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在我这里没有可，只有是。”
“……是。”
可这上面有些地方的字迹都看不清楚了。宋惜文在心里默默一句。
“文儿。”
宋惜文回头一看果然是周疚。
“她那个人一向如此，尤其是在试药的时候格外霸道，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她。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等她结束以后再问她就好。”
宋惜文依言去了旁边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无视掉周疚左避右闪的样子。
“尊主，我有一处不明白。”宋惜文拿着书，指着上面用毛笔标记的地方。
“哪里？”春伶挥挥手，指挥那些侍卫把那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拖了出去。
反复解释了几遍，春伶终是不耐烦了，正巧周疚还在这里：“你这徒弟在医术上并无天赋，你真的确定让她学吗？万一做的是无用功呢？”
“老夫原本也不奢求她医术有多么精湛。”周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现在的情况他是早有所料。
“那就随便你们好了。”既然如此，她就没有必要把过多的精力投入道谢没有天赋的人身上了。
“师父，徒儿我天赋不足，可能……”当初她和春伶说好的，春伶只负责指点她，并不想与她有师徒之名。原来以为春伶是因着周疚的缘故，现如今看来却是她不够资格。
“那个女人你不要理她。她一开始还不是一样。”周疚似是回忆般的说道。
“还是文儿你对自己没信心了吗？”周疚也推了一杯茶给宋惜文，听着她明显信心不足的话。
“自然不是。”宋惜文自知悟性不高，这是她的短板。就算是不承认也是事实。
“勤能补拙。拿出你当时学习媚术的劲头来。”
“师父你知道啊？”宋惜文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瞒过周疚了。
“当时你每晚拉着梦姬去后山练习，真当为师不知道吗？不过也多亏如此，你还不是在一年的时间里把媚术学习的差不多了吗？”周疚拍拍宋惜文的肩膀，“你可不能丢为师的脸，让春伶那个女人看扁了。”
“徒儿明白。”
“不仅是明白吧？”
“当然，是必须。”宋惜文抬头直视周疚的眼睛，肯定的说。
“那为师就放心了。你努力吧。”天暗了，周疚取来一盏烛光，手指一弹，顿时光亮。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宋惜文把那些药材分门归类地整理到春伶指定的地方。
“你走吧。”
春伶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宋惜文有点蒙，着实反应不及。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了。”春伶拿过宋惜文手里的药筐。
这意思是她成功了？想着，宋惜文就要朝春伶一拜。但却被春伶阻止。
“我说过的。你我之间并没有师徒名分，不必拜我。”
“可你对我有教导之恩。”
春伶实在是拗不过她，所以宋惜文还是拜了下去。
“先生，若将来有用得着宋惜文的地方，宋惜文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春伶不愿意让她喊她师父，她喊句先生总可以了吧。
春伶却差点被宋惜文的那个称呼给呛死，什么玩意，她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别人这么称呼过她，着实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随便你好了。行了，快滚吧。那个死老头还在等着你呢。”春伶一挥衣袖，就把宋惜文给赶走了。
但回头看着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地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
“春伶，不是我说你，你找个人陪陪你不好吗？一个人多寂寞孤单啊……”耳朵边突然响起周疚时常的唠叨。
再一次把哀嚎的物体扔进笼子。真是个笨蛋老头，她可是春伶，才不会孤独寂寞……
不过宋惜文那丫头……，哎，还是超越不了她……
宋惜文看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先生她还是一样，喜欢嘴硬心软的。
“大小姐，你八成是被尊主给轰出来的吧？”虽然是疑问，但徐白愚用的却是肯定的语句。
“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惹火我，毕竟对你而言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宋惜文动作轻柔的拍拍炉壶。
但却让徐白愚有些不寒而栗。他在考虑现在开口求饶，宋惜文会放过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都在呢？”周疚一走进来，就看到宋惜文含情脉脉（？）的看着徐白愚所在的炉壶。这两个是在他没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这是太可惜了，他居然错过了。
“师父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可以吗？”宋惜文白了周疚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就是啊，师父。”徐白愚附和道。他是感谢周疚的，感谢他让自己想开了。
“咳，那我们就办正事好了。文儿，你搬。”
其实正事不是重点，让我来搬才是重点吧。宋惜文认命般的走向炉壶，比之当时可以说是十分轻松了。
