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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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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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个高个子也凑过来看了看:“不错,许攸先生倒是画得很象,好一支生花妙笔。”秋明顿时在心里把许攸家历代祖先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旌望着秋明,冷笑道:“我在秋郎浦可是找了许久的秋郎,原来却躲到此处来了,寒了兄弟们一番热情好客的心思。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也不等秋明回答,他一拳狠狠地击在秋明胸腹之间。

    秋明感觉自己好象被奔驰的和谐号列车迎面撞上,整个人似乎要飞了起来,可是两个臂膊却又被人紧紧扯住,全身上下仿佛要撕裂开一样。他伏下身子不停地呕吐,却只呕出来一些碎饼和黄水。

    周旌又是几拳,打得秋明鼻青脸肿口鼻流血,他身后一个粗壮汉子拉住他道:“周大哥,此人看上去体弱多病,只怕挨不得你重拳,合肥侯可是要活的。”

    周旌又加了一拳,哈哈大笑道:“文才多虑了,象这种贱人,命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你看这张破脸,拿什么去和侯爷争风,蔡家小娘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秋明的脸上好象被开了个染缸,什么颜色都有,他微微张开肿得发胀的眼睛:“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掉,不然,我必取你狗命。”

    周旌笑道:“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不过若非是合肥侯要你不死,我碾死你就象碾死一只蚂蚁。”他掏出块雪白的锦帕,又擦出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然后挥着手道:“把他带走,回商丘交给侯爷派来的人。”

    高个子叫道:“大哥,这个老头子和女娃怎么处置?我看这女娃倒是嫩得出水,不如赏给兄弟乐呵乐呵。”

    粗壮汉子变色道:“许干你说的什么话?我等游侠之辈本当行侠仗义,现已抓到了秋明,还去骚扰良善之民做什么?”

    许干恼道:“鲍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这父女两个藏匿秋明,本就犯了大哥的讳,反正也是要死,我不过拿来先用用而已,有什么打紧。”

    鲍出气得脸都青了,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咬着牙道:“你欲借故行淫便是犯了江湖规矩,我绝不允许。”

    两人正在争执不下,那老翁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下道:“众位好汉……”。

    他刚一出声,周旌就是一扬手,老翁的头颅立刻跌落花圃,染红了许多花叶。少女扑到老翁尸身上痛哭流涕,周旌却又掏出锦帕擦了擦手:“这老厌物如此罗唣,倒坏了兄弟们的性子。”

    秋明的眼睛已经被自己头上流下的鲜血迷住了,眼前所见都是血红一片。看到老翁横死,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捏一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痉挛了。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地跑上这条小径,老翁根本不会惨死,这对父女还会继续在这深山中采药种花,享受难得的平静。

    秋明嘶着声音道:“周旌,你要是条汉子,就不要乱杀无辜,你杀了我吧。”

    周旌根本没理他,却对鲍出道:“文才,你来我庄中不久,不大懂我的规矩,我也不怪你。不过你武艺虽高,平日做事总有些婆婆妈妈的,不是好汉所为。今日我来教你怎么做一个豪侠。”

    在周旌的命令下,少女被两个黑衣男人架了起来,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停流泪不停求饶,可是两边的黑衣人把她紧紧箍住,不能挣动分毫。

    周旌刚刚把手擦干净,慢条斯理地道:“为你一个贱人,害我兄弟伤了和气,你可知罪?”少女摇头又点头,喉间咯咯作响,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鲍出要出面阻拦,却被许干拉住了。

    周旌又是闪电出手,只见寒光一闪,少女胸前衣襟纷纷碎散,现出青涩稚嫩的两只蓓蕾,接着血痕乍现,蓓蕾往左右一分,少女的胸前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周旌大笑着从胸腔里摘出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就着热血往口中一送,咬得咯吱作响。旁边跳出来一只似狗似狐的小兽,围着周旌脚边咿咿乱叫。周旌将咬剩的小半个心脏抛给小兽,小兽欢天喜地地摇头摆尾,也是咯吱乱咬,周旌拍手哈哈大笑。

