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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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官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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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有道理。这算学懒得去弄,咱俩过几招?”

    “嘿嘿,想趁着我虚弱偷袭?”

    关天明冷笑一声,道:“我庐州关氏,将才辈出,岂会输你?”

    “那就试一试!”

    “今日陈军师的课去吗?”

    齐飞白笑了笑,道:“我二叔说了,陈之策的三板斧,一突二守三援,不学也罢。”

    关天明丹凤眼一挑,“有道理,我觉得也是。”

    好几日的适应,林岚总算能够睡得比较安稳了。

    老夫子虎虎生风地走过廊道,林岚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要飘起来了。

    领教过了王川的臭脾气,秦青的飘逸洒脱,章本添的中规中矩,不知道这位主攻律学和兵策的夫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老夫陈之策,可能有新来的同学不知道,再介绍一番。”

    陈之策在上边讲,诡异地是侯浩淼居然能够同步地在林岚边上出声,“历任兵部尚书,征西大将军。曾统帅十万西北军,大败北蛮”

    侯浩淼念完,道:“一字不差吧?”

    林岚点点头,看来这陈之策陈夫子对于自己的那些丰功伟绩经常吹嘘,导致就连平日听课不认真的侯浩淼,都能倒背如流。

    陈之策眼神一扫,道:“今日听课的人为何缺了这么多?”

    极为洁癖的赵光总是坐在靠东侧的位置上,每次来听课,都要用手绢擦拭一遍,才敢坐下。

    “昨日悬赏令一出,白浩然、张苍、王子安都在潜心钻研,无暇来听先生讲课,至于关天明和齐飞白请假了。”

    陈之策见到主位上多了一堆的分牌,冷哼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区区算学,哪里比得上兵策律法来得重要,真是糊涂之至!”

    侯浩淼掩嘴轻笑道:“十九,此人极其自负,你别听他瞎说,权当听戏就行。”

    林岚回道:“你倒是说得轻巧。”

    “真是。这陈之策大批算学、儒学以及诗词,差点还跟王算子打起来。秦夫子也称他为老匹夫,不懂修养。”

    “最后并排的两个,你们站起来。”

    “糟了!”侯浩淼脸色一变,定是说得太大声,将陈之策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林岚和侯浩淼站了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之人,回头轻笑,看着陈之策缓缓走下来。

    “你们二人是不是对我刚刚说的也有意见?”

    侯浩淼一礼,笑道:“先生说得有理,学生没意见。”像侯浩淼这样的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跑火车的,自然不可能将刚刚自己说的话在陈之策面前再说一遍。

    “你呢?听说你是新来的,还精通算学。”

    林岚一礼,道:“先生过奖了。”

    陈之策眯缝着眼,冷笑道:“听到我之前说的话了吗?所以我这并不是在夸奖你。在我看来,你所谓精通的算学,没有半点用处!”

    面对陈之策的大放厥词,贬低杂学甚至儒学,诸生早已习以为常,也不懒得和他去争。

    且不说他是先生,这大京朝也是靠铁骑打下来的,不是儒生嘴里念出来的。懂兵策的将帅之才,除非是遇到庸君,不然开疆扩土,建功立业,能够封侯立业之人,都是这些将帅之才。

    林岚平静地说道:“先生贬低我不要紧,但是请不要侮辱算学。所以先生之言,学生不敢苟同。”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虽然陈之策告老辞官,但戎马一生,最后官拜兵部尚书,算是位极人臣了。即便是王川与之对骂,也不敢有丝毫不敬之词,更别提书院之中的其余学生了。

    “好!好一个不敢苟同!今日你就说说,这算学有何用处?”

第四十章 您,败给了数据() 
林岚笑了笑,道:“算学小可涉及农商工,大可涉及兵事国计,并不像先生您说的一无是处。”

    “呵呵。如果涉及数字便强行算作算学的话,那是,你说的这些,譬如一亩田几分地,一个营多少人不过这些用学吗?是个明白人都会,所以我说算学是小学,不值得学,何错之有?”

    林岚问道:“先生征战西北之时,被称之为金汤将军,可有此事?”

    陈之策捋须道:“如何?”

    林岚摇头一笑,道:“在我看来,这个美名简直是对于您最大的侮辱。”

    “你口气不小啊!”陈之策捋须冷哼道。

    “不敢。不过据在下浅见,大京能工巧匠良多,臂弩、火铳精良,百步之外,无人可敌大京西北军,然而先生当年只守不攻,得了个金汤将军之名,岂不是笑您无能?”

    堂内诸生皆哑口无言。这林岚是疯了吗?竟然敢如此大胆地嘲笑陈之策!

    李隆站起来,喝道:“林岚,你也太不尊重老将军了!陈夫子当年征战西北,建功立业,如今隐退,教我等兵策之道,乃是让我等将来有更好的作为,你竟敢侮辱老将军的名号!”

