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阏氏的话外之音秦骧心知肚明——她是有意抬价。不过既然对方肯抬价,也就说明仍有商量的余地,故而他说道:
“鄙人回到西域后再送十盒到王庭进献阏氏!”一盒的价值已然不菲,十盒“雪肌膏”的价值足以令五口之家三年衣食无忧。
“不,各种不同功效的‘雪肌膏’各二十盒!”玉息阏氏继续抬价。
秦骧却是露出了难色,不是他拿不出这么多“雪肌膏”,而是另有其他原因:“不瞒阏氏,这一盒‘雪肌膏’也就保质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会腐坏变质,不能再用。阏氏一次要这么多,到时恐怕大部分尚没使用就已腐坏了!”
“不行,本宫只要好用的,腐坏的不要!”抬价到这里,这个女人开始有些蛮不讲理了。
秦骧想了一会儿,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样吧,鄙人每隔三个月给阏氏送一批不同功效的‘雪肌膏’,给您送满五年,如何?”
“不行,送十年!”玉息阏氏想也没想就又抬价,每三个月送一盒,一年就是四盒,十年就是四十盒,而且是每样四十盒。不知不觉中,对方的价码又翻了一番。
不过秦骧倒是没有还价,只听他爽快地说了两个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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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章 官凭马商()
与玉息阏氏达成协议后,秦骧带走了杭兴,不过铁昆仑却被扣了下来——按对方的要求,铁昆仑必须在第一批“雪肌膏”送达王帐之后才能释放,他是这场交易能够实现的“保证”。
不过秦骧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铁昆仑长留鹰戎王庭,他带着杭兴离开后不久,铁昆仑便用迷药将看守之人药倒,骑上事先准备好的快马,一路向西追了过去,仅仅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与先行一步的秦骧会合、前往西域。
中原人对于“西域”的地理概念一般泛指武狩、羌泉郡以西的广袤地区,那里胡族众多、小国林立。大霄朝立国之初,中原曾派出大量使者联络西域诸国,建立了友好关系,也因此开辟了被称为“玉阳走廊”的商道。
中原与西域之间不仅有重山阻隔,更有来自鹰戎部落的袭扰,因此双方之间的联系一向不紧密;但有了“玉阳走廊”,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玉阳走廊”指的的是武狩郡的玉叠关与羌泉郡的阳城关之间的狭长地带,这里原是鹰戎部落的地盘,大霄初年来自中原的大军扫荡了这一地区的游牧民族,置武狩、羌泉二郡,并在重山之间修建关隘,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玉叠、阳城二关。玉叠、阳城二关一东一西把守着天山南麓的交通要道,令来自大漠的鹰戎骑兵束手无策,东西方的商旅也因此得以互相往来。
大霄朝中期之后,西域小国为抵御来自鹰戎的影响力,纷纷加强了与中原王朝的联系,一时间纳贡称臣的小国多达二十个;而为了经营西域,朝廷专门在武狩郡设立了“安西都护府”,负责西域武备,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应对鹰戎的威胁。
不过大霄朝后期外戚、宦官交替专权,朝廷耽于内斗,对于西域诸国的事务也就没那么上心了,“安西都护府”也逐渐成了一个摆设,也由此使得天山以北的西域小国重新落入了鹰戎部落的手中,这其中就有玉息国。
刘义臻平定海内之后便将目光重新瞄准了西域,在他看来这片土地是防备鹰戎威胁的天然屏障,因此一定要牢牢地控制在朝廷的手中,故而他将“安西都护府”改为“安西将军府”,加强了“安西将军”的权力,令其“节制武狩、羌泉二郡军事”,与“四骑将军”之一的“胡骑将军”一道负责大盛王朝西部的防卫。
秦骧自弘文三年春离开京城恒阳之后,便来到了西域。他待在西域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赚钱,其二就是壮大“花铁蛇”。从古自今,任何一个组织、团体想要发展壮大,必须具备三个要素,即钱、人和地盘。“花铁蛇”成立之初只有三个人,没有钱没有地盘,穷酸无比,想要进一步发展壮大,就必须想办法赚钱。
而给他们提供思路的正是参与了策划绑架杭兴之事的原商人——计亚成。“太子逆案”重新审判之后,晋原白氏得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抚恤金,由于计亚成揭露杭兴罪行有功,更兼白氏感其倾家荡产为兄鸣冤之义,便赠给了他一大笔钱财。
面对飞来的横财,计亚成原本可以带回老家购置一大块土地、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但他感念秦骧等人的帮助,便提议利用这些钱来回馈他们。然而秦骧虽然也需要钱,但他更需要的是赚钱的方法,因而他将计亚成分给他们的钱财还给了他,请他授予生财之道。
计亚成一听,这不是他的老本行吗,不但欣然收下,索性跟着三人一起干,前往西域淘金,利润分成。如此便一举两得,秦骧可以一心一意地发展他的“花铁蛇”,而计亚成则充当着“钱袋子”的角色。
