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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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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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秋明气结,匆匆几步走回自己的营帐,高览略笑了笑,又半躺在车座上仰脸望着天上的星星了。

    蔡文姬是早就睡了,貂蝉那边也是无声无息,秋明看见张玉兰的小帐篷里还亮着灯,便轻手轻脚向这边摸来。

    刚到门口,就听见张玉兰的声音:“嫦娥就这样偷吃了后羿的灵药,慢慢地飞了起来,飘啊飘啊,飘到了月亮上面。”

    甄宓道:“那后羿一个人在地面上孤独伶仃的,不是很可怜吗?”

    张玉兰道:“谁叫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面鬼混,全然不知道嫦娥的孤独悲苦,现在轮到他自己体会这种境遇,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秋明推门进去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后羿是大英雄大豪杰,他整日到处奔波为民除害,先后除掉了猰貐封豚、九婴巴蛇等诸多毒虫猛兽,因此而冷落了嫦娥,也是不得已的。”

    甄宓连忙站了起来,叫声老师好,张玉兰却从被子里撑起身子,怒道:“登徒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随便进入人家的私帐。”

    秋明看这小道姑用双臂支地,胸前沟壑顿生,忍不住心中暗赞,却脱履登席道:“大家都那么熟了,还讲那么多虚礼做什么?外面露浓风大,我到你这里暂且借几分暖意也罢。”

    张玉兰推了几下,秋明却笑嘻嘻地纹丝不动,只好把甄宓拉进被子紧紧裹住,瞪着眼睛防备着秋明下一步的举动。

    甄宓早知张玉兰与秋明已有婚约,迟早会成为自己又一位师娘,当下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眨着眼睛道:“老师说的也很有道理啊,我常听母亲说男子汉志在四方,不能系念于儿女私情。象我父亲就是常年在外做官,我都没见过几次的。”

    张玉兰咬牙道:“别听信那些奇怪的话,对于男人来说,他们或许可以志在四方自得其乐;可是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男人就是她的一片天。我宁愿男人能够把我一直带在身边,无论危险还是困难,痛苦还是悲伤,都一起去面对,也不愿他把我孤零零地丢在家里,孤独彷徨。那样的话,我也要学嫦娥去偷灵药奔月了。”

    秋明没想到小道姑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着她因为认真而有些憋红的脸,秋明马上转换话题道:“对了,我记得你们张家是留侯张良的后人,是吗?”

    张玉兰立刻兴奋起来:“是啊是啊,现在在留城还有我家的家庙呢,只是我祖父入蜀中传道后就往来得少了,不过我幼时也曾跟着父亲母亲去拜谒过祖先的。”

    秋明心想,既然周勃、曹参、夏侯婴的子孙都能在淮泗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家族,没道理张良的后人会做不到吧?他继续问道:“你们这一支入蜀以后,张家在这边还有什么人在?根基如何?”

    张玉兰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有个叫张昭的求列入我家族谱,父亲考虑再三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把家庙配享之事全部委托给了他,如今又过了十来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秋明一听,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现在周瑜已经被自己诓入门下了,要是能把张昭也骗到手,江东孙家是不是就要轻易地狗带了?自己掌握着孙坚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与他差点就翻脸动手,估计孙家得势以后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如果有给孙家拆台的机会,秋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秋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个张昭是什么来头?你父亲居然会同意把他列入宗族?”

    “他自报家门说是张羽后人,也算是忠良之后,又是张氏同宗。而我家人口凋敝,家产无人照料,多出他这一支祭拜祖先也好。”

    秋明打断她道:“张羽又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道姑白了他一眼道:“那只能说你自己孤陋寡闻了,张羽是前朝梁国名将,曾与韩安国一起在睢阳力抗吴楚联军四十余天,平了七国之乱。后来梁孝王意外暴毙,张羽也自尽殉主,就葬在这芒砀山上。我父亲敬重张羽为人,收了张昭这一支,有什么错?”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楚兴,陈胜王() 
第二天,大军继续拔营前进,刚出不久,前面一支民众拦住去路,为之人身穿官袍,自称砀县县长张怀,闻知有朝廷大军过境,特率本乡父老前来犒军。

    秋明听见一个张字,心中早有计较,当下也不点破,只含笑望着这位砀县县长。张怀向刘表行礼已毕,拱手道:“不知刘中侯此欲何往?可有调兵文书?可需要沿路郡县安排粮秣军需之用?”

