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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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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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岸上茶洞镇上的雾霭渐渐地散开,而在茶洞镇的码头上跟咏春河里,雾气显得更浓了。在雾气弥漫的停泊码头最远的小沙船得方向传来一阵又一阵枪声,在不同的间隔中,最初的枪声没有节奏之后越来越有节奏,频率也越来越大,朱千户的亲兵跟回回士兵上开始交战了。

    大雾弥漫,前方的码头上肯定有人,东海另一枪没有射出去,火花在火药池上闪烁了一下,东海摇了摇头,早期的1642这发火率,只有六到七成。东海站在舷边,快速地换着燧发枪。在短时间内又响了四枪,子弹在雾霭中的什么地方各唱各的调子。你别说,两个旗总弹压这回回士兵,打头的回回士兵使用的盾牌,八十步远,也许,早期的1642燧发枪距离太远衰减得厉害,拿着盾牌的前面回回士兵中了弹,咬牙没吭一声,继续往沙船方向走。

    河岸上茶洞镇到今年正月下旬都没有下过雨。但是去年的四月间发了大水,往年咏春河官府督率军民,每年修堤防汛,未雨绸缨。去年闹瑶乱云安县不能修堤护堤,去年九月初连着下了十多天大雨,咏春河水暴涨,终于将码头的下游堤岸冲开口子,这也不是人力所能防止的。所以应该说,咏春河决堤出于,河水自己决口,纯属天灾。今年干旱三者夹着一起,使河道变得狭小,因为有大雾朱千户的小沙船只能在码头这里停留。

    当时因为咏春河靠近西江的河道已经改流,从茶洞镇到云安县,河水很快地变得很浅,有些地方露出沙洲,所以原来停在茶洞镇附近的大船都已移到西边十里以上的地方,只有小中船仍在茶洞镇码头岸边停留。

    小沙船上有十万两银子的消息传遍茶洞镇,回回把总马玉和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跟陈姓县尉昨晚上商量计策,天还没亮陈姓县尉带着二十几个衙役和一百多个民壮跑到咏春河下游的岸边,十多里处上了大船,在当地船工的操舵下。船上一百多个衙役和民壮趁着有西北风,起锚,向东南扬帆疾驶。

    到了靠近茶洞镇码头下游的地方,大船停住了。陈姓县尉才发现从茶洞镇到码头之间的一段堤上,有早起的许多百姓还不知贼匪在码头负隅顽抗,正在咏春河边打水浇地,那些茶洞镇士绅们拦河修建坝堤,陈姓县尉在大船上问了船工,水浅,必须把士绅的坝堤打开一个缺口才能通过。

    陈姓县尉思前想后,为了一万两银子,拼了,扒堤继续走!不许停留!有退缩者斩!只要到茶洞镇码头,每个船夫,每个衙役和民壮都有重赏,决不食言。”

    说了之后,他自己立在船头,指挥着二十个个民壮扒堤,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堤上,有早起的许多百姓和大船的民壮一阵欢呼,堤坝打开了一道缺口大船向着缺口冲去。陈姓县尉命将船上的火器、弓弩准备好,到了茶洞镇码头随时准备作战,大船随着西北风一面冲过。

    茶洞镇的北市是一个重要渡口,原有一条南北小街,如今街的南段已经在前年的大水中没人咏春河之中,北边的一段连着咏春河堤,今年干旱使得南北小街露出水面。闹瑶乱的时候老百姓也没有逃走,朱浩的润昌商号货栈今年也开在这里。

    铁血军7301部队测量一班领队战狼小队苏厚松站在北市渡口,看着陈姓县尉指挥大船急匆匆的通过缺口,大船上面几十个衙役舞刀弄枪。战狼小队苏厚松中一团疑云,但来不及详细询问,便立刻命令润昌商号货栈的一条小船乘风扬帆,向开茶洞镇码头驶去,他觉得云银子的船出了问题。

    半个小时,雾气慢慢的散了,战狼小队苏厚松就听到咏春河拐弯的茶洞镇码头,42型燧发枪特有的,“啪啪,啪”声传到战狼小队苏厚松耳朵。

    战狼小队苏厚松转头对着7301部队测量一班的班长说:“这一群衙役分明是去上游茶洞镇码头的,也说不定要来夺我们的银子。不管怎么样,我们要跟在他们后边。如果有事发生,有会水的弟兄请站出来,倘若大船靠到堤边,就跳上船去;倘若能够夺得一条大船,我们就有办法救人了。”

    战狼小队苏厚松自己会水,他准备由自己带领会水的弟兄去夺大船,同时他把会使火器的弟兄和善射弓箭的弟兄也都作了布置。

    这时,陈姓县尉大船已经驶近了茶洞镇码头,陈姓县尉站在大船上,大声叫道:“不管贼匪如何,我们一定要冲过去。只要夺下码头上的小沙船,每人赏五两银子,决不食言!”

