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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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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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泰方才犹豫了一下,起步就比典韦慢了一拍,等到他会过神来,典韦已经被困在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之中。秋明本来准备让蒋钦留在岸上保护自己的,眼看典韦身陷危局,连忙推着蒋钦道:“快上,别让典韦被它吞了。”

    蒋钦也看出了方才的微妙之处,飞快地朝着河中的典韦跑去,经过周泰时却低声埋怨了一句:“幼平,你想什么?要是生死战场,岂能容你如此犹豫?”

第六百三十六章 就不能换个大点的篮子吗?() 
周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和蒋钦是相同的出身,相同的经历,所以他最受不了被蒋钦看轻。眼看着蒋钦扑通一声跳下河向着典韦游去,周泰一咬牙,也跟着下了水。

    蒋钦游到典韦面前,刚要去拉他,典韦大叫起来:“别管我,快捞我的铁戟,要是被水流卷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打造这么顺手的兵器了。”

    蒋钦又气又笑,又担心白蛟趁机发难,抬头望了一眼,却看见周泰头也不回地朝白蛟踏浪而去。蒋钦大惊,连忙叫道:“幼平,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上。”

    周泰却恍若未闻,咬着牙继续向前直冲。白蛟见来的不是方才的怪力男,心下也不以为意,伸出小爪子轻轻一弹,就想要把周泰弹飞出去。周泰却眼疾手快往前一扑,直接勾住它的爪子,顺势爬到白蛟身上去了。

    这只白蛟全身光滑,只有上半身可以看见一些鳞片,有的小如雀卵,有的却有锅盖般大小,望去仿佛脖子上生出的瘤子似的。周泰也不知怎么一跳两跳的,竟然攀上了那块区域,抓着那些鳞片晃来荡去,躲避着白蛟的攻击。

    白蛟只觉得脖子处奇痒难禁,偏生自己的小爪子又太短搔不到痒处,它喝道:“人类,快从大爷高贵的身体上下来。”周泰哪会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攀着鳞片往上爬,把白蛟痒得如百爪恼心,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大叫起来:“混帐,你再不下来,大爷要吐口水了。”

    秋明一愣,吐口水是个什么梗?这时他看见白蛟深深吸气,从河中吸出粗如房梁的一根水柱,带着风雷之势,狠狠地撞在自己的胸口。周泰早有准备,见水柱袭来,连忙几下跳到远处的鳞片上去,闪过了这次攻击,白蛟却痛呼一声:“哎哟,痛死大爷了,这个人类怎么这么灵活,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随着白蛟不停地吸气,一根根水柱从河中拔地而起,悬在半空中凝而不发,把它和周泰团团围在当中。白蛟得意洋洋地道:“小矮子,见识到大爷的厉害了吧,还不快快离开,本大爷还没想好是把你红烧还是清炖呢。”

    秋明想起古代传说中龙是极怕被人揭逆鳞的,这条白蛟虽然还没有化龙,但是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弱点,他大声对周泰叫道:“扯这家伙的鳞片,它一吃痛就玩不了水了。”

    周泰还没作出反应,白蛟已经是全身一哆嗦:“别,咱们有话好好说,能不动手动脚的吗?”周泰哪会理它,伸手就揭下眼前一块蒲扇大小的鳞片,带出扑头盖脸的一蓬鲜血。

    白蛟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往上一蹿,连尾巴梢都蹦出了水面,如同从九天挂下的银线一般。等到上升的势头已尽,白蛟又重重地跌回河里,激起滔天大浪,岸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惊叫走避。

    秋明第一时间把张玉兰护在身后,等他躲过这波急浪,抬眼再看时,河面上已经看不到白蛟和周泰的身影。这时蒋钦和典韦也已登上了岸,秋明问道:“周泰独斗恶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蒋钦关切地望着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河水,口中应道:“幼平水性精熟,又力大无穷,应该不妨事,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接应的准备就是了。”

    秋明一想也是,以前在课文里就学过周处除三害,连周处那样的都能和蛟搏斗三天三夜而战胜之,更别说周泰这样的变态了。要知道在三国杀里,周泰就是僵尸一样的存在,一般是所有同伴都死光了,他还能活得有滋有味的。

    此时水面愈加激荡,隐约可见一颗巨头在水下穿梭来去,瞬间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周泰紧紧扳住鳞片间的缝隙,让自己不至于被白蛟甩脱。可是随着白蛟在水中潜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久,周泰感觉自己有些憋气不过来了,他心头火起,挥起拳头就往白蛟的身上砸去,发出砰砰的重击声。

    这条白蛟虽然修行有道,几乎快修成龙形了,可是它长处深山之中,天敌极少,也根本没打过什么象样的架。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外形和几手小法术,吓唬住几个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人类一个比一个要狠,刚才那个二话不说拿大铁棍子往人家头上敲,这个则一言不合就揭鳞打脸,不是说好不打脸的么?

