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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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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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背后偷袭我们?”牛邦喜憋屈地闷声问道。

    秦宰冷笑道:“事到如今,偷袭尔等还有意义吗?我军在庐州城东、南、东北三个方向架设了一百四十门火炮,碉堡炮楼成群,你们困守庐州城敢冲出来?濠州、寿州俱为我骑军堵断,我军不让道,你们能安然撤军?你们十万大军被困了两月,粮草坚持不了多久吧?我家主公放尔等一条活路,也是念在同为胞族的份上,尔等当感恩怀德,岂能小人之心诽谤我家主公!”

    高俅沉声道:“何时准我撤军?”

    秦宰笑道:“三天后就可,不过我军会派一队士兵过来检查你们的行装,除了军械和路上粮草所用,不准携带任何军饷银钱出城。至于你们的火炮火枪,也可带走,我军可不稀罕。对了,你高太尉得委屈一番,最后一拨再走吧。”

    “混账!”

    秦宰高傲地抬起头,环顾厅中众多朝廷将官,道:“若尔等其中有人想投诚我军,我家主公欢迎之至,都是同胞族人,何必手足相残呢。”

    众将齐声怒喝道:“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是最好,留些力气对付胡人吧。”秦宰骄傲得像是一只天鹅,昂首挺胸地扫视一圈,大步离去。

    直到城门处,一骑飞来喊道:“秦使留步,我家太尉有请。”

    “所以,他就答应了?”始作俑者张林也有些糊涂,没想到这么咄咄逼人的撤军条件,那高俅居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莫非这些当官的脑袋里都是大粪不成,不带这么好骗的吧?

    秦宰笑道:“主公不知,所谓病急乱投医也。他们留下是死路,打下去还是死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的。咱们放他庐州城一马,对方不管信是不信,总归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再者,他们先期撤军五千人,中间隔三天时间,也就是说,前头军队到逃进淮南后他们才敢进行第二批撤军,此次防备偷袭。”

    “蠢人也有蠢办法。”张林笑说这么一句,又道:“王焕愿不愿意留下来?”

    “暂未表态,不过此人动摇不定,依属下看,可以继续笼络。”

    “还死忠于宋朝廷啊。下去安排吧。”

    张林叹口气,摆摆手。秦宰起身,躬身作礼后,带着满意的笑容退了出去。

    放走庐州城的十万禁军的确有点可惜,但北地的情况实在是难堪,宋金将近二十万人围攻析律府,久战不下必然是有原因的。辽人拼命是一部分,金人出工不出力又是一部分。

    如果所料不差,就这七月内,金军只怕要反水。

    不是他张林乌鸦嘴,而是根据各方情报来看,金人反咬宋军一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换作他指挥金军,也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南京道,析律府。

    对于辽国来说,从开国以来就有两个大族,一为契丹,二是奚族。前者耶律后者为萧,都是属于王族。

    萧氏乃是皇后派系的族人,在耶律氏渐渐衰落之际,登上了政治舞台。除了皇后,萧干就是萧氏里的掌权之人。

    耶律淳其实于月前已是驾崩归西,但宫廷秘不发丧以免影响军心,知道这一消息的除了辽国内部最高层几人,金人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弼也同样知晓。

    在耶律大石率军北上后,析律府的军机大权已是落入知北院枢密事,兼诸军都统的萧干手中,死守析律府亦是萧家与金人达成合作的条件之一。

    拥有了火器之后,宋军的确比之以前的战斗力有了显著提升,尤其是汉人内部战斗以及前番汉辽腰山大战后,宋朝廷的平燕军有学有样地把兵种混编起来,战斗力蹭蹭地往上窜。

    在火炮轰击下,无论是守城还是野战,辽军都异常艰难,几乎是以二比一的战损比在跟宋军换兵。

    但宋军有十三万人,守城辽军只有六万余人,若不是事先跟金军达成妥协,析律府早就扛不住南北夹击了。

    条件也很简单,就是奚族并入女真族,成为王族之一,就像他们攀附在契丹族身上一样。在这种四面受敌的危急情况下,萧干既便有独立称帝之心,也得收敛起来。

    跟金人有国仇家恨的是契丹族,他们奚族犯不着一条道走到黑,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依附与女真族,几十年后,他们奚族一样可以分得王权。