    陈姓县尉说完以后,大船逆着咏春河河水,拐了一个弯,逆着北风,慢慢吞吞的向茶洞镇码头驶去。

    时值早晨六点半钟。雾霭犹如一片汪洋大海弥漫于咏春河上。当红彤彤的太阳完全从雾霭中探出头来并用它那耀眼的光芒照射田野和雾霭的时候,回回把总马玉站在河岸的小山丘上,命令回回亲兵吹响牛号催促码头上的回回士兵,也催促民壮们往小沙船上冲。

    “来了,”亲兵队长闵叔把横刀插在甲板上,拿起一只42年燧发枪,往码头瞄准。小沙船上的东海点头道:“大雾了,难怪等了这许久才来,方才有些回回兵进了河岸边的灌木丛里,不出来,小心水鬼!”

    亲兵队长闵叔信心十足的道:“排长大人不用担心,回回不会游水,我又安排了船工看水,大少爷给过我四枚手雷,如果回回水鬼来了……。”

    一刻钟后,茶洞镇河岸上大雾中传来了一阵牛号音,接连不断的回回甲兵从码头上大雾里,持着盾牌走了出来,在码头上开始集结。

    两翼的河岸边的灌木丛里和盾牌阵里中射出零星的轻箭,漫无目的的码头和小沙船上,偶尔命中小沙船上的亲兵们的头盔,发出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亲兵们都把头微微低下,用42年仿德国钢盔的帽檐防御抛射的轻箭,亲兵身上都穿了金钢胸甲,防御力确实杠杠的,那些轻箭只能起到搔扰的作用。

    茶洞镇码头斜坡下的回回士兵和民壮人头涌涌,鳞甲甲片的哗声和脚步摩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吓得那一百来条小船上的船夫们都跳水游去岸边,有的人给回回士兵射死在咏春河里,血染红了河面。

    小沙船上的亲兵安静下来,随着队长小丁的口令,亲兵们最后一次检查弹药。

    “盯着各自的射界和距离标志,只打自己正面的,第一轮齐射必须等口令,自行指挥,虎蹲炮等我哨音响了小田你才能打。”东海沿着船舷边走边喊,提醒这些亲兵,“射击完马上后面的亲兵装填,回回士兵不准过搭跳板,谁他妈都不准冲出去近战。”说罢看了亲兵队长闵叔一眼。

    小丁紧紧握着手中的短铳,口中反复的说着“朝人多地方打,人多地方打。。。”

    “预备!”小沙船舷的亲兵听到的桅杆上亲兵重复一句,深井营的亲兵,在铁血军教的简化指挥,多用口令而少用号鼓。

    十多支雪亮的刺刀举起,所有亲兵站在船舷处持枪瞄准着,这些亲兵满脸通红,颇有种亢奋的神色。

    “三点成一线,瞄准!”

    十几把燧发枪放平在船舷上,在沙船舵室顶上的炮手也把火把凑到了火门位置。大雾中黑压压的回回士兵若隐若现,顶着盾牌沉默着在码头涌来,无数长矛在回回士兵头顶明晃晃地晃动。

    回回士兵的盾牌兵进入了六十步的距离,因为码头上正面狭窄,回回士兵只能保持横向六个一组,连停下射箭都做不到,按照常规大明的军阵该在阵后掩护弓手则不是远远掉在后面。

    东海死死盯着移动的盾牌墙,刚刚进入六十步的距离,东海大喝一声,“放!”

    小沙船船舷上火光闪现,前排盾牌回回士兵如被重锤击中,向前向后东扭西歪的扑倒。

    “换枪!”

