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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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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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蝉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紧紧地抓住秋明的手,如同将溺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夫君,救我,小翠找我索命来了。”秋明四处张望,完全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而貂蝉却越来越惊慌,秋明几乎都要抱不住她了。卢大姑叹了口气,走上前在貂蝉两边额角虚按了按,貂蝉顿时全身脱力,昏倒在秋明怀中。

    秋明把貂蝉轻轻交到身后的婆子手里,缓缓跪倒在卢大姑面前,重重磕下头去:“求大姑救命。”

    卢大姑一边在院子四角插上许多包着黄色丝绸的小棍子一边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秋明诚惶诚恐地跟在她身后,忽然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襄楷实在太可恶了,等我抓到了,定要狠狠治他。”

    卢大姑淡淡地道:“襄楷的阵法只是类似于幻术之类的小把戏,若是你家中没有古怪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用处。这个怨灵是在此处枉死的,又不肯去投胎,时间长了怨气越积越重,若不是阵法令它现形,只怕有可能化成厉鬼,还是及早除去的好。”

    秋明默不作声,小翠是因为要把自己的反诗拿去告官,才被貂蝉猝然出手杀了的,没想到她居然化成怨灵藏在了家中,现在还要来害貂蝉,真是死了也要和秋明作对。他正想问问有没有能让小翠灰飞烟灭的方法,卢大姑却抢先问道:“那个什么谱,你肯定是不会交给襄楷的了,是不是?”秋明很坚决地点头,金兰谱如今已被烧毁,就算自己肯向合肥侯低头,也是交不出来的了,绝无妥协的余地。

    卢大姑又叹了口气:“看在我的面上,襄楷应该是不会再向你出手了,不过肯定还会有别的人来。我虽然有几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个女儿,可不能看着她出事。今天我在你府中布下个阵法,若是有高人侵入,一来可以阻挡他们一下,二来这边一发动,我也就知道了,应该可以及时赶过来。”

    秋明大喜,连连拜谢。他前一段刚破了合肥侯的摘星楼,要是合肥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出高手到邓州来捣乱,秋明可是防不胜防。卢大姑虽然道法可能不怎么样,却是上任天师的结发妻子,道门弟子多少都要给一些面子的,有她帮着照看家里,秋明也就可以放心出门了。

    等到卢大姑把所有棍子插好,又递给秋明一把桃木剑:“等会我发动阵法,把藏匿此处的怨灵逼出来,你要马上用剑把它杀死,不然被它逃掉就会很麻烦了。”

    看见秋明郑重地点头答允,卢大姑开始撮唇作哨,随着她的哨声,分布在宅院各处的小棒子的顶端都开始沁出晶莹的光点,过了一会,这些光点开始向院子中心汇聚,渐渐汇出一个透明的人形。

第七百零七章 魂魄() 
小翠是貂蝉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也要为秋明打水端茶铺床叠被什么的,秋明自然是记得她的。眼前这个人形的虚影,果然与小翠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挣扎间表情扭曲到令人震怖,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初那个低眉顺目的小丫鬟了。

    卢大姑见秋明有些发呆,大声道:“还在等什么?快杀了她。”秋明举起桃木剑就要刺下,小翠的脸上却现出凄婉欲绝的神色,似乎在向他求饶。他想起小翠说要去告官,或者是出于忠君爱国,或者是出于贪财图赏,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是不可能有死罪的,而貂蝉却立刻出手杀了她,虽然是出于爱护自己,也终归是有些冒失了。而且,就算小翠去告官,告诉哪个?邓州地面上,还有谁敢开罪自己不成?

    秋明这么想着,不免对小翠生出几分同情,手上也就慢了下来,浑没发觉怨灵的头发悄然披散下来,拖到地上,再向四面八方蔓延出去。忽然,布在各处角落的小棍子齐齐发出一声低鸣,接着顶端光华大盛,而且越长越高,似乎有要拔地而出的景象。

    卢大姑叫了一声不好,扬手发出一道雷光,正击中小翠的虚影。小翠发出刺耳的尖叫,立时四分五裂,在空气中渐渐化作虚无。秋明还在发呆,张玉兰几步抢上前来,夺过他手中的木剑,东刺一下,西刺一下,每一剑发出,虚无中必然回应一声惨叫。

    等到眼前再无异象,小道姑才收住剑招,满身香汗淋漓。秋明想也不想就知道自己必然又闯了祸,吃惊地道:“方才是怎么回事?”卢大姑满脸不高兴地道:“就是因为你妇人之仁,才让这只怨灵有机会自我兵解,要是真被它逃走的话,就很难再逮到它了。”

    她又问张玉兰:“女儿,全部解决了吗?”小道姑道:“方才情况紧急,我也没数,不过应该都除掉了吧。”

    正说着,内宅突然传来一声惶急的惊呼,接着就听见蔡文姬的哭叫声:“夫君,快来,快来救命啊。”

    秋明的心都抽紧了,在他印象里,蔡文姬一贯镇定自若,可以说是非常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现在连她都惊慌若斯,难道有杀手进来了?他也顾不得许多,抛下卢大姑母女就朝内宅跑去。

    看见周泰早已守在内宅门口,秋明顿时放下一半心。周泰或许不是三国时代最顶尖的武将之一,可是能胜过他的也绝对不会多,而且他死缠烂打,重伤不下火线,俗称僵尸哥,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让人轻易通过的。

    周泰向秋明示意没有发现敌情,秋明略点了点头,几步跑进貂蝉的房间。貂蝉刚才还跑出去过,现在又已经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身上凌乱地盖着薄被,而蔡文姬和甘倩儿互相搂抱在一起,偎在墙角瑟瑟发抖,看样子都被吓坏了。

    秋明目光一扫,屋里除了她们三个没见到其他人,问道:“怎么回事?貂蝉又怎么了?”