    刘表沉吟了一下,对于这些细节问题,在出京前他早已全部考虑过了。不过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一路行来遇见许多刺史太守,全都是只谈风月不论国事,并无一人提出要看他的调兵文书,现在一个小小的县长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感觉颇有些没面子。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一县之长提出查验过境兵马的身份也是份属应当,更何况张怀身后还跟着几十个白苍苍的老头子,要是得罪了他们,只怕立刻会引来士林中一片骂声,爱惜羽毛的刘表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样的不智之事的。

    在刘表翻找文书的时候,曹操偷偷对秋明问道:“以则诚之见,这位县长此来,是什么用意?”

    秋明微笑道:“无非是弦高犒军之故计耳,不过我们不是孟明视,不可能上他的当。”曹操微笑颌不语。

    看过刘表的文书,张怀道:“原来是东海倭人犯境,刘中侯前往东海缉寇,不过从洛阳到东海,不是乘船沿河而下更加方便快捷吗?却为何要取道砀县?”

    刘表面露不悦道:“行军路线是由大将军亲自裁定的,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不妨亲到孟津去问他。”张怀全身一震,连道不敢。刘表又道:“芒砀山乃我大汉龙兴之地,我也是汉室宗亲,岂有不登山拜祭之理,这几日少不得要劳烦张县长帮我准备祭礼果牲之物了。”

    张怀还没出声,他身后一个老头子已经色变道:“刘将军,这可使不得,现在山上有些不寻常之处,不宜进去拜山啊。”

    刘表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寻常?难道是闹鬼?”

    那老头的声音却低了下来:“不是闹鬼,是闹狐。”

    刘表想起昨夜那只血肉模糊的剥皮狐狸,心里就是一惊,追问道:“闹狐?怎么闹法?”

    “最近一个月来,芒砀山上的狐狸陡然激增,而且开始袭扰人畜,甚至变化少年男女惑乱山民。近几日,有人曾见到大群狐狸人立而起,口中还呼喊连声。”

    “呼喊连声?他们喊什么?”

    老头看了看张怀一眼,现县长没有任何表示,于是提心吊胆地道:“那些狐狸喊的是:大楚兴,陈胜王。”

    “胡说八道”,刘表勃然大怒扬起手上的马鞭,射声、长水两军将士也都纷纷端起手上的武器,对这些拦路的老头怒目而视。许多老者被森然的军威吓得软倒在地,张怀却夷然不俱道:“山中闹狐一事,人多有知之者,而且日前我已上书朝廷备言其事,刘中侯却如何突恶言惊吓本乡父老?”

    刘表眼中寒光四射道:“如此无父无君谋逆之言,张县尊如何不缉拿主事之人,以献金阕。”张怀摇头叹道:“畜生本无教化,又何谈无父无君?而且那陈胜之墓也在芒砀山中,近日也颇多灵异之处,与狐狸所言互有验证。本县中人但知闻声躲避,并无一人敢进山一探狐踪者。”

    秋明心念急转,这“大楚兴陈胜王”分明是吴广当年为了给义军造势弄出来的谶言,可以说是一次相当成功的市场营销了。但是古代人民还就是信这一套,后来刘邦的赤帝之子斩白帝之子,张角的苍天当死黄天当立,都是借此以安军心民心,同时给追随者创造一种精神的力量和必胜的信念。不过陈胜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墓中尸骨未朽,还能带领一群狐狸做出什么事来?多半是一些人别有用心阻人上山而已。

    秋明正要说话,曹操已经板着脸站了出来:“天子富有四海,人畜草木皆为臣民,难道狐狸就可以不服王化吗?我军乃天子御卫,见此事岂有不闻不问之理。刘中侯,东海倭事只是疥癣之患,这些狐狸却是真正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了,不如暂且留驻此地,剿清这班反贼再继续出,想来大将军也不会因此怪罪下来的。”

    刘表闻言大喜,张怀却瞿然变色道:“这怎么使得,耽误了军机大事如何是好?”

