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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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刘据-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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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霍光的话太有道理,刘据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想霍去病和霍嬗了,毕竟在他所有的亲人里,目前不在长安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

    可他的“想”和霍光所谓的“想”,绝不是同一个概念。刘据偶尔会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霍光吗?为何他的有些举动,完全不符合他小心谨慎的性子,他都有点看不懂他了。

    若是刘据仔细想想,他就会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从征和二年到地节二年,这中间有二十三年的时间是刘据没有经历过的,所以霍光对他的了解一如当年,而他再看霍光,就会有种雾蒙蒙的看不清楚的感觉。

    刘据想了想,缓缓道:“子孟,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霍光找他找得辛苦,而他躲他,何尝不是费尽心思,偏偏有些事情,他还是不好跟其他人商量的,因而刘据很怀念他的身份还没有被霍光戳穿的日子,早知道他就该更小心点的。

    “不好。”霍光摇头,一字一顿地用非常郑重的语气说道:“微臣志在必得。”

    “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刘据一向不爱发火的,此时的脸色却是阴沉到了极点。

    霍光站起身,单膝跪地道:“微臣不敢作此妄想。”

    “不敢?”刘据冷冷哼了声,“你分明就是这样想的,还说不敢?”

    “微臣绝无此意,还望殿下明察。”霍光的语气波澜不惊,毫无惊慌之色。

    刘据霍然起身,微微弯下腰,脸几乎贴到了霍光脸上,哑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执迷不悟?”像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霍光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关系搞成现在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

    “因为——”霍光拖长了声音,良久方道:“在殿下看来,我们或许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可微臣……微臣却在没有殿下的世界生活了整整二十三年,也思念了殿下二十三年……”

    在刘据不知道的二十三年里,霍光从光禄大夫一职爬到了大司马大将军,他是孝武皇帝托孤的首席辅臣,他在昭帝驾崩后行过废帝之举,为人臣子,霍光早已做到了极致。

    重来一回,霍光不能说是无欲无求,可他对权力的追求,真的是没有原来那般执着了,而且他也清楚,如果刘据顺利登上皇位的话,他反而不可能得到昭宣两朝显赫的权势。

    纵然如此,在椒房殿的前殿见到记忆中天真的小太子时,霍光还是暗自发誓,这回他一定要保护好他。如果上苍足够地眷顾他,也许有一天,小太子最终会长成他记忆中他的模样。

    后来,太子殿下真的回来了,霍光的心情也就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他不想再像从前那样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他想要太子殿下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更渴望得到他的回应,他希望在他的心里除了兄长,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子孟……”刘据语塞了,霍光说的那种滋味,他也是体会过的。

    霍去病去世后的很多年里,他都不敢太想他,因为每每想起,都会心痛到彻夜难眠。

    就在刘据失神的时候,霍光抬起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这是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没等刘据回过神来,霍光就放开了他,还径自站起身来,握着刘据的手问道:“殿下,今日是皇孙的满月礼,你出来太久,似乎不大好。”

    刘据猛地缩回自己的手,狠狠瞪了霍光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霍光不以为杵地笑笑,紧紧跟在刘据身后,不要以为他没看到,太子转身的时候,他的耳根红了。

    快回到太子宫的时候,刘据突然站住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子孟,不许再对孤有无礼之举,否则……”刘据顿了顿,发现在舍不得对霍光下手的前提下,他竟然没什么可威胁他的。

    于是,刘据又瞪了霍光一眼,扔下他在殿门口,自己独自进去了。

    霍光忍了忍,可惜没有忍住,唇角不可自抑地向上弯起了些许的弧度。

第045章 诸王就藩() 
眼看着孙子都满月了,太子也开始入朝学着听政了,皇帝开始考虑他的小儿子们的前途,他们的年龄也都不小了,留在京城无所事事也不像话,还是各自去了自己的封地比较好。

    消息一出,各人的反应大不相同,刘据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前世,他的弟弟们就藩的时间比现在更早,可那不是皇帝主动提出的,而是霍去病两次上书还有群臣呼应,才让皇帝做出决定的。

    虽说如果是皇帝本身没有这个意思,谁上书也不见得管用,可他迟迟不做决定,非要等有人表态了才能下定决心,可见心里还是有过犹豫的。

    如今,弟弟们就藩的时间虽然推迟了,却是皇帝主动提出来的,在刘据看来,无疑是皇帝对他的一种肯定,他觉得太子做得还不错,主动帮他扫除障碍了。

    三位即将就藩的小皇子里,刘闳算是最平静的一个,他生母早逝,父皇待他虽比两个弟弟强些,但也有限,他无论个人能力还是母家势力,跟太子兄长都是不能比的。

    与其留在宫里不得自在,刘闳倒是希望早日去了封地。他的封地是生母在世时为他讨来的,乃是富庶的齐地,就藩后远离皇帝和太子,凡事皆可自己做主,刘闳没有不愿意的。

    反而是李美人那边,听说儿子要就藩了,心里极是忐忑。她虽不得宠,到底有两个儿子在身边,不管皇帝宫里进了多少新鲜的美人,看在儿子的份上,每个月总要去她宫里一两次。

    如果刘旦和刘胥去了封地,她只怕是再无缘见得君面。除此之外,李美人还有重担忧,就是不知两个儿子会被皇帝封去哪里,想来是不会赶得上刘闳的齐地的。

    当然,李美人担忧归担忧,皇子封王就藩这样的大事,她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只能安静地等待皇帝给出的结果。

