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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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刘据-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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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闻言无语地挑了挑眉,两个四五个月大的婴儿,爬都爬不利索,哪里就能打起来了。看着一脸兴奋的太子殿下,霍光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进京之前,霍光对自己的未来进行了准确的规划,他要守护太子,他要保住兄长和嬗儿。

    便是发现太子可能和自己是同类,霍光也没有太多的担忧。毕竟,较之他人的百般维护,太子自己能有警惕之心和应对之策是最好不过的。

    却不曾想,和刘据相处的时间越长,霍光越是看不懂他了。

    说他是原来那个天真无忧的小太子吧,他时不时有惊人之举,绝不是原来的小太子能做到的,他甚至改变了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比如说,他保住了前世早夭的卫无忧;再比如说,他说服了皇后,让阳石公主嫁给了表兄公孙敬声,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两人各自婚嫁,后来又闹出通奸的丑闻。

    可说他是征和二年遇难又回来的太子殿下,霍光又没法说服自己,因为刘据的一举一动,真的就是小孩子应有的表现,而不是像他那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孩子。

    拉着霍光跑进后殿,刘据一把放开他的手,朝着榻边跑去。

    木榻上,两个裹着红肚兜的奶娃娃正靠坐在一起,你推我一下,我挠你一下,稍微哪个手重了,另一个就哇哇大叫,可惜是干打雷不下雨,就没一个掉眼泪的。

    也正因为如此,卫长公主不但不叫人把两个孩子分开,反而和诸邑公主一起,在旁边笑着看热闹。椒房殿冷清了好些年,难得今天热闹,皇后自然是不会阻止的。

    “嬗儿,宗儿,你们谁打赢了啊?”刘据在榻边坐下,他伸出手,强行把两个小家伙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霍嬗近些日子天天见着刘据,眨了眨眼认出他来,立即不理曹宗了,他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咿咿呀呀,朝着刘据伸出两只小胖手,意思是想要他抱。

    曹宗此前少有进宫,只见过刘据一两回,根本不认得他。他见霍嬗不跟自己玩了,还要刘据抱他,很不高兴,啊啊叫着从后面扯住霍嬗的裤腿,死活不放他走。

    偏偏刘据就在这个时候把霍嬗抱了起来,曹宗手一滑,向后摔下去,哇地哭了。

    刘据顿时慌了,可他手里抱着霍嬗,根本腾不出手去看曹宗的情况,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卫长公主:“长姐,宗儿怎么了,没有摔着哪里吧?”

    没等刘据开口,就有几位保姆围过来,把哭闹的曹宗抱起来浑身上下检查了遍,别说伤口了,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可他就是哭个不停,眼角的眼泪毫不作假。

    众人起初还在纳闷,这是还有哪里没有注意到吗,要不要把医官请来瞧瞧。

    卫长公主先是微微蹙眉,见儿子哭归哭,眼神却是死死盯着霍嬗,顿时就明白了,轻笑道:“据儿,宗儿是在不高兴你把嬗儿抱走了呢。”

    “啊?!”刘据一脸愕然,写着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他们不是在打架吗?怎么还舍不得分开了?”

    刘据不明所以,他怀里的霍嬗更是懵懵懂懂,他欢快地吐着口水泡泡,还把肉乎乎的双手不停地往刘据的脸上拍去,笑得可欢了。

    “嬗儿,你别乱动,你再不听话我就不抱你了。”霍嬗年纪小,力气也不大,打人倒是不疼,不过他的手晃来晃去,挡住了刘据的视线。

    刘据手忙脚乱地握住霍嬗不听话的手,把他往榻上一放,挨在曹宗身边坐好。

    果然,曹宗看到霍嬗回来就不哭了,还伸手去拉他的手,想要和他一起玩。

    但是霍嬗却舍不得离开刘据,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打了刘据的脸让他不高兴了,不仅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还不停地把自己的小胖脸往他的脸上贴去,像是要讨好他似的。

    曹宗见霍嬗只顾讨好小舅舅却不肯陪自己玩,扁扁嘴巴就开始哭。

    刘据被霍嬗扯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刚想换个不那么别扭的姿势,却被霍嬗误会,以为他不理自己了,于是小家伙张开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一时间,椒房殿内哭声震天,保姆们倒是尽心尽责地上前哄着,只是两位小朋友哭的频率有点不同步,好容易哄好了一个,他见另一个还在哭,马上就很有义气地陪着哭上了。

    见此情形,卫长公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诸邑公主更是笑得喘不过气。

    刘据夹在小侄子和小外甥中间左右为难,他跟霍嬗亲近,曹宗不高兴,他不理会霍嬗,霍嬗又不满意了。至于他去亲近曹宗,不好意思,那样更糟,曹宗不理他,霍嬗不乐意。

    那一天,刘据可以说是从椒房殿落荒而逃的,走的时候很是有些狼狈,衣服都被两个小恶魔给扯乱了。这对刘据而言,算是一次极为难得的经历。

    回到太子宫,刘据忍不住向霍光抱怨,明明嬗儿和宗儿都是很可爱的小孩子,为什么他们两个遇到一起,就会变得那么可怕,他简直招架不住。

    霍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道:“难怪兄长会说,殿下小时候不爱跟卫家表弟一起玩。”霍嬗和曹宗只有两个人,还是偶尔遇到的,卫家却有四个年龄相近的小男孩,光是想想就很可怕。

    刘据似是被霍光的话触动了,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阿翁让路博德在昆明池操练水战,去病哥哥经常会去那边,无忧和伉儿他们也都过去玩过,子孟,我们也去吧?”

