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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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能臣-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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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指挥刺杀秦骧的,正是这个卫统领。

    这一次,他志在必得。

    这支刺杀小队远远地就在南平县以西停下来,藏起了“燕”字王旗,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车骑营士兵军服,由先前报信之人引导,朝着军营缓慢前行。

    “卫统领,这一次伪装成右军的军士入营刺杀,切忌不要与其他军营的士兵起冲突!”引导他们入营的王柱国心腹说道,“特别是左军的人,现在是古钰声暂代左军将军一职,他素来治军严谨,若是被他发现诸位不是右军的士兵,恐怕会惹出大麻烦!”

    卫统领轻蔑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顶了杜文错的位子,原来是这个周绰的老部下!古钰声当年在周绰的手下当兵,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的工夫,但是周绰一直对他另眼相看呢!‘太子逆案’之后,周绰爪牙们贬的贬、死的死,古钰声一声不响的窝在车骑营中,终于是等到了出头之日了!”

    王柱国的心腹叹服道:“在下在车骑营中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过古钰声的过往,没想到卫统领连这等秘闻都知道,你们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得很啊!”

    卫统领笑笑没说话,他没准备在眼前这个无关紧要之人面前炫耀“离轲”的情报网,实际上对于车骑营中所有都尉、校尉以及主将的过往、隐秘,他们“离轲”如数家珍般地清楚。褚东篱有能耐笼络住整个车骑营,凭借的就是南宫延提供的准确情报。

    “前方就是军营了,待我为诸位开道!”王柱国的心腹一拍马背,一溜小跑着赶到军营前的哨卡,将右军的斥候令扔给了站岗的哨兵。哨兵接过令牌,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此人以及卫统领等人,打开哨卡放他们进了军营。

    “很好,第一步成功了。”卫统领满意地点点头。

    忽然军营之中一阵骚动,一支近百人的轻骑兵提着长枪围住了帅帐,而帅帐之中正站着张忌傲、秦骧、铁昆仑、陈冕,以及跪在帐前的六名男子。

    那六人都是一副行脚商人的打扮,然而实际上却是陈冕派往淳封城押送马匹的亲信。他们刚刚被秦骧的人押进军营中,就被张忌傲抓来提审,秦骧一番连哄带骗,这些人便承认了在是替陈冕偷运漠北战马;而当张忌傲派人传唤陈冕时,意识到情况不妙的陈冕居然破罐子破摔,点了一支轻骑兵就将帅帐给围住了。

    这就有了卫统领看到的一幕。

    “陈冕造反了?”卫统领饶有兴致地在外围盯着,陈冕这厮阴狠歹毒,想来张忌傲这番折腾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将军,擅自带兵围攻帅帐、对峙监军,你可知道这是死罪?”张忌啊大义凛然地质问道。

    陈冕“哈哈”仰天大笑道:“张忌傲,我还当你是个有心计、有计谋的人,却没想到原来也是白痴一个!陈某我已经打算与你虚与委蛇、待撤军半道再对付你;可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居然要对我下手!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你既然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先要你的命在说!”

    “这个陈冕,真是败事有余!”卫统领摇摇头,一旦他向张忌傲发动叛乱,败了自是身败名裂,但若胜了,他又不得不直接面对朝廷,到时面临的却是更大的危机,弄不好会将燕王的全盘计划打乱!

    不过卫统领倒没什么心思帮陈冕,在他眼中,陈冕已经是一枚没有意义的棋子了,即便他不死在张忌傲手中,南宫延也不会允许他活着。此时,卫统领及他的手下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陈冕,你疯了吗?”包围圈之外,右军将军王柱国全副武装带领着自己的部下赶来,将看热闹的军士驱散后,一支五百多人、已全部上弦的弓箭队箭指着帅帐,等着王柱国一声令下,就要将猎杀的目标送上西天。

    卫统领点点头,笑道:“这个王柱国还算有点意思,他利用陈冕的造反,一起将他和张忌傲、秦骧除去,一举铲除我们的心腹大患,就可以立下大功。也难怪车骑将军赵讳如如此看重此人!”

    现在的情况正如卫统领所说的,陈冕自以为螳螂捕蝉,却没料到王柱国这只黄雀站在了自己背后,而那两只“蝉”此刻必定难逃一死!

    (本章完)

第163章 雀蝉易位() 
见到王柱国前来横插一杠,陈冕心中有些懊恼:他为了保全自己与张忌傲彻底撕破脸皮,等于是断了自己的退路,王柱国的行为无异于是来断自己的生路。突然间陈冕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陈冕,你竟敢举兵围攻帅帐、胁迫监军大人,可知我可以将你就地正法!”王柱国扯着喉咙朝陈冕正义凛然地喊道。

    陈冕苦笑一声,看着跪倒在帅帐前的六个亲信,忽然目露凶光,抄起手中的佩剑就像他们刺去。那六人脸色大变,与陈冕最近的那人躲闪不及,被一剑刺进后心、当场毙命,临死前双目圆瞪,竟是死不瞑目!

