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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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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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延庆喝道:“褚健!”

    “末将在!”

    “你引一营马军且去佯装进攻,试试他震天雷如何了得!”

    褚健心里哀苦,却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得抱拳应声道:“是,末将尊令!”

    富阳县离着新城县不过七八十里宽敞大道的距离,朝廷一营马军前来试探,陈良亦是派曹宝领两个骑兵连六百人前去打照面。

    双方试探骑兵在四明山附近遭遇,正是冤家路窄,见兵马数目相当,互相叫骂几句便冲杀起来。

    骑军冲杀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花花架子,数百匹战马嘶鸣着交错而过,刀枪碰撞出刺鼻的铁锈味,一阵人仰马翻中双方互有折损。

    褚健乃是北地保安军出身的军官,此番跟着鄜延路总管、马军副都指挥使刘延庆南下剿匪,还没碰到过这般旗鼓相当的对手,只冲杀一个回合,四百马军就折损了七八十人,气得脑袋冒烟。

    “杀!”

    “杀!”

    嘶吼中,一番冲杀下来,曹宝亦是信心十足,调转马头回头再是冲锋,数百条浑铁长枪寒气森森,马蹄声中以战阵与对方又是冲了一轮。

    两轮互拼,虎威军折损了四十人,而褚健粗略一扫麾下兵马的数目,暗道一声不妙,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正在调转马头的架势。

    “撤,撤!”

    朝廷试探的骑营在这场小规模交锋中以四比一的折损比败退而去,曹宝哈哈大笑中也不继续追赶,令人收拢了战友尸身,把战场上留下的无主战马一并带了回去。

    褚健乃是刘延庆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将官,回营后,他明面上禀报了一比一的战损,但私下里却把至少三比一的亏败战果据实以报。

    “你肯说实话,也不枉我一番提拔你,起来吧!”刘延庆摆摆手,皱眉头道:“那虎威骑军不可小觑啊。”

    褚健揉揉跪得有些痛的膝盖,也感慨道:“末将不敢欺瞒将军,只是不想我部再受大损,不若等太尉中军到来,以兵力优势当可击溃叛军。”

    他沉思续道:“那虎威军派出的骑营虽然比我人数占优,但差距也不算大。他们一人配三骑,穿的是我朝廷轻骑甲,兵器统为十五六斤的浑铁枪,战阵极为整齐,冲锋起来当真凶猛无比。末将甚至在他们身上能看到西夏铁鹞子的影子。”

    刘延庆眉头紧锁,思量中道:“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别到外面去传。”

    “末将明白!”

    “我先锋军只为试探,既然骨头难啃,那就等太尉中军吧。一力降十会,数万大军面前,谅他区区几千骑军、几百颗震天雷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刘延庆道:“传我将令,让副先锋卢都总管领本部三营马军前驻四明山,继续扰敌!”

    “尊令!”

    梁山受招后,朝廷就大肆封赏下来,宋江被授先锋使,加授武德大夫、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而卢俊义则是副先锋,加授武功大夫、庐州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

    梁山军南下出征方腊,卢俊义早就有心理准备打头阵,前番刘延庆派褚健试探一番,今番才叫他上阵已算给个薄面。

    他随即整军动身,率领燕青、李应、薛勇、侯建、蒋敬等人一千五百马军尽数出动,趁夜色进驻到四明山里。

    消息传回了新城县,陈良亦是做出布置,让金大升和曹宝总领一营骑军也扎在宽敞的山道口,埋下几十坛震天雷后,撤至两里路外监视对方的举动。

    双方都在等,刘延庆在等童贯的中军主力到来,陈良也在等对方主力军到来,炮营已是盖了油布,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火炮自出世后,很少用于实战,对朝廷而言还是一种陌生的武器。对方只知道可以埋在地下或者用手投掷的震天雷,却不知神机营早已可以把震天雷用击发方式射出五六百步远。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信息不对称的较量,冷兵器军队和热武器军队遭遇,后世已经是用血肉谱写了惨痛教训。而朝廷禁军以步卒方阵为主,碰到可以射发以杀伤性为主的开花弹的火炮注定要悲剧收场。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一颗实心铁弹价值三贯半钱,而开花弹则是成本六贯钱,二十门火炮一轮射击就要花费一百多贯钱,一场小规模战斗下来花个上万贯钱根本不是事儿。