    蔡文姬满脸泪痕地道:“刚才,我看见小翠闯进来,往刁妹妹身上一扑,刁妹妹叫了一声就栽倒在地,我们把她扶到床上后到处找小翠,却再也找不着了。”

    张机给貂蝉看完之后就出去为胡车儿的母亲看病去了,现在马不停蹄又被人叫了回来。他一见貂蝉的样子便惊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一会脸色差了这么多?”搭过脉之后,张机脸色沉郁地对秋明道:“刁夫人脉象大乱,若不赶紧用药只怕性命不保,不过用药的话又怕伤及胎儿,这倒是两难了。”

    秋明这时六神无主,慌忙道:“仲景兄只管用药,先保住大人再说。”张机叹了口气,苦苦思索药方去了。

    秋明看到貂蝉长发散落在枕上,气息奄奄几乎微不可察,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打扰张机沉思,只好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看见卢大姑也站在一旁,问道:“大姑,她们看见的小翠是怎么回事?”

    卢大姑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才道:“这就是你妇人之仁惹下的祸端。人有三魂七魄,方才玉兰大概只除掉了怨灵的三魂六魄,还有一魄逃进了内宅,想必她们看见的就是这个了。”

    秋明没想到自己一时犹豫,居然会害了貂蝉,哭着道:“那现在怎么办?怎么能把这一魄再逼出来?”

    卢大姑摇头:“刁夫人身怀六甲,根本无法承受道术,而且此魄甚为刁滑,已经附身于刁夫人腹中胎儿身上,再也逼不出来了。”

    秋明脸上的悲戚神情瞬间冻结,眼中寒光四射道:“你是说,我的孩子,被小翠夺舍了?”

    卢大姑道:“也不能叫做夺舍,或者叫共生更准确一些,今后这孩子可能一出生就比别人多一魄。不过魄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不象魂难以驾驭,除了容易患上离魂之症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坏处,反而会比他人更加坚韧了。”

    秋明本想着求张机用药把这个胎儿打掉,一听卢大姑的话又有些犹豫起来,而且看貂蝉这个样子,只怕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如此的虎狼之药。正在举棋不定时,门外忽报郭嘉求见。

    郭嘉是和陈宫一同上门的,秋府这么闹哄哄的,他们也都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看见秋明满脸泪痕,都是吓了一跳,问明情况后,郭嘉道:“吉人自有天相,貂蝉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是金兰谱的事该如何处理。”

    秋明此时心乱如麻,很想学杨阿若大叫一声,国家大事跟我有毛关系,我只要貂蝉平安无事就好。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要对家人负责,还要对手下这么多人负责,于是只有深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件事,你们两个是怎么商量的?”

    陈宫看了看郭嘉才道:“我已经吩咐李严去制作金兰谱了,不过他没有见过原样,只怕做出来也不大象,只有半遮半掩,不让外人看清了。”

第七百零八章 曼古歹() 
秋明皱眉道:“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容易被人发现其中的破绽,到时候反而弄巧成绌了。”

    郭嘉微笑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难以做到半遮半掩,不如索性以假乱真。”

    秋明和陈宫对望一眼,同时问道:“何谓以假乱真。”

    “按照道理来说,我们邓州方面是绝无可能接触到金兰谱,也不可能知道此谱的真面目的,可偏偏做出了似是而非的西贝货,你说合肥侯和周旌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真的也在我们手中呢?”

    秋明的眼睛亮了起来:“不错,就是要他们疑神疑鬼的才好,就算随身携带的假书册被他们抢了或偷了去,也只会认为我们把真的藏了起来,而不会想到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了。”

    陈宫也点头道:“此计大好,我马上让李严照样子再多做几本出来,必可收以假乱真之效。奉孝果然不愧为鬼才,我不如也。“

    郭嘉正要谦虚几句,秋明道:“听说我出外这些天,尔玛依娜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下你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郭嘉的嘴果然大咧开,笑道:“这几天忙里忙外,还没来得及给小子起名字呢,也不知道该起个什么。”

    秋明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叫郭奕么?”

    郭嘉大吃一惊:“奇怪,你怎会知道我心中所想?难道偷听了我们夫妻间的私话?可疑,可疑。”

    秋明哈哈大笑,郁结的心情总算有所开解。他把郭陈二人亲自送出了门,转身一看,胡车儿正在门首立着呢,秋明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胡车儿闷声道:“我在等着张神医继续去给我娘看病呢,再说我站在门这边,不碍着你家什么事吧?”

