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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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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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焉顿时语塞,司徒崔烈因捐官一事臭名远扬,被儿子崔州平当面奚落,一时引为笑谈。他正在踌躇,却听见秋明继续道:“使君何不奏明天子以牧代守,日后权重一方不在话下。”

第七百八十三章 民女() 
    

    听完秋明的解释,刘焉虽然还有些疑惑,却也不由得心中向往,若是真能如秋明所说牧狩一方,那可真是土皇帝一般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不比现在这个宗正强得多?

    秋明也是心中向往,大汉朝现在是铁桶一块,谁造反谁死,可是分封州牧以后可就不一样了,刘焉的益州牧、刘繇的扬州牧、刘虞的幽州牧、陶谦的徐州牧等等,哪个不是拥兵自重,任你朝堂破败天子蒙尘也完全不管不顾?

    两人各怀心事,脸上却都现出诡异的笑容,正在相得其乐,忽然听到外面一连串的叫道:“秋明,你在里面吗?”秋明听出是赵忠的声音,登时大喜回应道:“义父,我在这里。”

    门开处,赵忠阴着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中,一名宫装的少女最是引人注目。原来典韦周泰在宫门久候秋明不出,又有陈宫的吩咐不得闹事,只得托付卫士去通知赵忠。

    与张让专注于外廷不同,赵忠对宫里的情况掌握得更全面一些,他深知刘辨的品行如何,急匆匆赶来章台殿营救秋明。刘辨虽然飞扬跋扈,可是对赵忠却怕得要命,一听说他找上门,立刻跳到床上装病不出,只让唐姬出来迎接搪塞。

    看见秋明安然无恙地和刘焉在吹牛,唐姬明显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点微笑道:“阿孃,我就说了的,秋小相公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赵忠的目光在刘焉脸上扫了一圈,冷哼道:“殿下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居然敢囚禁宗正,若是天子得知,只怕殿下要吃些苦头了。”

    刘焉心里也不是滋味,从宗谱上来说自己比刘辨还高着两辈呢,却被这小辈关押起来,实在有些好说不好听。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唐姬已经盈盈哭拜于地:“辨皇子天真浪漫,行事不知轻重,还请宗正包涵一二。”

    刘焉翻了翻白眼,刘辨身后站着的可是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反过来宽慰唐姬,说少年人调皮捣蛋是常有的,他做为长辈,绝对不会和刘辨计较,也不会向天子或者皇后去告状什么的。唐姬于是马上破涕为笑,连声感激。

    秋明冷冷地看着这两人正儿八经地演戏,忽然道:“既然如此,抢来的那个民女还是赶紧放了吧,也免得有人再进宫来要人。”

    唐姬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那女子入宫两日便已投井自尽,所以辨皇子才如此愤怒,连宗正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秋明只觉得头皮发炸,在这个年代,一个皇子强抢个把民女实在不算什么事,说不定还有人要赞一声风流倜傥。可是如果闹出了人命,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秋明几乎可以想到那名女子生前受了怎样的侮辱,是怀着怎么悲痛的绝望心情投入深井之中,他的身子轻轻颤抖,双眼微红,连头上的小笼包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赵忠也是深吸一口气,天子身体一天比一天沉重,若不是合肥侯的事情还没解决,只怕早就要立皇储了。要是刘辨强抢民女致死的事情传出去,定然是朝野大哗,直斥其非人君之像。天子本来就不喜欢刘辨,既然有这样的呼声,立刘协为太子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赵忠是站在何皇后一边的,自然要全力帮助刘辨登上皇位了。他把脸一沉:“这件事,章台殿里有多少人知道?”

    唐姬看见赵忠的脸色,忍不住打起结巴道:“就,就只有我随身的宫女知道,还有,还有那女子的尸首,是找了几个小黄门处理的。”

    赵忠的脸色更沉了:“这些人,等会找个由头,都送到我那里去吧。”他又转身对刘焉道:“刘君郎……”。刘焉也是鬼精的人,马上接口道:“赵公公放心,那女子的家人都还在等我帮着要人回去,全然无备。”

    赵忠阴着脸点点头:“恩,此事定要做得机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他日新君得立,必有厚赐不言。”

    秋明呆呆地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整个人都仿佛痴了一般,直到赵忠连续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章台殿,远远地看到典韦正在宫门处向自己挥手,而刘焉却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赵忠看见秋明魂不守舍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才道:“今天看见的事,你不要外传”,秋又是呆呆地点头。赵忠叹了一口气道:“为上位者当杀伐果断,不可有妇人之仁,你今后可要记住了。”

    木然地辞别赵忠,木然地上马,木然地离开宫门,当高大的宫殿带来的压迫感渐渐远去,秋明感觉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袭上心头,突然伏在马背上放声大哭起来。典韦周泰二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秋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久久不肯出来。魏延等人大为惊奇,不免向典韦询问,典韦摸着下巴道:“你没看见他头上凸了个包出来吗?我看多半是在宫里调戏宫女不成反被其打,所以才害我们等了那么久,还要拜托赵忠才能把他保出来。唉,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秋明阴着脸从房里走出来,周泰马上大声道:“县丞,典老黑在说你的坏话,他说……”,典韦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捂住周泰的嘴巴,周泰扭了几下没有扭动,只好放弃挣扎了。

    秋明没有理会这两个活宝,却招手道:“都进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一进入房间,魏延典韦都惊叫起来:“这个不是沙盘吗?你怎么又用出来了?”

