”
“我知道你不服。我要你发誓,以后不再为难李怀素。若你胆敢再对她……你日后必受比这难过百倍的痛苦。你允还是不允?”
看着他英俊却冷魅得像鬼魍的面庞,连欣拼命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瘸子有这么凶狠残冷的一面。
她对李怀素更是记恨,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护!
无情,无情……你好!
身上穴道被解开,她猛力抖落臂上的虫子,缩到床角,哽咽着道:“我发誓,我日后,再也不敢为难李怀素,否则……”
无情听她一字一句说完,慢慢撑着床沿起来,拿起拐杖支撑着腿脚,往门口走去。
“无情,你回来,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李怀素的。”
他走到门口,冷不妨背后传来冷冷一声,他心下一动,缓缓转身,一阵遽风自肚腹擦过,随即腹部狠狠一痛。
他一掌将连欣击开,连欣抚着心口,跌倒在地,抿唇低头,只见一枚匕首深深钉刺进肚腹,白袍半缕染红。
她拿起桌上剔削果皮的刀子捅了他一刀。
连欣坐在地上,却未觉身上疼痛,不禁一震,又见前方男子紧紧盯着她。
她终觉大骇,竟连叫也叫不出来,哪知,他一声低哼,伸手将刀拔出,扔到地上,只轻声道了句“连欣,请记住你的誓言”,便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拄着拐杖,开门出去了。
她以为他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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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大家晚安。
18敌4 宿敌(7)()
眼看着他捂住腹部一言不响的出去了,连欣迅速跑到门边,张眼探去……
果见他当真是越行越远,她慢慢退回去,害怕过后反而有些惘然。唛鎷灞癹晓
他会不会死掉?
死掉也是活该,谁让他对她这样卑劣,为李怀素出头!
可是,为什么有人能这样为李怀素淙?
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杀她,只让她信守承诺。
从来没有人这样待我……
她突然顿住,坐了回去,拿起方才没有喝完的酒灌了几口,又想:母。后会这样待我么,可她似乎更看重六哥……六哥会这样像无情待李怀素那般对我么,不,不会的,他是皇帝,怎会轻易涉险……九哥和我玩得也不错,可他…绥…
没有人喜欢我……六哥也讨厌我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这样待我。
可这无情他不是李怀素的手下么,难道他也像六哥一样爱着李怀素?
宫里内外的人待我好,只因为我是公主……
她想着,只觉重压在心头那股闷气更深,酒壶刚才打翻了,酒水都倾泻出来,她出去唤人又传了些酒,低头猛喝。
喝到迷迷蹬蹬的时候,眼泪也凶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她都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威风,可即便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伤心,替她流眼泪。
“公子,看你也喝了好半天了,可需我找几个姑。娘过来服侍?”
她正伤心,却见那老鸨携着一个龟。奴款款步进来,陪着笑脸询问。
这下不啻火上浇油,她立下狠狠指着门外道:“方才我喊叫也不见你们几个***。才来救命,现下弄钱倒是来得殷勤,给我滚,再多话将你二人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去!”
那老鸨看她半天不点姑。娘相陪已是不悦,如今被她一喝,当下也冷了脸,两人近对,她看得分明,这人蛾眉黛黛,脸上肌肤白皙滑腻,哪里是个男人,分明是个乔成男装的女娥!
她立下变了脸色,冷笑道:“要不要姑。娘随公子便,公子也用了不少好酒了,先把这些酒水账单结了罢!”
连欣冷冷一哼,伸手去怀里掏钱,可她哪里有什么钱——她是公主,出门自有奴。才带着银两,今日又是临时起意找了个驿馆仆人命其除衣改装,更不可能戴着银两,莫说银两,这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那老鸨看她半天也掏不出点什么来,心道这人乍看容貌气质俱佳,可竟是个白赖!
当即命龟。奴将她抓住,亲自搜身。搜了半天,连欣醉醺醺的手舞足动,尖叫挣扎,什么抄你满门,灭你九族皆都叫喊过,可横竖就是搜不出一枚铜板来。
“嬷嬷,怎么处置这妞儿?将她押回家取钱还是——”
“是我看走眼了,你看这死丫头身上一身粗布衣裳,不过生得甚好而已,哪会有什么钱财!本来倒怕是个有钱小姐冒充男子来寻些乐子,可你说寻常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即便改个男装来此见识见识,也断断不会是此等粗滥衣裳,听她口音,许是外来之人,来我们岷山谋生罢,既非有钱的主,又是个外地人,那就更不必顾忌什么,倒幸亏……她是个女儿身!”