    “将军,我们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事到如今何故还要取我们性命?”仓皇闪躲间,六人中为首的那个大汉质问道。

    陈冕阴沉着脸,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与我陪葬!”拔出佩剑就要刺向其他人。那五人慌忙跑进了帅帐之中,但在帐中的是张忌傲、秦骧和铁昆仑三人,特别是面色黝黑、身形魁梧的铁昆仑负手长身立在张、秦二人身前,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一时间竟不敢越雷池一步。

    陈冕提着佩剑追入了帅帐之中,剑锋还沾着殷红的鲜血,“滴答滴答”地流淌在地面上。

    “陈将军,我的本意不是要处置于你,何苦要做出这番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张忌傲指着对方问道。

    陈冕嘴角微微一撇,“哼”了一声:“自从穿上这身军服,本将就已经忘了什么是亲、什么是仇!张忌傲,你以为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一边是崔氏家族,一边是萧鲎,我都游刃有余,靠的是什么?钱!钱从何来?克扣军饷、走私马匹、勾结胡商……这些事足够我死十次的了!”

    张忌傲没料到对方竟会自己吐露罪行,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但是秦骧却心知肚明,陈冕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他不在乎外面的王柱国会如何下黑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了帅帐里的所有人。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陈冕,你本是平阳侯崔文和的亲信,力阻骁骑营参与废太子叛乱有功。今日为何要对监军大人挥舞刀剑?”秦骧站到铁昆仑身边,冷冷地质问道。

    此言一出,陈冕要杀的那名亲信之首脸色微微一变,多年来“崔文和”这个名字对陈冕来说就如禁忌一般,谁在他面前提起,就要面对他的暴怒。即便是他的同乡、亲信,也要小心翼翼、避免谈及这个人。

    “崔——文——和!”陈冕的双眼泛出了血红之色,面目开始扭曲、变得狰狞可怖,“我的人生就是被这个人给毁了!你居然还说我是他的‘亲信’?”

    “叮”地一声,陈冕将手中长剑狠狠地砸在地上,剑锋振颤不已。

    “据我所知,你应该是被崔文和从老家带出来、投身军中的。能够从一个山娃子当上如今的前军主将,崔文和应该是你的恩人才对!”秦骧并不为对方的愤怒所动,他故意与陈冕唱反调,为的就是要套出更多的隐情。

    陈冕冷笑一声,摇头道:“恩人?是了,从一开始他带我离开山里、来到晋原,让我见识了山外的精彩世界,我确实将他当做恩人一般奉承!可你知道吗,他居然看上了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并将她抢走了!你可知道,身为男人‘夺妻之恨’是有多么的痛入骨髓?”

    “夺妻?”秦骧冷笑一声,“可据我所知,当年可是陈将军你亲手将自己的表姐顾氏送入崔氏家族的门庭的,这段过往,你不会忘了吧?”

    陈冕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秦骧,提着佩剑慢慢靠近:“这件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可不要忘了,他是主、我是仆,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若是我拒绝他和‘兰姐’成亲,他就要夺走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切——金钱、身份、地位!”

    “可你做了崔氏的女婿。”秦骧淡淡笑道,言语中竟是讥讽之味,“崔文和娶了你的表姐,你娶了他的堂妹,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你敢说没有从中得到好处?”

    陈冕的手下们听着秦骧的叙述,心中又是一紧——除了“崔文和”这个禁忌,“崔氏女婿”这个身份一直是陈冕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为此他宁愿一整年都待在军营中,也不愿回晋原看一眼那个名义上的妻子。

    “好处?”陈冕怪笑了两声,“崔氏乃是高门,所有人都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是‘卖妻求荣’。你以为我入赘崔氏之后日子好过了吗?不是,我的人生糟糕透了——‘身为崔氏女婿,你该如何如何……’,这是我在崔家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入门的第一天,就是最低等的下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他们表面上对我恭维、谦卑,可背地里都在笑话我是山里娃出身,靠着一个漂亮的表姐才能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为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毕竟有了崔氏的荫庇,你由一个无名小卒,一举当上了骁骑营前军骑都尉!那也应该是你姐夫崔文和的提携之功吧?”秦骧继续讽刺道。

    “闭嘴!”陈冕提着佩剑缓步靠近秦骧,眼中满是杀意。

    “哒哒哒哒……”帅帐外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两个骑兵驱马进入了帐中,向陈冕禀告道:“将军,右军那帮混账准备动手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冕回头瞪了一眼入帐的骑兵,那阴鸷的目光竟看得这名骑兵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挡我者,死!”从陈冕口中简单地吐出了四个字;然而那么骑兵闻言后怔住了,他急忙说道:

    “对方兵力远胜于我,而且都拿着强弓劲弩,若是硬拼……”

    “你怕死吗?”陈冕阴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么骑兵愣住不语,看主将这副模样,目的只是要杀死帅帐中的诸人,至于帐外弟兄们的生死,他已经全然不顾了。

    那两名骑兵也不是傻子,陈冕要“鱼死网破”,他们可不想为他陪葬,当下掉转马头、轻踢马肚就出了帅帐,高举着双手便向右军将军王柱国投降去了。

    这两人一带头,围着帅帐的近百名轻骑兵也纷纷下马,将兵器仍在一旁,表示投降之意。对于这些已经被主将放弃的士兵来说,他们既没有誓死追随的忠诚,也不愿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王柱国将那两名入帐的前军骑兵召到了跟前,详细询问了帅帐中的情况,知道此事陈冕正与秦骧、张忌傲等人对峙。令王柱国不满的是,陈冕居然没有动手!

