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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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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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国迁都,大宋自会派人前去庆贺,但宰相、太尉没有同去的道理!”朱倬恢复冷静,冷声回道。

    谁知高景山却笑道:“大金皇帝让你们派宰相、太尉同去汴京迎候,自然有迎候的道理。不妨先给你们透露一点关于圣喻的消息,我大金皇帝圣喻,长江、汉水历来属中原,有中原王朝统治,如今我大金国统治中原腹地,乃中原正统,而长江、汉水却还在宋廷手中,着实不和情理,金国迁都汴京之后,金宋两国该以长江为界,江南归你们,江北归大金,中原的土地必须统一。”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炸雷,在朝堂上轰然炸响!

    文武百官一时之间目瞪口呆,这个震惊朝堂的消息,瞬间让他们失了言语。

    高景山环视殿上众人,而后高声再道:“顺便提醒你们一句,若是八月底,大金皇帝到汴京之前,宋国迎贺的四名官员没有如期到达汴京,又或是没有及时交割江北之地,庆贺大金迁都汴京,九月初,我大金皇帝将亲率百万大军,南下江南狩猎!”

    一个又一个炸雷,将众人击的目眩头晕,等明白对方的目的之后,心下顿时惊恐不已。

    “天申节贺完,我们在汴京等你们的消息。诸位,好自为之!”

    高景山说完,不再理会大宋朝堂上沉默的文武官员和皇帝,转身扬长而去。

    径直出了皇宫,当天高景山就带着金国使团,离开了临安,迅速北返。

第579章 战和逃() 
好好的一个天申节,被前来祝贺的金使高景山无端破坏。

    满朝文武和皇帝此时是生气?愤怒?还是恐惧?

    似乎都有。

    在高景山走后不久,大宋朝堂上随即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左相陈康伯率先发声,只听他高声向赵构奏道:“皇上,金人狂妄,目中无人,强要土地,着实可恨,我们应当立即发兵备战,严防淮河一线,若金人厚脸来犯,定要迎头痛击,给他们一个教训!”

    同知枢密院事周麟之马上回道:“皇上,不可与金人开战!金人兵强马壮,而我们在长江以北没有多少兵马,无力抗衡,两淮地区满打满算,兵力不足五万,荆襄一带也只有四五万兵力,就川陕吴部兵马稍多,能与金人抗衡。如果我们跟金人开战,两淮地区用不了一个月就会被金人占据,等他们兵临长江,这天险也守不了多久,现在决不能与金人开战。宋金和平二十年,如今金使挑衅,必有因由,我们应当立即遣使北上,消除与金国之间的误会,和议盟约不能破!”

    陈康伯一听这话,立即暴怒:“因由?误会?有什么误会?周大人没听明白那金人方才所说的话吗?九月之前,要我们向金人交割长江以北的土地,不给他们土地就要来抢了!人家明明白白的就是要大片土地,这就是因由,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给,不给他们就要来抢。像金人这般无礼无耻的强盗,必须打回去!”

    周麟之反驳道:“左相,我们手里哪有军队,拿什么跟金人打?一旦打起来,淮河守不住,长江也守不住,恐怕连临安都会没了,不跟金人和谈能行吗?他们狮子大开口要长江以北的土地,我们就要全给他们吗?这只是他们的要价,双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给他们几州几县,或许就消除误会,不用动刀兵了,毕竟刀兵一起对两国都没好处,他们应当懂得这个道理。”

    满朝文武大臣,在他二人交锋之时,也是议论纷纷,各有所思。

    周麟之话音刚落,一御医忽然接道:“皇上,臣以为周大人所言有理,我们打是打不过的,之前打了二十多年,大宋被打的破破烂烂,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最终还是以和谈结束几十年的战争。所以这次我们应该吸取教训,不要打,直接派人去和谈,在和谈之前把前线的武将都杀掉,兵士都遣散,告诉金国我们没有军队,两国就不用打仗了,不打仗就只能和谈。只要有足够的诚意,就像二十年前一样,和谈一定能成功!两国之间肯定能继续和平相处!”