“看来那个女人教会了你不少的东西。”周疚才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吃味呢。
“嗯。”宋惜文没有否认。心里也感激着春伶。
“我们走。”
咦，师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生气了？
第八十六章 多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周疚一展衣袖，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重点到底是那朵？”宋惜文绕过周疚，看着荷花池中无数的莲花，实在是分辨不出究竟那朵才是她当初看到的那朵。
“在哪。”周疚往里面一指，宋惜文抬眼看去，一时不妨被周疚推入池中。
暗道周疚的无聊。宋惜文等着被水淹没的感觉，但什么也没有。
“睁开眼睛吧。你没沉下去。”周疚扶额，他有那么不可信和喜欢恶作剧吗？
宋惜文可没有心思去看周疚的表情，她只是好奇她脚下的池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但她为什么没有沉下去。
“好了，别看了，快去拿那朵莲花，就在你后面。”
宋惜文回头一看，果然是在哪里。一步一步走过去，就没有机关也没有怪兽的，完全就是没难度嘛。宋惜文轻轻松松地把那朵莲花折了下来。
“我拿回来了？可是该怎么用？”连衣角鞋袜都没有沾湿，果然这池水很神奇。
“给我吧。”周疚手有些抖，就在快要接过的时候，一个不稳，那莲花就掉在了地上。
“师父您没事吧？”宋惜文这才注意到周疚整个人都抖得厉害，脸色也白的吓人。
周疚一个激灵，马上蹲下捡起那莲花，抛给宋惜文一个小瓷瓶：“为师怎么可能有事？你先把这个小瓷瓶装满血。为师去准备。”
当然也没忘记把徐白愚给带上。只留下宋惜文一个人莫名其妙。
“西童，师父他怎么了？”等了一会也不见系统回话，就又唤了一声，“西童？”
“……，主人麻烦您还是当我不存在好吗？”作为刚刚唯三看见的人（东西），系统觉得它还是不要多话的好。毕竟那和它没关系。它只要做自己的事就好。
之后任由宋惜文怎么叫，它都不再作答。
在心里把那两个走掉还有一个不理自己的骂了个遍。宋惜文也是没辙，还是拿着那个瓶子，指甲在手臂上一划，装满再说。
“刚才你也都看到了吧？”周疚跟逃命一样跑到了他平时练功的石室，把炉壶一放，问道。
“都看到了。”徐白愚如实回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不过周疚应该不会就是问问他看没看到，“徒弟愚笨，还请师父明示。”
“我想你……”
宋惜文一进来就把瓶子递给周疚，同时也看了看周疚的神色，嗯，与平常依然无异，“师父，这是你要的血。”
“好。文儿坐到中间去。”
宋惜文听话地走到周疚指定的地方，老老实实坐下。
“你只需要集中精神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惜文依旧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茫之中，既然把周疚摇醒，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明天，老夫就在众妖面前，宣称你是我的徒弟。不过他们都认识你，保险起见，你还是把梦姬给叫回来好了。那为师就不打扰你们了。”
周疚一说完就不见了。
“走的真快。不对，我们？”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宋惜文僵硬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笑得一脸狐狸样的徐白愚，不对，徐白愚现在也是狐狸了，不过这笑让宋惜文想起了让她心情很不好的凌启墨。
徐白愚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幽怨的看着宋惜文：“大小姐，好歹我们也这么久不见了，您就这么对我。”
“很好。这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当初和徐白愚相处的感觉又回来了。真是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徐白愚察觉到宋惜文的心情转好，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大小姐，既然属下现在也是狐族的一员，不妨请您教导属下如何修行狐族秘术。属下若能学成，对大小姐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徐白愚啊。”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不过徐白愚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属下在。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咔嚓一声，宋惜文的握着的石桌桌角碎成粉末，站起身来，宋惜文朝徐白愚走来，没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温柔一分。
宋惜文的手就快触到徐白愚的脸时，徐白愚本能的一躲。
“你躲什么？”似是不满徐白愚的躲闪，宋惜文埋怨道，脚上更近一步，把徐白愚压制在墙角，凑到徐白愚的耳边，吐气如幽，“你怕我？”
“属下不敢。不过大小姐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点。”而且好像角色还反了。当然最后一句话。徐白愚也就敢在心里说说。
“真是反了你了。还敢跟我提这件事。”宋惜文话音未落，就左手握拳击穿了石壁。
“是是是，属下以后一定不提。大小姐那是为了长远考虑，一时间做出的权衡之计。属下明白。”
“你还敢说。”宋惜文手上又一用力，那石壁缺口处有多了几处裂痕。
“属下不敢再说了。所以请大小姐高抬贵手。”徐白愚嬉皮笑脸地把宋惜文的手从自己脸旁拿下来。