那龟。奴话口未毕,已被老鸨凶声打断,她分析着,很快又绽出个极大的笑脸,伸手便往连欣脸上摸去,“可这等容貌,这细皮嫩肉满身馨香的,比我们的头牌还要娇艳几分,倒也坎堪将抵了这酒钱去。”
她说着一手拔下连欣发上簪子,只见一头柔美青丝如瀑烟云般铺陈而下,笑意更甚,又往其胸。口一探,两相之下,更确定了她是名不折不扣的妙龄女子。
那龟。奴听言,心领神会,已知这老鸨意思,她是要将这女人扣下当窑姐儿,他涎着脸一笑,露出半口黑烟牙,脸上横肉迸生,也往连欣脸上重重摸了一把,只觉那腻软滑不留手,当下咽了口唾沫,又连连摸了几下。
连欣虽是半醉,却并非意识全无,只见眼前男人四十多岁,模样丑陋,眸光淫。秽,那老鸨碰她一下已是受不了,这下哪能经受,当即便抬脚蹬那汉子。
这龟。奴手上虐打过不少好人家姑。娘,可谓见惯场合的,当即便一掌扇过去,连欣杏眼一睁,方才看无情决然离去,感怀自身还哭得伤心欲。绝,这时反而不哭不闹,一口啐过去,又打又撕,凶狠得像只小兽。
这汉子一个托大,竟有些抓她不住,被她抓破了脸。
那老鸨当即又唤了几个龟。奴进来,这下任是连欣再彪悍,也招架不住几个大男人的力气,立下被抓个严严实实。
“你们好大的胆,知道本宫是什么人吗?本宫是连欣公主!天子唯一的胞妹,你们竟敢这样待我,还不立刻松开本宫,自裁谢罪,本宫也许会考虑饶过你们九族,否则,本宫让母。后让六哥将你们全部杀掉,满门抄斩……”
这连欣厉声叫着,众人却听得好笑,老鸨一声冷笑,啐了一口在她身上,“你这粗野丫头若是公主,那老身便是当今太后!看样子还是个雏子,能卖个上好价钱,你们好好招呼招呼她,可不能破了她身,知道没有!”
“是,嬷嬷!”
几个汉子闻言都是大喜,好久没见过这等好货色了,顿时便兴奋丛生。
连欣再醉,闻言酒气这下也被惊醒大半,“我真是公主,你们若敢碰我,是死罪,这样,本宫饶过你等,你们不信是吗,只消将我带到驿馆,便能确认我身份……”
那老鸨岂会听她的,红唇一翘,“唷,这几可乱真,连驿馆也搬出来了,可除去这模样,你看你像个公主吗?公主都像你这副刁钻模样,那全天下的丫鬟便都是公主!公主会私。上风月之地?公主会穿此等服饰?公主身边会一个仆从也没有?”
连欣看她神色不屑,心下盛怒如潮,她自小就被孝安捧在手心,哪受过这等侮。辱,酒劲一涌,竟不顾自身处境,只是轻声道:“银两我贴身藏着,你取了放我离去。”
那老鸨本是不信,但见她眉目间却确有几分气韵傲华,一时竟不由被慑,俯下身来,伸手便往她衣里掏去——这连欣双手被几名大汉押肘着,这嘴可没有,眸光一暗,便往那老鸨脸耳咬去。
老鸨大叫一声,幸好看她神色有异,避缩得开,饶是如此,连欣是发了狠来咬,脸上也被她咬下小半片皮肉,一下血肉淋漓,疼得她厉声嚎。
“要破相了,这个杀千刀的贱。货!”
几名大汉也是慌了神色,知她那美丽的脸蛋还有用,得空的两人便往连欣肚腹各自狠狠一拳。
连欣一口吐了嘴里皮肉,疼得青汗直冒,知道叫喊无用,也不叫喊,那倔犟脾气上来,更不求饶,心想这帮人将她打得狠了,她接不了客人,就可免过一劫。也许撑个片刻,九哥他们发现她不见,就会设法寻来。虽不知她所在,但这整个岷山郡的大搜起来,终会找到她的。
可她往日从来无人打骂过,委实低估了这疼痛。
“你们将她抓住,我来打!”
那老鸨紧紧捂着脸,狠声对几名大汉吩咐,一脚往她小腹踹去。
连欣疼得低声抽噎起来,几欲。晕厥。
那老鸨看她脸色惨白,目露惊惧,方觉稍稍解了恨,又往她身上狠狠啐了几口,“看你还敢猖狂!”
她又冷冷对几名龟。奴道:“这丫头就赏你们玩罢,给我好好的侍候她!”
“嬷嬷放心!”
几个男人纷纷点头。
眼看老鸨低笑离去,缓缓将门关上,几名大汉猫捕老鼠般将她放开,又涎笑着步步逼近,每人眼中的亵色和兴奋显露无遗,连欣终于开始真正恐惧起来,突然觉得,方才无情对她那般也无什么,她不该将他捅伤,该随他一起离开,她大叫一声,捂着肚腹想要跑离,可几个丑陋粗壮的男人已云罩雾拢的向她压迫过去……
——
抱歉,前几天出门在外,原想昨天能赶回来更新,哪知回来太晚没能写完,现在补上。出版社通知《情在不能醒》已到货,现下得过去那边签书,今天大概没法更新了,大家别等,回见。
185 (宿敌(8)()
老鸨出去,恰好看到几个姑娘在招呼两个刚过来的男人,但对方明显不卖帐,看到她,更是立下打招呼,“老板。娘,你这里怎就没些新鲜货色?”
