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差商议计定,也不管林冲已经睡下了,将他唤醒,逼着林冲写下书信,林冲见他二人这般的作态,心中生疑说道:“两位差官怎么这般心急,等我到了沧州再写不迟。”
高甲黑着脸说道:“贼配军,恁多废话,老爷叫你写,是给你面皮,谁耐烦等你那么多时日,等你到了沧州,万一耍起性子不写,我兄弟岂不是白白失了财货?你若识的好歹,就把书信写了。”
陆仁在侧笑道:“林教头不要多心,我这哥哥一贯是性急的,你今天把书信写了,我们也就等于见了金银,你若不写,我就算有心周全你,可也不能损了我高大哥面皮,这一路上,有你受罪的地方,听我一句劝,写了书信,也好见面。”
林冲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提防说道:“你们要缺金银,我那兄弟也送了你们一些,若是还要,我这里还有,你们自拿去用度,可这书信,等我去了沧州再写不妨。”
“你这厮,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话说与你不听,非要惹的老爷兴起,既然你不写书信,那也不要睡了,你本是犯事的贼配军,这里哪有你睡的地方。”高甲横眉瞪眼,将林冲撵下床去。
他们是牢里的胥吏出身,常年又走押解配军的伙计,自然有整人的办法,现在林冲不写,他们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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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野猪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仁高甲又唱红白脸,林冲怎能奈何过他们两个,只得写了书信,换来片刻的安宁。
沿路往北而行,走了莫约三五里,望见一处险恶密林,层层如雨脚,郁郁似云头,这里便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去处,后世大名鼎鼎的野猪林,陆仁高甲相互递个眼色,如今书信到手,就在这险恶处结果了他,也叫神不知鬼不觉。
高甲故意说道:“天气炎热,走的太过乏累,前面有阴凉的密林,不如去那里将歇一歇,待日头过去,再行路不迟。”
林冲身上带着枷锁,那高甲陆仁随身携带的包裹,也都挂在他的身上,虽说平日多打熬气力,可这般行路也太苦了些,听高甲说歇息一阵,心中欢喜,也顾不得别的什么,只闷头往林子走去。
陆仁见了,也是心中欢喜,林冲自己肯去,不是省却自己好大力气?他只顾惦记着事后得钱,却不想身后却跟着夺命的阎罗。
那史进见他们进了野猪林,暗道一声不好:“薛大哥,那两个贼厮鸟心生歹意,要害林冲哥哥。”
薛永点点头,左右张望了几眼,不见路上有甚么旁人,唤了史进紧跟上去。
他二人刚走未久,便有一胖大的身影,露了出来,只听他口中说道:“前面那人怕不是我史进兄弟?他怎么来了此处,看他脚程,也是暗中跟着林教头,莫不是也如我一般,来周全林教头?”
跟在史进二人身后正是鲁达鲁智深,他听闻林冲被发配沧州之后,怕高俅那厮暗中害人,便跟寺里的主持告罪云游,又把菜园子交给过街老鼠张三等人搭理,跟在林冲身后。
话说林冲三人到了密林深处,高甲是个性急的人,趁着林冲不备,也不多说什么,一脚将他踹到在地,陆仁拿刀抵着林冲的喉咙。
林冲心中一惊,喝道:“上下如何这般?可是林冲有什么错处?”
