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明- 第88部分

　　　　这五处被打破的州县都在西江东江附近。清茶门教的几路大军裹挟的流民灾民去往，西江边大峡谷的肇庆城。稍有常识的官吏都能判断出清茶门教的大军要于什么，肇庆府，囤积着，驱赶消灭瑶匪的大批粮草和财货，肇庆城（端州）还是政治文化广东的中心，两广总督府就设在肇庆府端州城，还是也是富庶大城。

　　　　老道士王砌的清茶门教大军，短短几日就东至四会、新兴西至封川县、开建县沿着西江。形成一字长蛇阵，广东的西江流域富饶之地尽数归了清茶门教。周围，不管失陷了那一处，相关的官员都要惹上天大的麻烦，必然从天子都是震怒，定然会去官获罪。

　　　　肇庆知府衙门里，一脸病怏怏知府洪乃心和肇庆府同知刘范明，同头缠到绷带挨到太师椅的朱游击商议完毕。紧接着肇庆城就有快船急信。一个送到梧州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一个送到广州城。广东巡抚沈犹龙哪里。

　　　　吴宣庆和沈犹龙急了，这还了得，立刻以罕见的高效运转起来，准备调集兵马东西夹击平乱。东路是广东总兵施王政领军挂帅，然后急奏朝廷，请求朝廷派兵支援。官军东西两路有了近三万军卒，可实际上官军能打的不过数千而已。

　　　　两广总督巡抚沈犹龙下令，总兵还在养病的施王政不敢怠慢，立刻调动广州城里的兵马，只是大部分兵马都在周边几县驻扎。一时间没办法赶到广州东校场点卯。从梧州出去的那边广西玉林营参将龚必的五千人狼兵，他们刚进广东就受阻于封川县，参将龚必立马给肇庆知府快船送一封急报，就慢慢吞吞的围剿封川县的暴徒教匪了。

　　　　肇庆知府只能烧香拜佛，希望广州府那边的官军能快点到来。第偌两广尤其是明末的广州府，在兵部底册上的广州前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广州后卫总共只有官兵不过五千余人，算上空额之类的陋规常例，只有六千出头的兵马。好在剿瑶匪从调集楚、豫、闽等省兵汇合征剿瑶匪。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前两个月带走了先到的三万余人，广东总兵施王政继续等楚、豫、闽的军卒。总兵施王政知道，流民那边的数目，即便没有清点，怎么说也是有个十几万上下，甚至都是低估了，不等过军卒广东总兵施王政不好动身的。

　　　　六月的广州，正是鸟语花香的季节。黄佐在《粤会赋》里记载，“内则闾阎扑地，长衢广陌，关辟七门，沟浚六脉，胪列市廛，坠分贸易，连盖结驷，埃盖相射”，大体上把广州这个商业城市勾勒了出来。

　　　　广州长提码头的十字路和大街一样直，总之大街小巷没有转弯处。街道都铺得很好，靠近房屋的路面要高些，路中间要低些，便于排水。大街上有横过路面的牌楼，高大又建筑精美，街道因此显得美观，城池变得气派起来。沿街房屋有一间接一间的铺面，铺里和牌楼下售卖多种商品。

　　　　六月五日，铁血军的海军司令谭候潭猴子，把25米深井镇号从白鹅潭驶进城濠，停靠在广东市舶的码头。潭猴子带着几个卫兵下了深井镇号，直接上了十三行开的云记茶楼等候什么人。

　　　　广州城喝早茶大概是从明代开始的。十三行开的云记茶楼人迹芜杂，可认识潭猴子的人也少。潭猴子能够放松，喝茶喝得高兴，索性将军帽子脱了露出铁血军的小平头。听着旁边两位食客聊天，潭猴子引起了兴趣。

　　　　其中一个头戴十分高大四方平定巾食客喝着茶讲：“肇庆府到大霉了，大肆传教的清茶门教造，反了围住肇庆城，幸亏我跑得快，好悬坐船回广州啊！“两位食客看起来都是买卖人，天南海北的事情都知道一点。潭猴子同几个低级军官隔着屏风，拿起甜点，在哪里听着。