    刘表道:“怎么使不得?难道就这样放之不理然后任其坐大?而且你们刚才也说这些狐狸袭扰人畜惑乱山民,我们正好顺便为民除害。至于说军机大事,还不是大将军一言可决?此事无庸再议,我军即日在山下驻军扎营,狐狸一日不尽,本将军一日不离。”

    张怀没想到本来要以闹狐一事吓走刘表的,却变成刘表要留下清剿狐狸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刘表看他脸色阴晴不定,笑道:“张县尊率本乡父老前来犒军,本是一番美意,我也不能却人于千里之外。这段时间一应粮秣军需之用,还请张县尊及各位父老担待了。”

    看见张怀气急败坏地领着老头们离去,曹操和秋明都是狂笑起来,刘表道:“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合肥侯的人,难道是孙坚的人?”秋明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刚过夫子山,前方的路就已经曲折难行,许多地方都需要缓辔慢行,以免伤了马蹄,秋明的两辆大马车更需要许多士兵前拉后推才能保持移动,所以行进度非常缓慢。

    在这样的路况下,为了防止周瑜和司马懿摔伤,蔡文姬把他们都叫上了自己的马车,两人叽叽喳喳的兴奋不已。而在后车里的甄宓久居河北平原,还是第一次见到突兀而起的山丘,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山警。不远处一只红腹锦鸡被人群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到高处,引得几个孩童不住的拍手尖笑。

第三百章 狐狸叫() 
这只锦鸡金顶红腹、绿背黑羽,看上去竟与神鸟凤凰有几分相象,正踞于一棵矮树树干上不安地打量着这些闯入家园的人类。士兵们都啧啧称奇,倒也没有谁想要把它射下来。

    红腹锦鸡似乎觉得这些人类没有恶意,放心地在树干上蹲下,眼睛也半闭了起来。它刚刚伏低身子,从树下的草丛里倏的蹿出一条黑影,一扑把锦鸡咬在口里,再一口咬断了头颈。

    “狐狸?”士兵们都惊叫起来,愤怒地看着一只红黑相间的狐狸在深密的草丛中昂起头来,似乎嘲弄地看了这些愚蠢的人类一眼,叼着锦鸡从人类的视线里消失了。

    不少士兵怒吼起来,纷纷抽出弓箭向草丛里射去,却是毫无所获。于禁骑着快马在队伍中不停穿梭来去,大声叫道:“众军各安本位,不得自乱阵脚,有出列者立斩。”一些骑兵本已准备驱马冲进草丛,听到他的话又立刻回到了行军队列中。

    秋明对魏延笑道:“看来这里的狐狸还真有几分古怪,居然懂得调虎离山引蛇出洞之类的诡计。”魏延道:“再怎么狡猾也不过是只狐狸,刚才汉升要是出手的话,一箭就叫他了帐。”黄忠没有说话,只和鲍出分别在左右守护,给秋明他们隔出一个安全私密的谈话空间。

    在这个小空间里,陈震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上的书信才道:“前一段县丞失踪的时候,邓州有些人似乎要搞事,被郭嘉压下来了。”

    秋明点了点头,他现在对龙组密探的忠诚产生了怀疑,连带着对他们的办事效率也不满意起来,自从在洛阳收到过一次消息,这还是第二次有龙组的人找到自己,这样无用的密探组织,还花费那么多钱财,要来何用呢?