    “李兄别急着安罪名。蛮人游骑骁勇善战,可终究是肉身之躯,箭矢、火炮百里外可重伤敌军,用来固守城池,当然是易守难攻。所以我才说这金汤将军摆明了是那些恭维老将军之人故意讽刺的称呼。”

    陈之策眼中有些许波动,或许在他西征之途中在,最为遗憾的也就是没有能够攻下一城一池,只有坚守独孤城的那场防御战值得称颂了。

    “你说了这么多,这与算学又有何干?”

    林岚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铺开宣旨簌簌地开始写起东西来。

    “十九,我替你磨墨。”侯浩淼见到林岚动真格的了,也想尽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快,林岚便在四尺大宣上写好了一些东西,快步走上前,用唾沫将宣旨糊在一侧的墙上,道:“今日,我就帮陈夫子洗一洗这个耻辱的罪名。既然将兵策与算学有何联系,那我们就用数字来说话。”

    “据大京战记所录,从康泰十五年至康泰二十三年间,也正是陈将军担任征西大将军,领兵塞外的征途中,共与敌兵交手三百七十余次。其中主动出击为二百三十余次,其余皆为蛮人入侵的守城战。”

    “你调查过老夫?”

    林岚道:“怎敢?只是前些日子在书院偶然看书之余,见到您的名字,好奇研究了一番而已。”

    陈之策眉头一挑,问道:“但这又如何?”

    林岚道:“您且听我分析。这蛮人攻城武器简陋,除了几次偷袭,大京西北军略有损失,其余皆小胜,甚至有几场漂亮的反击战,更是大胜仗,也正因为如此,您才被称之为金汤将军。我们着重来看一看这主动出击的二百三十余次,究竟是如何情况。”

    “泰康十五年,西北军不完全统计,出兵八十余次,泰康十六年,出兵六十余次至泰康二十年之后,出兵次数仅十余次,而且都是小股兵力出击。从数据上,看得出来,将军前五年想要建功立业之心较为迫切,至于最后几年,知西进无望,意志消磨,只守不攻了。”

    “再从出兵季节来看,春夏之际先生出兵一百二十余次,秋冬同样有一百二十余次,然而分析战果,从文字上描述来看,春夏之际,主动出击得手次数远大于秋冬。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

    陈之策从来没有这么系统得看过自己一生的战绩。

    他没有想到,当一系列的数据罗列于纸上时,还能得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来。

    确实,自己走马上任西北的前几年,用兵的确较为激进,之后因为屡屡无果,也转为守势,也是因为这个虎头蛇尾的战绩,最后被新登基的皇帝,也就是当朝圣上封为了“金汤将军”,确实戏谑。

    这个倒不是重点。之后林岚列出的数据才让陈之策大为吃惊。尽管他有督军的这段经历,然而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春夏之际的小胜战绩远远高于秋冬之际!

    数据的综合,在他心里掀起了骇浪。倘若能早早看到,将用兵的时间集中在春夏之际,估计早就有所突破了!

    “这这是为何?”

    陈之策有些激动地看着林岚,很想知道造成这样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风。”

    “风?”陈之策站起来,似乎陷入了不解。

    “春夏东南风,秋冬西北风。箭矢、马匹脚力,这一些都与风有密切的关联,加上西北秋冬风大凛冽,逆行之矢加上蛮人顺风之马,老将军以为自己的胜算又有多少?您,是败给了数据。”

    众人再看向那墙上的数据时,不觉咽了一口唾沫。

    这数据良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算学的作用。

    林岚将墙上的白宣摘下来,递给陈之策,道:“其实算学源于生活生产,却高于生活生产。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当这些数字数据被提出来之后,再去看,就一目了然。先生您在西北九年,带兵定然老道,可是往往忽视了一些自然的规律,而这些细节,恰恰决定了成败。”

    侯浩淼此刻早就被林岚的强大蛰伏得五体投地。这这用数据打仗!估计是林岚提出的一个新的理念吧!

    将帅分优劣,像陈之策这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已经算是中等之辈了,最可怕的就是因为无知而葬送兵卒性命的庸才。

    然而林岚提出的数据来操控战事,恰恰能规避一些硬伤,比如说在凛冬劲风天,远程进攻西北之敌,大大削弱了大京弓弩、火炮之威。

    “您一定很想问,这些数据都是以往之鉴,对于今后有何作用吧?”林岚眯缝着眼,轻声地在耳边道:“掌握好风速、马速以及箭速,精确打击,距离预算,这一切,再也不用凭借个人的经验之时,您想一想,是不是在运用算学打仗?”

    陈之策呆呆地喃喃道:“运用算学打仗”

    这。。。。。。能行吗?

第四十一章 这还用演算吗?() 
“十九,我发现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侯浩淼万万没想到,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兵策上拿过一个分牌的记录,再一次被林岚给打破了。

    某些别人做过的事,你做得更加出色,不稀奇,因为你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难就难在将一件事从无做到有。

    庞宗耀附和道:“咱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哪里懂什么兵策,平日里要不是有律学可以背一背,从陈夫子那里捞点分牌,不然除了老王,估计老陈就能排上第二阎罗王了。这一回可是炸锅了,十九,先生直接给了你十个分牌!够咱们吃三碗红烧肉的了!”

