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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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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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时间,吴参谋也该到了燕云,不知他有何良策。”

    “不要指望他,吴先生又非神人,这童太监是铁心要引狼入室,又有马汉奸(马植)居中联金,那辽奸郭药师也在浑水摸鱼。最可恨就是这郭药师,他、妈、的两头草,正好给了金人发难借口。这童太监真特么猪脑子,把金人当孩童逗耍吗?”

    郭药师乃是辽国将领,镇叛有功,被任为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这厮典型的家奴嘴脸,替辽人镇压汉人,金军来了打金人,宋军来了又私通童贯叛辽人。宋国要是收留了此人,必然给金人发难的借口,到时候不是金国背叛海上之盟,而是宋人先背叛了。

    这宋国号称礼仪之邦,先背叛辽人,再背叛金人,真是丢了大连面,连张林都为此臊的慌。

    不过丢脸只是小事,这童贯引狼入室,金人要是反手一刀剁了他神机营,十五万大军危在旦夕,继而挥师南下将一马平川。以金人骑军的机动力,张林就算有心想救都救不得。

    宋国现在北地陈兵近二十万人,西夏蠢蠢欲动,南方又被牵制了十余万人,正是内部空虚之际。说不得,“靖康之难”便要提前爆发了。

    张林虽然跟宋国势同水火,但毕竟同族同种,自家人打架也就算了,怎能容忍别人背后捅兄弟刀子?

    他爆了一阵粗口,烦躁地来回踱步,时而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地图,犹豫许久,忽而走近地图看向陈良四路兵马所在的庐州,沉思少时,闷声道:“传令淮南前线,令鲁达、栾廷玉、厉天闰停止炮击,对庐州禁军以招降为主。添兵一营骑军支援陈师长,令其严守寿、濠二州官道,不许任何朝廷兵马进出。”

    参谋们失声道:“主公,淮南只需稳步推进,最多两月便能围死高俅兵马,如何放虎归山?”

    “我说放了他们吗?”张林摇摇头,一屁股坐下,不甘心地道:“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庐州,退不得进不得就可,等北面情势定下来再作计较。庐州若是粮草短缺,可以适当卖些给他们,让他们吊着性命。”

    汪盘沉思道:“主公是怕金军南下?”

    张林点头道:“不错!这宋国现在看似强横,实则虚弱的很,朝廷对西军一直不放心,新式火器没有优先装备各处西军反而是孱弱的禁军。西夏党项人近来在河湟二州、定远军边境兴兵,估计是想趁火打劫,全靠折家军镇着。若是兄弟内斗叫外人捡了便宜,岂不是天大笑话?宋国姓赵的能干出蠢事,我张林不屑去做。”

    “主公三思啊!吃下庐州之兵,我军足可鲸吞淮南东西二路,兵峰直抵京畿路,此乃天赐良机。忍让一时荣辱,来日必可横扫塞外!就算”

    “混账!”

    砰!

    一只硕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把参谋们俱都吓得打着激灵起身立正,汪盘更是满脸憋得通红,欲言又止地不敢说话。

    “我看你们都功利私欲太重,分不清主次了!”张林怒道:“我等起义造反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万万黎民?眼下外族入侵在前,还在计较兄弟同胞之间隙,我张某人非得踩着百姓千万尸骨称王不成?早一天晚一天有何区别?”

    “属下知罪!”参谋们罕见地齐齐跪下。

    “都跪着吧,你们跪的不是我,是为百姓而跪!好好反省反省,把你们参军当兵的念头认真捋清楚!”

