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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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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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曾说过他这个人缺少完颜阿骨打那般的赌性,此时那番话又萦绕在心头,张林重重一拍桌案:“好,就按计策来!传令全军,在宝应多歇一天,养足马力,明天夜里开拔!”

    众人兴奋地呼道:“主公英明!”

    英个鬼哦,张林心想。

第260章 攻破扬州府() 
此番计策,看似攻城困难,实属在邵伯镇封住高邮军的回援最为关键。

    张林从大王乡起事时,只赶制出了四百余个震天雷,八十个用在大名府那里。他将剩下的分作两批,一批百十个给与栾廷玉和冯海两营用来布置雷区阻敌,其余全部带在本部两千骑军里。

    身在骑军中,能体会到身体血液随着战马颠簸的亢奋感,却不及路过行人看到骑军雄壮气势使心中产生的那种震惊恐慌。

    虽只有两千余骑兵,但战马超过六千数,远远望去如万马奔腾,汹涌如浪潮般向前席卷一切。

    两千本部兵马三更开拔,午时未到便已穿过泗湖湾杀到了金湖县城外,大军开拔过境。

    金湖县刚刚关上城门,便见这路贼军当他们不存在般自顾自地换骑战马,而后直上官道南去。

    “他们要去哪里?”

    “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们要杀进我们县城里。”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我一家老小总算落个安生。”

    金湖县上下数千口人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俱都大喘一口气,腿肚子发软。过了一时半刻,回过神来的知县才在县尉提醒下,急急派人去高邮军州里传报军情。

    金湖县和高邮军州的直线距离跟离着天长县差不多,中间还隔着偌大的璧瓦湖(高邮湖),等军报传到高邮军州时,张林所在的两千本部骑军已是从官道穿过天长县,逼近扬州城最外围的杨庙镇了。

    从金湖县后,张林本部便急行军赶路,歇马不歇人,四个时辰到杨庙镇把驻守的数百府兵冲散,随后强征夺来的官马,拴上车索弄成简易战车,趁着夜色正浓杀向扬州府城的北门。

    数十辆马车上装载着总计一百五十个震天雷,只要有三辆马车能挤在在城门处爆炸,便足以破门。

    古时城门最好的质地是用东北的红松木制作,上面包了铁叶子、凿上大铜钉。扬州虽是富裕之地,但却是安稳的后方,根本达不到大名府这样的军路重州的城门建筑水平。

    战鼓急促地擂响声中,焦挺前部骑营架起临时制作的木盾挡在身前,驱赶着十数辆马车向扬州府北城门撞去。

    城头上箭矢如雨,瓢泼落下,夹杂着车弩的强力射击,中军里的张林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辛苦训练出的骑兵不时有人惨叫落马,被后面的友军马蹄践踏成盔甲包裹的肉泥。

    他紧咬嘴唇,压着心中的火静待结果。

    远距离是弩箭阵雨,当前锋营冲进城门外几十米外时,城头上呼声大作,一锅锅烧得滚烫冒泡散发着恶臭的粪水如一道道瀑布般倾盆而下,脑袋大的石头也疯狂地砸了下来。

    装载震天雷的十辆马车在弩箭攻势中便已损失三辆,此时又有四辆拉车的马匹或者砸死砸摊倒在地,或被滚烫粪水浇得惨鸣乱奔。

    虽然扬州守兵不知道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但看贼军骑兵拼了命般把马车往城门处驱赶,大致猜出了里面东西。

    兵马总管高毅厉声叫道:“用火箭射还能跑的马车!”

    士兵立刻箭头裹上棉布沾油在火把上点燃火,朝着下方没头乱窜的马车上射去,夜色中,只见城头箭矢如流星般飚向前锋营。

    这一幕让得张林把心提到嗓子眼,果然啊,骑军再强悍,但是攻城方面是极大的缺陷,没有攻城器械的虎威军,这番不知得死多少儿郎。

    前锋营的指挥焦挺见扬州守城的兵将识破了车辆里的玄机,也是急得肝火往外喷,朝周围喝道:“下马,推车!”

