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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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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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阴谋浮现() 
到头来最大的赢家却是李正煜。皇帝虽未名言让他继任为太子,但层层递进的封赏却让人一目了然地瞧出他的态度。看起来,李正煜要入主东宫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他再立一次军功或是天降祥瑞之兆,这太子之位便是他的无疑了。至于军功是要有天意的成全,祥瑞却可以靠人为。许多人分析下来,便言之凿凿地认定不久以后便会有预示李正煜为命定的储君的祥瑞之兆出现了。

    与沸沸扬扬的舆论相比,朱家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便显得有些暧昧不明。一方面,他们绝不愿意坐视李正煜做大,另一方面又半推半就接受了皇帝的赏赐。用百顷良田和三个侯爵换掉太子之位,对朱长贵而言绝对是一笔亏本的买卖。但表面上朱家却是荣华至极,一门一贵妃一宰相三公七候,放眼华夏的历史也是少见的荣贵。几日来,背后多少人议论纷纷,朱长贵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摸样,被问得急了,才不咸不淡地回应两句,无非是“承蒙圣恩,朱氏一族必当为后商效犬马之劳”云云。

    李正煜却是实实在在地忙碌了起来。原本他和柳长宁新婚燕尔,应该是时时刻刻黏在一块你侬我侬才是。但皇帝的诏书一下,便无异于棒打鸳鸯。李正炜被废黜之后,东宫中的事务虽是由李玲珑与李正煜代为打理,但是一来权责不明,二来又是风声鹤唳,因为许多事终究是搁下了。这些天,李正煜整日整夜地在东宫中讨论政务,常常是过了午夜才来歇上两个时辰,天未大亮,又匆匆上朝去了。夫妻二人总是聚少离多,连话也说不上几句,可是感情却在这种小别之中渐渐升温。

    柳长宁歇得早,可是李正煜深夜归来时好几次她却都醒了。她带了点恶作剧的心思,便闭着眼睛假作熟睡。李正煜害怕惊扰到她,动作便有些小心翼翼地。他许是有许多话要同她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化作了低低的一声叹息。温热的气息包围在柳长宁的身边,他的吻有时是落在她的发迹,有时是额角,总是轻轻地如同蜻蜓点水,但却带着恋恋不舍的甜蜜。柳长宁便在这个时候恰如其分地醒来,她“咯咯”地笑着,如同孩子一般心无城府。李正煜却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个现行的孩子,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多数的时侯,柳长宁睡的半梦半醒,困得说不出话来,便翻了一个身蹭到李正煜的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带着龙涎香的气息,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她闲来无事,便学着寻常的新媳妇们洗手作羹汤。有时是一碗甜品,有时是加了滋补食材的高汤,用漆盒装了送到东宫里去。等到小太监将食盒提回时,便可以收到李正煜亲手写的纸笺。有时候是一段情诗,有时候是两句叮嘱,虽然琐碎,却让柳长宁不由得红了脸。

    这一日午后,许久不见的秦照却是偷偷地递来了一封密函,内容不过短短数十字,但柳长宁读了却是胆战心惊。她虽然也有隐隐的怀疑,郭婕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潜意识里,又希望是自己庸人自扰,若不然,这事必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到了如今,白纸黑字,再也由不得她自欺欺人。郭婕的死不但有蹊跷,而且是早有预谋。而她的咳喘之症也不是肺主悲或是气急攻心那么简单,而是长期服用伤肺的药物,久而久之,终于一病呜呼。

    柳长宁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那笺纸更是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秋日的枯叶一般。她长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对着那垂手而立的暗卫言道:“近些日子殿下公务繁忙,心系国家大事之余便再无精力去应付这些。此事便暂由本宫来处理,此事有任何的变故都要及时回报。”她见他面露难色,晓得自己中途插手,自然会让训练有素的暗卫有所警惕。便索性做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杏眼微微地眯着,满是凌厉的眼神:“怎么,你竟信不过本宫?”

    那暗卫也是精灵聪慧之人,对李正煜与柳长宁的关系自是清楚不过。他沉吟半晌,终于妥协:“属下不敢,此事但凭王妃处置。”

    柳长宁的脸隐在阴影之中,紧缩的眉头显出她的忧心忡忡。她曾亲眼目睹了李正煜在郭婕死后的伤心与落寞,那张脸上笑意不减,可眼神里却写满了忧伤。也是到了近些日子,因为自己与他的关系日间亲密,那层始终萦绕不去的哀伤才渐渐消退了些。她不敢想象,若是今日坐在这里听完暗卫汇报的人是李正煜,那又该是怎样一副场景?这个总是一脸坚强的男人,怕是会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作出分析,并且让暗卫去进行深入的调查。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是碎成了齑粉,再也弥合不了。她握紧了拳头,一脸坚毅地想着:如今,该换做是她去为深爱之人挡风遮雨了。

    却听得院中传来一声悠长的通报:“齐王殿下到。”