    “无耻之尤!”

    一听这话,陈康伯肺都快气炸了,眼中冒火,当即怒骂那御医。

    朝中诸武将瞬间脸色铁青,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对那御医投去了凌厉愤恨的目光。

    那御医一经喝骂,随即感受到了压力,当即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抬头。

    “左相以为,我们应当如何备战?”右相朱倬感受到了朝堂上气氛的诡异,金使刚来挑衅,就有人建议杀武将,真是愚蠢之极,若是这等言论传到江北,那就是逼着将士逃跑或叛逃。

    陈康伯将目光从那御医身上收回,转向朱倬,高声回道:“金人要在九月迁都汴京,索要江北土地,他们当然知道我们不会给,这一战不可避免。从以往经历来看,金人此次南下必是多路并进,至少有四路,西边一路牵制川陕西北军,中路从蔡州入荆湖,东路直下两淮,海上也会有水军,沿海南下。所以我们的防守抗击,也应当兵分四路,西路让吴督军出四川,坚守和尚原,阻止金人南下四川,并分一部兵力进驻襄阳,协防荆湖,不让金人中路军南下汉水和长江,而金人的东路军必然是最为强大的,但东路战线较广,金人可能会从淮东、淮西两线分进,我们在两淮地区兵力不少,坚城数座,只要长江以南的数十万精锐渡江北上支援,在淮河一线或是长江北岸的和州、扬州坚守,此战胜负当是五五之数,一旦形成拉锯战,金人迟早会退回淮河以北!而海路上的金人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明州水军扼守杭州湾,或是沿海北上阻击,金人就不可能登岸,即使侥幸登岸,水军的数量也极为有限,不足为虑!”

    话音刚落,内侍省都知张去为却说道:“左相应该知道金人为此战准备了多久吧,从第一次在朝堂上听到关于金人在备战的消息,距今已经三年多了,加上之前时不时得到的零星消息,我们可以推算,金人为此战至少准备了三年之久,而我们现在连是战是和都还没有定数,这一战能打得赢吗?”

    不等有人答话,张去为接着说道:“左相方才说的应对金人四路大军的排兵布阵方法是二十多年前的办法,那时能与金人互有胜负,是因为我们在荆湖、两淮有三路强大的屯驻军和兵强马壮的西北军,有正当壮年、英勇无畏的名帅名将无数,如今屯驻军全是老弱病残,二十年疏于训练,而名帅名将更是凋零不见,张俊不在了,刘光世不在了,岳飞死了,吴阶死了,韩世忠不知所踪,如今只剩一个年迈多病的刘,同安郡王杨存中刚刚被罢免,如今赋闲在家,年纪不轻了,也难上马再战,整个大宋能找出来几个还能打仗的?西北军吴算一个,刘算一个,除了他们还有谁能统领大军?殿前司都指挥使?步军司都指挥使?马军司都指挥使?即使他们能去统兵打仗,临安谁来守,皇上的安危就不管了吗?”

    张去为说完,当即向赵构奏道:“皇上,臣以为目前求和时机不成熟,与金国仓促开战,也不可能打得赢,临安距离长江太近了,一旦金人渡过长江,临安无险可守,结局不会比靖康之乱好,我们应该马上迁都,迁到南边去,福建的福州、泉州,或是往西,迁进川蜀,总之我们要迁到金人骑兵去了不的地方,待朝廷稳固之后,召集天下兵马全力与金人对抗,在战争中锤炼军队,总有一天能把金人赶回长江以北、淮河以北,等金人退走,我们再迁回临安不迟!”