    说罢,张林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疾步回返内院,沿途丫鬟们见到铁青着一张脸的老爷俱都吓得呆立一旁战战兢兢,在树下石凳上坐下沉思许久,暴躁的心情才渐渐冷静下来,对着院墙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从他张某人的角度出发,围剿掉庐州的十万朝廷禁军可谓是重大军事胜利,不但可以趁势攻占淮南东西二路,甚至可以直接把兵峰压到京畿路,叫赵家天子寝食难安。

    但张林又于心何忍,一旦北地金人暴起发难于朝廷的平燕军,有很大几率能把平燕十五万大军给打残废掉,到时候金军铁骑长驱直入,以他们的机动性兵种和北地平坦官道,只怕十天就能打到开封府。

    没有成型的混编兵种,光靠火炮是难以对抗金军铁骑的,且不说金军能不能攻下重炮防御的开封府,就算攻不下来,这沿路一番掳劫烧杀都将产生无比巨大的破坏。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金人打掉平燕军必然会缴获其几十门大将军炮,以金人的马匹数量,从北地平坦大道运送几十门火炮跟玩儿似的,开封府万一被打下来,必然满城披丧。

    张林不想看到这一惨剧,只能暂时停止削弱宋国的兵力,先围着高俅的十万兵马,既不放也不打,等等北地局势变化。万一真朝着恶劣方向变化,他就把这十万兵马放回去防守开封府。至于以后的事,则等金人退到关外再说。

    宋国就算灭国,也轮不到他完颜氏伸手!

    他娘的,金军若敢把爪子伸到关内来,老子非把他爪子给剁下来,阿骨打刚死,这群野蛮人就蠢蠢欲动了。

    还有那个引狼入室的童贯和郭药师,马植几个汉奸,将来抓到他们,非把他们凌迟处死不可,否则难消他张某人心头恶气。

    希望吴用能在北地做点什么,就算不能阻挡金军入关,至少也要把燕云关卡堵上。

    张林更希望童贯这个死太监能及时醒悟,金人是靠不住的!

第409章 高俅求和() 
庐州城外,几匹飞骑踏着烟尘窜到城下,从偏门急急而入。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看着远处官道,好在没有叛贼骑兵的影子跟着。

    太可怕了,叛贼的骑兵现在都能拿着火枪打人了,几十步外你弓箭还没搭好呢,人家铁丸子劈头盖脸朝你射来,这还玩个毛?

    经过一阵子的侦察,现在胆敢出城的骑兵都是军中好骑手,尤其是胆子大,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出城都能拿到足以卖命的赏钱。

    不过,今儿倒是蹊跷,几个禁军骑兵虽然遭遇了叛贼的骑兵小队,但对方却罕见地没有围杀他们,只是扬了扬火枪把他们吓得喵喵叫地狼狈逃窜回来。

    厅中。

    骑哨们回报着探查结果:“叛贼这回没向我们射火炮和火枪铁丸,小人们看得仔细,他们的砖头营还在修,不过没有往前修,而是往两边修了几处。”

    牛邦喜喝道:“可看清楚了?”

    哨骑道:“的确没有往前修,而且昨天修到一半的小营房似乎是拆了。”

    高俅声调疑惑地重复道:“拆了?”

    “是,小人不会记错的。因为那边有几颗大树排成行,靠着树不远,就挨在官道两边。”

    王焕问道:“林子里可有打探?”

    “无有,小人们刚到官道不远,就被贼子哨骑小队截住了,只能退回来。”

    高俅这些天真是被贼叛们修砖头房给整得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你说这贼子脑袋真是精,从他们占了柘皋镇后就没有强攻庐州府城,而是运来了砖头和三合土每隔几十丈远地就修一处小哨所。哨所窄而矮,能装十来个人,后面也能藏十多个人。

    侦察兵第一次发现时,大家就对这些哨所很上心,组织步卒去拆房子,但被叛贼们用那种小口径火炮和火枪队打的哭爹叫娘进不得。添兵也没用,那些哨所往往是一排修个三五处,里面技能藏小炮又能藏兵,墙前面还堆土防御炮击。

    高俅不死心地让人把大将军炮推了三门出去炮轰那些哨所,但叛贼们同样也把数量更多的火炮推了出来,即便大将军炮铁丸大,也挡不住贼子们小火炮打的铁丸又快又多。为此还折损了两门大炮,着实让他心疼不已。