眼前这两个中年男子是熟客了,和本郡黄大人更是沾亲带故的,老鸨立刻赔笑道:“都出动我们的红牌姑。娘待客了,两位爷真是难服侍的主。唛鎷灞癹晓”
其中高壮的男人却是一声冷哼,“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几个姑娘闻言,都是脸色难看,老鸨脸面也是有些挂不住,心下冷笑,你们每次过来都是唤的最好的姑。娘,再好的菜,吃多了也是会腻。
但眼看高个男人身旁那个更难侍候的男子阴沉着脸,有些惊惧,忽而一想,她怎么把方才那死丫头给忘了呢渖?
一下笑道:“两位请喝点小酒先,这店里有新货到,我去去安排一下就来,保管两位爷满意。”
那两人似遇到什么烦心事,来此饮酒寻乐,闻言脸上稍霁,那瘦长身形的男子略有不耐,挥挥手,“速回速回罢。”
己*
老鸨进得连欣那屋时,一个汉子正在脱她的褒裤,余人抓住她的手脚,在亲吻她的脸蛋和揉摸她的身。体,她嘴里被塞了块碎布,防她咬舌。
少女两眼已哭得浮肿,眼泪也没有,只剩下木然的空洞。
几名龟。奴看她进来,都吃了一惊,一人讪笑着道:“嬷嬷,你说了这妞儿赏给我们兄弟弄的……这……”
老鸨哼了一声,伸手又抚了抚脸上伤痕,“本是平白给你们的,现下不行了,有客过来,找个姑娘过来替她穿套好衣裳。”
“是。”
众人扫兴,却不敢违背,悻然应了。那老鸨嫌恶的看了连欣一眼,“哭得妆都化掉了,这副鬼模样可不行……”
有姑。娘取了衣裙进来,那老鸨让人抓住连欣手脚,唤姑。娘帮她换了衣裙,又将她衣裙撩起,露出腿脚,散了长发稍作梳理,并补了妆容,又指挥几个男人将她翻转,用绳子将她手脚缚了,更用丝帕盖到她头上,口中布条也没取出来,省得她叫嚷,败人兴致。
连欣木偶似的被摆弄了片刻,只听得老鸨领人离去,关上了门。
方才她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如今竟又陷入下一轮的恐惧中去。她从小金贵,这骤然而来一祸,本已惊疼得麻木,这时,被巾纱罩着的朦胧的两眼,又慢慢注回一丝神采,却是黑漆浓厚的恨怨和绝望。
虽被束缚着身体,全身却本能的剧烈颤抖起来。
那被碰触的恶心、强烈的窒闷呕吐之感还盘旋在她的身上,她情愿被无情的虫子啃噬,也比这个来得好受上千万倍。
那是些最下。贱的男人!
她要杀了他们!
她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咬紧唇,吃力的挣扎着,却在听到门响一声,耳朵“嗡”的一声作响。
那老鸨说的客人来了!
她大骇,却听得来人笑道:“果然是个新货,还没被驯服吧,老怪,你看这小腿纤细光滑得……”
“那婆。娘说是还没破瓜的,这次你先来吧。”
被唤作老怪的男人声音有些低哑,沙沙的让人听去阴寒不适。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连欣头皮一阵发麻,忽而觉得这两道淫。邪的声音竟有些熟悉……可不容她细想,来自另一个人的手爬上了她的小腿,尽力抚摸。
那阵恶吐感又涌上心头,她含着布条哑哑低叫,身体抖动,以图挣开这种命运,却诱发了对方的***。
男人呼吸粗重,竟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裙。
她浑身冰凉,却只觉身体被四只手都抚摸上,从上身至下……方才那个更沉稳几分的男人也没按捺得住……她眼泪凶狠的流,拼命抖动着,又听得男人兴奋的直喘着气直叫,“这身体诱人的很……那老鸨儿这次倒没打诳语,果然是好货色,这欲拒还迎的,朦朦胧胧的,就是不知脸蛋长得怎样?”
“老怪,你说她不会长相极丑,是那鸨儿蒙骗我们,方才用东西遮了脸面……”
另一个男人哼得一声,“这是能瞒得了的?”
先前那男人啧啧两声,“我去掀了她的头纱,与你同看看,哈哈……”
他笑声没能维持多久,便被猝然入眼的容颜吓倒,僵硬在床。头。
“你这又是在折腾个什么瞎劲儿?”
另一个男人语气不善,凑了上前,四目相对,饶是自诩胆识不小,此时也被震在当场。
此前高个男人已惊得飞快拔掉连欣口中布块,又猛地崩断她身上绳索,扑通跪到地上,“公主饶命,小人不知是公主……冒犯了公主,公主……”
他正说着,却被得脱的连欣一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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