    马车的战马虽死,但车轱辘大多还健在,不管有无缺损总归是能跑的。在焦挺的急迫叫喊声中,百十来个骑兵纷纷下马把自己当成步卒,顶着头上箭如雨落拽车头的推车尾的掰轱辘的拼了命往前发力。

    眼见四五辆马车硬生生被贼军推到了城门下,兵马总管高毅汗如雨下,心怦怦乱跳地厉喊道:“下滚木!”

    城墙上一顿乱糟糟,士兵们合力抬起一根根重大数百斤的扎钉滚木朝下扔去,呼喝声中只听得惨叫声从城门下不时地传上来。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外四五十米处一辆战马被弩箭射死后又被火箭引燃的马车剧烈地爆炸起来,如天雷滚过耳边一般把守城士兵们都吓呆了。

    纵马总管高毅冷汗直冒,但见城头滚木、大石、火把瓢泼而落的情况下,有四辆马车被贼军用人命推到了城门口,已经阻挡不了爆炸的结果了。

    他心神骇然地回头扯声喊道:“下城楼,都下城楼列阵,快快快!”

    城墙上的士兵见了远处恐怖的爆炸场景,哪里还不明白堵在城门口的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俱都撒丫子往城楼下跑,只恐慢了别人一秒。

    比之刚才更为强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兵马总管高毅只觉得耳朵要被震聋了,城楼上剧烈地颤抖着,城门处木屑乱飞,把后面的士兵炸死扎成刺猬的数不过来。

    张林眼睛通红,手中浑铁长枪遥指被炸成一片焦土的北城门,嘶吼道:“杀进去,但有抵抗者,杀!”

    “虎威!杀!”一千五百骑军从六百米外加速冲锋,如长龙一般窜进北门,城门后刚列成战阵的守城步卒方阵在雷火滚踏的铁枪骑军面前脆弱如纸,一捅就破。

    铁枪冲踏之下,死伤无数,哭叫哀嚎声把扬州城北门如带进了炼狱般凄惨。骑军势如破竹般从北门杀到南门,但有持军器者皆做了亡魂。

    这一夜,扬州府城血流成河。

    天蒙蒙亮,张林红着眼眶看着清点后报上来的战损,用力把纸张握成团,砸在府衙大堂前跪着的扬州知府丁赋。

    焦挺的五百前锋营居然死了两百四十人,加上其余营,此次攻城战死伤三百八十人,超过了六分之一的死伤数目。

    张林感觉心在滴血,轻骑军不能用来攻城,他再次在心中跟自己重重地强调了一遍。

    “将军饶命呀,将军开恩啊。”知府丁赋跪伏在地,脑袋深深地坑下去,哀求不断。

    “四百儿郎死伤,你问问他们愿不愿饶你?”

    “尔等贼子要杀变杀,给爷个痛快,高某就算死,也绝不跟你开口求饶!”被强行按在大堂地砖上,单膝跪地仍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兵马总管高毅,声嘶力竭地吼道。

    张林站起身,压着声音冷笑道:“高毅,你以为我会欣赏你英勇赴死的胆气就绕过你吗?不可能,旁人能活命,唯独你必须要死!以祭奠我麾下儿郎们的英灵!拖出去,斩首示众!”

    “主公,请让我亲自结果了他!”

    军纪队的冯海不在,焦挺挺身上前一把抓着高毅的后脖衣领往外拖,少时门外传来高毅临时前不屈的怒骂声。

    焦挺薅着一颗怒瞪虎目,淋淋滴血的人头走进门来,单膝跪地谢恩。张林挥挥手,焦挺这才把人头提下去。

    大厅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渐渐浓郁的尿骚味,张林鼻子嗅嗅,往知府丁赋身前扫了一眼,不禁鄙视地指着他道:“拖下去,扒光官服绑在衙门石狮子上示众。”

    “将军开恩啊,将军”

    哭嚎声渐渐远去,张林左手岔开按按太阳穴,只觉得疲惫十分,仍强打精神下令道:“休整马匹,补给粮草,把知府通判兵马总管的府邸地窖抄了。明日午时,大军回援邵伯镇!”