    一计不成,高俅又下血本地组织数千士兵夜间袭营,却没想比白天损失更大,那些贼子居然在哨所营房前挖了深宽两米的壕沟,前面还架设土堆和木板,那火枪兵躲在长矛兵后面打出一阵阵密集弹雨,后面还有小炮在射链弹,数千人死了大半都冲不过去。

    若是把大将军炮调出去,刚开一炮就会遭到贼子们弹如雨下的轰击,他那两门炮便是夜间袭营时候被夺去的。

    这城墙离着贼子的哨所足有一千步以上的距离,城墙上的大将军炮就算把铁丸射到跟前也没有多少的威力,那土堆一挡,铁丸全被贼子白白给收走。

    这进不得,高俅只能想办法安排留后路了,却没想对方早已有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军带着几十门小炮袭破了濠州和寿州,贼子骑军人手一杆火枪,打的又准跑的又快,还有一匹骡马就能拉着跑的轻巧火炮助力。这下粮道被断,庐州城已然成了一个死局。

    高俅满心等着叛贼攻城受死,却没想被人当狗一样关门锁路,进不得退不得,真真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贼子每天到了夜里就会把火炮拉上来几门分散开对着庐州城轰击,隔一会儿打几炮,弄得人心惶惶睡不着觉。又不敢派兵出去白白送死,士气一日不如一日。

    这两天夜里没了火炮声,高俅不知贼子又在搞什么鬼,把哨骑连着派出去侦察,却发现对方的哨所和壕沟不再往前推进,这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牛邦喜吞吞吐吐道:“太尉,不如多散些传令兵出去,往京城求援吧?”

    “此为下下之策!”高俅烦躁地摆摆手,开什么玩笑,要是皇上知道这里的战况,只怕乌纱帽不保。

    不但他受牵累,童贯、宿元景、蔡京等掩埋南地真相的人都要倒霉,他高俅很可能被天子当作出气筒打发掉,蔡京等人死贫道不死队友,即便不会落井下石,也绝不会替他说话。

    这本来是童贯那厮养的老虎,他拍拍屁股走人,升官北调、伐辽去了。高俅只是想以大将军炮来南地捡便宜罢了,却没想到把自个儿搭了进来,何苦来哉。

    如今看来,似乎只有花钱消灾一条路可走了,希望那张脸能看在黄金白银的份上,放他高俅一条活路。

    当然这事儿得找心腹之人去办,步军校尉牛邦喜当仁不让地成了合适人选,含泪冒死接了差事。

    时值六月初,南地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北地不知如何情况,杭州府的张林也愈发有些上火。

    “主公,庐州城的高俅派了人来说和,是他的心腹,步军校尉牛邦喜。”

    “啥,说和?”张林忍不住笑道:“这厮也真爱惜性命,他凭什么来说和?”

    “十万两黄金。”

    “是买他庐州城所有将士之命,还只是单单他高俅之命?”张林摆摆手:“这事交给你们参谋部去办,入秋之后我可以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记住,只是活命机会,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老天开不开眼。”

    “是,那鲁营长那边?”

    张林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淡淡地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吃了这碗饭,私仇家恨就得先放一边。我自会给他为林冲的报仇机会。”

    “是。”少尉参谋罗开明立正,敬礼离去。

    张林悠悠吁口气,年初原本计划于四五月份就去往登州坐镇北上战略的,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非是他懒,而是南北情势的变化完全超出了预计。

    近来,他右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是他迷信,而是北地那边传回的消息大多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南京道平、莹二州被攻占,本来就是计划内之事,算不得啥大功劳。

    陈兵在古北口的金军到底会不会突然翻脸地偷袭宋军,这事儿他觉得十之八九会发生,不论是宋军手里的火炮,还是消耗汉人的战力,这都是一件划得来的买卖。

    金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辽国灭国后,金、汉之间只能有一个当霸主。汉人眼下有划时代的火器军队,若不早早地掌握这种武器,怕女真族果有亡国灭种之灾。