    眼看着这个人类越爬越上,就要够到自己的眼睛了,白蛟心中大恐,想自己玉树临风,是多少蛟妹妹心目中的偶像,要是被这蛮汉破了相,简直就是蛟界的巨大损失呢。想到这里,白蛟的全身骨头都软了,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投降。”

    周泰粗中有细,只怕它是要用诈,他想起刚才张玉兰说过的话,趁着出水换气的机会大声道:“你要投降,先到篮子里去。”

    白蛟远远望了望法坛下的花篮,约莫只有拳头大小,还在发出莹白的光芒。它委屈地道:“就不能换个大点的篮子吗?”周泰不由分说地挥拳又打,白蛟连忙求饶:“别打别打,我去还不行吗?”

    也不知道白蛟念了几句什么,只见河面上白光大盛,逼得所有人目不能视,等到白光消失,庞大的白蛟身体已经不见,奔腾汹涌的湍河也立刻风平浪静,只有周泰默默地躺在水上左顾右盼,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钦急忙去把周泰从河里捞回来,仔细地给他检查一番,发现他除了手指被鳞片割破了一些口子以外,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蒋钦忍不住骂道:“你这笨蛋,为什么自己上前也不等我?要是被白蛟吃了怎么办?”

    周泰脖子一梗:“谁叫你那样说我?我要是不做出个样子来,以后岂不是要被你看不起了?”蒋钦气得又骂了他几句,却马上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失败的计策() 


第六百三十八章 家宴() 
魏延虽然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新郎官,可是喜色却是丝毫不减,拉着张宁一起给秋明敬酒行礼。秋明酒到杯干,正要乐呵呵地宣布开席,蔡文姬笑道:“别急,他们知道你文才好,特意等着你的祝辞呢。”

    靠,原来这杯酒不是白喝的,还要卖苦力呢,不过看张宁和魏延都是满脸的期盼之色,似乎是推脱不开呀。秋明略想了想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如鸳鸯千般好,妆作芍药百样红。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

    魏延是听不大懂的,听他说的挺压韵,又全部都是好话。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蔡文姬听了前几句也是大点其头,等到听完最后两句,红着脸小声啐道:“这家伙,又不正经了。”

    秋明正在美滋滋地接受魏延的道谢,郭嘉大笑着踏进大门:“好一个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看来文长今夜又要春风几度了。”

    秋明怕魏延听出味来,急忙对郭嘉道:“你怎么来了?不用陪尔玛依娜吗?”

    郭嘉笑道:“要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办家宴呢,居然不请我这个表哥,小表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秋明心说你这便宜表哥还越当越上瘾了哦,这个年代别说表哥了,就连我的十八代祖宗也都还没出生呢,不过只要能留住郭嘉这样的鬼才,别说叫表哥了,就是叫表叔表舅秋明也得干啊。他笑着应道:“多大点个事啊,不就加一双筷子么,快进来坐吧。”

    郭嘉笑嘻嘻地道:“可不止一双筷子哦,我已经叫人去通知黄忠、廖化、典韦他们了,人多了来也热闹,你说是吧?”

    秋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抱歉地望了蔡文姬一眼。蔡文姬心里一盘算,这些人都是大肚汉,要是全来的话,准备的菜肴可能会不够了。她连忙吩咐丫鬟婆子:“去把窖中那几坛陈酒都搬出来,家主今日要一醉方休。”

    秋明额前挂起几条黑线,为了省几个菜,今天自己看来要舍命陪君子啊,不过难得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醉就醉一回吧。没过多久,典韦黄忠纷纷来到,就连留守邓州的国渊、陈震等人也接到郭嘉的通知赶了过来,除了居孔因为身体不好晚上不宜出门,还有洛阳的几个没有回来,秋明目前的属下基本全都汇聚一堂了。

    秋明问起黄忠的身体,黄忠屈起右臂道:“不敢劳县丞挂心,我自从昏迷中醒来,只觉目明心静,拉得开弓骑得了马,已经与从前无异了。”秋明想起张机说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笑着道:“魏文长如今也已成了亲,不如让他辛勤耕耘,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过继一个给你为后,岂不是好?”

    黄忠又惊又喜地望向魏延,魏延马上满口答应,张宁却是大嗔,直骂秋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廖化蒋钦一起大声起哄,把蔡文姬精心准备的简单安静的家宴顿时弄得闹哄哄的。她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叫丫鬟们赶紧上酒上菜,堵住他们的嘴。

    酒过三巡,廖化拍案叫道:“怎么只有酒没有歌舞?刁夫人呢?请她出来给我们舞上一曲吧。”

    魏延立刻骂道:“放屁,刁夫人大腹便便,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你让她现在出来给你跳舞?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还是大罗金仙呢?”廖化不敢作声,只可怜兮兮地望着秋明的脸色,直到看见秋明并未着恼才安下心来。

    蒋钦与廖化一路同行,倒是结下了不少交情,见他吃了瘪,就想着要为他解围,笑道:“廖元俭所言也有道理,既是刁夫人身体不便,不如我先来作一剑舞,聊博一粲耳。”说完,他向秋明借过佩剑,便在堂前舞起来。