    最终,皇帝封了二皇子刘闳为齐王,三皇子刘旦为燕王,四皇子刘胥为广陵王。

    刘据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皇子封王就国可不是今天说封明天就能去的,封地的选择和属国的官员配置都是要提前做好功课的,所以哪怕分封的时间点变了,结果也不易改变。

    刘旦和刘胥去了各自的封国,最难过的无疑是李美人,一方面她思念不在身边的儿子,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自己彻底被皇帝遗忘。

    李美人年轻时就不曾得宠,她也不敢妄想年老色衰了还能得到皇帝的青睐,她只是希望,自己在皇帝心中微薄的存在感不要荡然无存了。

    某日,鄂邑公主进宫探望生母,母女两个就商量起了这件事。在宫里,不仅嫔妃们要争宠,皇子皇女们也不例外,父皇只有一个,没有那么多宠爱可以分到每个子女身上。

    当今皇帝是个对子女比较淡漠的父亲,他除了皇太子和卫长公主,对其他儿女都不怎么在意。

    阳石公主和诸邑公主是皇后所出,在皇帝眼中尚且还是小透明,更不用说李美人生的鄂邑公主了。毕竟,皇帝再忽视阳石公主和诸邑公主,她们也是太子的同胞姐姐,总有好日子在后头。

    而刘旦刘胥去了封地,就是无诏不得回京了,鄂邑公主要想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必须另辟捷径。

    皇帝信方士,这在宫里不算秘密,之前的李少君、少翁等人,得宠时可谓无所不有,若是有皇帝信任的方士美言几句,岂不事半功倍,所以李美人就想给皇帝推荐两位得用的方士。

    可惜她身在宫里,娘家也没什么得力的人,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灵验的方士可不是好找的。

    谁知鄂邑公主听了李美人的话却是面上一喜,原来前些日子,乐成侯的姐姐康王后给他推荐了个方士来,希望他能举荐给皇帝,他们不敢贸然上书,正留在府上观察呢。

    闻及此言,李美人忙问道:“那位方士什么出身?术法可还灵验?”要给皇帝推荐方士,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就行的,非得术法灵验不可,不然把人荐了上去,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

    鄂邑公主沉吟道:“栾大原是胶东王的宫人,以前曾与文成将军少翁同师学习方术,后来做了胶东王的尚方。胶东康王死后,因康王后无出,由妾室所出的长子刘贤继承了王位。康王后与新王不合,相互间明争暗斗,她听说文成将军已死,而父皇又后悔他死得太早,就想把栾大推荐上来。”康王后的目的是对皇帝谄媚,栾大若是毫无本事,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此说来,那个栾大倒是有几分本事的?”听过女儿的话,李美人有些动心了。

    “尚在观察,但愿属实。”有少翁的前车之鉴,尽管栾大是乐成侯的亲姐姐荐过来的,鄂邑公主与乐成侯仍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把栾大留在府中住下了,务必要了解清楚才敢向皇帝上书。

    当日的少翁,初到皇帝身边时也是有几分神通的,他成功地召回了王夫人的魂魄,还主张祭祀太一神,并告诉了皇帝驱赶恶鬼的方法,因而被封为文成将军。

    一年后,少翁的术法开始失灵,他害怕失了皇帝的欢心,就自己在绢帛上写了一幅字,再把绢帛拌到饲料中,让牛吞了下去。

    某日,少翁请皇帝到甘泉宫去求仙,他让手下人牵着牛走过,指着牛说:“陛下,此牛腹中有异物。”说着他就掐指开算,随即笃定道:“陛下,此乃天书。”

    皇帝兴起,当即命人把那头牛宰了,果真从牛腹中扯出一条绢帛,上有字迹。

    手下人把帛书呈送上来,心中都佩服少翁果真是仙人,皇帝却是生了疑心,因为他发现,绢帛上的字和少翁的字有相似之处。皇帝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下令砍了少翁。

    但是后来,想起少翁之前灵验的那些术法,皇帝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早砍了他,也许他还有些自己未能见过的法术不曾使出来也不一定。