    对于任何一个统治者而言,都会做出明智而理智的选择。包括张林也是如此,把宋国当做头等大敌来对待。

    总之,就算金人能顺利打进关内和中原掳掠一番,他也绝不会让他们舒舒服服地退出关外去,这中原汉家大地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至于童贯率领的十五万平燕大军,尽人事而已,能救则救,救不了则罢。

第410章 攻入燕云() 
贵武率军在夷南舰队的帮助下,轻易就洞开了南京道东边的海岸线,登陆后几乎未遇到什么抵抗就顺利地攻占了乐亭县城。

    进入燕云,贵武也一改在宋国大地上嚣张跋扈的气焰,转而变得有些保守,按照事先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一边在乐亭县大肆构筑防御工事,一边派兵往滦南、马城一带侦察。

    到了辽人的地盘上,面对的敌人就不一样了,辽人汉化以后虽然大力发展了步卒战阵,但骑军规模依然不小。尽管这几十年日暮西山,但没人敢质疑其皮室军和宫分军的战斗力。

    不但得军事上做准备,他作为宋辽檀渊之盟百年来第一支攻入燕云的汉人军队,就必须要顶住辽人的雷霆之怒。事实上,辽国此刻越是颓危,就越不能表现出颓危样子,至少对于宋军,他们依旧保持高傲的姿态。

    在百年和平中,辽宋虽然小有摩擦,但大体上是互通有无的。除了西军几路如折家、杨家、种家边防军,宋国北地边防军已经腐烂到发臭的程度了。

    这些情况,作为临近的辽人,岂能不知?

    也就是此刻南京道的辽人内忧外患,才会硬着头皮遣使往开封府何谈,但此番遭受了辱骂,想必辽人是要所有作为的。

    童贯亲率十五万大军进兵边境,到处张贴招降燕人的榜文和传单,此事已然惹得辽人大为不快,调兵遣将以备不测。而他贵武更是先宋军一步实质性地打进燕云,并占领了平州靠南的乐亭一带,这些天他已明显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为了给主公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就算同时和金辽开战又有何惧,况且背靠夷南舰队打防御战,在坚固而新式的防御工事后,就算十万大军前来他也不怕。

    在辽人的大军调动前,侦察哨骑已是在乐亭县周边四散出没,贵武将刘忠的骑兵连打散成二三十个骑兵班,分散在乐亭周边进行游击。

    在马枪作为骑兵新式武器的巨大优势中,辽人哨骑死的死伤的伤,近来的活动迹象少了许多。

    由于主公的大力支持,平北军的八个骑兵连俱都换装了马枪,这种武器在敌我双方骑兵相距五十步的距离内有着不可比拟的杀伤力。往往对方骑兵刚从背后箭袋中抽出箭矢搭弓,火枪的铅丸已经洞开他们脆弱的皮甲射入血肉中,即便不当场被铅丸打死,重伤后也会因毒发而残喘余生。

    比起铁丸,铅丸不论是射程还是洞穿力,还是击伤敌人后留下的后遗症,都要优越太多。

    除了第一批支援的两个基数弹药,后续几批火枪弹药全是铅制。

    参谋部吴用的到来,让得贵武压力稍减,至少面对辽人派来的问罪使节,现在总算又能对付他们的人了。

    “吴先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贵武备下薄酒,招待远程而来的“军事顾问”。

    吴用淡淡笑道:“军中私交不便,还是称我参谋为好。”

    “好,吴参谋。”贵武不以为意,着勤务兵倒上美酒,笑道:“军中不宜多饮,三杯水酒作宴,还请吴参谋见谅。”

    “呵呵,无妨的。”吴用道:“某初来乍到,还请贵旅长告知军事。”

    “正该如此。”贵武拍拍手,对军部大堂外喝道:“把辽人的敕扎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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