    话音一落,礼部侍郎马上接话:“臣附议!张都知所言有理,金人早有准备,而我们毫无准备,没有粮草,没有兵力,此时开战根本不足以跟金人对抗,我们以退为进,徐徐图之,金人千里南下,长途跋涉,必不能久战,我们避其锋芒,用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退回淮河以北。我们马上迁都,离开临安南下,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为大宋江山计,望皇上尽快拿定主意,早日离开临安,暂避祸患!”

    赵构在御榻之上,早已汗透衣背,惊恐无状,心里乱成一团,群臣在争论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清。

    但“早日离开临安,暂避祸患”这十个字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于是清了下发干的嗓子。

    听到这个声音后,议论纷纷的朝堂马上安静下来,他们都把眼睛望向了御榻之上的皇帝赵构,看他对今日之事有何说法。

    “诸位爱卿都是大宋栋梁,此次金人势大,来着不善,为免重蹈覆辙,还是与朕一起暂离临安,避上一避,如何?”

    赵构声音不高,一句话说完,便望向殿下众臣,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一听这话, 内侍省都知、礼部侍郎等一众朝臣当即抬手高呼道:“皇上圣明!”

    而左相、右相和其他一些朝臣却是站立不动。

    等他们高呼完毕,脸色铁青的陈康伯当即出列,高声反驳:“皇上,金人还不见踪影,两军尚未交战,便要向南迁都,我们置江淮千万百姓于何地?置江淮数十万将士于何地?若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走了,江淮还守不守,这仗还打不打了?是不是要将长江以北,或是江南的土地全都拱手让人?若是如此,何必迁都,直接依金人所言,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全部割他们便是,如此岂不是简单?可这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土地,为此我们流了千万人的血,磊尽白骨,还是把黄河丢了,把汴京丢了,征战几十年,洒了无数的鲜血,才把淮河以南的土地守住,现在我们能把淮河、长江拱手送给他们吗?别说拿着一张嘴一张纸来要土地,就是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也决不能给他们!我们还有四个月准备时间,如果金人南下,这一仗必须要打!不论江北战况如何,皇上一定要留在临安,你们也一样,谁都不能走,谁要想走,就把官服留下!”

    未等陈康伯退回,侍御史陈俊卿迅速出列,抬手道:“臣附议!金人野心勃勃,迁都汴京之后,南下入侵不可避免,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必须奋起抗争!” 富品中文

    

第580章 争执不休() 
稍作停顿,转眼看了左右百官,随后接道:“眼下军中无帅,臣以为可以启用张浚,若军中有张浚、刘錡、吴璘三位老帅坐镇,未尝不能跟金人一战。但军中多年无备,士气低落,若听到皇上和文武百官有迁都逃避之意,此战便必败无疑!是以,臣建议杀弄权害政的内侍省都知张去为,传喻三军,激励士气!”

    张去为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大变,汗如雨下,命悬于刃,当即出言辩驳:“靖康之乱才过去多少年,你们全都忘了吗?当日的景况何等惨烈,你们敢去想吗?现在能不能打得过金人,你们不清楚?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是皇上!你们想重蹈靖康之乱吗?有朝廷才能抵抗,没有朝廷,大宋就完了,这个道理你们不明白?”

    “强词夺理!”

    陈康伯怒道:“宋金和议二十年,金人如今要撕毁盟约,南下入侵,挑起战乱,人神共愤!如此大逆不道,不得民心之举,大宋百姓若是听闻,必然放下农具,拿起武器北上抵抗,京西、河北的忠义之士闻讯,定然会群起而攻之,金人与天下为敌,最终必败无疑!何况还有长江天险和几十万大宋精锐将士,金人军容再强,我们即使不能在扼守淮河,还不能扼守长江吗?只要守住长江,金人能变成鸟飞过江来,还是能变成鱼,从宽广、波涛汹涌的江里游过来?”