    柳长宁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阵异样的的光芒,看来,李正炽此行必然是别有企图。

    李正炽近日来便像是春天里的小树,蹭蹭蹭地向上长着。虽然一身宽袍大袖难免显得空空荡荡,但个头却已经超过了李正煜。他从门外走来,脸上带着点素日不常见的凝重。他随意地在柳长宁的左首边坐下,便有些急迫地开口说道:“长宁,我此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你答应。”

    柳长宁微微一愣,从李正炽进门到现在,她的心中早已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却不料他竟用了这样一翻开场白,语气还如此的诚恳,当下便有一瞬的沉默。过了良久,她方才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过去也不见你这般客气,如何成了叔嫂倒见外起来。”

    李正炽的声音沙沙的,带着几分焦灼:“方才暗卫可是带回了一封密信?若是我的情报可靠,信函的内容与母后之死有着重大牵连。此事若是处理失当,怕是会给三哥带来厄运。”

    柳长宁对此仿佛并不意外,既然李正煜的暗卫能顺利地从宫中带出秦照的密函,李正炽也必有方法能从她口里探到风声。她将身体稍稍侧过,语气里带着几分探询:“依你所言,此事该当如何?”

    李正炽沉声道:“如今三哥诸事繁忙,此时便有你我来解决可好?”他似乎是探询,但言语之间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长宁认真地瞧着他,终于一点头:“好。”她心中不是不担心,这事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真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又不晓得皇帝会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做动摇国本之事。

    柳长宁与李正炽盘算许久,便愈觉得惊心。据秦照所言,此药无色无味、药效甚微,短时间内并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起码在半年以上,服用者才会渐渐产生出气喘的症状。此时,若是寻常的太医瞧了,也只会认定是偶感风寒。再高明些的,即使瞧出些端倪,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宣扬出来。一来,无论结果是对是错,都免不得受到牵累;二来,若是真有幕后黑手,想来也不是自己轻易惹得起的。思前想后,唯有三缄其口,才能不至于惹祸上身。

    柳长宁一双美目中流露出惊惧的神情:“莫非,母后身中此毒已有数年之久?”

    李正炽本就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如今红着一双眼,那神情便有些触目惊心:“怕是那些人蓄谋已久,从一开始便已经决定了母后的生死。”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后既无争宠之心,总是活得谨小慎微。甚至于为了避开锋芒,一味地称病拒绝父皇的宠爱。那时候,我纵然年幼,也晓得好几次她都险些被人害了。”

    柳长宁半眯着眼睛,里头跳跃着愤怒的火焰:“此事绝与朱昭华脱不了干系。她定然容忍不了任何人爬到她的头上,又害怕你们两兄弟和整个郭家会因为母后而如日中天。因而一开始便存了害人之心,伺机痛下杀手,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越说越是愤慨,最后便挺直了身子,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几案之上:“她害了柳家满门还不知悔改,又要了母后的性命,这一次我定要手刃了她以慰无辜枉死的亲人。”

    李正炽神情凝重地摇头,他伸手按在柳长宁的手背之上:“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他的眼睛像是一泓深潭,一眼望不到底。那种认真和严肃与他素日的个性大相径庭。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却听不出多少愤怒的情绪:“长宁,试着放下仇恨,冷静地想想,这些事可真是朱昭华一手促成?”

    也许是李正炽的冷静与理智所感染,柳长宁澎湃起伏的心绪略微缓和。她伸手将案上的茶一饮而尽,才压低了声线道:“若不是她,还有谁敢对地位尊崇的端妃下手?”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爱有天意() 
柳长宁长太息道:“没想到父皇竟是这般痴情,只是不晓得母妃是否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李正煜伸手揽着柳长宁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些年我一直都误会了他,很难想象,若是我处在他的位置上,忍受着世人的误解与嘲讽,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他叹了口气:“我也曾经担心过,他对我的宠爱与器重不过是阴谋,到头来我会像废太子与燕王那般落得囚禁终生的下场。如今看来,他这些年来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后与我们。我……我……”他连说了好几个“我”,终于才道:“想起我曾经存的那份心,真是要遭天谴。”

    柳长宁柔声安慰他:“父皇隐藏得如此深,连半点蛛丝马迹也瞧不出来。你会如此想也并不奇怪。只是,如今你既已知道了真相,或许可以花些时间来陪伴父皇。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其实也不过是个垂暮的老人,最想要的不过是那一点亲情而已。”

    李正煜在柳长宁的发间留下深深的一吻:“唔,我明白。”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萧索:“人人都以为当了皇帝便能够为所欲为,又有谁知道帝王的无奈与辛酸。也许母后还在奈何桥畔等着父皇吧,到了下一世,希望他们能做一对寻常的恩爱夫妻。”

    柳长宁等李正煜睡着了,又披衣而起,坐在几案前端详那张满是污渍的锦书。她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将那污垢一点点揩了,又将字迹加深了一些。炭盆发出灼人的温度,柳长宁的额上挂满了点点细汗,脸上却是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这张写满了皇帝与郭婕爱情故事的锦书,或许能够抚慰李正煜冰封的心灵。她幽幽地想着,许多年后,当事人都已作古,后人看到这张锦书时,是否回去憧憬那凄凉无望的爱情!