    秋明点点头:“今日得老师提点,洛水之战干系重大,我们不能不考虑万全。有了这个沙盘……”,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宫程昱一齐叫了起来:“这就是项龙所说的沙盘?”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战前() 
    严格来说,秋明制作的沙盘并不怎么美观,就是小孩子和尿玩泥做出来的房子也比他的象模象样多了。可是古人一来不知道等高线的运用,二来也很难理解等比例缩小是怎么回事,所以看见眼前这个仿真版的沙盘,无论陈宫还是程昱都是深受震撼,啧啧称奇。

    有了这个沙盘,陈宫程昱就能够更加全面地掌控全局,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半天,把皇甫嵩的疑问一一解决,又提出了一些改进方案。不过这两个的思路转得太快,其他人都是跟不上节奏的样子,魏延找个机会对秋明道:“方才宗正府来人,说那些弩已经谈好了,让我们派人去搬呢。”

    秋明倒没想到刘焉办事如此快法,看来伏完真成了他手里的软柿子,想捏就捏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魏延道:“宗正府,你可知道在哪里?”

    魏延笑道:“方才都已经问清楚地方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办妥的。”

    秋明道:“不是为了弩的事,你找几个得力的人去盯住宗正府,看他们什么时候去杀那一家人灭口,我们趁乱把人救出来罢。”

    听秋明说完事情的经过,魏延沉默了,陈宫程昱也暂时停止了讨论,倒是典韦气得哇哇大叫:“这个什么辨皇子伤天害理,真不是东西,看我杀进宫去痛扁他一顿。”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抱住,陈宫道:“辨皇子是何皇后之子,大将军何进的外甥,若是合肥侯落势,他就是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你若是冲撞了他,他登基后如何能饶得了你?”

    典韦恨声道:“这样的人,就算做了皇帝也是个无道之君。我本是游侠之身,就算惹了事找个山沟沟躲起来就是了,难道他还找得到我么?”

    秋明冷冷地道:“他找不到你,自然会找邓州,找你婆娘,找你的子女,难道你还准备躲一辈子不成?”典韦想起在邓州的婆娘,似乎肚子已经开始要有动静了,顿时不敢再说。

    程昱道:“县丞和大将军一脉交好,若是辨皇子登基,县丞自然也会受重用。不过自古鸟尽弓藏,从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来看,只怕也不会是什么明君,我们救下这一家人,日后可能有用。”

    典韦瞥了他一眼道:“最烦你们这些人了,什么事情都要想个利害用途,还是我们江湖儿女爽利,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陈宫笑道:“快意恩仇固然是好,可要是因此累及家人就得不偿失了。既然大家都说要救,那么此事就让李严去做吧。他人本机灵能干,近来也很少在人前出现,就是露了行藏也很难想到我们身上。”

    秋明马上叫过李严吩咐几句,叮嘱他得手后不要再留在洛阳,直接把那一家人全部带回邓州隐藏。李严虽然也很想参加可能发生的洛水大战,可是这一桩机密事能交付给他,说明秋明对他还是很器重的,于是欢欣鼓舞地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秋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陈宫,自己却领着典韦周泰到处走朋访友,特别是串连各街各巷的广场舞小队,邀请他们到南城墙上举行比赛。虽然有许多士人夫子对秋明这样的举动都是摇头不已,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次有伤风化,可是洛阳令周异和廷尉左监法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也只能暂且隐忍下来。

    而且这几天城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大将军的洛阳北军终于要开拔了,家有军户的忙着要打点行装,家里没人参军也要被请去参加各种饯别酒宴,应酬唱和都是必不可少的。在这样匆忙的日子里,夫子们对秋明的怨念也就减轻了几分。

    等到大将军真的率大军离开了,夫子们终于想起广场舞这档子事来,这玩意魔性太大了,要是再不管管的话,家里的婆子丫鬟都偷偷溜出去尬舞不说,连妻妾女儿都有各样蠢蠢欲动的迹象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如临大敌,共同挥洒写成万言书,要去天子驾前告御状。

    可是还没等他们行动起来,城里的风向又是一变,前些天大家还引以为谈资的匪盗金兰帮被连根拔起,居然牵扯出朝中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亲人朋友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肯定不会和盗墓贼有什么瓜葛,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一听见金兰二字,立刻面如死灰不发一言,竟象是默认了。

    这一天晚上,秋明刚从外面浪荡回来,陈宫一把拉住他:“你可算回来了,王凌等了你许久不在,后来就走了。”