    女人,向来是奚族笼络其他族的不二法门。

    想起萧普贤女这个奚族王后在床榻上的滋味,萧干下意识地舔舔嘴角,一边鄙视这个尤物的放荡形骸,一边又对她即将投入金人怀抱而耿耿于怀。

    罢了罢了,一个女人而已。

    萧干稍稍收拢心神,大步走入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与李处温、萧嗣先、左企弓、虞允文、萧昱等人交错而过,淡淡地点一下头而已。

    大殿中,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慵懒地斜靠在王座上,声调清越地道:“萧都统,何事而来?”

    萧干皱了皱眉,他很讨厌这个称呼,但同时也愈发地反感这个女人。

    “近来与宋人厮杀,族中儿郎折损大半,臣已与斡离不和兀术谈妥,只要等到雨天,宋军火器发挥不出作用,即是我军出城反攻之时。”

    “嗯。”帷帐遮纱后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应声,随后又道:“军机大事你拿定主意就好,那金人何时动手?”

    “待我军与宋军胶着之际,他们的东路两路大军将同时发动夜袭,绕到宋军背后包夹。”

    “又是雨天,又是夜袭,这群金狗真是胆小如鼠,待我族勇士死伤惨重才肯出手捡便宜。”

    萧干也叹气道:“寄人篱下,不是那么好做的。”

    帷幕纱帐后沉默了好半天,萧干都怀疑女人是不是睡着时才传出声音,先是喝退了左右伺候的侍女,又递出一句勾魂摄魄的绵绵嚅音。

    “你且上来说话。”

    萧干心跳加速,但还是低头忍着道:“娘娘,何以教臣?”

    “萧郎,且上来说罢。”

    女人声音似勾魂夺魄般瞬间瓦解了萧干的心里防线,他喘着粗气,一步,两步地艰难挪动步伐,待到四五步时忽然如矫健的豹子般窜进了帷幕纱帐中,一张妖艳脸庞正含情脉脉地仰望着他。

    女人的惊呼声和娇媚声,随即在大殿里响起。

第418章 辽军拼命() 
轰隆!

    惊雷划过天际,窗外雨幕倾盆,狂风大作。房间内灯火通明,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娇腻的呻吟此起彼伏,愈来愈急骤。

    白菲菲浑身香汗,嘴里咬着的白丝汗巾儿飘然脱落。

    在温存中,二人不断地调整肢体,最后以一个面对面侧躺的姿势相拥在一起。

    “爷。”

    “嗯?”

    “嗯没什么,奴家就是想听你说说话儿。”白菲菲把脑袋埋在胸口,如猫咪般地轻轻蹭蹭男人下巴。

    张林笑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近来这段时间,他少于房事,房事中也不像以前那般会逗弄女人,仿佛只是在履行丈夫的职责或是满足生理需求罢了,

    倒不是她厌倦了女人,而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话而已。

    女人的小小要求得不到回应,先是委屈了会儿,见男人陷入沉思神态也不敢打扰,渐渐地在窗外风雨交加声中睡了过去。

    张林亦是沉闷地想着心事,夜深才有倦意,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今儿依旧是乌云压顶的一天,虽然没下大雨,但小雨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捻开帷幔纱帐,推开窗户,细密透凉的雨丝就随风飘撒进来。

    他忧心地自言自语感慨一句:“希望燕云不会如南方这般下雨,否则就遭难了”

    南地阴雨连绵,燕云北地也同样小雨淅沥地下着,宋军在这些天的攻城战中只要一遇天象不妙就扎营闭寨,天边稍有乌云就罢战休兵。

    辽人早已摸透了宋军火器不堪在阴天使用的秘密,东南风夹杂着小雨从午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中间有时暴雨瓢泼,有时天边现阳,把萧干的心情弄得上下颠簸。