陆仁说道:“林教头,休怪我等无礼,实在是陆谦陆虞候传来高衙内钧旨,要我二人结果你性命回去,我看这里山高林密,正是埋人的好去处,如今就在这里结果了你,等你化作那孤魂野鬼,也休要怨恨我兄弟二人心狠,只是官人差遣,我等不敢不从,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高甲不耐烦道:“你跟他说这么多作甚,一刀下去,结果了他再说不迟,省的夜长梦多。”说着他拔出腰刀,要在林冲身上搠出三五个窟窿。
在这等生死之时,林冲猛地一个翻身,将陆仁撞开,脚下一蹬,将高甲也踹到在地,陆仁没想到林冲都成了这般模样,还敢反抗,也不顾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腰刀,提着手里的水火棍,望林冲的脑袋上劈将下来。
林冲本待要躲,可脚下不慎,被高甲死死的抱住了,一时间挣脱不开,眼看水火棍要打在头上,林冲心道:“早知今日,如何当初?恨不听我西门兄弟所言,白白送了性命,可怜我一身惊人本领,却是死在这般的小人手里,高太尉你也忒歹毒。”
正当林冲闭目等死时,林间忽得传出一声惊喝:“狗贼安敢如此。”
这话音刚传入耳中,一柄钢刀,倏的从后刺来,陆仁虽然要结果林冲性命,但却舍不得丢了自己性命,‘阿爷’一身,身子往旁边滚去。
趁此机会,林冲一脚踹开高甲,挣扎着站了起来,史进与薛永两人拿着朴刀,护在林冲身前,喝道:“两个狗贼,拿了我等金银,不做善事也便罢了,还要害我家林冲哥哥性命,今天留你们非结果你二人性命,方才能消去心头火气。”
说罢,薛永继续护着林冲,史进持刀往上,陆仁高甲虽是官差,但哪是他的对手,三五招下来,便被史进打落了兵刃,跪倒在地哀求不住。
“林冲哥哥,你说罢,要他二人怎么死。”
陆仁抢哭道:“好汉饶命,此事乃是高太尉吩咐,我兄弟二人也是卑鄙无奈,饶命啊,饶命。”
史进不耐烦他聒噪,喝道:“林冲哥哥,这厮多嘴,我先割了他的脑袋叫你解气,剩下一个,由你杀了。”
正要动手时,林冲喊道:“兄弟杀不得,我有话说。”
史进听了收了朴刀,刚想张口问如何杀不得,便听薛永喊道:“明人不做暗事,林子里的朋友,怎么不出来说话。”
林冲、史进一听林中还藏有别人,以为是高俅派来的杀手,立时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两人,持刀在手,仔细盯着四周。
“哈哈,兄弟你可还记得我?”鲁智深见行踪暴露,也不遮掩,直接从林中走了出来,冲着史进说道:“好兄弟,你我多时不见,不想在此处得见。”
史进见是鲁达,欢喜道:“原来是鲁”话到一半,史进住了口,把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要是叫破了鲁达哥哥身份,又不曾结果了二人性命,回去后此二人必定走漏风声,惹来官司。
薛永见史进与鲁达认识,在看他身材相貌,猜测此人便是鲁达,心中念道:“平时多听此人是关西少有的好汉,如今看他这等貌状,又冒险来救林冲,看来传言不虚。”
轻咳一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林教头你说次二人如何处置。”依照薛永史进二人的心思,便是将这两个衙役打杀了,带林冲、鲁达去投奔西门哥哥,如此麾下又多了两条好汉,可临行时,西门庆又曾嘱咐他,凡事以林冲为主,不可擅做主张。
林冲心里纠结万分,要是此时打杀了两个衙役,自己固然痛快,但从此恶了朝廷,只能落草为寇,自己到不算什么,奈何祖辈都是清白人,怎能因自己把他们名声都来点污了?如今他们救了自己性命,两个官差已经害了自己一次,绝技不敢再害自己第二次,想那高太尉,也不会不知羞耻,接连再三夺我性命,不如就此到了沧州,忍得几年,等朝廷大赦,再回汴州打点,最不济也去边疆上搏个封妻荫子,再过得办事快活。
念及此处,林冲言道:“此事他们也是听人差遣,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何故害我?现时将他二人打杀,也是屈杀二人,不如饶他们这一次,想也不敢再起歹心。”
薛永听了,心道果然,庆哥儿猜的不错,这林教头终究心在朝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女娃()
“也罢,既然林教头决意如此,我等兄弟也不强求。”薛永把手一指,冲着两个差官说道:“你们二人把这枷锁去了,道林外候着,俺们与林教头有话要说,待有吩咐时,再喊你们进来。”陆仁、高甲心中惶惶,也不敢不从,唯恐恶了这大汉,葬身在此处。
唯唯诺诺间,帮林冲去了锁链,转到了林外,他们倒也不怕林冲走了。
那林冲去了得薛永几人活命之恩,还要再拜,却被他们几个拦下。
“林教头何须这般大礼?”