    此番虎威军北上狙击朝廷大军,攻击带了千余颗开花弹,九斤五两重的实心铁弹也有七八百枚,足够神机营发挥战力了。

    新城县中,四明山一带详尽的地图已经是制作出来,沙盘边,陈良、贵武二人亦是神色肃穆。

    贵武赞道:“主公想的这个沙盘法就是妙,虽然制作的不尽详实,但也着实有用。”

    陈良笑着点点头,岔开话题道:“那卢俊义一千五骑军进了四明山,却驻而不前,想必是防着我军趁夜突袭破前锋营地。他们应该是在等那童贯的中军主力。”

    “呵呵,见骑军讨不了好,便想用兵力优势碾压我军,他们把对付胡人铁骑的招数也用在我等身上了。”贵武干笑一声:“火炮面前,人多是不管用的,我就替主公给这群人上一课,让他们知晓火炮才是战争之王!”

第306章 命如草芥() 
雷声隆隆,震耳欲聋。

    火炮一轮轮地点火发射,炮弹如雨般往步卒方阵中砸下去,爆炸声中,炮弹四分五裂,溅射出数以百计的细碎铁珠,如炸开的蜂窝般四面八方地无差别杀伤人命。

    整个战场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如巨人殴打孩童,新式火器配合新战法将冷兵器时代的最强步卒战阵无情地摧毁,一颗颗炮弹炸开铁花,轻松地收割着没头苍蝇一般乱窜逃散的士兵们的生命。

    天空乌云翻滚,黑烟蔽日,人命在炮火下如草芥般脆弱,无数冤魂凄惨嚎叫。

    夜深人静下,泉州知府府邸的内院寝屋中,张林在睡梦中忽然大叫一声,惊醒着直起身,满头大汗,眼神直愣愣地勾着前面的暖色帷帐。

    房间中火烛摇曳,光色幽暗,朦朦胧胧。

    穿着四角短腿亵裤和粉色肚兜的刘倩儿,亦是被男人的叫声惊醒,慌不迭地地溜下床把油灯火捻子捋一捋,灯光缓缓把房间照亮起来。

    “爷,做噩梦了吗?”

    “呼是啊,梦到死了好多人。”张林心里堵得慌,烦躁的很,嗓子有些发干地道:“弄些水来喝。”

    “嗯。”刘倩儿拿汗巾细心地把男人额头汗珠擦拭干净,才急急下床去偏房泡茶,少时,一碗解暑凉茶端来。

    张林接过来一饮而尽,凉气顺喉直流而下,将那股烦之感躁缓缓地压下去。

    刘倩儿再端来一盆兑了热汤的温水,用汗巾浸湿攥干,替老爷把睡衣揭开,擦拭他汗津津的身体。

    汗水被擦拭,张林莫名觉得似乎有冷气直往五脏六腑里灌,道:“别擦了,心里有些凉呢。”

    少女用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再比对下自己的脸,只觉得他体温热烫还算正常,柔声道:“爷是噩梦发的虚汗,过会儿便好了。”

    她把软枕垫在老爷身后,让他倚躺,随后自己紧贴上去,用娇软温热的酮体宽慰着被噩梦盗汗的老爷。

    “爷,心里还凉么?”

    “好多了。”张林拍拍她后背,以示无恙。

    刘倩儿把被褥朝上盖盖,娇躯再是靠紧,把脸颊贴在男人宽厚结实的左边胸膛上心口处轻轻厮磨,犹如把自己的温暖送进对方的心田里。

    “爷刚才梦到什么死了好多人?”

    在少女的安抚下,张林长吁一声,缓缓道:“唉,也不知道我这么早就把开花弹弄出来,多少人要死在这种利器下。”

    “爷是梦到打仗了吗?”