    霍光闻言有些惊诧,再一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便问道:“陛下会让你去吗?”

    刘据一愣,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个很重要的问题,忙补充道:“应该会吧,要不我去问问他好了。”

    晚些时候,刘据特地去了宣室,问皇帝自己能不能在完成功课以后去昆明池那边玩。

    皇帝扬了扬眉,笑道:“为何不能?大汉的太子岂能不通军事,据儿啊,你就该多往军营跑跑,多看看,多学学,不要一天到晚就埋在五经六艺里头。”

    得了皇帝的允许,刘据往昆明池跑得可勤了,让被卫青管束着只有得到特许才能去一回的卫无忧兄弟几个特别羡慕。

    看多了士兵们的操练,刘据经常也会提出自己的问题,结果却是问得骠骑将军抓狂。

    最后,霍去病这样告诉刘据:“据儿,你闹不明白仗究竟要怎样打没关系,现在有舅舅、有我,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为你做这件事,你只要知道该往哪里打就行了。”

第016章 必战之战() 
霍去病的话,刘据似懂非懂,他隐隐觉得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但他知道,表兄肯定是为自己好的,就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皱着眉头、咬着下唇,似在思索自己刚刚说的话,霍去病问道:“据儿,你可见过陛下问起每场战事的细节吗?”

    刘据下意识地摇摇头,阿翁如何会问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只有他会缠着舅舅和表兄讲打匈奴的故事,姐姐们更夸张,她们甚至问过匈奴女子穿什么衣服之类的怪问题,舅舅和表兄哪里会留意。

    不等刘据开口,霍去病继续道:“陛下自然是不会过问的,他想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刘据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不能对兵事一无所知,可他也不需要样样皆知。

    刘据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忽地亮了,他唇角微扬,笑道:“去病哥哥,我明白了。”

    那日过后,刘据往军中跑的次数就有所收敛了,更多的时候,他会去宣室陪皇帝处理政事。

    长子愿意亲近自己,皇帝是极满意的。毕竟,刘据是皇太子,虽然他给他安排的师傅都是饱学之人,可有些东西,师傅们是不能教他的,只能靠他自己领悟。

    许是被霍去病在河西的三战三捷吓到了,元狩三年的匈奴人格外安分,没有挑起任何战事。

    皇帝并不满足于这种安分,他在积极地筹划战事,他想越过大漠,和匈奴人打一场决战。

    满朝文武都不理解皇帝的野心,在他们看来,匈奴人已经先后失掉河南和河西之地,退居大漠以北,无法再对大汉造成大的威胁。

    如此情形之下,皇帝不想着如何填满由于连连战事空掉的国库,反而还要继续和匈奴人开战,实在是有些不明智,也让人看不懂。

    刘据便是属于看不懂的人之一,但他不会再像梦里那个天真的小太子那样直白地对皇帝说:“阿翁,我们不要再打仗了好不好?”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好在那场战争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从此以后,漠南再无王庭。

    然而此刻,皇帝看着大将军和大农令分别呈上来的折子,面色却是铁青。

    刘据原本在写自己的功课,他写一会儿就停下笔,往皇帝那边看一眼,再重新提起笔接着写,写不多时又故态复萌,再一次把笔停下,小心翼翼地往皇帝脸上撇去。

    刘据觉着自己的动作很小心,肯定不会被注意到,却不知皇帝早就看到他的小动作了,只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开口,故而一直没有搭理他。

    不想刘据就是时不时地偷看下,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终于,皇帝看不下去了,厉声道:“据儿,凡事不可三心二意,你在宣室尚且如此,在老师面前岂不更加放肆?”

    刘据没料到自己会被皇帝抓个正着,还被指责学业不认真,忙认错道:“阿翁,儿臣知错了。可我平日上课,都没有走神的,真的没有。”

    “那你今日频频走神又是为何?”皇帝不紧不慢地问道。他当然知道太子素日都是极用功的,否则他问话的语气,也不会是这般缓和。

    刘据抬眼,见皇帝的脸色比起先前似乎好看了些,方鼓足勇气问道:“阿翁,你是在生舅舅的气吗?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皇帝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据儿为何会这样想?”