    短暂停顿,而后接道:“三十年前,我们丢了黄河和汴京,已经愧对祖先,今天我们若是再丢掉长江,丢掉江南,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入海岛,还是下南洋?这一次我们有进无退,决不能退缩半步!三十年前,我们一路被金人从汴京追到海上,流离失所,四处漂泊,身边只有数万残兵,但最后我们还是在临安站住了脚跟,天下云集响应,一支支大军在荆襄、两淮之地建立,京西、山东、河北的忠义之士前仆后继来附,不但把金人赶回长江以北、淮河以北,甚至还收复了很多旧地。你们说,现在我大宋不比三十年南渡之初强吗?那时能赶走强大的金人,难道现在不能?我以为,只要皇上和朝廷坚定抗击决心,这种决心传到江北、淮北将士心里,传进天下百姓心里,广大将士对敌之时自然士气倍增,有一分力能使出两分力,百姓也会积极响应,自建抗金力量,与入侵的金人展开斗争。我以为,此战初时可能于大宋不利,但只要大宋朝廷坚定抗击决心,与全体军民上下一心,奋勇抗击,此战便有胜无败!”

    话语刚落,大学士宋苞出列,高声奏道:“左相所言有理,臣附议!”

    只听宋苞道:“三十年前,朝廷仓皇南渡之时,一无所有,风雨飘摇之际,我们还能击败强大的金人,靠的就是朝廷上下与天下万民一心,将士个个都心里憋着一口气,要跟金人抗争到底,虽然没饭吃,依然士气高昂,百姓也群起响应,支援朝廷,支援军队。二十年和平,大宋如今粮仓殷实,武备充足,金人却要撕毁盟约,挑起战争,他们既失道,又失民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何以不能取胜?如左相所言,只要皇上与朝廷文武百官坚定抗金决心,此战必胜!”

    说完他看了某些官员几眼,接着又道:“除了让前线将士明白皇上和朝廷上下抗金的决心,稳定军心民心之外,还应该想办法提振军队士气。我有两个提议,供诸位同僚商议。第一个提议,追究秦桧的责任,当初是他力主议和,裁撤军队,杀害忠臣良将,向金国表忠心,之后他执政十几年,不修边防,不修武备,朝廷调拨的军费也被他和他的党羽一再克扣,致使军心一再衰弱,无人愿意从军,军中无人可用。我建议将秦桧的尸骨挖出来,鞭尸千下,传示全军,以此宣泄将士们这些年积累的怨气!”

    此议出口,朝堂之上顿时就有低声私语之声,众人心里有杆秤,有赞成,当然就有反对,但一时之间也没人敢公然提出异议。毕竟秦桧的儿子秦熺不久之前被剥脱了爵位,正有人在清算秦桧余党,此时出头就是自找麻烦。

    见无人反驳,宋苞继续说道:“第二个提议,事关岳飞。岳飞十几年间建立战功无数,从一名庶卒成长为最年轻有为的大军统帅,多次帅军北上收复失地,功勋卓著,在民间声望极高,连金兵统帅完颜兀术都害怕他,但当年秦桧力主议和,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岳飞,极大的打击了军队士气,很多将士不是卸甲归田,就是遁逃山野,致使荆、襄、鄂数十万精锐屯驻军在岳飞死后不到两年便土崩瓦解。时至今日,岳飞在大宋军民心中依然是抗击金人的大英雄,军民之中的声望不减当年,他的领军精神也不曾因为他身死而消散。因此,我提议恢复岳飞官爵与名誉,并传谕两淮、两浙、荆、襄、鄂军队和百姓,以此激励军民,鼓舞士气,以精忠报国之志,抗击金人入侵!”

    此议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私论之声,嗡嗡不绝,却无人出列言事,既不附议,也不反对。

    久未发声的右相朱倬忽然说道:“宋大人所言有理,但眼下事务繁多,你这提议我们容后再议吧。不管是战是和,还是暂避,都不是马上就能拿定主意的,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议一议先帝如何安排,该以何等礼制安葬?庙号、谥号怎么定?这都是问题。古来,死者为大,今日先解决这些问题吧。”

    陈康伯却道:“右相,金国南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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