    直到天色黑透时候,下了半个多时辰的小雨终于又是哗啦啦地下起,萧干在侍卫们的保护下走进雨幕之中,在泥泞的土地上抓了一把烂泥,随即扬天长笑。

    “勇士们,宋人依仗火器犀利欺负了我们这么多天,老头开眼下了雨,他们的好日子到头啦。勇士们,没有了火器,胆小如鼠的宋人就躲在他们的营帐中,让我们去把他们一个个从洞里抓出来!”

    “吼吼吼!”无数的士兵冲进如瀑暴雨之中,举起刀枪,向天嘶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

    “起鼓!”

    咚咚咚!

    被宋军火炮轰得稀烂无比的城门后,辽军把拥堵在城道中的石头泥土疯狂扒开,随后城门被战车他们自己撞破轰然倒下,步卒如潮水般涌了出去。

    步卒之后,是成群结队的辽人骑兵,高扬手中马刀状若疯狂地冲了出去。

    对辽人来说,与其龟缩在析律府挨打不能还手地死守下去,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跟宋军真刀真枪拼一场,就算死,大辽勇士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宋军不是没有防备,火器不能在阴天使用倒并非是绝对的,宋军特意为火炮打造了防雨帐篷,但在射出了有数的炮弹后,依旧挡不住随风卷入营帐中的雨水,火药被打湿,引信被水滴浸润,大将军炮变成了一堆废铁。

    比起火炮,火枪兵显然更是失去了作战能力,何况只是第一代的火绳枪,还未射击就被雨水灌了枪膛。

    虽然没有了火炮和火枪,但这么多天下来宋军已是在辽人身上找回了士兵的尊严,在急促的战鼓声中,步卒结成战阵同是嗷嗷叫着冲到营寨口和进攻的辽人展开殊死搏斗。

    在瓢泼大雨之中,火枪火炮失去效用,就连弓箭也没了往常的杀伤力,西军的床子弩和神臂弓却能发挥出冷兵器时代军械最高峰的作战性能,在它即将退出历史舞台前表现出最后的辉煌。

    辽人疯了,他们如山洪一般向宋军步阵和营寨倾泻而来,吼声震天,无数把战刀似要把雨幕撕裂。

    绿旗高高竖起,矗立在暴雨中岿然如山。

    战车在前,数百架床子弩拉满月弧,在辽人抵近一千步的距离上“蹦蹦蹦”地连绵响起,数千支标枪如毒蛇般窜进雨幕,无情收割着身影模糊的敌人。

    神臂弓高高扬起,万箭齐发地插入云霄,箭矢如幕地带着清凉雨水情洒在辽人冲锋的步卒战阵中。

    辽人步阵发出怒吼声,举起盾牌、木板,用战车抵挡着宋军的箭矢和标枪,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每一步缩短的冲锋路上都有族人的血水流淌在泥泞中。

    即便是风头正劲、勇猛无敌的杨可世见到辽人这疯狂的一幕,也不禁心神震撼,曾几何时,胡人敢这般自杀式地冲击宋军战阵了?即便火器不能用,难道他们忘记了被床弩神臂弓支配战争的恐惧了吗?

    这种冲阵之法,是暴力的也是最直接的,完全就是拿人命往里填,要跟敌人展开贴身肉搏。此战若能击退辽军,则攻占析律府再无阻碍了!

    辽军在顶过三轮箭雨标枪后,死伤数千人,阵型不但没有溃散反而是更加聚拢地往前冲锋,进入了五百步射程内。

    当神臂弓和床弩进入射击的间隔时,弓箭阵破空而击,只可惜在这种暴雨倾泻的天气中,很多箭矢飞到一半就落了下去,对敌人造成微乎其微的杀伤力。

    辽人的步兵在抗过两轮弩箭,骑军呼啸着从两侧越过步卒战阵杀至跟前,在短短的数十个呼吸之内就把这五百步跑完,齐刷刷一片马刀的寒光已是近在咫尺。

    “杀!”