    秋明哑然失笑,又想起建御名方所说辽东之事,放低声音道:“我有事想要问你,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虽然知道他是本县的县丞,可是胡车儿这几年来,也见过不少汉人的官儿了,不怎么把这个小官放在心上。而且自己不久前刚把他打下马,万一这厮趁机报复怎么办?想起传说中汉人的阴险狡诈,胡车儿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张神医。”

    秋明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多和他废话,直接取出一个元宝在他面前晃了晃:“陪我走走,这元宝就是你的了。”

    一钱难倒英雄汉,胡车儿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可是带着老娘在身边,住店、吃药、买药都要花钱,总不能一家家地抢过去吧?就在昨天,老娘饿得受不了,几乎要把祖传的玉钏当了换烧饼,胡车儿苦苦求告,又好不容易讨了些碎米熬粥,总算保住了玉钏。现在他看到这个元宝,不亚于久渴之人乍逢甘泉,连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

    仿佛是怕秋明反悔,胡车儿一把将元宝抢在手里,不过依旧是板着脸对秋明道:“先说好,我只陪你走走,至于你说些什么话,我是可以不理会的。”

    秋明当先慢慢走着,不时有路人殷勤地向他打着招呼,他也微笑着点头回礼。胡车儿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在他的印象里,汉家的大人都是高高在上须仰望才见的,这个县丞居然如此和颜悦色,倒有些象部落里的长者了。

    他正在感慨,听见秋明问道:“你来中原多久了?”

    胡车儿认真思考了一会,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暗藏什么陷阱,答道:“大约七八年吧。”

    秋明点头,怪不得这个胡人的汉话说得那么溜,原来果然是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他继续问道:“那你日常做什么营生呢?”

    胡车儿又想了好一会才答:“也就是帮人放马,偶尔也替人打架。”

    秋明又点了点头:“你说你是室韦族的,室韦,是在乌桓的北面么?”

    胡车儿马上把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肯多说部族的事情,秋明见他这个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冷不丁问道:“听说你力能负五百斤,一昼夜能行七百里,可是真的?”

    胡车儿好象被蛇咬到的兔子一样,蹦起三尺多高:“你,你怎么知道?”

    秋明大乐,没想到书上写的竟然是真的。他绕着胡车儿转了几圈,想要把这个天生的快递小哥看个清楚,胡车儿却被吓得不轻,这个县丞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曾经派人去专门打听过了。想到刚才秋明问起部族所在的位置,胡车儿越想越有可能,顿时感觉到有个很大的陷阱正在前面等着自己。

    秋明看见胡车儿几乎被震惊到的样子,心中忽然腾起一个念头,再次问道:“在室韦话里面,曼古歹是什么意思?”

    胡车儿仿佛被大力击中,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曼古歹,是天神对室韦的恩赐,是室韦五部共同守护的秘密。相传只要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千年之后,室韦将会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带领室韦人走向难以想象的伟大辉煌。

    既然曼古歹被此人知道,秘密也就难以保守,胡车儿眼中寒光一现,就要暴起发难。秋明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一边,悠悠地道:“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了?”

    胡车儿骤然一惊,想起老娘如今还在邓州城中,顿时冷汗直流。他自幼丧父,全靠母亲拉扯长大,孤儿寡母在部族里备受欺辱,终于被族人抢去了所有的牛羊牧场,才不得不到汉人的土地上来讨生活。想到这里,他把捏起的拳头又放下了。

    秋明轻轻摇了摇头,从人群中探出半个头的周泰又把身子隐了回去,秋明也不催促,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胡车儿。过了好一会,胡车儿才用微弱的声音道:“曼古歹,也就是骑射的意思。”

    秋明笑了,这货还在搪塞自己呢,骑射自然是骑射,不过成吉思汗的骑射和普通人棍的骑射能相提并论吗?看胡车儿这个样子,曼古歹对于室韦来说似乎不仅只是一个词语,还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意义,秋明的心情有些火热了。

第七百零九章 政务() 
接下来的几天,貂蝉依然是昏迷不醒,不过看起来也没有继续恶化的倾向,秋明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了。

    邓州这几年一直是风调雨顺仓廪丰足,所以吸引了许多外来的流民前来落籍。这些流民要么是因为黄巾之乱被毁了家园,要么是因为苛捐杂税被迫背井离乡,却都在邓州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不过随着邓州的名声越来越大,前来归附的流民也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都要求拥有自己的土地,这就让邓州有些不堪重负了。

    秋明认真翻了翻居孔递上的帐簿图册,装作自己看得懂的样子问道:“我记得湍河两岸应该还有些无主的土地,还有西面的朱连山上应该还有不少荒地吧,怎么就不够分了呢?”

    居孔道:“湍河连年发水,今年又闹了白蛟,岸边的土地多有被淹没的,庄稼也都毁了,以前分到这里的人家都来向我哭诉呢,后面就没人要了。朱连山是石头山,开荒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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