    “是啊。”张林伸出双臂抱住偎依在身上的少女,少女亦是回应动作地把额头在男人细密胡须的下巴上蹭蹭,被褥下的两腿把男人右腿轻轻夹在中间。

    “那爷是梦到打胜了还是”

    “当然是胜仗!”张林顿了顿,又感慨道:“可惜死的都是汉家儿郎,太不值了。”

    刘倩儿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一语不发地保持沉默,把头埋在男人脖颈间,感受着身下男人胸膛上的心跳速度渐渐平缓下来。

    安静了好一阵,等她忍不住轻轻仰起头看的时候,老爷已是闭着眼,脸颊微微侧着,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她凝视了一会儿老爷英武中略带憔悴的脸庞,轻轻仰起头在他下巴上烙下一吻,随即心满意足地缩回娇躯,挨着他也合上了眼。

    一觉醒来,昨夜的梦已是残破不全,张林依稀还记得些其中血肉横飞的悲惨画面。

    刘倩儿安静如处子般地趴在他肩旁睡得正香,少女发梢间淡淡的清香萦绕鼻端,精致玲珑的秀丽容颜近在咫尺,均匀而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涂在他的腮帮子处。

    窗外阳光柔和,透过窗纱打进来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朝气蓬勃景象,鸟鸣雀跃声欢快,又是美好的一天。

    少女长长的弧形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美目,见到男人凝视她的温和目光,不由得幸福暖暖地笑出酒窝:“爷,您醒啦?”

    “嗯。”

    张林伸展腰肢,扭扭有些发酸的脖颈,骨头咯咯咯一阵响,随意应了一声。

    “什么时辰了?”

    刘倩儿扭过头看了看桌上余火未尽的火烛,道:“应该还未过卯时。”

    “呵,这天儿亮得可真早,再躺会。”随着放权下去,张林肩上的琐事渐渐减少,每日里也不必起早贪黑地处理公务,只需要把送上来的札子批示一番即可,不用亲自操劳。

    现在,他虽还未称王,但在某些方面已是按照皇帝的生活习惯过日子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对新式火器,尤其是超越时代数百年的火炮和用后世方式训练出的虎威军、神机营充满信心,因而梦到的只会是胜仗,而不是败仗。

    即便心疼在炮火下可能会有数万汉家儿郎丧命,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与其将来千百万汉家人在胡人铁蹄下屈辱而死,这一时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前,他对别人的生命还没如此地感怀过,但自从起事后,他心中愈发地对人命尊重起来,既想尽快统治这片大地,又不想太多汉人因此死去。

    总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圣母了,似乎并不是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合格开国皇帝狠角色。

    但无论如何,这条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他张林再不济,也总比糟蹋江山、把千百万汉人推进火坑里受苦的赵家皇帝好吧?他张林再是无才无德,总归是心系万民,立志光耀汉家的后世穿越人士。

    他若不配做皇帝,难道宋江配?那方腊配?还是割地求和、谄媚外族的宋微宗一家人配?

    在院子中打了一阵拳,出一身汗,把心里那股软弱良善收敛起来。冲个冷水澡,将心中那股烦躁强行按捺下去。

    帮老爷冲完澡,刘倩儿擦拭着男人健壮的身躯,柔声道:“爷今儿精神好多了呢。”

    “是么,都是倩儿你的功劳啊。”张林大喇喇站着任由少女服侍,哈哈一笑,知道自己偶尔的一句哄话就能让她开心好几天,他也是从不吝啬。

    刘倩儿心里欢喜得不行,蹲下身子继续擦拭老爷腰腹以下,把男人腿根、双股之间,甚至脚趾缝里都细致而耐心地擦干净水珠。

    在她蹲身擦脚的时候,忽而额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渐渐地有一抹醉红爬上她俏丽脸颊。直到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云鬓上,如瀑秀发随即被解开发簪后垂落,披到后腰和胸前蓓蕾处。