    秋明看着少女斜斜栽倒地上,眼中已不知道是血是泪,只在心中狂叫道:“是我秋明不好,连累了你们,只要我秋明今日不死,必报此血仇。皇天后土,共鉴此心,你们父女灵魂不散,当佑我手刃此贼。”

    周旌再次用锦帕擦干净双手,指挥手下把两具尸体丢进草房放火焚烧,这才带着秋明大摇大摆地走出小径。

    刚刚走到小径入口,鲍出大喝一声:“不对劲,这里有埋伏。”接着就看见林子里钻出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刀枪并举把这条小径围得严严实实。

    周旌一愣,朝对面缓缓从士兵队里走出的人叫道:“曹孟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97章 秋明获救() 
自从长社之变后,曹操一直奉命驻守长葛,拱卫京师洛阳,这也让他在后期的黄巾之乱中没有分到什么功劳,所以在后面的论功行赏中只除授了个济南相。曹操心中不满,于是带领本部军兵一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往济南进发,沿路的地方官都怨声载道,却又不敢得罪他。

    走了许多天,才从长葛走到民权,这日正在琢磨着诗句,忽然看见夏侯渊和黄忠被一群骑士追赶下来。

    曹操不认识黄忠,不过夏侯渊是其族弟,而且兄弟两个分别娶了丁家姐妹为妻,一时传为美谈。见到夏侯渊如此狼狈,曹操大怒,麾军迎了上去。那些江湖游侠哪里敢和朝廷正规军队对战,纷纷作了鸟兽散。

    在夏侯渊带领下,曹操一路找了过来,到山坳里却不见秋明,只看见周旌留在山下的人马。黄忠忧心忡忡正在着急,忽然看见山上大火,便顺着方向又朝火起处寻来。

    秋明此时已是半昏迷状态,听见曹孟德之名,全身一震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武官,正用细眼仔细地打量着秋明自己。秋明转眼看见曹操身边的夏侯渊,心中一松,终于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活下来了。

    夏侯渊和黄忠看见秋明如此惨状,齐齐大怒,夏侯渊高声叫道:“马上放了秋明。”

    周旌冷笑道:“曹孟德,这可是合肥侯要的人,你也敢抢?”

    曹操却不和他废话,直接一挥手:“动手,抢人。”他身后的士兵蜂拥而上,直接从黑衣江湖客手中把秋明救回来,周旌脸色变了变,终究没敢反抗。

    曹操松开一直搭在剑柄上的手:“公然追捕朝廷命官,追杀我族弟夏侯妙才,合肥侯那里,我也是要去问的。如今黄巾新灭,周文旗可是要以身试法?”

    周旌低头无语,本来豫兖青扬冀一带官员,多承合肥侯的人情旧恩,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所以周旌才能势力膨胀得这么快。可是眼前这个曹孟德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才做个小部尉就敢把中常侍蹇硕的叔叔直接用杆棒打死,现在官越做越大了,未必不敢和合肥侯做对。

    当然,曹操的胆子怎么样,周旌是不怎么关心的,他忌惮的是曹操的家世亲族,还有他带来的众多士兵。见鬼,怎么有人没事带着这么多兵到处逛的?这里又不是他的辖地。

    周旌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之亏,他横着眼道:“曹孟德,今日之辱,日后必有所报,我们走。”说完,他招呼手下,准备从士兵丛中穿过去,一只似狗似狐的小兽听到他的呼哨,从小径深处欢快地跑出来,嘴角尤有血迹。

    秋明此时已被人扶到黄忠身边,看见这只小兽气往上撞,几乎连脑门都要裂开了,他低声喝道:“杀了那只畜生。”