不得不说计亚成这个商人眼光的独到,他到达西域后瞄准的货物既不是骏马也不是昆仑奴,而是一种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脂粉。西域的脂粉因其优质的原料和工艺,一向都比中原自产的脂粉要好上不少,因而出产自西域的脂粉向来都为中原贵族女子所钟爱;但是由于产量少和保质时间短的问题,西域的优质脂粉很少出现在中原贵妇的案头。
不过计亚成的经营之道却不是收购西域成品然后转卖到中原,而是收购配方和原料,然后在“玉阳走廊”中的中转站甘泉镇建立工坊,制成成品之后再转运到中原贩卖。这样的策略既保证了工艺、产量不受制于人,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延长脂粉的使用寿命,可以说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而另一方面,剑客带着一部分钱财前往江东、绍稽郡,大量收购丝绸,按计亚成的说法是“不计成本,能买多少买多少”,因为他发现西域贵族对于丝绸有着天然的迷恋,丝质的衣物对他们来说简直犹如梦幻般的宝贝,对此从来不吝重金。
如此当计亚成的脂粉在中原脱销后,他就带着剑客收购来的丝绸前往西域贩卖,这一来一回,手上的利润竟然有本金的十倍之多。而随着金钱的积累,秦骧终于可以开始他壮大“花铁蛇”的计划。
首先他让剑客带着一部分金钱前往“西京”咸安城,在那里以开设镖局为名招揽江湖豪侠,一方面为东西往来的商旅提供护卫、赚取报酬,另一方面暗中物色可靠之人加入“花铁蛇”,即便是没能加入也可以作为后备或者外围使用。
其次,秦骧将一部分利润交给计亚成继续经营,另一部分则拿来购买西域的良马和奴隶,因为这两样“货物”都能实实在在地帮助秦骧壮大自身实力。奴隶自不用说,来自西域的奴隶、特别是“昆仑奴”,其身体素质和忠心都毋庸置疑,西域某小国甚至有一支全部由奴隶组成的军队,战力竟能傲视邻邦;而良马则可以帮他实现另一个目的——拉近与安西将军的关系。
这位安西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原大将军——周绰。其实在与杭兴接触之前,藏身在武狩郡的秦骧就打听到了周绰的名号,也知道他当年是刘彦锋的羽翼。“太子东巡”时,老皇帝派他以“大将军”的身份巡察凉州、甘南、武狩、羌泉四郡军务。然而仅仅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太子逆案”发生,他的大将军之职也随之被撤,被就地任命为“武狩郡守”。
弘文二年,刘彦钊想起了这位已经六十三岁的老将军周绰,就将他从“武狩郡守”的位子上提拔为“安西将军”,重掌兵权,。不得不说刘义臻对于周绰“公心”的判断之准,纵然他心中对太子“谋逆身死”怀有疑虑,但他对新皇帝、对朝廷依然忠心耿耿,在安西将军的位子上也是尽心尽力,重建了中原朝廷在西域小国中的威信。
弘文四年秋,秦骧牵着三匹西域良马来到安西将军府门前,以“马贩子”的身份求见周绰。周绰虽然身居高位,但对于来自西域的消息很感兴趣,因而他对于这些贩夫走卒的求见从来不会拒以千里,更何况对方是带着良马前来求见的。
不见不要紧,一见周绰就兴奋地从案榻上跳了起来,因为秦骧带来的三匹马不同寻常——不仅都是西域闻名的战马马种“大月马”,而且都是怀着身孕的母马!
要知道西域诸国对于向中原出口良马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一般来说有“两不卖”,即战马和母马不卖,当然怀孕的母马更不会卖!正是这样的原因,中原骑兵的实力一向不及西域骑兵,更不能与北方的鹰戎骑兵相比。对此周绰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西域诸国就是不肯松口供应战马。
镇守西域的“安西将军府”一直渴望能够建立一支由“大月马”组成的骑兵部队,以此扭转中原骑兵在面临鹰戎骑兵时马匹上的劣势,周绰也曾想过办法偷偷地运进几匹“大月马”,不够收效甚微,而且都是公马。他曾试着让“大月马”与中原的战马杂交,但杂交马的耐力、速度、负重力还是远不如纯种马。眼见得这几匹公马日渐老去,周绰心疼之余也是无计可施。
然而秦骧带来的三匹怀着身孕的母马却让周绰看到了一丝希望,有了这三匹母马和它们生下的小马驹,加上“安西将军府”私运来的几匹公马,完全可以让“大月马”在中原扎下根,之后建立一支完全由“大月马”组成的骑兵也就指日可待了。
收下三匹马后,周绰重金赏赐了秦骧,并且又给了他一大笔金银,要求他提供更多的战马。不过秦骧为了偷运这三匹怀着身孕的“大月马”已经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再要他继续提供战马却是强人所难了,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向安西将军府讨赏,而是想拿这三匹马交换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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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章 故人重逢()
秦骧想要的身份即“官凭马商”,名义上仍然是“马商”,但却是受到朝廷认可的马贩子。凭着这个身份,他不仅能够获得来自“太仆寺”的资金支持,也可以自由出入边关——无论是西域还是漠北。