    陈震继续道:“入秋时节,荆州都尉蔡瑁、张允带兵进入邓州抢粮,被郭嘉在构林关设伏大杀一阵,仓皇退回襄阳。据说新任荆州刺史王睿已经向朝廷上书告状了。”

    南阳郡在图册中虽然归属荆州,但是南阳自光武中兴以来,多有皇亲国戚,南阳太守一职又多由天子亲自任命,所以南阳人对荆州刺史一直不是很尊重,在心理上更多的是把自己当成司隶人士。

    秋明想了想,现在自己圣眷正隆,只要能圆满完成这次的任务,就算王睿把自己说成是十恶不赦,天子也会笑呵呵地把自己轻易放过的。想到这里,秋明微笑着道:“不用管他,让国渊也跟着上书自辩,把脏水都泼到对方身上去就可以了。“

    陈震书写下来,又道:“据龙组密探报告,周旌最近在广集工匠,欲在合肥建一座高塔,不知是什么用意。“

    秋明沉默了一会,突然道:“给郭嘉单独写封信,让他去暗中调查这个派去周旌手下的龙组密探到底是什么身份,在邓州还有什么亲人,记住一定要暗中进行。”

    陈震退下去后,秋明手抚额头,感觉脑袋都要被掏空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似乎不管是千里万里之外生的什么事,自己都能第一时间得知,哪象现在信息传递落后不说,就连自己手下报上的消息,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实在是太累了。

    正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队伍停止了前进,士兵们交头接耳,似乎前面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秋明正要提马前行,忽然听见四面山上传来凄厉的叫声:“大楚兴,陈胜王。大楚行,陈胜王。”

    秋明转头四望,现队伍正行走在一条小山谷内,两边山丘虽不甚高,却也林深草密难以通行。此刻在这些山丘上不断出现一些尖耳细嘴的狐狸身影,而那些“大楚兴,陈胜王”的声音似乎也正是出自这些狐狸之口,这让山谷内的士兵们都有些恐慌起来。

    秋明听了一会,笑道:“这分明不是狐狸的叫声,狐狸应该是这么叫的。hatdoesthefoxsay?apoapo。hatdoesthefoxsay?hatee…hatee…hatee…ho,hatee…hatee…hatee…ho。”

    黄忠和鲍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他,黄忠叹道:“虽然不知道你哼的是什么,但是狐狸的叫声确实只有嗷嗷的声音,和狗的声音差不多,只是略低沉一些。”

    秋明心中大为悲愤,原来神曲狐狸叫也是骗人的,害自己出了个大丑,这世上还有好人走的道吗?他正在暗中生气,山丘顶上一只狐狸竟然人立而起,大声叫道:“大楚兴,陈胜王”,声音凄厉绵长,在山谷上传得弥远。

    还没等这只狐狸再次四足着地,黄忠已然一箭急飞出,正射中狐狸的咽喉,把它射得向后倒撞而出。山丘上出嗷的一声惨叫长音,听不出是人是狐,而张郃文丑等几个眼神锐利之人已看出那狐狸被射飞时显得轻飘飘的,似乎只有一张狐皮受力,身体却不知到哪去了。

    这一箭如同星坠石堕,把两边山丘上的狐狸吓得立刻四散奔逃,不一会就销声匿迹不再出来捣乱了。众军齐声赞叹:“老将军好箭法”,黄忠却一脸平静地收起弓,闪到秋明身后去了。

    队伍再次前行,不一会来到一处石台。这石台占地极广,台前松柏森森翁仲历历,台上一块大碑,上书“汉隐王陈涉之墓”。

    隐王,乃是高祖刘邦对陈胜的追谥,众人既为汉家之臣,自当以王礼事之。祭拜已毕,秋明指着碑前的一个石人道:“其他的翁仲都是站立的,为什么这个要跪着?”

    曹操笑道:“因为这个不是翁仲,他是陈胜的车夫名叫庄贾的,却为了章邯的赏格刺杀了陈胜,所以罚他跪在墓前,受万世唾骂。”

    万世唾骂?谈何容易,这家伙最多跪个千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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