　　　　另一个戴着六合一统帽的食客细声细气的讲：“不怕，听说，广东总兵施王政挂帅了，施总兵大军一到，那围着肇庆府暴徒十几万值得什么，不过是土鸡瓦狗。清茶门教的暴徒甚至算不得鸡和狗，无非是虫蚁一等，能打破那几个城池，无非是趁虚而入，里应外合，那几座城池也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没什么官军守备。”

　　　　“大明的官军啊！哎”四方平定巾食客唉声叹气说：“好久不来广州府了，我这次搭的是润昌商号的船，越靠近广州，我就觉一年没见感觉到说不出的不同，如果在罗定地面上，瑶匪到处厮杀抢劫，处处凋敝，处处民不聊生，可这广州府各处怎么就显出这等繁华整饬的模样。“

　　　　戴着六合一统帽的食客自豪的讲：“上川岛听说过没有，广州府的变化还要从，新宁县深井千户所讲起。”戴着六合一统帽的食客慢条斯理的泡着茶。边上的头戴十分高大四方平定巾食客心急，“这顿茶我结束，快说，是怎么样的！”

　　　　戴着六合一统帽的食客就把从朱浩溺水到上川岛开发区建立的过程，道听途说的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很多事情潭猴子都没有听说过。一直讲到，在上川岛开发区朱浩给那帮海商上经济课时，提到的商人，工人，农民，官人互补的问题，稍微提到了初级资本主义的美好愿望，画了一个大饼，这帮商人回去以后，脑海里的幼苗怎么也挥之不去。喔，朱浩上经济课时单单忘了崇祯皇帝在大明经济之中扮演的角色。

　　　　朱浩重生前在论坛上聊过明末资本主义萌芽继续发展下去，中国应该可以很顺利地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的问题。朱浩认为西学东渐的盛行和新航路的开辟，使是明末萌发资本主义萌芽。但是明朝社会形态的特质是一种“帝制农商社会”，即一种在中央集权的帝制框架内展开的以农业、手工业生产为基础的，商业化程度日益增强的社会。在这种社会体制中，皇帝——官僚——郡县制为轴心的国家体系与农商混合经济达成了相当稳定的共生态。

　　　　当然，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却有先天的几大不足，极大地制约了它的发展。

　　　　这几大不足，概括为：第一，明末的资本者和地主阶级关联度过大，从某种角度说，资本者天然是以地主阶级的附庸出现的，即使商业的利润几倍与土地收益，也无法改变传统文化中对土产的偏好。

　　　　第二，萌芽时期就表现出的垄断特性，这种垄断特性是封建政权给予的，譬如对大型的矿场等的控制，对工人的控制。而资本者和工人之间也表现出了半附庸关系。而西方通过血腥的原始资本积累，大明相对垄断的环境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第三，金融机构的缺失，银行的有无和发展程度是区别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最主要的标志，而在明末所有的钱庄距离现代银行还有非常大的一段距离，同时明末的钱庄资本规模也相对较小，无法承受大危机。

　　　　也许大明王朝发展下去，一定会有资本主义的浪潮，但可惜1644年清兵入关，改朝换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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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次海战（）　
潭猴子坐着八仙桌后面，饶有趣味的听着这两位食客在哪里聊天打屁。三月二十五号，朱浩大少爷委任他为，铁血军海军的第一舰队司令，潭猴子分外高兴。三月二十七号，潭猴子他在桂楠河船厂见到了传说中的仿制夷人的夹板船。

　　　　1642年四月一日，是潭猴子驾驶着45米新宁县号巡洋舰护航新宁县曹明府的船队，这是第一次出任务。之后随着深井镇号，北海湾镇号，广海镇号这几艘25米左右敏捷的双桅纵帆军舰。

　　　　朱浩根据战斗力的大小将其大型军舰分为七个等级。第一就是100米得超级战列舰，上下三层安装了多达一百多门大炮，这个还存在于想象之中，没有银子使一方面，最主要的桂楠河船厂的设计和施工达不到要求。