朝廷主理马政要务的太仆寺除了每年向西域、漠北的友好部族采购马匹之外,为开拓良种马的来源,也鼓励民间商贩透过各种渠道向中原输送马匹,太仆寺给予一定奖励。正是在这种政策的激励下,边陲郡县催生了一批以此为生的“官凭马商”家族。
当然想要获得“官凭马商”的身份并不简单,首先要有一定的财力支撑,其次还要有“进口”良种马的本事,最关键的还得有当地郡守及郡司马的认可。不过在西北四郡,权力最大的莫过于安西将军,他的认可的分量自然要远远超过郡守、郡司马的认可。
秦骧已经证明了自己有向中原输送良种马的本事,现在缺的就是安西将军的认可,只要得到周绰的认可,他就可以凭着“官凭马商”的身份自由出入边关,弄到更多、更优质的马匹。
然而周绰此人对于“官凭马商”的印象不佳——这个群体虽然为朝廷的马政做了一些贡献,不过这些人唯利是图、首鼠两端,为朝廷购置良马的同时也充当着敌族细作的角色,令人难以信服。
秦骧既然敢向周绰讨要这个身份,自然不会只有三匹马这么一点依仗,他还带来了让周绰难以拒绝的条件——带回杭兴。
按朝廷对“太子逆案”的重审重判,杭兴是一手策划此案的罪魁祸首,刘彦锋的性命也是终结在此人手中,周绰身为故太子的旧臣,自然对其恨之入骨。然而杭兴身在鹰戎右部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周绰担任安西将军期间也曾派出过斥候细作证实过这一点,但鹰戎右部对其守卫森严,他的人始终无法近距离与之接触,更不要说将他带走了。
如今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将杭兴从鹰戎右部弄出来,周绰起先是半信半疑,但他转念一想,对方既然有本事将三匹怀孕的“大月马”偷运出西域,说不定真有办法将杭兴从漠北弄回中原!
不过秦骧始终坚持只有先得到“官凭马商”的身份,然后才有办法再将杭兴弄回来;周绰却担心这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就是不肯松口。二人僵持之际,秦骧做了让步,承诺一年之内将杭兴带到他的面前,但这一年之间,武狩、羌泉郡的边关他可以随意出入。
周绰想了想便答应了,但约定了个条件——出入边关不得多于三人、马三匹、货五十斤,其实还是防着秦骧趁着这一年边关对他开放的时间谋取私利。对于这一点秦骧很清楚,不过他也不介意,眼前利益固然可观,但长远的利益却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弘文五年六月十四日,秦骧、铁昆仑带着杭兴边躲避鹰戎骑兵的追捕,一边朝着西域进发,终于翻山越岭站到了阳城关脚下。
“足……足下不是要带杭某去西域吗,怎么到了阳城关?”杭兴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中途再被鹰戎抓回去,但是七万八绕之后,这位华服公子和黑铁壮汉竟然将自己带到了阳城关——也就是中原王朝的控制范围!
秦骧淡淡一笑,说道:“这一路也真是惊险万分,若非杭大人配合,恐怕此时你我三人都要待在鹰戎的帐篷中吃手抓肉了!哈哈……”
听到这话,杭兴也跟着赔笑,接着说道:“这……这是杭某分内之事,但不知足下……足下带杭某来阳城关是何用意?”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秦骧径自朝城门口走去,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枚令牌和一封官凭文书递给城门的军士。军士接过令牌,只见正面刻着“安西将军府”五个金字,背面则刻着“斥候令”三个红字;又打开官凭文书察看,里面写着“安西将军府斥候,奉命西行追捕细作,以令为凭不得拦阻”三行大字,上面盖有“安西将军周绰”的印章。
守城军士比对过令牌和文书,确认无误后将他们放行,三人由是踏入了“玉阳走廊”,朝着甘泉镇进发。
入了阳城关,杭兴内心的狐疑越来越甚,确认三人已经脱离了守关军的视线之后,他忽然从马车上翻身下地,连滚带爬朝北侧的山坡逃跑。然而没跑多远就被铁昆仑一把抓住衣领,如拎小鸡一般讲他扔回了马车上。
“既已入关,杭大人还能往哪儿跑?”秦骧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你是想将我交给官府、讨取赏金!杭某可不上你当!”杭兴一双满布血丝的怒目瞪得滚圆,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哈哈哈哈!”秦骧笑道,“事到如今除了乖乖跟我走,你还能去哪里?西域?漠北?都不可能!”
“你……杭某绝不就范!”说着又挣扎着想从马车上跳下来,哪知右脚被铁昆仑钳子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杭兴忽然失去平衡一头栽下,只听见“碰”地一声,前额重重地撞在车轮上,顿时就流出了鲜血。铁昆仑也不管对方的伤势,拎着他的右脚一把将他甩回了车上。
“杭大人切莫再想着逃跑,这样做只是徒增皮肉之苦罢了!话说前面就到甘泉镇了,镇上有一个杭大人朝思暮想之人正等着与你相见,你这般模样可是会叫她心痛的!”秦骧假装关切地查看杭兴的伤势,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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