    随着东海的口令,上川岛牌新式的虎蹲炮随着东海吹响铜哨,小田也把火把凑到了火门位置,随着一声闷响,新式的虎蹲炮打出一发散弹。三十六枚一两散弹雨点般打向四五十步远的回回士兵,亲兵们上开始装填。

第一百零七章 救援() 
回回士兵你得两位旗总,喊了一声,回回士兵也是用血性的,不惜生命前赴后继,要缩短小沙船的距离进入近战。 ‘

    小沙船上的亲兵又一轮齐射,码头上再次齐刷刷倒下一片回回士兵,码头上惨叫声震天,尸体伤员都阻挡着后续的回回士兵的度,码头上的回回士兵开始散乱,但从东海的角度看去,底下码头上是密集的人丛。

    伍长亲兵小田站到了新式的虎蹲炮后面,盯着那码头上大雾中,东海准备给虎蹲炮令。

    面前的回回士兵已从大雾中钻了出来,而且越来越近,前锋已经进入二十五步以内,东海终于猛地一挥手。十多支42年燧枪和新式的虎蹲炮同时怒吼,小沙船的船舷白烟融入的大雾里,好像大雾给人拨开了。跑在最前面的回回士兵几乎全部倒地,使用上川岛牌火药的情况下。新式的虎蹲炮对这些没有铠甲的回回士兵的杀伤距离过百步。

    大明的军阵中虎蹲炮训练距离就是八十步。大明的虎蹲炮的装填过程十分复杂。而铁血军现在的新式的虎蹲炮已经改用了定装散弹。取消了压子铁弹,装填十分快捷。

    这种虎蹲炮是上川岛的灰铁,倒模一次性做出来的,在上川岛兵工厂铸炮车间里,这种虎蹲炮的灰铁由于其金属的流动性较好,也称"灰铸铁"。就是散热不佳,最多连放三到四炮就要,冷水加拖把里里外外刷一遍。

    亲兵伍长小田在舵室顶上跟两个亲兵炮手,正在给42年虎蹲炮用拖把里里外外刷一遍。那四散弹直接打入码头上的回回士兵人群,因为有雾,亲兵伍长小田只感到那四散弹过去后,码头上是鸦雀无声。‘

    作为铁血军的近战火力补充,在这个狭窄的码头上居然起到了神奇的作用,正是最适合虎蹲炮的地方。

    “第五轮预备!”伍长小丁大声提醒着亲兵,亲兵们打了这几枪,一看二十米的距离内,回回士兵没有一个人冲进来,很多亲兵都松了一口气,赶快填装打空的42年燧枪。

    东海被硝烟熏红了眼睛,揉了一下眼睛然后盯着码头,大雾渐渐地开始薄了能见度大约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东海看向码头上,东海和亲兵们震惊了,回回士兵有二三十个,在薄雾里东倒西歪的,堆在二十多米的码头上,有半人那么高。

    后撤回河岸滩上的回回士兵和民壮还没有从,小沙船的打击下恢复过来,在加上一开始回回百总的死去,着二百多人往回就撒丫子就跑,明显失去了指挥,惨重的损失让回回士兵一片混乱。

    最后一位回回百总下了河岸,和八个回回士兵提着腰刀,对着正要逃上河提上的云安县的民壮们就是一阵砍劈,吓得那些民壮有退回河岸滩。回回百总学精了,他整合队伍,把手持藤盾的民壮放在最前面,第二排是手持梭镖的民壮,后面跟着几个回回士兵压阵。回回百总组织了五队人,才感到满意。

    停了半个时辰,回回把总马玉的部队又上到码头,五十米,东海就命令开火十多支42年燧枪又一轮齐射,那些持着藤盾的民壮们出人意料的,就到了一个,东海也严肃起来了。三十米东海哨音一响,伍长小田的新式虎蹲炮射的散弹在民壮的人群中血雾横飞,连督阵的回回士兵也被打翻数人,整个码头上堆满尸体,第一队民壮倒下,后面第二队的民壮们一片大乱,完全是被后队推着还在往前进。 ‘

    那个凶悍的回回百总站在第三队中间,高举着腰刀,嚎叫咒骂着叫民壮往前冲,一边高叫,“往前冲,他们得虎蹲炮没有炮弹了,往前冲啊!”回回百总带领这精锐的回回士兵通过了二十五米的那段铺满尸体的道路,前排后续的又前进了十米。