    一条条绊马索在营寨前拉起,几十匹战马被勒住马腿将马背上的主人重重地摔落在十几米外,尖锐的木桩据马一瞬间就带走了几十条辽人骑兵的性命,鲜血在泥泞中溅开。

    宋军箭阵退下,古老的战无不胜的步卒枪阵顶在了最前头,枪林如刺猬般背身对敌,长枪倒尾扎在泥土中,将迎面冲开的辽人连人带马扎出一道道喷溅鲜血的肉窟窿。

    哀鸿片野,惨叫声此起彼伏,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近身肉搏中。这是辽人最不喜欢的战法,同时也是宋军最习惯的近身战。

    不论是辽人还是金人,都习惯于用骑兵冲阵,依靠高速机动性把敌人的战阵给撕开,然后迂回穿插收割敌人的性命。

    而宋军在没有火器之前,主要是依靠箭矢杀伤敌军,在面对敌人骑兵冲到跟前的近身战中,西军尚有勇气迎战,但养尊处优的禁军步阵则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嚎哭惨叫着四散奔逃躲避。

    在纯粹的冷兵器步阵交战中,打的就是双方士兵的毅力和勇气,辽人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状若疯狂地在宋军步阵中撕扯,妄图彻底破开宋人的防线。

    宋军鼓声隆隆,后方亦是涌出了潮水一般的步阵加入战场,跟辽人进入了白热化的血肉绞杀战。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宋军将领们都知道,只要击败辽人这次拼了家底的进攻,析律府转瞬可下!

    而燕云,唾手可得!

第419章 金军反水()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前半夜杀到后半夜依旧是杀声震野。

    辽人前赴后继,宋军抵死支援,双方的士兵都杀到眼睛通红,从宛平到大兴一带,随处都在发生着刀对刀、枪对枪的野蛮拼杀。

    雨幕哗哗不停,宋军在绝大的兵力优势下,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渐渐转而上风,辽人的后续兵力明显跟不上前方剧烈的战斗耗损,开始显现出攻击颓势。

    天边一线光暗划破黎明,辽宋士兵都精疲力竭地进行最后的绞杀,而金军却以逸待劳地分作两路,西从西河、良乡,东从漷阴一带突然杀奔而出,直捣宋军中军大营。

    一夜未睡的童贯以部下众多将领都被金人的反水举动惊呆了,楞了片刻之后,俱都心中生出寒气。

    他们不是没有防备着金军会来捡便宜,但谁也没料到金军居然会跟辽人沆瀣一气,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人从东西两边进攻析律府“累战不下”的根本原因。

    金人辽人在给宋人演戏!

    要是一个天气晴朗的白天,就算辽、金一起来攻大营,宋军依靠步阵和火炮火枪也是不惧的,但眼下的情况显然是金人密谋已久了。

    为了反咬一口,这群女真狗还真是耐心十足啊,这群辽人为了巴结金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传令鸣金收兵!”

    “太师,万万不可!”种师道也不得不站出来了,这种情况下鸣金收兵那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军心一旦溃散,那就等着兵败如山倒吧。

    “种老,种老何以教我!”童贯神色慌张,脸色发白,语气都颤着了。

    “眼下唯有死战到底,方得一线生机。没有火器,咱们还有步卒战阵,中军尚有六万人,不是金人想冲就能冲进来的!”

    “对对对,快快传令!”

    种师道撇开童贯,喝令道:“各部严守营寨,切不可贸然出阵,只要坚持到前线辽人抵抗不住,咱们就能回军驰援!”

    “是!”众将领命,纷纷下去部署。

    传令兵传回消息,依照侦察防线,金人至少离着十几里距离,这么长的路奔过来少说两刻钟时间,足够他们把战阵部署好了。

    至于能不能抵抗住

    种师道心中暗暗长叹,中军只有六万,金人完颜宗弼的东路军却是清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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