    柳长宁大婚之后甚少出门,这一日却突然收到了李玲珑派人递来的请帖,说是公主府里新建成了一座秦代式样的复道高楼,请各位女眷过府一聚。柳长宁差人打听了,才晓得李玲珑办的这场“游园会”可是史无前例的大手笔,耗资千万不说,还请来了西域各国的舞姬。出席的名单也是高规格,连新近入宫的阿伊公主也赫然在列。

    万妮儿脸上现出几分艳羡的神情,说起话来也仍是一团孩子气:“果然是大长公主,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后日公主府里一定热闹极了。”她圆圆的眼睛里透着俏皮:“只可惜这游园会只对女眷们开放,要不然姐姐和王爷一同去一定再开心不过了。”

    柳长宁笑着摇头:“王爷日理万机,即便是招待男宾也必然无暇分身。如此一来,我便只好带着你参加了。”她见万妮儿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故意装出一副教训的口气:“不过有言在先,到了公主府里不准乱逛、乱看、乱说。这里头人多眼杂,每个人都生着几十个心眼,一不小心便要惹祸上身。”

    万妮儿哭丧着脸,语气是娇嗔合着不满,叫人难以拒绝:“姐姐你什么时候瞧见妮儿在外人面前鲁莽了,这样说话,可真是令人难受。”

    柳长宁只好像哄孩子一般做出一副低声下气地模样:“是我太过紧张,所以口无遮拦了。如今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你可莫要再生气了。

    万妮儿被她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姐姐不要再羞我了。”

    柳长宁同万妮儿打了一会趣,心里却渐渐沉重起来。方才听到李玲珑邀请阿伊公主时,心里颇有些异样的感觉。如今想来却不由得一惊,或许正常游园会都不过是李玲珑请君入瓮的幌子,到头来就是为了拆穿阿伊公主与海因斯的私情!当然,李玲珑的手段心思都是上乘,定然是设下了圈套,yin*阿伊公主与海因斯单独相见。届时再制造一个偶然的巧合,由毫不相关的贵妇撞破,自然便达到了离间皇帝与阿伊公主的目的。李玲珑向来谙熟皇帝的脾气,知道他最讨厌阴谋和手段。这一来,便能将自己择得一干二净。必要时哭哭啼啼地表演一番,更能让皇帝生出几分同情。

    她愈想愈觉得惊心,如果李玲珑的心计再深沉一些,手腕再狠毒一些,后果必然是不堪设想。皇帝如此心细如发,自然能发现阿伊公主与海因斯身后必然有人想帮。若是顺藤摸瓜地查下去,那两人又扛不住严刑拷打,供出自己与李正煜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她拿着请柬的手微微一颤,皇帝虽然对李正煜疼爱有加,但又怎能忍受亲生儿子的背叛?来者不善,又不好拒绝,看来这场游园会是鸿门之宴无疑了。

    她想到李正炽半真半假的一句话“宫中的女子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对手”,看起来对于骨肉手足也同样适用。近些日子以来,李正煜太过于锋芒毕露,皇帝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暗示着要立他为储君意图,看来李玲珑不过是个前锋,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与他为敌的队伍中来。

    她忽然粲然一笑,眼中却是精光大盛。若是久经官场的人见了,也许心里会暗暗震惊,这分明便是镇国公再世!这样坚定这样无谓,不用一个字,便是最有力的宣战。

    这一日,李正煜又是宿在东宫之中。柳长宁接了递回的字条,便斟酌着如何回信。但却是写了揉揉了又写,折腾许久,终于只写了四个字“平安勿念”。她在床上辗转难免,便索性披衣而起,走到窗前去吹风。一室的红烛闪着温暖的光,房中还贴着大大的喜字,处处都是新婚的气息。她回首却想到自己与李正煜相处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心中难免有几分凄凉。

    翌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她脸上因为兴奋而闪着红光,看起来倒是颇为高兴的样子。

    万妮儿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认真地盘算:“姐姐人白,大家都说你穿翠色的袍子最是好看。配上那套罗刹国的碧玉簪子,一水儿清清爽爽的绿,绝对能叫那些庸脂俗粉抬不起头来。”

    柳长宁拧着颊边的一缕碎发:“今日我倒不想要清清爽爽了,既然大长公主给足了面子,冲着阿伊公主与我特意办了这场游园,无论如何都要给足了她面子才好。”她微微一笑:“大婚前不是新做了一套广袖七彩的衫子么,我瞧着那质地颜色更适合我今日的角色。朝鲜王送的头面、阿伊公主送的五宝耳坠也都带上,不打扮得光华夺目些,都对不起大长公主如此盛情。”

    万妮儿饶是后知后觉,也听出了柳长宁话中有话。她圆睁着一双眼睛,焦虑的神情清晰可见:“姐姐,大长公主可是有心害你?”

    柳长宁沉默许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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