    “是,主公!”

    堆满干燥木材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数百具尸体在火焰中燃烧了三个时辰后化成了灰,烟火熄灭,虎威军集体将士肃穆敬礼,告别战友。

    张林上前捧起一抹灰渣,放进一个从府城里强行买来的骨灰坛中,身后的其余人依次上前把骨灰装进小小的坛罐中。

    一共三百一十个坛罐,还有七十个重伤轻伤的伤员,便是这次强攻扬州府城的结果。

    张林回过身,托着坛罐朗声道:“弟兄们,咱们虎威军从前,现在,以后,绝不会抛弃一个战友,不管他是死还是活!我们是英勇无畏的战士,永远不会孤单,便是死也要骨灰化在一起不分你我。回去后,我会为他们建一个英灵碑,他们的名字将刻印在碑上,与天同寿,永垂不朽!”

    “与天同寿!”“永垂不朽!”千余骑兵高举铁枪,欲要刺破苍穹,吼声震天。

    张林哽咽着,动情地高声道:“咱们要推翻这腐败的朝廷,再重返北地夺回咱们汉家人的燕云十六州,建立万世太平,让后人知道咱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史书上,会为我们留下功绩笔墨,会铭记我们的死亡和贡献!我们的子子孙孙,也会引以为豪!”

    “虎威!”“虎威!”“虎威!”

    “立正!向我们英勇无畏的战友致敬!”

    肃穆气氛中,张林眼眶湿润,此刻他发自肺腑地为这些士兵而感到骄傲。这一刻在他的心中,没有了自私自利,有的只是那挥散不去的内疚和坚定战斗下去的决心。

    上过战场,目睹着人命在战争中贱如草芥,他愈发地想要改变胡人肆虐汉家大地的历史。此刻的牺牲和伤亡只是为了汉家的未来,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跟自己重复,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老天把他送到这北宋时代,而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便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哪怕前方尸骨成山!

第261章 大败高邮援军() 
张林不是没见过死人的场景。

    费县独龙岗梁山火拼三庄前前后后死了五六百人,那尸体也是堆成小山一般地烧。

    他从大王乡起兵杀到大名府再打到淮南东路的一路上,便有不少于七八百条人命死于虎威军的铁枪马蹄之下。

    但虎威军的每一个士兵都是他耗费心血建立起来的,有着军魂理想的汉子,其中很多人他都见过,甚至能熟悉地叫出他们的名字,一起吃过大锅饭,睡过同一个营房。

    凡事轮到自己头上,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悟。

    他收拾心情,强派扬州府的守城士兵们把他们自己人的尸体收拢起来一把火烧掉,虽然是深秋季节,但尸体暴露在阳光下总是不敬亡灵,也容易滋生瘟疫。

    知府府邸的偏厅中,吕成敲门后得到允许才进来,对张林道:“主公,窖金都埋好了。”

    张林淡淡地点下头:“嗯。”

    吕成知道主公心情不好,便恭敬地把一张画着地图的纸放在桌上,随后躬身退出门外。

    纸上画的图案便是张林着人在扬州府收刮大户财富后埋藏重金的地点,他这一路南下都是这般做的,不然带那么多钱上路得把马儿累死。

    这一笔笔钱,合起来早过百万贯了,到了夷州岛后会派人来取,用于岛上的基础建设和衣食住行的花费。

    从前他是为了自己赚钱,现在,他是真的在为手底下几千上万的人到处弄钱。

    邵伯镇,是高邮军州去往扬州的必经官道,这并不是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而是大军回援的人数决定了从官道上走是便捷和快速的。

    镇外官道上,高邮军州的都钤辖盛明领着两千轻骑,三千厢军风火雷急地飞奔驰援扬州府。行至邵伯镇外,忽见前方斥候回报说贼人骑军正挡在前方十里地远的官道上。

    盛钤辖勒紧缰绳,喝道:“可探仔细了,他们有多少人马?”