    黄忠这时也是火冒三丈,魏延曾经跟着秋明走南闯北,秋明一根寒毛都没伤到,而自己第一次随着出门,秋明就变成了这副凄惨模样。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回去魏延非跟自己玩命不可,而且自己一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听见秋明的命令,黄忠飞快出手,一箭射向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兽。

    黄忠的箭实在太快,游侠儿惊呼连声,竟然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连那只小兽也仿佛被吓住了一般,竟然立在原地不闪不避。电光火石之间,鲍出抽刀出鞘,扫中飞射而来的箭尾,长箭被这一扫略变了变方向,正射中小兽的腹部,立时开了个大口子,小兽疼得大声惨嘶起来。

    秋明看见这一箭居然没射死小兽,心中略有遗憾,不过眼看它遭此重创,想来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他迷迷糊糊地看见周旌愤怒地冲上来和曹操理论,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整个人仿佛漂浮了起来,化成了虚无。

    在飘渺中,秋明似乎又听见了那一段熟悉的歌声: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终不能忘,只能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秋明略微张开眼,看见一双红肿如桃的眼睛,他眼珠一翻,又昏了过去。

    曹操出手救下秋明,在关东官场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直以来,因为合肥侯是董太后最疼爱的儿子,当朝太后对其是予取予求,所以众多官员对合肥侯也是予取予求。可是这次合肥侯入朝哭求太后,太后又哭求天子,天子居然雷霆震怒把太后赶回河间故宅暂居,顿时朝野惴惴,纷纷与合肥侯拉远了一些关系。

    蔡邕本是个极方正的老头,听说合肥侯如此不择手段对付秋明的事后,立刻退还聘礼不再让合肥侯的人登门。虽然他对秋明也甚为不满,不过眼看他伤成这样,自己的女儿又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只好同意先让秋明在自己府上养伤。

    蔡文姬回陈留以后,曾经一度伤心欲绝,以为秋明负心薄幸。这下闻得秋明为了追赶自己被合肥侯重伤几死,又是欢喜又是悲痛,把一颗芳心全部倾注在秋明身上,每日衣不解带奉汤侍药,又让夏侯渊星夜到谯郡请来华陀,终于保住了秋明的性命。

    这段风流韵事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故事里没有山中父女的惨死,只有合肥侯如何的争风吃醋,秋明如何的誓死不屈,最终博取美人一粲。

    这样的故事流传得很快,飞快地传到了冀州,皇甫嵩正在真定、曲阳一带清算黄巾私产,征剿附近盗匪,听见张辽的报告后默然无语,良久才道:“此事不可让典令明知道,否则必惹祸端。”

    张辽应道:“若是放这黑厮在营中随处走动,只怕终会听闻此事,不如末将带他回家乡雁门一行,也好免除事端。”

    皇甫嵩抚须笑道:“其实是你想回乡吧?这样也好,你随我征战许久,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如今朝廷新委的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不知风评如何,你也正去乡间打听一二。”

第98章 典韦战吕布() 
典韦自从邓州回来,一直是无所事事,忽然张辽提出要带他同回家乡游玩,难得的皇甫嵩居然也一口应承,自然是大喜相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太行山,他对于张辽所说的什么“车不方轨骑不共行”,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一点也不敢兴趣,却乐颠颠地采了一大捧霜中开放的野花插在自己头上,扭捏着问道:“好不好看?”张辽放声大笑。

    典韦跟着张辽在雁门马邑住了许多日,虽然每日里酸醋栲栳让他吃得很不习惯,可是这里的日常活动居然是去关外猎狼,这就让他不得不大呼过瘾了。对于典韦来说,本地那些欺软怕硬的狼群让他根本提不起兴趣,只有从九原那边溜过来觅食的独狼才会让他热血沸腾。他会学着本地的老猎人,用左手厚厚的皮套挡住独狼咬过来的獠牙,再用右手箍住狼颈用力一扳,然后看着这只狼带着痛苦绝望,或许还带着一丝对生的留恋渐渐冷却僵硬。