　　　　第二、第三级军舰上至少有64门重炮，这三级军舰称之为战列舰。其主要任务是编成海军战斗纵队进行大规模舰队炮战。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级是一些较小的军舰，45米新宁县号巡洋舰就是四级军舰，主要担任巡航分舰队的旗舰。这级军舰全长45米，定员280人，两层炮甲板上装有50至56门火炮。该级军舰造价便宜（每艘45000银元）。

　　　　第五、第六，第七级按其担任的任务分为：驻守各地巡海的警卫舰，运输船队护航舰，商船的攻击舰，运兵船，医院船和军需船。其中还有第五级35米驱逐舰，第六级25米左右的双桅纵帆军舰是炮舰。

　　　　还有最低级的第七级巡航舰，在大规模战斗中，这种巡航舰执行远程快速侦察和跟踪敌舰的任务。它们不直接参加战斗，准备随时用来传递情报，救援幸存者。拖曳被击伤的战列舰。

　　　　1642年四月二十一日，看完夷人的动魄惊心的海战，潭猴子驾驶伪装好的巡洋舰新宁县号前往月港，随便侦查，大少爷所说的台湾北部，好为大少爷团座称霸七海做准备。

　　　　台湾北部的鸡笼（基隆）淡水是荷兰殖民者在大明的海外据点。历史上荷兰在台湾对汉族、高山等族人民施行残酷的殖民统治和剥削。在政治上通过任命汉族和高山族“长老“进行统治，在经济上将台湾土地全部占为己有，向台湾人民强收高额地租。

　　　　每甲田（约合十一亩）年收租为上田十八石，中田十五石六斗，下田十二石二斗。还征收各种苛捐杂税；在文化教育上派遣基督教传教士向台湾人民灌输宗教思想，创办学校，推行奴化教育。自从荷兰台湾之后，为了对付占领澳门的葡萄牙人与马尼拉的西班牙人。

　　　　海上马车夫荷兰和无耻的强盗英国合作，在东亚各派十艘船，以日本平户为基地，在台湾海峡与菲律宾之间巡行，以阻止西、葡的船只前往日本贸易，也阻挡中国船只前往马尼拉经商。

　　　　于是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主张在南澳岛设立基地。以便突破荷兰和英国的海上阻拦，和中国进行贸易之后前往日本贸易。

　　　　崇祯十五年（1642）四月荷兰和英国的联合舰队司令官罗宾逊得到消息后，为了避免让西班牙人在对中国贸易的手，罗宾逊很快组成舰队从台湾北部鸡笼出发要攻占澳门和南澳岛。

　　　　荷兰和英国的联合舰队司令官罗宾逊的计划。一旦攻占澳门的计划失败后，就退出珠江口岸直接驶往南澳岛，并占南澳岛。结果攻占澳门惨败而归，联合舰队司令官罗宾逊把怒火放在了。归途的南澳岛。

　　　　四月二十五日，位于汕头南澳岛的货物集散跟码头的人已经陷入了惊恐万状的境地。从南边开来一支气势汹汹的荷兰舰队。

　　　　南澳岛的西班牙东亚三号舰队司令官卡桑德拉担心荷兰军登陆，在南澳的货物集散地进行战斗和掠夺。命令大明和其他的夷人妇女、儿童和老人进入城堡避难。

　　　　通往新砌的城堡狭窄街道上。往回走的人群和不明情况蜂拥而来的人群冲突起来，大约5名妇女和儿童被践踏至死。卡桑德拉司令官向紧急集合起来的大明海盗发放的武器，其中一部分同临时拼凑起来的西班牙人一起，防卫敌人可能在那里登陆的海角。

　　　　荷兰军跟英国佬在澳门战役后分道扬镳。司令官卡桑德拉想，荷兰舰队如果在这个布满突出岩石的港内海角登陆，就会切断位于细长沙洲尖端的炮台跟码头的联系。

　　　　司令官卡桑德拉望着港湾里，不大的港湾里，不同国籍的三十几艘船只，挤成一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其中包括倭国的5艘满载着生丝和丝织品，鹿皮，鲨鱼皮，铅，锡，苏木，香料，棉织品，黄金，砂糖等的象乌龟一样笨重的“朱印船”船。