    秋明一愣:“王凌?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原来王凌是王允的侄子,从小就对王允极为敬佩,后来王允被关进天牢,他多方设法营救而不可得,一怒之下便投了合肥侯,希望能借合肥侯之手救出伯父。合肥侯得了晋阳王家子弟大是欢喜,当即把并州之事相托,居然也被王凌拉起来一支人马。

    这次王凌带着他募集的部队赶到汝州与合肥侯会合,不想突然收到了王允的信物。王凌大吃一惊,想要立即抽身而退却总是不得机会,只好依王允书中所说暂时隐伏下来。过了几天,合肥侯征集勇士进洛阳探听消息以及联络藏在暗处的许攸,王凌便自告奋勇摸进了城。

    根据王凌所说,合肥侯已经在汝州集合了十万以上的人马,假托变民闹事,阻断交通隔绝消息。到时合肥侯聚众攻城,许攸在城中里应外合,洛阳兵力空虚,真可说是旦夕可下。

    秋明皱了皱眉头道:“他有没有说,许攸这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了?”

    陈宫道:“他虽然临乱反正,却也不愿做不义之人,有些事情他是不会讲的。不过我已与王凌约定好,待开战之日他会择机扰乱合肥侯的阵脚,给我们制造胜机。”

    秋明想了一会,问道:“他有没有说,合肥侯大概会在何时进攻?”

    陈宫摇了摇头:“具体时间王凌也不太清楚,想来只要大将军远离洛阳的消息坐实,合肥侯就会来了吧。”

第七百八十五章 前奏() 
    对于洛阳城的百姓来说,中平三年的夏天是漫长而又炎热的,驴马全都无力地伏在地上长吐着舌头,知了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声嘶力竭地呐喊,街道上一点风也看不见,只能见到一道道的热浪拔地而起,直冲九宵。

    一骑快马翩然而至,给人们的心头带来了丝丝凉意,不少人都嘶嘶地抽起了凉气。

    秋明也在倒抽着凉气:“什么?荥阳变民暴动?是真的吗?”

    陈宫道:“应该是真的,不但有探马报信,还有从东边逃回来的几队商旅也都证明了这点。荥阳赖昆、申雄、成应等聚变民为乱,现在正在攻打虎牢关,看样子准备西进洛阳。目前河南尹何苗领军在虎牢关防守,不过据说乱军攻关甚急,何苗抵挡不住,正不停派出飞骑向天子求援呢。”

    秋明奇道:“何苗?他怎么跑到虎牢关去了?”

    “荥阳也是他的辖地,他去平乱也是应有之义。”

    秋明又开始纠结地扯着头发了:“我们这一段做的布置都是为了应付南来之敌,他们怎么突然跳到东边去了?现在把防线东移的话,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沙盘要临时再做,方案也要重新订。”

    程昱笑道:“东边有变民不假,可是南边也不一定就没有敌军来啊。”

    秋明问道:“此话怎讲?”

    “根据王凌所说,他们确实是在汝州集结的,这么几天内绝不可能迅速转移到荥阳。就算王凌在说谎,可是东边还有商旅能逃回来,南边却早已无人过来了,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吗?所以我断定,这必是何苗的诡计,一来可收声东击南、出其不意之效,二来这么多乱军经过汝州,何苗是难辞其咎的,现在正好给他一个不在场的理由,日后还有转圜的余地。”

    秋明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程昱微微一笑:“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就是了。”

    秋明能做到静观其变,可是其他人就很难做到心如止水了,随着一些伤兵被从虎牢关送到洛阳医治,带来了前线的各种传言,扰得人心惶惶。何况何苗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送到朝中,天子也是慌了,居然把蹇硕还未练成的西园新军也派去了虎牢关,这样仓促的决定更加深了百姓的恐慌心理。

    洛阳城已经有近二百年没有经历过战火了,城中一日数惊,大多数人都象松鼠一样把身子藏在树洞中,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惊慌地观察着外头的动静。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些勇敢的广场舞小队还在坚持每天准时出去编舞练队,自成了一抹亮丽独特的风景。

    袁谭是按照陈宫的安排,在洛水上游拦水作围的,收到家丁们传来的消息后,他有些坐不住了,潜回城向秋明当面询问。

    秋明胸有成竹地道:“贤侄不必担心,只须依计行事便可。”

    袁谭担心地道:“可是敌军自东方来,我们在洛水的布置没有丝毫用处,不如我带人去虎牢关先拖住他们,叔父随后带人过来支援,应该可以撑到大将军回军的。”

    秋明道:“虎牢关天下奇险,又有蹇硕去了,定然无事。我们只须谨守住洛水就好。”他看袁谭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忍不住板下脸道:“你父亲走时,曾吩咐过你什么?”

    袁谭心想我父亲是叫我服从你的命令,可是战场瞬息万变,你连敌人的主攻方向都判断错了,还要固执己见不肯亡羊补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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