    “让弓箭手们准备!”王柱国对身旁的校尉命令道。

    这名校尉是王柱国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随着他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攻击!”顿时五百多名弓箭手就将弓弦拉成了满月,只等校尉下达攻击的命令。

    “等一等,王柱国,你是想射杀本监军吗?”帅帐内的张忌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急忙出言阻止。

    帅帐之外已被王柱国清场,包围着帅帐的都是右军的人,这是清除张忌傲的最佳时刻,何况还有陈冕来帮他背黑锅。

    “监军大人,陈冕此贼率兵包围帅帐、挟持监军大人,我身为右军将军有平叛职责、绝不能坐视不管。”王柱国振振有词道,“您放心,末将手下的都是千里挑一的神射手,他们只会射杀叛贼,绝对不会伤及大人一根毫毛!”

    帅帐中的张忌傲“啐”了一口,喃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不仅张忌傲着急,那五名逃进帅帐中的陈冕亲信也是万分焦虑,眼前是已经红了眼的原上司,外面则是一心要致他们于死地的弓箭手,面对着生死关头,这五人的恐惧已经无以复加。

    “我不想死啊!”忽然有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向帅帐门口,妄图求帐外的王柱国饶他们一命;可惜王柱国是个杀伐果决的军人,这两人刚刚踏出门口一步,如蝗雨般的箭矢就倾泻到他们的身上,这两人当场就被射成了刺猬!

    “帅帐里的叛贼们听着,速速将监军大人释放,否则这两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王柱国手下的那名校尉高声喊道。

    张忌傲苦笑一声,指着帅帐门口被射成刺猬的两人说道:“只怕本监军一出门口,就是与他们一样的下场吧?”

    “哈哈哈哈!”忽然陈冕放肆笑道,“张忌傲!你这个蠢货,原本你想利用这几个杂碎来扳倒本将军,却不想作茧自缚,如今你我众叛亲离,一起完蛋吧!”

    “众叛亲离的人是你!”此时此刻,秦骧依旧不慌不忙,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我想第一个背叛你的亲人,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姐——顾氏吧?”

    说到“顾氏”,陈冕的眼神顿时变得茫然,他自言自语道:“兰姐……我没有逼她嫁给崔文和,她是自愿的……她想以自己的后半生为我争取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兰姐……我今生欠她的,注定还不了!”

    “难道不是你逼她的吗?”秦骧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继续刺激着陈冕的敏感神经。

    陈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挥舞着佩剑朝秦骧胸口扎去。说时急那时快,秦骧身形一闪,避开了剑锋;与此同时铁昆仑绕到陈冕左侧,一拳打在他的心口上。

    “噗啊!”陈冕吃痛下口吐鲜血,捂着胸口跪倒在地,长剑掉落在身旁;秦骧见状上前拾起长剑,将剑锋搁在了对方喉间。

    “陈将军,你与崔文和之间的恩怨纠葛,说实在的本公子没什么兴趣知道。”秦骧冷冷地说道,“我最感兴趣的是,当年萧鲎是如何与你勾搭在一起的?”

    陈冕痛苦地捂着心口,一抹嘴角的鲜血,忽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想知道这些……等你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外面……王柱国、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和监军张大人!”

    秦骧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今日这一切都不是本公子和监军大人设的局?为的就是一举除掉你、和外面的那位右军将军?”

    (本章完)

第164章 审问陈冕() 
就在陈冕与张忌傲、秦骧在帅帐之中对峙之时,右军营地里摸进了六个人影,也是清一色的车骑营士兵的装束,然而眼神却是鬼鬼祟祟,似乎到处在寻找着什么。

    这六人正是罗子义、朱云风以及押送陈冕亲信的张牙及其三个得力手下,他们将人送到军营之后,就一直藏在右军驻地附近,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王柱国调集人手离开右军驻地、前往包围帅帐之后,他们就趁乱溜进了右军驻地之中。

    这六人谨慎地朝着此行的目的地前行,由于昨夜那场大火,整座军营加强了巡逻警戒,右军中也不外如是。好在罗子义就是潜伏在右军之中,对于巡逻的规律和暗号早就摸透了,这六人可以说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着秦骧布置给他们的任务。

    “好了,就是这里。”罗子义指着前面的营帐说道。这座营帐占地十余亩,帐门紧闭,门头挂着一个木质的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军械库”。

    军械库的守卫还算严密,四周都围着一人高的木拒马,出入口只有一个,而那里专门有三十多人把守。平日里军械库是“闲人免进”,不过王柱国刚刚支取了五百多张弓、五千多支箭矢,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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