    “自由射击!”东海大喝一声,举起短铳对准冲近到小沙船舷边的一位民壮,民壮正把梭镖甩到舷边要扎一位亲兵,东海就是一枪。

    那民壮一软倒在了咏春河里,打靶从来不上靶的亲兵队长闵叔也射击靠近小沙船的民壮和回回士兵,亲兵队长闵叔打完之后,看着一个回回旗总指挥这民壮把回钩搭在小沙船。然后,“腾腾,腾,”几步就登上了小沙船的船舷,朝着这个方向跑来,手中一把飞梭已经举起,亲兵队长闵叔一个健步,手中的横刀抛出一下子就钉在那个回回旗总的胸口。

    那个回回旗总也把飞梭疾飞而出,在空中颤抖的钉在伍长小丁的肩膀上,伍长小丁一声惨叫,这时候一个亲兵也捂着脸倒下去,原来民壮们撒了一把石灰药包正击中站起身来朝小沙船下面开枪的亲兵。

    东海慌忙退到桅杆出,这时八个上川岛的船工突然出现了,他们咬着牙从船舱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猴版滑膛枪,东海就听到小沙船的舵室的船舱门口枪声连绵不断,但没有亲兵齐射时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一会功夫小沙船上的敌人就肃清了。

    亲兵们把打赏小沙船船舷的钩搭扔到咏春河里,东海拿起一把燧枪,摸下腰间拿出一颗牛皮纸子弹,张开口咬掉下面的牛皮纸往42年燧枪里倒着火药,装上弹丸,东海将扣簧推到火药池的上方,端起来瞄准一位逃跑的回回士兵,“啪。”白烟冒起,那个回回士兵栽倒在三十米的码头上。东海看着码头上尸横遍野,但民壮夹着回回士兵在那个百总的驱赶下源源而来,

    惨烈的攻防战又开始了,随着虎蹲炮又打红了,小沙船上的燧枪装子弹也来不及了,这时候把总马玉把他的精锐充满血性回回家丁调了上来。回回家丁一口气的扑到了小沙船舷边,一个回回家丁用长矛杀死了一名朱千户的亲兵,随即被小沙船上的亲兵开枪打死,小沙船的船舷上回钩越搭越多,小沙船上的船舷内外侧喊声震耳。

    越来越多后回回家丁冲到小沙船下,有的把另几艘跟小沙船靠近的乌棚小船解开缆线,从小沙船的后面攻击小沙船上的亲兵。亲兵队长闵叔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亲兵,来到了左舷看着乌棚船划了过来,亲兵队长闵叔,拿出手雷,一人一个,点着火往七八米的乌棚船一扔,“轰,轰,轰,”几声,那乌棚船上的回回家丁东倒西歪,没了进攻能力,只好顺流往咏春河的下游飘去。

    小沙船的正面敌人拼命的往前涌动,当只有伍长小田的虎蹲炮响起,才能将他们的攻势迟滞一下。随即又不断有拿着梭镖长矛的敌人涌来。很多小沙船上的亲兵被长矛乱戳逼退到桅杆处。回回家丁们凶相毕露的高举兵器登上小沙船。这时候亲兵队长闵叔带着五个孔武有力的亲兵摆出鸳鸯小阵四处支援。

    桅杆出和船舱门口处,亲兵展开了白刃战,小沙船上嘶声力竭的嚎叫和惨呼响成一片。

    东海和两个亲兵一组,端着燧枪展开了白刃战,看到形势危急,大喝打气道:“茶洞镇北市有我们的人,上就要来帮咱们了!”

    东海虽然用尽全力,但他的声音依然被淹没在了一片尖叫声中。

    薄雾中突然,一艘大船靠近了小沙船,船上跳下来十多个人,人人都拿着燧枪,迅扫清了小沙船上的回回家丁。然后大船船头得一门佛朗机响了起来,一时间码头上的回回家丁和民壮又退了下去。把总马玉站在河提边上,准备动又一次进攻。

    这时,站在河提陡坡上的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看码头的混战是心惊肉跳,脸色煞白。姓江的主薄对打仗是看戏文里面来的,这些云安县的民壮都是云安县里的乡里乡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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