她怎么感觉徐白愚变成妖族后，越发没脸没皮了。
不过……
“大小姐您究竟对属下做了些什么？”徐白愚只感觉身上奇痒难忍，只想脱了衣服，在地上打滚。不过幸而妖族的忍耐力强大，他到现在还能勉强维持住形象，还有余力问宋惜文。
“没什么。就是下了点药。半个时辰，药性就自己解了。”
说完，就不再理徐白愚软磨硬泡的求饶。
师父说的对。她是应该把梦姬叫回来。至于东菊还是让她在魔宗待着吧。
当时她让东菊和梦姬分别回魔宗和平阳门，就是让她们稳定住时局。现在又让回来……看来她要多发展几个心腹了。不然真的要忙不过来了。
“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宋惜文被突然靠近的徐白愚吓了一跳。
“你怎么好了？”她的药难道出错了。没道理……
“放心，要没错，只是属下的修为比之前高了。大小姐还是以以前的量，当然药效不足。”徐白愚笑的欠扁。
“不早说！”直接把徐白愚打翻在地上。还是下的药太轻了，下次一定要让他痒上三天三夜……
八十七章 出事（）
“大小姐，您召属下回来是有什么事吗？”宋惜文前几个时辰才传信给梦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到了。
“师父说明天有些事需要你的出面……”宋惜文大体对梦姬解释一番，因为具体的还需要周疚来说，“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那你就去找师父吧。”
过了一会儿，梦姬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再加上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惜文按了按太阳穴，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头疼。一定没好事。
“好事坏事？”
“这个……对您而言大概，不应该是好事……”梦姬在犹豫着如何开口。
“你还是直接说是什么事吧？”被梦姬这么一说，宋惜文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是林原受伤了。还有宋夫人她病重。”梦姬也是无可奈何，怎么这两事还撞一起去了，这不是成心添堵吗？
“哦。乐儿回去了？”那个人病重，乐儿想必是一定会回去的。
“是，宋家主传信到平阳门，要小师姐回去侍奉。”梦姬还记得宋惜乐接到信时担心的样子。
也是，她现在身在魔宗，宋惜安又不见踪影，也只能让乐儿回去了。
宋惜文考虑一下，决定还是在明日之后也回去一趟，虽然那个人的病重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要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还有另一件事……
“林原是怎么回事？”以林原的修为还有平阳门的守备力量，若是有人能把林原击伤还真是了不起的角色。
梦姬听到宋惜文提及此事，也是频频皱眉，这件事着实有蹊跷之处，照理说是不应该发生的。
“不知道是谁做的？”宋惜文见梦姬面露难色，就知道此事只怕是毫无进展。平阳门果然还是一群没有用的饭桶。当然乐儿除外。
“说是魔修所为。”真是千篇一律的答复。就连梦姬也忍不住吐槽。
“他们也是够省事的。一出什么事就往魔修身上推。”这回答……，“林原怎么样？”
“伤的很重。不过性命无碍。”大小姐到底还是担心他的。
“没死就行。”林原死了，她应该去找谁算账，“好了。这两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去师父哪里吧。”
第二日清晨……
“大小姐果然风姿绰约。”徐白愚由衷地赞叹。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宋惜文展开双臂，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以黑色为主，红色为辅，有着金线缝制的花纹，长袍着地。漂亮倒是漂亮了，关键是行动不便啊。
“大小姐就辛苦一下。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仪式结束后，就可以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徐白愚上前去，帮宋惜文理了理衣领，“您还是把那些发钗戴上吧。”
宋惜文满头黑线的看向刚才梦姬端过来的一盘子金钗银钗。把这些东西戴在脑袋上，不嫌重吗。
“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无非就是给别人看的，撑撑场面罢了。比起这些，大小姐还是考虑考虑回去以后怎么和魔宗的那些解释的好。”徐白愚有条不紊的往宋惜文头发上佩戴着发钗。
“是该好好想想。真烦啊。”宋惜文任由徐白愚摆弄。徐白愚说的有道理，她这来一趟妖界，就成了狐族长老的徒弟。她要是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凌启墨会揪着这件事，跟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
“大小姐您看看，这样怎么样？”徐白愚在宋惜文的面前凝了一个水镜，让宋惜文看一下她自己的模样。
“看不出你徐白愚还对这女人的头发这么有研究。”即便是她也不会对自己的头发搞这么多花样。
“不是属下的手艺好，是大小姐的条件好。”徐白愚不是很想想起学习如何料理女人妆容的初衷。
“收拾好了吗？”周疚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却不见宋惜文他们出来，就只能进来看看了，看了一眼宋惜文的样子，“很好。我们这就去吧。梦姬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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