林冲说道:“想我当日不听西门兄弟所言,几乎有丧命之危,若不是你们几位再来救命,这世间再我林冲此人,两次活命之恩,当得此拜,若上天垂怜,有再见我西门兄弟,当仔细拜谢。”
史进笑道:“林教头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如此多情?如再见了西门哥哥,你请他与他吃杯也就是了。”
鲁智深在旁听了一阵,插言道:“你们说的,可是那山东东平府里的仁义孟尝君西门庆?”
史进说道:“这间除了他,谁还能当起一声西门哥哥?鲁大哥兄弟想煞你也,俺前时听说你到了这东京大相国寺,来汴州城时也去找你几次,却不曾见面,若不是西门哥哥说,在此处能得见鲁大哥,你我再相见却有不知道在何年何月。”
史进与鲁达见了礼,有说道:“这是我薛永薛大哥,江湖人称病大虫,也与我一起,在西门哥哥处勾当,他祖上也曾在西军效力。”
鲁达与那薛永见礼,得知他祖上也曾在西军效力,不觉间又多了一份香火情,叙了几句旧情,鲁达问道:“仁义孟尝君西门庆的大名,俺在关西时,便如雷贯耳,不说他仁义无双,但只听他写给老种经略相公的那首破阵子,便知道他是这天下间一等一的豪杰英雄,史进兄弟,这西门大官人,如何得知你能与我在此处相见。”
史进说道:“西门哥哥说你鲁达哥,为人最是嫉恶如仇,见不得百姓良家被人欺辱,如今林教头被高俅那陷害入狱,你与林教头又是故交兄弟,为周全他性命,必定会暗中相护,这野猪林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的第一处险地,若那两个公人要做奸,你如何不现身相救?”
鲁达听完哈哈一笑,说道:“这西门大官人倒是知道我鲁达性子,下次见了他必定畅饮几杯。”
薛永说道:“鲁达大哥若不是嫌弃,等送了林教头去沧州,便与我们去东平府里耍耍。”
鲁达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在大相国寺虽然也有几个兄弟作陪,但终究不甚快活。”
史进与鲁达感情甚好,早就想请他一同到西门庆的麾下效力,见他这般说了,欢喜道:“此处虽然阴凉,但却无有好就好肉,不如往前走几里的路程,找家店铺歇脚如何?”
他们几个听了,都答道如此甚好。
喊了两个公人,将行礼甚么,都交给他们两个来背,高甲、陆仁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脸上赔笑伺候,原本他们是大爷,现在却成了孙子忙前忙后。
话再说西门庆这边,在拜会了各处的相公,送了大量财货,得受职东平府兵马总管,这次可算是高升。
在汴州城里又小住几日,本想找金枪手徐宁结识,可总是天不遂人愿,徐宁近日不在家中,西门庆去了几次,总不能得见,心中甚以为憾。
口中叹道:“偌大一个汴州城,独见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却不见英雄豪杰,可悲,可叹。”他此话刚一出口,身边跳出一个萝莉女童,叫道:“你这厮好大口气,这汴州城内,卧虎藏龙,英雄豪杰之辈不知凡几,可笑你有眼无珠,不能识人,却才此处夸言,到是叫人好笑。”
西门庆本来只说这次汴州之行,不曾见了鲁达与金枪手徐宁,却被人误解成他言汴州城里无有英雄,而且跳出说的还是一个女童,虽然还是萝莉年纪,看她模样,倒似是巾帼英雄一般。
他身后跟着的几条好汉,本要发怒,却见是一女童,不好多言,只有玳安笑道:“你是哪家的女娃娃,在此胡言乱语,还不赶紧找去找你家大人,你长得这般俊俏,不怕人伢子把你捉了去?”