　　　　这些船正准备开往里倭国，在汕头南澳岛这里集结，此外还有等待顺风开往吕宋，澳门，安南，的海沿岸港口的各国的货船。南澳港内多数大型船都是落了帆缺乏动力的船，操帆的水手跟周围的船只挤成一团，无法脱身。

　　　　有办法可以行动的船只也都慌忙砍断缆索夺路而逃，许多船只在慌忙逃窜中相互冲撞，或搁浅在沙滩上，只有一些吃水较浅的小型船侥幸摆脱敌人的追击，退避到外湾和敌人无法到达的浅滩。

　　　　然而，却有一艘大型帆船没有卷入大混乱中，并勇敢地同敌舰展开了战斗。这艘制六百多吨的大型武装船原来是潭猴子的新宁县号巡洋舰。朱浩这艘海船，长有这艘长约43米、宽6。8米的，排水量五百八十吨到六百吨之间，完全按照英国人造船法建造，所用硬木，都是朱浩花了极大价钱自占南和海南收购而来。

　　　　这艘船是桂楠河船厂造的第一艘五百吨的大型武装船。四月初十五，紧闭两舷的炮门，伪装成大型货运船的新宁县号，满载着玻璃制品，罐头，还有武器，铠甲等货物，准备开往漳州的月港。看完了澳门夷人的大海战，此时正在南澳港内等待涨潮和顺风，全体船员都在船上。

　　　　新宁县号冲出港湾，微风从东方徐徐吹来，10英尺高的大浪虽然令人生畏，但在这个海区却算是比较平常的了。潭猴子计划的指导思想简单明了，而计划的细节却拟制得十分详尽。计划估计了新宁县号冲出港湾后，逆风换抢或顺风换抢所需要的时间，敌舰由于舰艏炮的火力有限，不能直接对着攻击新宁县号。

　　　　而采取这种战术是因为它新宁县号有威力强大的武器滑膛型短炮，这种炮能在近距离内给敌人造成巨大损失。此外，还因为新宁县号不仅有训练有素的炮手，而且有新式的蒸发机，它能在瞬息之间引发舰炮的炮弹，便于炮手在航行中选择准确的时间进行射击。而使用老式的火绳和火药引信，炮手们要靠推测来掌握瞄准发射的时机，很不准确。

　　　　新宁县号用20门口径15厘米弹重10公斤的滑膛型短炮，和30门口径11厘米弹重4。5公斤的速射炮进行密集火力打击。荷兰舰队也集中了五艘船，用全部舷侧炮火一齐轰击潭猴子的新宁县号。但只用了五分钟，荷兰舰队的那艘“达特茅思宝石”号被击沉。

　　　　虽然不清楚有多少沉船落水的荷兰船员生还，新宁县号真能在敌众我寡，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毫不畏惧，单独战斗不但没有沉殁，还逐渐脱离了南澳岛的海湾，南澳岛的人看见，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新宁县号逐渐脱离的战场，向月港方向开去，港内乱成一团的货船们都退避到内湾的安全处，张着帆一鼓作气逃之夭夭。荷兰舰队的还在为“达特茅思宝石”号被击沉，有不少船员跳海逃生，而荷兰舰队忙于打捞。

　　　　南澳岛的货船一窝蜂逃之夭夭，这时荷兰舰队司令官罗宾逊才醒悟过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司令官罗宾逊还在为新宁县号的火炮射速，准确率和威力感到震惊，什么时候东方的海面上出现了这种情况。

　　　　看样子，逃走的那一艘船，是典型的英国造，什么时候英国人造出来的船，司令官罗宾逊低声，愤恨的说：“婊，子养的。”

　　　　司令官罗宾逊已派出三艘武装商船攻击货船群，自己率领两艘老式的大型帆船攻击卡桑德拉船队。西班牙司令官卡桑德拉船队虽然运用架设在船首上的轻炮予以反击，但是罗宾逊船队却巧妙地利用风来改变航向，使西班牙的船队总是受到任何一侧十门大炮的轰击。

　　　　结果西班牙司令官卡桑德拉受伤，所领的舰队的一艘被击沉，一艘搁浅在外湾的浅滩上，其余的船退避到炮台射程内的安全浅水域，这次战斗完全证实了轻武装商船，终究抵不住重武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