    林岚笑道:“胖九,我发现你最近老是打劫我,我可听十四和老七说了,你小子肥的流油呢!”

    被林岚拍了一下肚子,庞宗耀腼腆地闪开,道:“我没钱,我很穷”

    一提到分牌,庞宗耀总是捂着心脏,好像一副宝宝心痛,宝宝没钱的样子。

    “得了吧。”侯浩淼白了眼庞宗耀,“别总是坑十九的分牌,十九也是靠真本事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年荣说道:“十九,那个九九宫格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我比较愚笨,填了几百次都没有头绪,现在要拿下这个悬赏令,只能靠你了。”

    林岚一愣,说道:“这个我昨日不是填完了吗?”

    “昨日?”

    “昨日?”

    年十四狐疑地问道:“怎么可能?昨夜我挑灯夜读,都没见你入睡后有半点动静。”

    “什么半夜,我拿到题之后不是填完了,接着咱们不是去吃饭了?你忘了?”

    “什么?你是说那第一遍就是答案?”侯浩淼脸色更加震惊了。

    站在膳堂前的三人忽然石化住了。

    林岚平静地点点头,道:“不然呢?我不都填满了吗?”

    “难道就不用再演算调换一番?”年十四不解地问道。

    林岚反问了一句:“这还用演算?”

    三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快点吧,再晚就没红烧肉了!”林岚走了两步,看到几人愣在原地,便回过头,“怎么了?”

    年十四仿佛看到了怪胎一般,道:“十九,我替你送过去?”

    “嗯。这不是昨日就叫你送过去嘛。”

    年十四兴奋地点点头,道:“你们先吃着,我送答案去!”

    “唉,十四,等等我,我也去!”

    “我也去!”庞宗耀小眼睛眨巴着,却被林岚拉住了手肘。

    “你不吃红烧肉了?一个个的,一张纸,至于兴师动众,这么多人去?”

    庞宗耀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屈服于红烧肉的淫威之下,道:“十四和老七跑了,十九,就咱俩,这下你可以请我吃一顿了吧?”

    林岚翻了翻白眼,道:“我欠你的?再说十四和老七走和没走,你吃的,跟咱们四人吃的差得多么?”

    庞宗耀两只手纠结在一起,喃喃道:“那只能俺自掏腰包了”

    王川的小筑前,三人觥筹交错。昨日九九重阳,山下送来的菜肴美酒,今日依旧丰盛。王川脸颊醺红,笑道:“来来来。咱们干一个。”

    秦夫子摇头笑道:“想不到神算子也会喝酒,到时候可别记下什么糊涂账来!”

    王川哈哈一笑,道:“今日真是痛快!那陈匹夫也有吃瘪的时候。那个林小子还真是有一手,竟然让陈匹夫着了魔似的跑过来对我说,算学对于兵策的妙用。笑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呵呵。林小子,这个时候叫得倒是亲热,前几日不是还怒不可遏地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嘛?”章本添当惯了老好人,本身说话都是温声和气的。

    王川一杯酒下肚,那酒杯在桌上一划,道:“一码归一码。这陈匹夫之前贬低得算学一文不值,说是傻子才去弄的东西,现在竟然哈哈。不过我这悬赏令,估计也无人可解。等到明日课上,再让这林小子认个怂,秒!妙哉!”

    秦青摇头叹道:“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如此争强好胜,也只有你王川和陈之策了,我和本添都被磨平棱角咯。”

    “哈哈!干!”

    “先生!”

    “先生在吗?”

    王川见到来人是年荣和侯浩淼,问道:“有什么事?”

    “题目”

    “昨日的悬赏令”

    王川挥挥手,道:“回去吧。为师知道这题很难,想要来请教的,等明日课上,为师亲自为你们解答。现在没看见为师有客人在吗?”

    看到学生们对于算学热情高涨,王川也装了把德高望重的夫子姿态。

    “不是这题目,林岚做出来了!”

    “您看看,这是答案。”

    “什么?”王川这么一惊,酒醒了一半,“这不可能!”

    他摇摇晃晃地拿过年荣手中的九九宫格,凭借一辈子的心算能力,眼睛一扫,就能计算出每行和每竖的累加之和。

    王川当中验算着。

    年荣和侯浩淼却忽然紧张起来。由于怕王川终止悬赏令,他们找到昨日林岚填的九九宫格,连看也没看,玩命地跑了过来。

    侯浩淼手心都是汗,心里默念道:十九啊,你可别戏弄咱,不然明日又得挨这老王一顿臭骂。

    王川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由于久久不眨眼,变得红红的,当他扫完最后两条对角之和的时候,双手一颤,险些晕过去。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定是十九搞错了,这悬赏令就算了,请先生念在十九苦心钻研算学的份上,放他一马吧!”

    王川扶着额头,终于将身子稳了下来,有些提不起气地问道:“他他花了多少时间?”

    “额”

    “这个”

    年荣和侯浩淼对视了一眼,怕说林岚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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