    秋明对剑舞是不通的,不过见大家都看得兴高采烈,也就跟着凑趣不时叫好。过了一会,典韦叫道:“一人独舞有甚好处?看我来与你共舞”。

    因为是来赴宴的,典韦的铁戟短戟都没带在身边,便随手扯下一方烛台,借着酒意乱舞起来。这双人一共舞,众人都看出来了,蒋钦那可是真舞,一招一式都是有板有眼,步法也都跟着节奏在走。而典韦虽然说是共舞,却完全踩不到步点上,被蒋钦晃得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如同一只踉跄蹒跚的鸭子。

    典韦听见叫好声,心知肯定不是为自己喝的采,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心中一急,方才喝下的陈酒就上了头,手上力道再也不能收发自如,每一招刺出都隐带了风雷之声,瞬间把秋明家正堂的房梁窗格刺出许多小洞。

    秋明气得大骂道:“典黑子,我请你来是喝酒的,不是叫你来拆我的家。”典韦又转了两下,手中烛台忽然脱手飞出,正钉在正梁之上,发出嗡嗡不绝之音。典韦大呼道:“痛快,痛快”,扑地便倒。

    秋明从案后站起身来看,却见典韦微眯着一双眼偷偷在瞄自己,顿时又气又笑道:“这黑厮,我又不曾叫你赔我家房子,却只管装醉作甚?”又唤蒋钦道:“你去把这黑厮抬到座上,今天晚上不准他再出丑了。”

    刚刚再次落座,国渊拱手道:“方才武者露了一手剑舞,接下来我们文士联一回诗如何?”

    陈震马上拍手叫好:“是极是极,我等儒生若是也学人舞刀弄剑,终究是有失斯文,如此良辰美景,正合吟诗作赋。而且县丞和蔡夫人都是才华横溢,说不定可以作出千古名篇来。所谓笨鸟先飞,我先来第一句吧。”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漫声吟道:“春风三月过邓州。”

    秋明一听,这个开句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倒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这样的联诗,肯定是越到后面越难对,他刚想跟上陈震,却见郭嘉应声道:“桃花十里忆旧游。”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天下安得只属刘?() 
靠,这家伙真滑头,秋明生怕又被人抢了先,连忙道:“金鳞耀日波粼粼,白云拂月意悠悠。”

    国渊心中叫苦,秋明这两句一下子把诗的意境提升了许多,自己倒是不好接了。他看了看蔡文姬,蔡文姬也微笑着望着他,似乎是要他先来,国渊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民安教化人安乐。”

    秋明暗自点头,这国渊作的诗和他的为人一样端端正正,还隐含了他刑曹断案的本行,不过这句要联起来不难,只看蔡文姬怎么接了。

    蔡文姬素有才女之名,略一思索就应道:“山如锦绣水如绸。”众人齐声喝彩,这句不但对得工整,而且照应了前面四句,有起承转接之效,果然不愧为文姬。

    按照一般古诗的格局,现在应该只剩下最后两句了,可是以前面几句的格调,这两句自然也不能狗尾续貂。郭嘉笑嘻嘻地一杯杯给秋明敬酒,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再发言了,秋明被他这么一番急酒敬下来,脑袋也有些晕晕的,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蔡文姬也微笑着招待客人,似乎也不想再出声了。

    国渊和陈震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特别是国渊,联诗的点子是他提出来的,自然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不过他是个极方正的人,倒是没什么捷才,只好求助般地看着陈震。

    陈震眼看周围那些武将如黄忠蒋钦等也都思索起来,要是被他们先接上,自己这班文士的面子可就丢得大了。想到这里,陈震匆匆抛出一句:“江山秀丽风光好”,虽然是陈词滥调,但也算是勉强度过了难关。

    秋明这时已经酒意上头,平日心中所想涌上心头,不假思索地应道:“天下安能尽属刘?”

    此言一出,正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有人错愕,有人点头,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偷着观察其他人的脸色。蔡文姬惊得呆了,走过来用手指戳着秋明的额头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喝多了又要胡说八道,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呢?”

    秋明也立时醒悟过来,大笑道:“哈哈,真是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乱说了些什么,各位莫怪。”

    堂中众人一下子由静止恢复过来,一同道:“是啊是啊,醉话是作不得真的,说者无心,听者无意。”

    “我上次喝了酒还说要打婆娘呢,结果酒醒了被她一瞪,三天都没敢说一句话,哈哈哈。”

    “我刚才醉倒了,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怎么一下子这么热闹了?”

    秋明眼见这些家伙都开始装疯卖傻,心知自己只怕失言惹出来个大麻烦,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补救之策,当即伸了个懒腰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说完,他就趴在酒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廖化最是机灵,也马上跟着叫道:“县丞醉倒了,我赶了一天的路也是困得要命,不如就此散了吧。”于是众人纷纷向蔡文姬请辞,如逃跑一般飞快地离开了秋家的大门。

    等到所有客人都走光了,秋明才从案上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阴冷的光芒,问蔡文姬道:“他们都走远了?没有什么异常吧?”

    蔡文姬默不作声地把秋明带进了书房,忽然柳眉倒竖道:“我问你,方才你那一句,是无心之失还是你平日所想。”

    秋明望着蔡文姬的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名,岂能屈身事人为一小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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