    “嗯……”刘据犹豫了下,缓缓道:“阿翁在看舅舅写的折子,看了很久……”

    皇帝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难解,他伸出手,揉揉儿子的脑袋,一时却不说话。

    刘据紧张地吸了口气,忐忑道:“阿翁,我是不是问错了?”皇帝虽然同意让他在宣室待着,却没说过他可以随意开口,今日要不是看皇帝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他也不会多看了几眼。

    “据儿,你来看看你舅舅写的折子。”皇帝并未生气,反而把竹简递给了儿子。

    刘据接过竹简,没有马上翻看,而是仰脸问道:“我真的能看?”以往,皇帝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跟他说起朝上的事,可奏折什么,却是从来没有给他看过。

    “朕给你的,有何不能?”皇帝需要担心的,是太子能不能看懂大将军的折子。

    果然,刘据刚看了两列字就遇到了不认识的,此外还有认识却不解其意的,好不容易才在皇帝的指点下连蒙带猜地把折子看完了。

    看到儿子放下竹简,皇帝挑眉问道:“看完了?可看懂了?”

    刘据微微点头:“这是大军远征漠北需要的用度?”他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切。

    “你再看看这个。”皇帝说着把大农令的折子也给了儿子。

    刘据这回倒是看得很快,也没问皇帝不认识的字,直接道:“大农令说国库没钱?”这事儿他有印象,兼之皇帝难看的脸色,猜到并不算稀奇。

    如此一来,刘据有点明白皇帝为何如此生气了,因为国库没钱支撑他的远征计划。

    于是他问道:“阿翁,匈奴人已经退到漠北了,还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吗?”这也是许多人反对跨漠作战的原因,战线太长,补给困难,又是深入匈奴腹地,稍有闪失,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据儿,你知道漠北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刘据想了想,沉吟道:“儿臣听说,漠北是苦寒之地,水草不丰,人畜不旺……”

    “是啊,水草不丰,人畜不旺。”皇帝重复着儿子的话,随即肃色道:“匈奴远遁,逃至漠北的蛮荒之地,可不是扎地生根,而是暂避汉军锋芒,休养生息,发展壮大,以图日后南下劫掠。”

    “所以阿翁要趁匈奴人尚未缓过神来,给他们致命一击?”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可刘据的语气却是很肯定的。

    皇帝赞许地点点头:“据儿,你说得对,是要给匈奴人致命一击,毕其功于一役。”

    刘据汗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不是知道漠北决战就发生在明年,他如何能说出这些。

    仗是肯定要打的,没钱不是理由,东郭咸阳、孔堇和桑弘羊等人被皇帝指使地团团转,内朝每日的议题就是商议各种敛财的方法。

    刘据对战事的筹备不感兴趣,他唯一担心的,是届时会跟着卫青出征的李广。

    这位终其一生也难封侯的老将军在人生的最后一战再次迷路了,未能参与至关重要的漠北决战,愤愧之下,以死谢罪。

    李广死后,他的儿子李敢把他的死归罪于大将军卫青,并因此闹上了长平侯府,甚至用匕首刺伤了毫无防备的卫青。

    霍去病得知此事,在上林苑公然射杀了李敢。皇帝闻讯气极,遂把霍去病逐去了朔方。皇帝的本意倒不是真要冷落冠军侯,只不过想让他去边境晾一晾,暂且避避风头。

    毕竟,李敢是皇帝亲封的关内侯,是在漠北之战跟着霍去病立过功的。

    若是换成其他人,胆敢公然射杀朝廷大将,皇帝直接就会了结了他。也就是那个人是霍去病,皇帝才会想方设法为他隐瞒,并且打算风头过后再对他委以重任。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霍去病此去朔方,就再也没有回来。

    尽管梦里的事尚未发生,可只要想到那一幕,刘据就会冷汗涔涔。

    不行,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悲剧真的成为现实。

    刘据首先想到的,就是阻止李广出征。他不出征,就不会迷路,更不会自尽,李敢也就不会因此去找舅舅的麻烦。李敢不做出伤害舅舅的行为,去病哥哥自然不会杀他,也就不会去朔方。

    至于霍去病的死和朔方有没有直接联系,刘据不敢深想。

    可是怎样才能说服阿翁放弃李广呢,刘据被自己出的题目给难住了。

第017章 呼之欲出() 
关于漠北之战,刘据知道的只有大概过程和最后结果,却不清楚其中具体的细节。

    若不是李广的死会牵扯出后面的诸多事宜,刘据根本不敢插手他并不熟悉而且目前也没有发言权的军中要事,他只要安安静静地等着舅舅和去病哥哥传回捷报就好,就像之前的河西之战。

    刘据很怕自己无意中触及了什么东西,影响到舅舅和去病哥哥原本可以顺利取得的大捷。

    但是李广的自杀实在是影响深远,如果不能阻止他随军出征,后面那些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会一件件的发生,比起现在更加让人感到棘手。

    只要李广死了,李敢不记恨舅舅是不可能的,把愤怒和仇恨记在他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大将军,也比承认自己的父亲不擅长主动出击,战场失期乃是自身无能更容易接受。

    而李敢既然有胆量冲进长平侯府去找舅舅算账,就要有迎接来自去病哥哥的满腔怒火的觉悟。

    刘据一向觉得,他的舅舅是个待人很温和的人,有时候甚至是以德报怨。比如李敢上门刺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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