    张辽在家盘桓了许久,终于记挂起皇甫嵩的托付,起程去晋阳查看民情。此时黄巾已平,匈奴已附,并州之地无内忧外患,居然渐渐热闹红火起来,漠北西域东夷中原都有商旅往来不绝。晋阳本是枕戈备战之地,城郭方圆不过四里,哪里容得下这许多客商,只得在城外汾河边设下集市。

    张辽看见市中繁盛景象,心下也是欣喜,指着汾河道:“当年武帝游汾水,作歌曰: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黄天后土,同佑我并州父老乡亲。”

    典韦撇嘴道:“就这么一条小河沟,有什么好看的?黄河滔滔,比这个不知道雄壮了多少倍,还有长江,对了,你还没见过长江吧?我也是前次去富春才看见过,好家伙,那长江……”

    典韦絮絮叨叨,张辽只好摇头微笑。在河岸不远处有一处人市,在这里贩卖的都是些奴隶童仆,也有因家贫卖儿卖女的,也有塞外部落掳来的妇孺。这时,张辽注意到一个老妇正在对身前的儒袍青年道:“此女名叫刁秀儿……”

    张辽心中一惊,连忙侧耳倾听,却见那儒袍青年大笑道:“果然好个妙人儿,我买了。”

    张辽马上挺身而出:“等等,这个刁秀儿,我们买了。”

    典韦正在口沫横飞,这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你疯了,无缘无故在这里买人做什么,难道你还能带女人进大营?”

    这时那儒袍青年已经望了过来,眼神不善道:“几位,这个刁秀儿是我先看见的,你们要买去买别家吧。”

    张辽上前道:“足下,这位女子乃我故友之聘妻,不知何故流落至此,我等为故友计,不得不救她回去。”

    儒袍青年冷笑道:“这样的谎话只好骗得别个,焉能欺我吕布。”

    张辽望向那刁秀儿,见她十三四岁年纪,虽是布裙荆钗,却仍是明艳动人十分美丽。他抱拳道:“敢问女郎可是叫貂蝉?”

    吕布大笑道:“刚才都说了她叫刁秀儿,你如何只是缠杂不休?”不想那刁秀儿张大眼睛道:“貂蝉乃是小奴学艺时的别名,将军如何得知。”

    张辽身着铁甲,器宇轩昂,貂蝉不知其品级,只好以将军称呼。本来她看见吕布高大俊秀,已经心中暗喜,现在又听见这位将军说什么故友,貂蝉感觉自己终于是要时来运转,结束这种随处漂泊,被人随意打骂的生活了。

    典韦这时也回过味来:“貂蝉?那不是秋明那小子的未婚妻吗?如何被人卖到此处?”

    貂蝉吞吞吐吐地道:“秀儿……”

    “够了”,吕布怒吼一声:“我今天一时兴起,穿了这身儒服,你们莫非以为我就好欺负了?不管你们是故意戏弄于我还是真有其事,这个刁秀儿,我是要定了。”

    典韦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你典大爷这般说话?”

    吕布大怒,转身就往城里走,典韦撇了撇嘴:“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没用的货色。”貂蝉也失望地叹了口气,在她的心里,未尝就不希望这两个男人为自己争斗起来,以后见了小伙伴也分外有光彩。

    旁边有人道:“那人是丁刺史新收的义子,又被任命为主簿,在刺史面前很能说得上话,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万一他带兵过来,你们就糟糕了。”

    典韦哂笑一声:“一个主簿,有什么可担心的?”张辽也不去管他,只和那老妇争议价格,正欲帮貂蝉赎身,忽听得一声暴喝,仿佛半天云里响起声炸雷:“兀那黑厮,可敢当我一戟。”

    众人一起回望,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直奔河岸而来。貂蝉见吕布如此神勇不凡,心旌摇动不能自已,美目中异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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