    “回钤辖,小人只探得约莫三千多的马匹数量,贼人每个都配三马四马。”

    “好大的手笔,胡人还没这么富裕呢。”座下战马的马腹被足侧夹着,打着响鼻,口里缰绳被背上军汉紧紧勒住。

    “只有骑军,无有步卒车阵?”

    “小人并未见到步卒车阵。”

    “好贼胆,某家且会一会他!”盛钤辖大喝一声,脚裸在马腹用力一拍,战马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官道十里外的另一头,一骑骑斥候不断地将高邮援军的动向传回到阻截的栾廷玉和冯海二人耳中。

    二人面色肃穆,不慌不忙地临阵以待。

    “报,高邮援军已过了夏平山。”

    “报,高邮援军已过秃口村。”

    “报”

    栾廷玉把浑铁长枪横在身前,命令道:“让前部儿郎们上马备战,等到雷声一响,且随我冲杀过去。”

    “是!”

    栾廷玉再对冯海笑道:“冯兄弟,后面就交给你了。”

    “教头放心,某尽快和你汇合。”冯海呵呵一笑。

    话音刚落,只听得三里地外响起一阵雷声轰鸣,漫天烟尘卷起而起,惊恐的呼喊声清晰地随风传到栾、冯耳中。

    栾廷玉长枪刺向前方虚无,厉吼道:“兄弟们,跟着我冲杀!”

    五百枪骑军如浪涛一般涌动起来,在震耳欲聋的吼声中杀将前去。

    冯海朝后大声命令道:“全营后撤三里外!走!”

    当张林所在的本部骑军攻破扬州府城后又歇息了半日,次日午时正要去援兵栾、冯二营,刚出了府城不远,只见一骑飞奔而来。

    那传令兵见到张字帅旗,随即勒紧缰绳策马靠近,大声禀报道:“主公,二营三营已于邵伯镇外杀败高邮援军,缴获战马军器无数,此刻正在回撤路上,半日便到。”

    张林讶然道:“高邮援军多少兵马?”

    “骑军两千,厢军三千,合计五千数。”

    “行啊,以一敌五,栾廷玉和冯海真没叫我失望。”张林兴奋地握拳一挥,用力喊道:“回驻扬州府,整备酒席,我要犒劳三军!”

    傍晚时分,栾冯二人的两营骑军带着大批战俘和军器战马出现在扬州府城外。

    扬州府衙邸酒席盛宴,虎威军在经历大战之后,总算是能轻松地休整一番。当然,行军途中就算设宴,酒水也只限量的,解解馋瘾罢了。

    “秃口村外的震天雷炸响以后,栾教头趁机率营冲阵,高邮援军一时大乱地往官道前逃,行至高松林时又被二十颗震天雷炸的魂飞魄散,小人也趁机冲杀回来。前后与栾教头合兵一处,大破高邮援军,只可惜,让那都钤辖盛明逃了。”

    栾廷玉插嘴解释道:“主要是山多林深,不好派人去追。”

    张林摆摆手道:“能有此战绩已然不俗,穷寇莫追,你二人立此大功,我且记在心里。”

    “高邮军州和扬州一破,前方短时间内再无威胁我等的军州兵马,可直下镇江府进入两浙路,过丹阳、常州、无锡,袭破苏州府。”

    陈良道:“此番攻破扬州府虽然折损了四百余儿郎,但收获不少,主公,咱们马匹足够,可以多带些缴获的强弩弓箭撞车上路。若有攻城器械,此次也不会损失太大啊。”

    张林点头道:“好,此事你去安排。打不打苏州无所谓,但杭州和明州必须拿下,我已安排了人手在那里,需要两地的船坊工匠。”

    “是。”陈良沉思片刻,道:“主公,战争中枪箭无眼,生死有命,倒也不必挂怀。”

    张林沉声道:“司马迁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珍惜性命,我之所以大力研发火药武器,就是想让儿郎们在战场之上能够更多地活下来,享受以后的太平生活。”

    “主公心慈仁厚,实乃万民福气,我等必效死以助您的宏图霸业!”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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