    刘倩儿缓缓仰起神色迷离的脸颊,一双水润星眸迎向男人俯视而下的火热目光,情不自禁地将柔夷上抚至老爷腰间滚烫某处,轻轻抚弄中凑去小嘴,送上粉嫩香舌。

    爷的兴致,对少女来说,便是最好的恩赐和宠爱。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甘之若饴。

第307章 捷报南下() 
一队队战马嘶鸣,踏着尘烟,往来穿梭在被摧残后满目疮痍的官道上。

    道路上,每隔数百米就有一处尸体堆成的小山包,有些尸身残破不堪,缺胳膊少腿儿比比皆是。即便是四肢齐全的尸体,也大多是满身血洞,脸部和四肢上的血口最为明显。

    尽管在用于训练的驴子和活猪身上见到这般的惨死模样,在永康县的炮击中也见到如此死法,但这般大规模尸体如山的景象还是让得陈良和贵武心里震撼。

    火炮乃战争之王!大炮的射程为多远,国土就有多远。

    主公的话在二人心头响起,彼此对视一眼,俱都能看见对方眼中还未消散的惊怖之色。再转过头去看尸山,不禁有些无奈唏嘘。

    “现下天气闷热,得尽快把尸体烧掉,不然很容易生出瘟疫。”陈良谨记主公教授过的战场常识,道:“虽然各为其主,但人死为大,让新城县的天宝寺派些和尚来做法事超度一番吧。”

    “好,我马上让人安排。”贵武道:“这时候还没消息回来,估计童贯逃掉了。”

    “无妨,他活着还更好,有这种蠢货指挥打仗,总比跟种谔之辈对阵好些。”

    “种谔碰到咱们的火炮也得含恨而饮,谁来都一样。”

    二人正说间,一个骑兵飞速奔来,下马敬礼道:“旅长,业已清点完毕,我军死伤八百一十三人,杀敌八千余人,俘虏两万三千人,其余各营、连、队还在抓逃士卒,尚未回返。”

    贵武问道:“骑军和盾枪兵伤亡如何?”

    “骑军折损二百四十人,盾枪兵营折损三百三十人,其余死伤者皆为战车营。”

    “如此来看,主公当初大力整训盾枪兵和战车营的确是对的,若不是他们挡在前面,只怕火枪营和炮营也难免折损。”

    贵武对新式火器盲目自信,一度认为火炮可以远程压制敌人,火枪可以完美克制敌人近身。

    但事实摆在眼前,敌人一旦数目倍于己军,是完全有能力杀到近身战的。若不是战车营和盾枪兵营作为肉盾,骑军掩护侧翼,只神机营这点队伍怕是会全军覆没。

    说起来,主公这人太过神秘了,对火器使用有种天生的敏锐性,早就把战场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势通过演习和讨论加强针对性训练,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火器对阵冷兵器的战争,经验丰富。

    就比如火炮装弹手,原先在贵武看来纯属人手上的浪费,但在实战中他发现装弹手可以极为有效地增强火炮射击频率。

    此次北上狙击朝廷大军的火炮营共计三百人,四寸三分口径的野战双轮式火炮有十五门,每门炮有五人伺候,分为一名装弹手、一名清膛手、一名药包引信手和两名压炮手。

    每两门炮再设有一名测距员,每五门炮分为一队,设有两名正副队长,负责统一指挥点火发射的命令。

    口径较小的四十门迫击炮,也是三个人伺候一门炮,十门设一队,兼有测距手。

    大家各司其职,流水线作业,将火炮填弹、塞药包、压炮、测距、点火、清膛等步骤按训练要求地落实到位。炮兵们根本不用管敌人在哪里,只听命令按部就班地操作火炮,直到队长下命令让他们推炮撤后,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用不着拿刀拿枪跟敌人拼命。

    一旦敌人杀到百步以内,炮营撤后,就轮到三百火枪营出战主攻,大概能射击十轮左右,就得躲到战车营后面继续射击。而后盾枪兵营补上最前线抵住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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