    暗中观察了栾大一些日子,鄂邑公主和乐成侯见他果真有些神通,就由乐成侯上书,向皇帝推荐了他。皇帝听说栾大和少翁师出同门,心里很高兴,马上就把人收下了。

    刘据闻讯,不仅对栾大没有好感,连带着对鄂邑公主,也有些看不顺眼了。

    刘据生平最恨那些方士,觉得他们终日无所事事,除了胡说八道蛊惑人心简直一无是处。偏偏皇帝信得要命,哪怕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换一个方士来,他居然还是会信,让刘据很是无语。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好方术,下面的人投其所好,推荐方士乃是必然。刘据理解鄂邑公主想要讨好父皇的心情,可他对她的行为,还是感到非常的不满意。

    “鄂邑公主此人,行事不乏胆识,却没有相应的眼光。”见刘据在言语间对鄂邑公主有所不满,霍光淡然地说了句。比起太子殿下,他对鄂邑公主的了解更加全面。

    “哦?”刘据微微挑眉,“看来皇姐在日后定是做了什么让子孟极不满意的事情。”刘据眼中的鄂邑公主,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她与霍光若有恩怨,只能发生在昭帝一朝。

    见刘据一语中的,霍光不置可否,只轻轻说了句:“她想要我死,这算不算?”

    “结果如何?她输了?”在霍光给刘据讲述的有关昭宣两朝的事迹中,鄂邑公主的部分属于一笔带过的内容,他除了说过她曾进宫抚养尚未成年的昭帝,基本就没提起过她。

    “公主若不输,输的便是……”霍光略微颔首,因不满他不许她的情人封侯,鄂邑公主和上官家、桑弘羊联手,企图扳倒他,事败后自尽身亡。

    “尚未发生的事,我们提它何益?”刘据从书案后站起身,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子孟,我们走,去见识下五印将军的神通之处。”

    霍光不动声色地扯扯唇角,他不打算提醒刘据,自己严格来算已经不是太子宫的人了,他是皇帝身边的奉车都尉。难得太子近些日子不再那么抗拒他,他当然不会给自己自寻麻烦。

第046章 天狗食月() 
虽然刘据极不喜欢栾大这个骗子,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首先,栾大长得好,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其次,他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都很诚恳,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对他产生信服;最后,栾大这个人还特别会说话。

    刘据与霍光赶到的时候,栾大正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而皇帝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见此情形,刘据不着痕迹地微微蹙眉,他是真的不明白,栾大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他父皇是如何信以为真的,就算栾大再怎么说得若有其事,仔细想想也不难发现其中的荒谬之处。

    刘据进门时,栾大正说得兴起,皇帝看到太子来了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刘据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对栾大的不满之情,拉着霍光悄无声息地进了门。搞错没有,他没怪罪栾大没对他行礼就算很客气了,父皇还不让他打断栾大说话了,真把他当成神仙了不成。

    刘据素来不喜方士,以往的李少君、少翁之流,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难得凑回热闹,谁知一进门就听到栾大在大放厥词,不免有些怒火中烧,差点在面上表现出来。

    霍光察觉到刘据眼神中的寒意,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提醒。

    刘据转头瞥了霍光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面色再无异常,他刚刚只是被惊到了。

    栾大说话有个特点,就是不管他说的内容有多不靠谱,表情都会特别专注,语气也会格外诚恳,或许他是要先说服自己信了那些话,然后才能让别人跟他一样相信。

    刘据放开霍光的手,专心去听栾大说话,只听他言辞恳切地说道。

    “臣经常往来于海中,会见安期生、羡门高这些仙人。他们因为臣的地位低贱,不相信臣的话,又因为康王不过是一个诸侯,不足以把神仙方术交给他。臣的师父曾经说过:‘黄金可以炼成,决口可以堵住,长生不死药可以得到,仙人亦可以招致即来。’但是臣恐怕再走少翁的老路,被诛而死,就会使得方士人人掩口不言,怎么还敢再谈方术!”

    见栾大欲擒故纵,刘据不由眉头微皱,如此破绽连天的话,亏得他能说得那么像回事。

    不料皇帝却道:“文成将军是吃马肝死的,并非是朕杀了他。先生倘若真有修成神仙的方术,朕对爵禄等赏赐绝不吝啬!”很明显,皇帝已经是信了栾大的话。

    闻及此言,刘据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少翁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他岂有不知道的。当然,他的父皇爱面子,不愿叫人知道自己被人骗了,故而做了一些隐瞒,这是可以理解的。

    可问题是,少翁都不可信了,号称跟他师出同门的栾大,他怎么就信了呢。

    刘据直直凝视着栾大,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端倪来,不想栾大很是端得住,在皇帝和太子的双重注视下还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他略顿了顿,继续道:“臣的师父不是有求于人,而是人们有求于他。陛下若是一定要招他来,就要让招聘的使者地位更尊贵,使他做天子的亲属,以客礼对待他,不要卑视他,让他佩带各种印信,才可使他传话给神人。即便这样,神人来与不来,尚在二可。总之,致尊敬崇求访神人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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