他本是笑言,不想这女童却是眉毛挑起,双手叉腰道:“你又是哪里来的猢狲,也敢跟我说疯话?但凭我的手段,要有哪个不睁眼的畜生来害我,却不见我把他打成猪狗。”
见玳安被这女娃娃损了,包括西门庆在内几个兄弟,都颇有些忍俊不禁,更有人说道:“这姑娘好生厉害,玳安你躲远些,不要被被她打了,丢好大面皮。”
玳安听了也不生气,说道:“你这女娃娃胡吹大气,似你这般年纪,又是女娃娃,能有甚么本事,快快走吧,不要招人耻笑。”
女娃娃见玳安小觑自己,眼睛一瞪,倏的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朝着玳安小腹辞刺去,玳安不想这小女娃这般凶悍,一言不合便拔刀刺人,而且动作动作不慢,当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去。
女娃娃见他退走,又往前追了一步,匕首下刺玳安小腿。
忽见这女娃动手,武松几个下意识护在西门庆身边,怕有人突施暗算,而且看这女娃娃出手,显然是有名家指点。
正当这时,人群当中忽然走出一道士打扮的汉子,他喝道:“我儿,不得无礼,休要伤人。”他赶到近前,将女娃娃拉住了。
女娃回头认得是父亲,当下也不再动,只把匕首收了回去,冲着玳安喊道:“你这厮,可知道我厉害了?还敢嗤笑我么?”
玳安顿时被这女娃逼的无有话说,只能摇头苦笑。
道士扯了一把女娃喝道:“住了,再敢乱言,便打断你的腿。”说完冲着西门庆等人团团唱个喏道:“诸位好汉见谅,小女冒犯,还请看我薄面,恕罪恕罪。”
西门庆道:“你这女娃倒有几分巾帼英雄模样,端是了得,不知贵人高姓大名?”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盼人归()
听得西门庆说自己是巾帼英雄模样,女娃这才细瞧了西门庆几分,倒是长得一副好模样,可也不该这般夸口,京师之地,天子脚下,岂是你辈能妄加评论的?
念及这里,女娃不由轻哼一声,不去理会西门庆。【。aiyoushenm】
反倒是那老汉,唱个喏道:“老汉姓陈,名唤希真,不过一村野老汉,可不是什么贵人。”
陈希真?
西门庆初闻觉得耳熟,好似在哪听过,自信一想,再看他身边的女娃,顿时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面前的是陈希真与陈丽卿,怪不得刚才这女娃娃这般泼辣,原来是他父女二人,只是这陈希真不是荡寇志一书中人么?不想在京城还能遇见。
当即还了一个喏道:“原来是陈教头,多有耳闻,多有耳闻,在下西门庆,见过陈教头。”
陈希真先是眉头轻皱,不等他出言,便有陈丽卿言道:“你便是山东那个号称仁义孟尝君的西门庆?”
西门庆轻轻一笑:“甚么仁义孟尝君,不过是江湖兄弟乱言,不敢当真。”
陈丽卿哼声道:“我也听你事迹,知你本事,可不论你在山东名气再大,也不该来京城小觑英雄。”
“逆子,你怎敢胡说。”陈希真知道西门庆大名,不说他新得的东平府兵马总管,足可让陈希真难堪,便是西门庆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便让他心惊,要是叫知道,他敢小觑西门庆,纵然他陈希真再有本事,怕也有恶客shàng mén,等到时哪有他安稳处。
“西门官人,恕罪恕罪,小女顽劣,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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